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攻擊下的塞拉耶佛,斷垣殘壁下一片民不聊生,這場內戰也使得她失去東歐特有的閑適與優雅,人性的貪婪在這里發揮到極致的可悲。
東方嬙一身勁黑的穿梭在破瓦屋巷中,不停尋找等待救援的傷患。她是國際紅十字會的醫師,一位總是為脆弱的生命掬一把淚水的東方女孩。
今天,戰火稍歇,讓她得以放緩老是急跑的步伐,也給她有機會用不一樣的眼光好好的審視這個城市。
街頭的行人以不友善的眼光直往她身上招呼,但東方嬙早以習慣,因為她的東方面孔、東方身材,再加上極「東方」的姓名,總而言之,她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中國,在這歐洲白人世界里,東方嬙是特殊的,而她對四周投射的目光也早已學會視而不見。
「小姐,救救我……」一雙浴血的手搭上東方嬙的腿,地上躺的小女孩嘴里說的是不純正的英語。
憑著救人的本能,東方嬙不假思索的彎下腰扶起小女孩,她心想也許是她肩上的紅十字背包已經告訴別人她的身分,但她無暇顧慮太多,只曉得救人第一的使命。
稍不留意,一顆子彈朝她的頭頂招呼過來,東方嬙本能的往地上趴去,順勢將小女孩壓在身下。
「該死的!」她喃喃的用中文罵出。
東方嬙單手環抱住小女孩,奮力的往牆角匍匐前進。
保命第一是最先躍人她腦海的念頭,但身下的人卻是她的阻礙,她想放棄,但礙于她所立下的誓言,因此就算把命豁出去不要了,她也不會放棄任何一條可救之人的性命。
「聖母馬利亞、耶穌基督、上帝、阿拉、觀世音菩薩、聖母娘娘救救我們吧!我還年輕、還沒結婚,大好的生命還在等我……」東方嬙喃喃求遍她所知道的眾神,只差沒把祖宗八代一一請出來拜托。
無奈的是,機關槍的子彈人匣聲響與她祈禱的聲音同時響起,刷白臉的東方嬙生平第一次有種欲哭無淚的悲哀。
她相信她身下的小生命同她是一樣的害怕,因為她可以明顯感受到那小小身軀的顫抖。
東方嬙鼓起勇氣,抬起頭眼神對上用槍指著她頭的人,那一眼,讓她終身都忘不了,甚至還讓她後悔放棄在台灣優渥生活不過跑到這里來,只為了想要解救蒼生的傻念頭。
「起來。」那男人褐發褐眼拿著槍敲打一下她的額頭,但他用的語言不是她所熟悉的英語,而是意大利文。一時間,東方嬙眨眨眼,不太能弄清楚狀況。
「起來!」這回他在話里多加了命令,東方嬙立刻明了他的意思。
叛軍的字眼馬上跳人她的腦中,她放掉手上的小女孩,高舉雙手一躍而起。
「我是紅十字會的醫師。」在背過身的同時,她迅速報出自己的身分。
褐發男人顯然不理會她的叫嚷,逕自將她推到牆邊,分開她的雙腳準備搜身。與他同伙的人見狀馬上興奮的高呼著。
「老大,咱們遇上一位東方辣妞了!」閃到東方嬙身旁的男人垂涎著口水,滿臉色欲燻心的橫肉讓人作嘔。
東方嬙听得懂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對意大利文並不陌生,只是不太會講而已。
她盡可能的保持臉上的平靜,裝作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麼,她知道自己的底牌亮的愈少對她愈有利。
一雙男人的大掌從她的胸部開始探索,嚇得東方嬙差點尖叫出聲。
哦,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她不是表明身分了嗎?她嚇得不知該如何應付。
男人的氣息噴上她的面頰,他的手在她高聳的胸脯上停留過久,再加上他的貼進,讓她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我是紅十……」東方嬙再次表明身分,卻被那雙滑動的手給制止住。
「要活命的話就給我安靜點。」男人這回終于好心的用英語命令她。
「我……」該死的他,該死的狀況,她想,她的清白八成要埋葬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餅分挑逗的手只停駐在她盈盈可握的縴腰上數秒的時間,然後馬上向她圓翹的臀移去。
狼嚎聲頓時四起,被羞辱的紅暈逐漸在她臉上泛開來。
「你……過分!」咒罵的聲音多半是惱怒,東方嬙開始痛恨這種被動的情況。
「你該慶幸是我親自搜你的身。」男人低沉暗 的嗓音親昵的黏貼在她的耳旁,重重的呼進她耳朵里,「要是讓那些急色鬼踫了你的話,恐怕不是模模就作罷。」
他的大手親密的探進她放置證件的褲子的後口袋,把皮夾給抽出來,迅速翻閱檢視。
「原來你沒騙我。」他含住她的耳珠,「sare,很好听嘛,很適合你。」他繼續向下看去,嘴上原本譏笑的嘴角上揚幅度更大。「台灣?那是哪里啊?小姐,難道你大老遠的跑來這里解救別人的家園啊?」
「你管我!」東方嬙被惹毛了,像頭母獅子般的說,「我不像你們一樣,如此的沒人性。」語畢,她忍不住想替自己喝采。心想,好啊!東方嬙,命都快沒了還可以回嘴,不錯嘛!
男人的嘴角馬上下沉,「沒人性?要是你見到那些政府軍隊是如何鎮壓老百姓的時候,你再來批評我們。」
政府軍?!她疑惑的問︰「你是反抗軍的人?」
「誠如小姐你所言,我是反抗軍的人沒錯,不過我可不承認我們沒人性。」
他把東方嬙翻轉過來面對他,男人修長的雙腿立刻貼進她被岔開的腿中。
「我倒要讓你看看、嘗嘗什麼叫做沒人性。」他話一說完,堅毅的薄唇也跟著覆上她驚愕的唇上。
「嗚……」她咿咿呀呀的想尖叫、想大喊,更想一口咬下他的唇,只是當她一啟貝齒,男人粗暴的舌頭立即探進其中。
唇齒相依的感覺東方嬙不是沒嘗試過,但如此誘出她的一面,這卻是第一回。
她被高舉起的背部抵住牆面,細長的雙腿被拉上圈住男人堅硬強壯的月復肌,他向上磨蹭她。
但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他放回到地上。
「了解了嗎?這只是其一罷了。」他朝一旁已經快奄奄一息的小女生努努嘴。「不過我要是再不讓你救她的話,恐怕我真要被你記恨一輩子。」
她被放倒的身軀癱軟在地上動也不動,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離去,過一會之後,她才清醒些。
「你的名字?」她先是在嘴里小小聲的問自己,忽然放大聲,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的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
正準備跳上吉普車的男人忽的回過頭,對她投以足夠迷眩人的難解笑容。
「Ken,我的名字叫Ken。」他舉起東方嬙的皮夾,送她一記飛吻,接著揚長而去。
「Ken……王,意大利文是「王」的意思,真的名副其實的「王」。」東方嬙喃喃自語著,過了許久她才想起自己原先的使命。
她顫巍巍的撐起發抖的腳,硬是半拖半拉的走回去背起小女孩。
她回首朝Ken離去的方向眷戀的望去,她不了解自己的心為何會隨著他的遠揚漸去的身影而感到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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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你干麼放了那個妞啊,那麼火辣的東方妞,嘖,浪費啊!」隨著桑肯一道外出巡查敵方的順高猥瑣的賊笑道。
「她是紅十字會的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桑肯閑散的擦著隨身槍枝,對手下的不滿不以為意。
坐在桑肯大腿旁的寶拉,對順高的話她警覺的眯起化著艷麗紅妝的雙眼。
「哪個妞啊?我見過嗎?」她小心的控制語氣里的酸氣,以免惹惱桑肯。
「寶拉你沒在現場實在太可惜了。」蹺高腳放在桌上的胡佛是小隊里的副首領,野心也是最大的。「那個東方妞渾身帶勁,就連咱們的肯都著迷,當場和她來上一腿。」
「是啊、是啊,」順高附和的說道,「看得我都熱血沸騰,直想一親芳澤,只可惜老大放了她。」
「這叫讓到嘴的肥鵝給飛了。」胡佛再補上一句。
寶拉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她臉上不但有明顯的嫉妒,更飄散著醋味。
「肯,她到底是誰?」她嬌嗲的一手搭上桑肯的肩頭。
「不甘你的事。」桑肯冷俊的臉絲毫未變,他推掉她的手。
「肯!」寶拉噘起豐厚的下唇,不敢相信桑肯會如此待她。
桑肯對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他將椅子一蹬的起立轉身離去。
「桑肯!」寶拉氣瘋了,踩著細高跟鞋的腳不悅的跺著。
他根本視而不見、听而未聞的掉頭就走。
寶拉氣紅臉,他竟讓她面子掛不住,不禁氣得全身直發抖。
「寶貝。」胡佛的臉邪邪貼上她的左頰,「想知道那女娃的身分嗎?」他的手罩住她未著胸衣的上。
急著要知道那個女孩來歷的寶拉連忙點頭。
「很好。」胡佛滿意的察覺她挺起的乳峰。「來找我,今晚,只要你可以滿足我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去找她。」
寶拉根本不在乎今夜她的腿是為誰而開,只要可以達到目的,誰要她都可以。
她只恨桑肯從來就不願對她好些,他的冷讓她傾心不已,所以她也以得到桑肯的青睞為目的。
她發誓她要不擇手段的得到他,就算要她殺掉情敵也在所不惜。桑肯啊桑肯,等著嘗嘗她的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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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肯獨自坐在斷壁上對著星空冥思,東方嬙皮夾里的個人照已被他取出,放在離自己心窩最近的衣袋里,這種前所未有的行為,他自己也解釋不出來。
東方嬙明媚的臉浮在半空中,一副無辜受害者的表情深刻在他腦中。
Sare……這可愛的名字配上她可愛的臉蛋,他一想到東方嬙既嬌且羞的神情時,就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也虧她會有如此雄心大志的跑到這里來救人,不過說真格的,他對「台灣」在哪里也不太清楚,只約莫知道那好像是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
伸出舌頭,桑肯彷佛意猶未盡的舌忝著下唇,他倒是意外的發覺東方嬙也有埋在其內心里的熱情。
喔,對了,她的身材還不是普通的嬌小,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他必須把她抱起來,她才有辦法用腳圈住他的腰際,不過她身材之好,的確讓男人熱血沸騰,就算是神父恐怕也會被她撩起。
尤其是他自己吧!桑肯自嘲的想著,因為他光是回想與她紅艷櫻唇相吻的那幕,他就開始後悔沒把她強行帶回來,這樣他至少現在也有個發泄的對象,不至于飽受之苦。
思緒及此,念頭一轉,桑肯又把放在胸前的相片取出,東方嬙對著鏡頭巧笑倩兮的嬌俏模樣重新躍人他的眼簾。
桑肯發覺自己的嘴角上揚時也不覺訝異了,他許異的是,原來自己還有微笑的能力。
他眯起眼看著相片里的她,她長發及腰卻整齊的扎成一條長長的麻花辮,黑白分明的眼眸恰如主人有著愛恨分明的脾氣,看來她十分酷愛黑色,早上的她是全身黑,而相片里的她也是一樣。
他覺得黑色不太適合她,那太深沉了,他認為像白色那種粉粉女敕女敕的顏色,抑或鮮明的紅色才適合她,因為粉白代表純潔,恰如他唇下的青澀;紅色的熱情宛若她圈住他時不自主發出的嚶嚀,也許她自個兒還不自
知,但他卻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忽然他的耳朵敏感的豎起,桑肯迅速的收拾好東方嬙的相片,頭也不回的就直呼來人的名字。
「順高,有什麼事?」他的听覺是一流的,光听足音便可判斷來者何人。
順高收斂起一向玩世不恭的神情,取代的是認真的表情。
「胡佛和寶拉。」他簡潔的說道,但語氣里藏不住對他們的不屑與鄙視。
對順高的好意,桑肯只是拍拍他的肩,一笑置之。
「肯,拜托你不要老是……」順高的語氣稍稍提高,顯示出他的不滿。
桑肯嘲弄的打斷他的話。「老是怎麼?無所謂是不?寶拉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她愛上誰,我管不著。」
「不要故意扭曲我的話。」順高又把聲音提高半階。「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那個東方女孩,肯,你的意圖太明顯了。」
順高的話,讓桑肯半眯起褐眼。
「不準動她,這是命令。」他的語氣警告味十足,也不經意的流露出他的在意。
「我擔心你的就是這個。」順高把手搭上桑肯這好哥兒們的肩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順高,總是用色迷迷的外表遮掩住深沉的心思,不知情的人總討厭他的毛手毛腳,總稱他為「的東方豬」,可是一旦他認定是他的朋友後,他所付出的,永遠超乎可以想像的地步。
「謝了朋友,我自有分寸。」桑肯難得的道謝對順高而言滿受用的,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順高,你是越南人,那你知不知道台灣這個地方?」
順高了解的點頭。「那個女孩的國家?」
桑肯丟給他一記「你在廢話」的眼神。
順高清清喉嚨,似笑非笑的強壓住想爆笑的說道︰「台灣就是在中國大陸東南沿海的一個小島,在歷史上曾屬于中國,但她有自己的政府、獨立的主權,不過在外交方面,她都是自稱為中華民國。那里最出名的除了人民的消費能力之外,就數半導體等等有關電腦的產品。」
對他一長串言不及義,沒有重點的回答,桑肯送他一個衛生眼。
「只要你告訴我,台灣在哪里,你跟我廢話這麼多干啥。」不過也多虧順高,桑肯這才知道東方嬙出身的台灣與他手提電腦上的產地Madeintaiwan,是同一個國家。
順高聞言呵呵大笑起來,他輕壓笑出淚來的眼角,撫住肚皮說:「她真的迷住你了?」
「也許吧。」桑肯淡然的說,不願太快承認。
順高丟給他一個「你別再否認」的眼神。
「總之你要小心寶拉就對了,」順高語重心長的說道,「女人心,海底針,她愈是得不到你,她的報復心就會更大,倘若你不要那個女孩倒罷了,可是一旦你對她的意圖被寶拉知曉,那你就得多擔心她了。」
桑肯重重嘆口氣,明了的點頭。「寶拉的事,我會多留心些,不過胡佛那里,就需要你多留意。」話不必講白,有默契的人只消點頭便可相互會意。
「放心好了,我會的。」順高答應道。
兄弟倆就這樣並肩坐在那,一同享受難得的寧靜夜晚,沒有殺意,只有各自的滿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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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牆不敢休息的坐在她救回的小女孩的病床床沿,她知道今晚是這小生命的危險期,若是可以清醒,甚至退燒的話就能平安,可早若渡不過這個難關,東方嬙不敢想像後果。
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對一個稚齡的女孩下如此毒手?她的腦海立即浮現一張炫惑她的臉,Ken那似笑卻冷硬的嘲弄臉龐,讓她迅速搖首。
不,他不會是冷血的殺人魔。她不知自己為何如此肯定,但心底就是有個聲音明明白白告訴她。
東方嬙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滿臉紅暈,因為白天的那一幕實在太……放蕩,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那種熱情。
那時他的唇親密的佔有她的,挑逗住她當時所有的感官知覺,讓她無法思考.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更忘了自己的使命,害得一條小生命差點因她的疏忽而失去。
「嬙?」跟她一道前來塞拉那佛的都伯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後時才開口叫她。
東方嬙連忙藏住自己臉上的心事,抹抹臉,沒有回頭看他便直接開口問︰「有事嗎?」現在已經半夜一
點,都伯沒留在宿舍,卻跑到醫院來,她知道他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找她問話的。
「我想知道你今天發生什麼事情。」都伯挑明的說道,他從來沒隱藏過他喜歡東方嬙的事實,所有有關東方嬙的事他都想知道。
「還不是做例行公事,看看這、看看那的,然後就撿回這個小女孩。」她跳過任何有關Ken的事,基本上她是認為沒必要讓他知道,于是干脆避掉不說。
「你有事瞞我。」都伯是個金發藍眼的美國人,有優越的白種人特性,他認為他看上她是她撿來的運氣,所以常以她的男友自居。
「我有事瞞你?」東方嬙輕笑道︰「都伯,依職權我應該不必事事都向你報告吧?」她故意用官階來壓他,而非搭檔的身分反問他。
「嬙,你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他語氣已略有不悅。
「我該知道什麼?」她把他拿來與Ken做比較,她真的是不喜歡他如橡皮糖般的黏人。
「我愛你的心吶!」都伯怕別人不知他的熱情,急切的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以往的東方嬙都當他的舉止是兄弟般的舉動,鮮少會把他的手推開,但今晚顯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閃身站起,冷然的眸子不帶感情的揚起與都伯對上。
「請不要把手放在‘我’的身上。」她刻意強調「我」這個字。
都伯因她的話、她的動作吃驚得呆愣住。「嬙,你到底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會拒絕我的。」都伯不解的低喊道。
「我本來就是這樣,從來就沒變過。」她語調多了分嘲弄。
「昨天的你不是這樣。」他無視她的否認,她昨天還和他勾肩搭背的一道吃飯聊天。
「是嗎?」東方嬙嘴角常沁的笑意不在,她諷刺的說︰「好吧,你想要答案我就給你一個,我心情不好,你滿意了嗎?」她輕壓鬢角,頭開始有點疼。
都伯捉住她揉額頭的動作,迅速的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頭疼?」
被他握住,東方嬙就算想抽也抽不回來。
「你……」她不想被他鉗住,可是他的手卻更加用力的握住。
「我是關心你,嬙,你忘了我們是好拍檔?從美國到這塞拉耶佛。」他強調他們的關系匪淺。
他這句話有效的制止住東方嬙的掙扎,他滿意的看到她軟化下來。
「我好累,」她輕輕推掉他的手,而非蠻力的掙月兌。「每天都得看到那麼多無止境的殺戮,看到我都心寒,害怕哪天會輪到我也橫死街頭。」
她講的都是打從心底的害怕,而不是只因為今天白天的事而心有所感。
「我不曉得,」都伯霸道的旋過她的身子正對他。「我以為你是打不倒的女超人。」
她不喜歡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她又想起Ken獨有的香皂味來。
「都伯,別這樣,若讓別人看到了會不好。」她推托,想辦法讓自己與他的距離拉開。
「我不在乎。」都伯以她無法想像的蠻力強摟住她。
「我在意他人的閑言閑語。」東方嬙這次的理由讓都伯接受。
「我等你。」都伯自認東方嬙只是害羞,所以同意放開手。「我願意等你敞開心胸,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東方嬙強忍住送他一個衛生眼的,只想要早點月兌離讓她作嘔的味道。
「都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擠出一抹牽強虛假的微笑,「可不可以請你……」
「當然。」都伯彎腰將黏濕的唇印在她的腮上。「你不要把自己累壞了,真的太累、想休息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來接替你的。」
東方嬙忍住猛擦拭臉頰的,硬是將嘴角的笑容定格在仰角三十度的位置,她柔順的點頭,再用更柔順的聲音答應他。
都伯邁著驕傲自大的步伐回宿舍,他對于東方嬙的態度可是滿意到極點,因為那正好滿足了他自負美國佬的特質,不過她的激烈反應他沒看到,要不然他八成會捧心難受好一陣子。
東方嬙在他的後腳跟離開病房門檻的時候,立刻沖進房內一隅的洗手間,拼了命的把水往臉上猛潑猛洗,
只為了想沖走那種嘔心的濕滑感。
餅了好久,她才慢慢減緩手部的動作,抬起布滿水滴的臉往牆上的鏡子望去。
她是怎麼搞的?以前她都可以把都伯故作親密的小動作當成白人的習慣,所以盡避她再不喜歡,她也不至于產生洗刷的劇烈反應,但自從她遇上Ken以後,許多她不在乎的事都變得計較起來。
東方嬙眼眸迷離流轉,她在略嫌髒污的鏡里似乎看到白天的那幕。
她恍惚的伸出手輕觸玻璃上的倒影,鏡里的人紅唇微啟,她整個人的情緒霎時掉落至不同的時空。
她看到自己被強押在牆上,密密的被挑逗著,她的知覺、她的感官全在一瞬間被那男人挑起。
「Ken……」她喃喃低喊那男人的名字,對自己的控制不了,卻也沒有想要制止自己飛揚的遐思。
床上小女孩的申吟讓她抽離思緒清醒過來,東方嬙重新打開水龍頭潑灑燒紅的雙頰,試圖減低一些燙紅的腦袋。
她折回病床邊,用略微發熱的手貼上小女孩的額頭,因退燒而轉為冰涼的小臉頰有效的降低她手上的熱度。
她松了口氣,感覺全身緊繃的壓力全數松懈下來,東方嬙知道她救回一條寶貴生命。
她放松的坐在床沿,幫小女孩拉好被單。
一天的紛擾與忙碌在道時候總算可以全都卸掉,她這時才驚覺到自己不是聖人,不能獨自拯救這個病態世界,孤寂也在此時突然間找上門來。
她決定有人來接班的時候撥通電話回家,家中時常有的打鬧嬉笑聲在這種夜里分外令人想念。
她們好不好?東方嬙想著其他姐妹們,父母過世得早,使得她們四胞胎姐妹的感情特別的好。
東萬幸與康哥是不是一樣時常斗嘴吵架?
東方始還是在拈花塢當她的工讀生嗎?她時時掛在嘴上的花花大少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
最後就是讓自己最憂心的東方嬪,她一個人帶著寶寶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國討生活,不知是否吃了苦、受了委屈卻不敢說。
東方嬙每每思念各奔東西的姐妹時,嘴角都會不自主的沁著微笑,她臉上的恬靜全落人躲在門後陰影處的高大男子的眼中。
桑肯在潛入這家屬于聯合國的醫院時還搞不清自己的目的,但在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戀的是誰。
他早在那個親密摟抱她的男人之前就來了,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罷開始他真以為東方嬙與那男人的關系匪淺時,他差點抑制不住的想沖上去,把那男的大卸八塊,可是隨即她表示出的推諉又差點沒使他樂上天,呵,原來他們只不過是個搭檔嘛,是那個男人投自知之明的死纏住她。
不過這也不能怪那男人啦!誰教東方嬙那一副楚楚羸弱的模樣,總會引起男人的強烈保護欲,像他桑肯就是個鐵錚錚的例子,他還不是差點當街就強要了她。
桑肯忽然間十分嫉妒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她可以得到東方嬙全心的照顧,他相信天底下已經找不出第二個像他一樣變態的人,竟然希望自己是個病人,就只為了得到那些柔軟無骨的手輕柔的撫慰。
他決定今晚不要再去騷擾她,暫時他先放過她,讓她有個好眠。
他在她疲憊至極,趴在床沿邊打盹後,靜移至她身旁月兌下外套,覆上她出的肩。
他棲身彎腰,在她頰上印上他的吻,在他抽身站直的同時,東方嬙臉上浮起一抹淡笑。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夢到白天的魯男子又闖人她的夢境里偷香。
在桑肯轉身離去的剎那間她輕吐出一句夢囈。「ken……」她滿滿的幸福全在簡單的單字里表露無遺。
桑肯笑了,今天他所露齒的笑加起來比過去一整年還要多。
曾經他以為自己失去的能力不會再回來,「笑」對他而言也頓時成了奢侈的面部表情,但今天他的世界卻不一樣了,多了一個天使飛人他干涸已久的生命里。
他無法預知未來,但他可以想像生命里多了一位會飛的天使那種情景,或許許多事都是不可知的,可是他卻清楚知道自己不會放棄爭取東方嬙的機會。
一個是殺人如麻的機器,另一個卻是矢志救人的天使,奇妙的結合不知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沒有人敢預
測,但他相信不會是平凡俗套的故事便是。
他不會讓東方天使從自己手中飛走的,而東方天使的心也只能被他霸道的佔領,他甚至會不惜貼上「生人莫近」的標紀。
桑肯帶著笑容愉悅的離去,未來的路尚有許多荊棘等著他揮劍去除,但他不會隨意放棄東方嬙。
因為誰教他是桑肯,一個專愛惹麻煩、卻又愛處理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