童乃茜很快地做完了兩菜一湯,熄了火,將廚房簡單整理了一下,隨即走出廚房。
竇至中這人很奇怪,自己不煮飯,也不找個人來幫他煮飯、打掃,他說他討厭陌生人在家里來來去去,看了礙眼。所以他雖然銀子不少,但是還是常要靠她弄飯喂他。童乃茜常常在想,他並不是真的愛吃她煮的東西,他是愛上了奴役她的快感跟樂趣吧……
說來也奇怪,他要怎樣過他的生活當然不干她的事,可是當他老是愛把生活上的雜事丟給她處理,那就很關她的事了。後來這位先生終于答應找人來幫他打掃屋子,每個禮拜兩次。但是鐘點佣人她來找,負責讓佣人在他不在的時段來打掃,也是她的工作。怪了,她是領薪水的員工嗎?這樣奴役她還理直氣壯的,到底他這個天生的土匪、暴徒是怎麼想的?
「竇至中,吃飯了啦!」她走出廚房,喊了一聲。
客廳的電視開著,新聞依然播著,但就是沒有反應。
「剛不是急呼呼要吃飯嗎?干麼不應——」她的聲音在看到他躺在沙發上睡去的身影時打住了。「要睡也不早點睡,等我煮好了才睡。」
她抱怨著走向他,伸出手去,正想惡意地擰醒他,但手伸到他臉龐猶豫了下,反而輕輕畫過他的臉。
手里的觸感讓她詫異,直覺地又來回踫觸了他幾回。
竇至中沉睡著,原本張狂的臉此刻看來溫和了許多,而真正讓她無法下「毒手」的,正是他臉上的疲憊線條。手指在他臉上畫過,她忍不住揉了揉他微蹙的眉頭。
他的眉又濃又極具色彩,只要稍稍聳動,就足以讓他看起來很嚇人。可是他連眉骨都長得好看,那雙眼眸其實是雙好看的眼楮,甚至有著漂亮的雙眼皮。他的鼻子又挺又直,嘴唇的線條很明顯,但是此刻看來,那老是不饒人的嘴柔軟而且極富彈性,讓她的手在她意會到自己的動作之前,就已經模了上去。
「哇……」她忍不住輕聲地嘆息。剛硬的男人身上,也有如此柔軟的觸感?
忽然察覺到自己詭異的行為,她趕緊收回手,急促起身的結果是身子不穩地撲向了他。
「啊——」她急忙用手撐住自己,但是一只手還是壓到了他垂在身側的手臂,而且把他弄醒了。
童乃茜尷尬地看著他睜開眼楮,正要解釋時,卻見他迷迷糊糊地朝她咧嘴一笑,然後原本垂在身側的手自動地抓握住她壓到他的那只手,牢牢地握著,擺在他自己的胸前,然後——沉沉睡去。
她憋住了一口氣,然後又狠狠地吐了出來,眨了眨眼,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都還沒意會過來。然而看到自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她怔忡了一下。
她的手掌貼在他胸口,感覺得到他的體熱,而他的心在她手底下有力地跳動著,昭示著他那永無停止的生命力。可是目光回到他臉上,那疲憊的臉配上嘴角滿足的笑容,竟然讓她舍不得抽開手了。
「好啦,給你睡五分鐘,你最好自己醒來把那些食物吃了。」她咕噥著,看著他睡得那麼沉,感覺到自己眼皮也開始沉重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那麼的惡霸,那麼的任性,那麼的讓她咬牙切齒。但是跟他在一起時,她卻有著莫名的心安與詭異的快樂。
至于為什麼會是詭異的快樂呢?因為她明明被奴役著,而當個快樂的奴隸真的很怪。且她明明老是被他夾纏不清的方式氣到,但是跟他在一起時,心底又有種她不想承認的滿足。
完蛋了,她一定是被這怪家伙傳染了怪想法,怎麼會這麼不正常呢?
不行不行,她應該想出對策月兌離這種奇怪的牽扯。他既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男人,為什麼老是在她的生活中佔有第一順位啊?她得想想辦法,月兌離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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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臉上,讓冰涼的空氣多了幾分溫暖,若不是逐漸增強的陽光太刺眼,童乃茜還真想繼續沉溺于睡夢中。
勉強張開沉重的眼皮,卻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快斷了般的痛,左右緩緩動了幾下,這才真正醒了過來。
「沙發?我怎麼會睡在這里?咦?太陽?天亮了?!」她說著跳了起來,接著就申吟出聲。「啊,脖子……」
為什麼她會用那種怪異的姿勢趴睡在沙發旁,身上還有毛毯?她記得昨天晚上明明被某大魔頭硬叫來當免費女佣,她飯是煮了,但是……
她的思緒翻涌著,逐漸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來客廳喊竇至中吃飯,結果他睡著了,于是她童小姐一時心軟,沒有用力踹醒他,結果就……睡著了?所以她在他家……不,正確來說是他家客廳睡了一夜?
「竇至中。」她直起僵硬的身子,嘗試地喊了一聲。
沒有反應。
起身赤著腳在屋里晃了一圈,他的臥室門開著,里面根本沒人。
「干麼不叫醒我,自己跑不見了?不然我也回家睡覺比較舒服,天哪,我的脖子……」她邊念著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定是落枕了啦!
正當她嘴里碎碎念著他的壞話,大門被打開了,竇至中那高大的身影隨即出現。
「醒啦?」他隨手把鑰匙扔在玄關的櫃子上。「我去幫你買早餐了,感動吧?」他說著還邀功呢!
「你干麼不把我叫起來?我睡了一晚的沙發……不,是沙發旁,脖子快痛死了。」童乃茜不禁慶幸自己家人都已經移民了,否則一夜未歸的罪可能會換來父母親永無止盡的嘮叨。
「那你干麼不叫我起來?我睡了一晚的沙發,腰酸背痛死了。」竇至中原本的笑臉收了,開始朝她吠叫。
她懶得跟他吼,隨便瞪了他一眼,人就起身往浴室去梳洗。一邊拿起櫃子里面的新牙刷,一邊還在心里罵他。她是一時仁慈想讓他多睡一點,他居然還罵她?這男人真的能引發人潛在的暴力因子,真想把他從樓上推下去。
迅速地刷了牙、洗了臉,就在她隨手拿起手表一看的同時,尖叫聲月兌口而出——
「啊……」
接著像是骨牌效應一般,廚房響起了一陣物品摔落聲,然後是一陣男人的髒話問候,接著那個壯碩的身影就急急忙忙踢開浴室的門——
「發生什麼事了?」竇至中穿著牛仔褲,赤果著雙腳,急匆匆的樣子像是個遠古戰士一樣,原始而充滿力量。
童乃茜腦子里面忽然充滿了他的身影,一時間居然忘記剛剛鬼叫的原因,茫茫然地看著他。
「小茜?怎麼了?看到蟑螂了嗎?」竇至中看她呆呆的樣子,以為她被嚇傻了,趕緊在浴室里面四處找著。但是浴室再大也容不得這個高大的男人在她身邊打轉,他的身體不斷地踫到她,讓她忽然起了陣陣哆嗦。
啊,真是見鬼了。童乃茜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輕輕地說︰「竇至中,我十點有課,劉天民教授的課。」
「有課就有課,干麼一臉見鬼的樣子?」他拍了她額頭一下。「還有那個劉什麼教授是什麼鬼?你說得好像我該認識他一樣?」
「上次你把我從課堂上弄出去接警察局電話,上的也是他的課。然後就是,現在九點半了,我快遲到了,那你就知道我有多慘了,搞不好要被連當兩科了。」她腦子里面茫茫然,雖然訴說著緊急的事件,卻又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其實是她一時之間想不出解決辦法,整個人頓時呈現空茫狀態。
「還有半小時,快點,你沒時間了。」他看了下表,隨即轉身。「你還愣著干麼?雖然我不知道你干麼那麼愛修那個老家伙的課,但是你不是不想被當嗎?那就動作快點。沒時間給你回家拿課本了,我送你去學校吧!」
「喔……好。」她難得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趕緊去拿她帶來的包包。結果不知道是她運氣太差,還是手腳太笨,寬大的包包才被她提起來,背帶就斷了,她包包里面的雜物灑了出來。
「早就叫你別用那種便宜貨,隨便一扯就斷。」他看了轉身走進臥室。
童乃茜邊撿著東西邊念︰「便宜貨有什麼不好?壞了可以換新的,常常換很好啊!又不是人人都是大老板……」
正當她還在收拾著掉出來的雜物,一雙寬大的手就越過了她,將散了一地的筆記本、雜物拿起來,一把塞進一個黑色的帆布斜背包中。
「你要借我包包嗎?」她看著他手里那個包包,挺中性的設計,簡單又大方,她頗喜歡的。
「這個我沒在用,你拿去吧!把這個不堪一擊的垃圾扔了。」他把她的物品放進新包包中,轉身就把舊包包投進垃圾桶中,那俐落的身影說有多帥就有多帥。
「竇至中……」她忽然發現,雖然這家伙很愛指使人,但真的有困難時,他總是二話不說就動手幫忙。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不要把她叫來當女佣,她又怎麼會在他家睡著,外加上課遲到呢?
「還不快點,動作慢吞吞的。」他手里已經拿了車鑰匙,還回頭過來拉起她的手,一把將她往前拖。
不到兩分鐘,童乃茜已經置身于他的百萬名車中,只見他猛踩油門,俐落地控制著方向盤,車子就像在拍動作片一樣,流暢地從停車場中開出去,投入繁忙的交通中。
二十分鐘後,竇至中的飛車抵達她學校側門,童乃茜抓起包包轉身就要下車,卻被他一把拉住。
「干麼啦你?我已經遲到了。」童乃茜回頭盯著他抓住她包包背帶的手。
「今天只有兩堂課吧?」他看她點了頭,馬上又接著說︰「我等一下會去我忠孝店,下課後過來找我。」
「忠孝店?干麼要叫我過去?」童乃茜不解地問。
竇至中舉起手腕上的表貼到她眼前。
「你如果還有時間,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釋。」說完他還惡意地朝她一笑。
「你……」童乃茜舉起手指,真想插爆他那雙洋洋得意的眼楮,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如果不想被當,她就該趕快行動。
她下了車,用力甩上車門以發泄,只是這幼稚的動作引來的只是他的哈哈大笑。
「拜,晚點見啊!」他從車里伸出手來揮了揮,油門一踩,人就瀟灑地退場了。
童乃茜也沒時間理他,快步地往系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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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的課終于結束,嚴厲出名的劉大教授丟出了一堆繁重的課業後,就收了課本離開教室。教室內人聲再度浮動,好像一群剛被從籠里放出來的麻雀一樣,越來越吵。
童乃茜渾身像是被抽干力氣似的,緩緩地收拾著桌面的東西,此時她的好友同學正朝她走了過來。
「喂,乃茜,我以為你今天死定了,沒想到你也會遲到。」鄭尹菁站在她桌前,笑吟吟地看著她。
乃茜抬眼看了同學一眼,無奈地將東西收干淨。「我最近好像是災星當頭,都是竇至中害的。」
她今天遲到了十分鐘,進來時教授正在忙著弄電腦,所以她順利地溜進教室。
這位劉教授之所以這麼有名,是跟他那毫不給人留余地的作風有很大關系的。通常遲到的人只要被他逮到,他心情好時叫你起來問一堆課程內容,等同于小考。心情不好時,他甚至直接叫你出去,今天不用上課了。而他的課,只要三次沒到,必當。這一點,讓修他課的人都戰戰兢兢。
童乃茜是個滿用功的學生,她選課是針對自己將來可能從事的工作,而不是像愛打混的同學,專選分數高,容易混的課程來抵學分數。這一點跟她同學了快四年的鄭尹菁很清楚,所以才會格外覺得訝異。
「你還是小心一點,上次你課上到一半去接電話,老師已經記住你了。萬一他不爽,讓你撐完整學期才當你,那不是很冤嗎?」鄭尹菁好心提醒著。
「我知道,我也不願意這樣。」童乃茜伸了伸懶腰,背起包包站了起來。「本來想跟你一起吃飯的,可是我等一下有事。」都是竇至中,叫她去他店里,也不說要干麼,真是麻煩。
「哇啊,乃茜,你這個Prada包包很好看耶,你什麼時候去買的?還是你哥回來了,買回來送你的?」鄭尹菁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抓著她身上的新包包猛看,宛若在欣賞藝術品一樣,翻過來翻過去,愛不釋手。
「Prada?這是名牌嗎?」童乃茜懷疑地看著好友興奮的表情。「我的包包壞了,這是竇至中的。」
「借你的?」
童乃茜搖了搖頭。「他說他沒在用,要給我。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她還滿喜歡這個包包的,因為設計很簡單,背起來很方便,如果上課時用,可以放不少本書。且帆布材質不怕雨,髒了也可以水洗。
「送你?哇 ,一個上萬的包,隨手就送你?這位竇大叔是不是喜歡你啊?」鄭尹菁推了她一把,朝她曖昧地笑著。關于竇至中的事情,鄭尹菁也听過她提起幾次,所以對這號人物還算熟悉。
「你胡說什麼?!」童乃茜微微紅了臉。「這不是禮物。又不是新的,是他用過的,我今天包包壞掉時剛好在他家,他就是隨便找個包給我用而已。雖然他不是那種雅痞類型的,但是身上用的、穿的,可能都是名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舊的嗎?看起來還很新耶。會不會是他想送你禮物,又不想做得太明顯,故意說他用過的?」
「他干麼弄得那麼復雜?復雜的事情那家伙是不可能干的。鄭尹菁,你是吃飽了太閑嗎?」童乃茜反駁著。「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改天介紹我認識一下這位竇先生。」鄭尹菁對這個男人好奇已久,畢竟能讓平時沉穩的乃茜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齒,實在也是不容易。
看到好友那感興趣的眼神,童乃茜不知怎地心里一陣悶。「再說啦,我先走了,拜。」
一直到上了公車,童乃茜都還在想剛剛跟鄭尹菁的對話。她拿起身上的包包,反覆研究一下,然後就在里面的內袋中找到一張原廠的卡片,應該是買包時附在里面的。看來,若不是竇至中太懶沒拿起來,就是這個包包真的是全新的。
可是為什麼?
如果是全新的,是他買來送她的,直接說不就得了?
難道他怕她拒絕?還是他會不好意思?
他以前不是沒送過她東西,可是每次都是隨手扔在她面前,好像那是贈品,他懶得拿所以送給她一樣。她不曾去研究過那些東西究竟是不是名牌,只是他買的東西都滿合她的審美標準,加上都剛好是她需要的,所以她沒想太多就收了。難道那些也是他特地買來送她的?
「不可能這麼復雜的,想太多了。」童乃茜制止自己腦中更多的混亂產生。有時候她覺得竇至中很好懂,畢竟他想要什麼就伸手要,想干什麼就去做,這種行動派的男人應該很好懂。可是最近她開始覺得,或許她並不算太了解他。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幾天真的怪怪的,老是在想竇至中的事情。認識了他那麼久,她一直把他定位為想甩也甩不掉的麻煩人物,只是她從不曾去深思,為何她竟然容許這麼一號人物頻繁地在她生活中出沒。
沉思間,公車已經到站,她趕緊起身按鈴,刷了卡之後下車。
下車後又走了一小段路,她順利地找到他忠孝分店的招牌。由于是中午用餐時間,店里滿滿的客人,連外面也站了不少排隊等待用餐的人。
這家店是竇至中接手承運集團旗下食品相關公司後所開設的第一家店,做的正是韓式燒烤。走中高單價的韓式燒烤店,擺月兌了傳統燒烤店的煙味,讓餐廳的等級整個提高了不少。加上良好的服務品質,每一桌都有固定的服務人員幫忙烤肉,然後分好分量後送到客人盤中,所以吸引了不少喜愛優質肉品的客人上門。
童乃茜曾跟竇至中來過一次,也嘗了這家火紅的韓式燒烤料理,確實是很好吃。但是這等價位的餐館,不是大學生聚餐的選擇,所以她也就沒再來過。當然她相信,如果跟竇至中說,她大約連一毛錢都不用付,畢竟他性格雖然頗惡劣,小氣卻從來不是他的作風,可是她不想佔這種便宜,所以也不曾再來過。
「你好,我想找……」乃茜穿過重重的排隊人潮,走到櫃台邊。
「小姐,現場沒有位子了,如果沒有預約的話,可能要請你排隊了。」櫃台的服務員客氣地說。
「不是,我……我是來找竇至中先生的。」她有點難為情地說。
「喔,是童小姐嗎?」櫃台的人員馬上反應。
童乃茜訝異地點了點頭,還以為要等她去通報,再耗上一些時間才能找到竇至中呢!沒想到櫃台的人居然知道她。
「童小姐這邊請,竇先生在二樓幫你留了位子。」櫃台人員馬上領著她穿過店里,直接往樓上而去。「抱歉,因為竇先生還在開會,所以可能要麻煩你等一下,我先送一些小菜上來。」
服務人員領著她往最里面的一個小型包廂走去,一路上看到的包廂都是滿的。童乃茜好奇地看了看,然後在服務員安排的包廂坐下。
「沒關系,你忙你的。」童乃茜趕緊表示。
雖然正值用餐時間,服務人員似乎都滿忙的,但是招待她的服務員還是給她送了不少韓式小菜跟飲料之後才去忙別的。童乃茜就吃了點東西,一邊想著竇至中找她來的原因。
不過她馬上發現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由于她所處的包廂在走廊最內側,隔壁就是給工作人員使用的小吧台,好像不少員工都會偷空進去休息一下,喝杯水喘口氣。正因為如此,大家也常在這邊稍微聊點八卦。而佔盡地利之便的童乃茜,也就跟著听了些八卦。
這家店的員工工作環境還不錯,所以彼此間似乎很熟悉,這一點跟大飯店的氛圍又不大一樣。
正當童乃茜也听膩了所謂的八卦,正想著竇至中再不開完會出來,她就要吃完東西閃人了的時候,隔壁的話題繞到了老板身上,讓她又開始好奇起來。
「……這次這個陸小姐真的很有氣質耶!」
「對啊,比起以前老板身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好多了。陸小姐又有才能,人又客氣,而且啊,你們沒發現嗎?老板身邊那些外貌艷麗的女人好像很久都沒出現了。」
「對耶,最後一次看到,好像已經是好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你們說,這位陸小姐會不會是老板最後的真愛,打敗了眾家艷麗女人,最後得到老板的浪子心。」
「怎麼可能?你見過老板身邊的人撐過半年的嗎?」
「怎麼不可能?你不知道,像這種不被綁住的男人一旦愛上了一個女人,通常比誰都要專情呢!喔,好浪漫喔,真希望老板愛上的是我……」
「听不下去了啦,你這花痴……」
話題被引到了他處,而童乃茜的心情卻整個不同了。
原來這位陸小姐是他的新女朋友,看來這位小姐的評價不低,連員工都覺得跟他們老板匹配。雖然不怎麼以為然,但是竇至中身邊的女人不少,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只是親耳听到他的愛情生活,她的感覺還是很奇怪。
原來這次他換了個氣質型的女友,還因此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消失了。
那他忙著談他的戀愛就好,干麼把她叫來?!
心里頭猛然涌現了不滿,她不想去研究自己心里那從剛剛就開始的強烈不舒服是為什麼,放下手里的筷子,人跟著起身。
她決定走人了。
正當她拿起包包,走出包廂時,走廊那端的暗門開了,一個漂亮的女人走在前面,而跟在後面出現的正是剛剛那堆八卦的主角——竇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