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她是他的娘子,只認定她一個,哼,騙人!
是誰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又是誰說「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能信」。結果,她全犯了這些錯。
是她笨,笨、笨、笨。
石無過。這個大洋蛋。
帶著對石無過的氣怒,雷玦還是一路往江西而行,結果比預計的時間還晚一天到達;但她拒絕承認她路程走的慢,是因為在等石無過追上來,也拒絕承認石無過沒有追來,她心中有多麼失望。
臭石無過!他居然沒追上來,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雷玦真的怨死他了,偏偏她罵人的詞匯有限,不然石無過肯定會被罵的更慘。帶著這股怨氣,雷玦還是到了盧家。
在江西,盧家算得上是大戶人家,當雷玦塊風塵僕僕的策馬至盧府門前時,守門的護衛立刻上前攔住。
「姑娘請留步。」
被攔住的雷玦一臉面無表情,只是下了馬。
「雲流宮雷玦,欲見貴門主,請代為傳達。」她簡短地道。
護衛一听見雲流宮,連忙進門去稟報,而後立即恭敬的將雷玦請進盧家,並幫雷玦將馬牽至後院的馬房安置。
雷玦隨著護衛走進盧家大廳,最先看到的是坐在首座上,留著胡須的中年男子,然後是右方座上的年輕男子。
「姑娘來自雲流宮?」盧濤怎麼也沒想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雲流宮,居然會派出一名女流之輩來幫他。
「是。我是雲流宮主身旁四婢之一,雷玦。奉宮主之命、應玉牌要求而來。」雷玦不卑不亢的說著,並不為兩個男人眼中的不信與震驚所影響。
「雷玦姑娘,請坐。」盧濤先以禮相待,然後才問道︰「雷玦姑娘可知老夫所要求的是什麼事?」
「在試劍會上勝過石家,讓九嶺劍譜的傳承歸于門主。」
盧濤點點頭,還沒開口說什麼,盧劍一已經將話搶了去。
「雷玦姑娘,請恕我直言,家父要的是一名劍法超群之人,若只是懂劍、用劍,不一定能達成家父的要求。」
「公子如何稱呼?」雷玦先問。
「在下盧劍一。」
雷玦塊給了他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
「盧公子既然不信任雲流富人的能力,又何必以玉牌求助于雲流宮?」她轉向盧濤。「盧門主,如果不信任雷玦的能力,就如同不信任雲流宮,盧門主心中可是如此想?」
「雷玦姑娘言重了。」盧濤給了兒子一個禁聲的眼神。「老夫並非質疑雲流宮,否則便不會以祖傳玉牌求助。只是,石鈞的劍藝修為不弱,老夫只是不希望姑娘受到無妄的傷害。」
說來說去,就是不信任她的劍術,雷玦撇唇而笑,場面話說的那麼好听。還不就是輕視她是一名女子。
「那麼,依盧門主之見,敝宮主應當如何回應才能符合貴門的要求?」
「雷玦姑娘言重了,老夫一向敬重雲流宮,絕沒有懷疑貴宮主之理。只是,老夫想先明白雷玦姑娘的劍藝達到何種程度。」盧濤婉轉地道。
雲流宮名列江湖二宮,神秘而不可測,盧濤還不想平白為自己增加一名敵人。
「那麼盧門主認為,雷玦應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能力?」說來說去,還是懷疑她的能力,雷玦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問。
盧濤走下來。「不如讓雷玦姑娘與吾兒先行比試,點到為止,也讓老夫見識一下雲流宮的武藝,雷玦姑娘以為如何?」
「可以。」
「那麼,雷玦姑娘請隨老夫到廳外。」
三人同步至屋外的廣場,盧劍一也將隨身佩劍取來。
「三十招為限,劍兒,點到為止。」盧濤特別交代。萬一雷玦的劍法真的輸給劍兒,劍兒也不能傷害她,畢竟雷玦來自雲流宮。
「孩兒明白。」
雷玦先走到場中央,心里明白盧家父子並不相信她的武藝,也許——連石無過都不相信……
不!雷玦甩開心中的想法,那個人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雷玦姑娘,請。」盧劍一拱手作禮。
「請。」雷玦並沒有出劍。
「雷玦姑娘,請出劍。」盧劍一說道。
「請。」雷玦並未先動。
「雷玦姑娘劍未出鞘,我無法出招。」
雷玦看了看自己的劍,原來是顧慮這個。
「該出鞘的時候,雷玦自然會出劍。」
「那麼雷玦姑娘小心了。」盧劍說完,人也隨劍而出。
雷玦以鞘身格開了盧劍一的劍,整個人以流雲步法挪移,盧劍一立刻變換招數,兩人正式對打了起來。
連過數招後,盧劍一始終無法近身雷玦,她身形移動迅速,只守不攻,雷玦的劍一直沒有出鞘,轉眼間,劍招已過二十。
盧劍一的劍與雷玦的劍鞘擦出聲響,第二十八招。
「盧公子,小心了。」雷玦身形飄後數步,以右手持著劍柄,將劍尖朝上,左手按著劍鞘往上一推,劍鞘應勢上沖天空。
盧劍一雙眼微瞬,雷玦的劍已逼近眼前,他連忙以劍相應,然而雷玦的劍尖卻在瞬間化為無數,在盧劍一眼花的同時,雷玦的劍已然收回。她退開數步正好將落下的劍鞘接住,收劍。
盧家父子都愣住了。
「第三十招。」雷玦塊說道。
「但還未分出勝負。」盧劍一道。
「雷玦姑娘果然不愧為雲流宮主教出的人,你的劍術令老夫佩服。」盧濤撫掌贊道,幾乎無法壓下心中的訝異。
「爹……」
「劍兒,看看你左肩上的衣服。」
盧劍一轉頭一看,他左肩上的衣服被劃開一道劍痕、痕裂至肩下,但卻一點都沒有傷到他。
「盧公子,承讓了。」雷玦臉上並未出現驕傲的神情。
「這……」這怎麼可能!?
「劍兒,你心服了嗎?」盧濤笑問。
「我心服了。」盧劍一回神,然後轉向雷玦。「之前若有冒犯之處,希望雷玦姑娘莫要介意。」
「無妨。」
「兩日後即是試劍之期,這兩天就請雷玦姑娘在府中休息,劍兒,你帶雷玦姑娘到後院的客房休息。」
「是,爹。」盧劍一收起劍。「雷玦姑娘請隨我來。」
「多謝。」
雷玦離開後,盧濤和善的面容一變,立即露出原本的深謀;想不到一個雲流宮主身邊的婢女就有這等身手,那麼雲流宮里到底還隱藏著多少高手?
雷玦只以一招便打敗劍兒,盧濤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九嶺劍譜必會回歸盧家,憂的是雷玦的身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
如果劍兒學會了劍譜上的劍招,能不能勝過雷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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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娘子還挺厲害的耶。」月風打從心底佩服。
「那還用說。」他一臉驕傲。
「不過,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高手。」
他微微一笑。「她是初出江湖,對人的防備心與警覺性也不夠,我不擔心她的武功,我只擔心她會不會因為沒有提防,而掉進別人的陷阱里。」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直接去找她嗎?」她問道。
「不,現在不適合。」
「為什麼?」她不解。
「在比試之前,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已經回來了。」而且現在雷玦一定不會理他的。
「怕被綁住!?」她輕笑。
「除非必要,否則我最好還是別出現在石家人面前。」免得多年前的舊事再度重演,現在的他,可不想再去趟那淌已經不屬于他該介入的渾水。
「被血濃于水的家人舍棄,是我們的錯嗎?」她嘆息。
「當然不是。」他笑得豁達。「只能說我們和家人緣薄,所以時候到了就該離去,去找尋屬于自己的天空。」
「你總是能把一件壞事想成好事。」她羨慕他的豁達。
「你也可以。」他笑望著她,「人生短短數十載,再計較也不過還是數十年,何必讓自己每天沉浸在而苦里?世界還有許多美好是我們不曾見識過的,而我不願意被拘束住,相信你也一樣。」
想起過去的生活,她笑了。
「也對。」也許一件事的好壞,不能光由表面上所看見的去論定,如果沒有那一場變故,也許她不能活得像現在那麼自由。
「所以,別想太多。」他如兄長般鼓勵她。「好了,我已經順利回到這里,你也可以回去了。」
「我!?」她美目眨了眨,一臉不解。「你要把我趕走?」
「對啊,不然你留在這里做什麼?」他一臉理所當然。
「我……我留下來,可以幫你向她解釋呀。」她都還沒看到重頭戲,現在就叫她走,那不是很無趣?
「不必了、不必了。」他嫌她多余的揮揮手。
「解釋」這種事,他自己來就可以了。如果連自己的娘子都搞不定,那他豈不是枉為堂堂六尺以上的男子漢?
「如果她不相信你呢?」
「她不會的。」他問心無愧,所以雷玦絕對會相信他。
瞧他說的這麼篤定,她還真是懷疑。雷玦看起來挺有個性的,不像那麼好哄的模樣,光憑他的話,雷玦就會相信嗎?
「真的要我先回去?」她不確定地問,表而上是很關心他,其實是為沒看到重頭戲而可惜。
「那當然。」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別忘了你的客棧還需要你,而雷玦的事,就讓我自己來煩惱吧。」
「好吧。」他都這麼說了,她只好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別忘了到風來客棧找我。」看過剛才的比試,她真的很想好好認識雷玦。
「嗯。」他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將那個想看熱鬧的人趕回去,他也開始動起腦子。嗯,該以什麼樣的重逢方式,來給雷玦一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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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比試之期了,應該好好休息的雷玦卻一點倦意也沒有。無風的月夜,她走出房外,踏著石頭鋪成的小路在庭院走。
「雷玦姑娘。」才想享受一些寧靜的感覺,身後馬上傳來聲音,雷玦發覺自己還真是沒有福氣享受安靜。
「盧公子。」她淡淡應道。
「雷玦姑娘怎麼還未安歇?」
「睡不著。」廢話,如果睡著了怎麼還會站在這里。
「我也是。」盧劍一靦腆的笑道。
他睡不著,跟她有什麼關系?雷玦塊沒有多理會他,當他不存在的繼續往前走,不過盧劍一還是在她身後跟著。
「雷玦姑娘……」走了一會兒,盧劍一遲疑的低喚。
「有事?」
「我……我只是想道歉。」
「道歉?」
「你來的時候,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希望你別生氣。」自從劍法輸給她之後,盧劍一發現自己已被她吸引。
她不嬌不弱,不矯揉造作,雖然習武卻沒有江湖女子的風塵味,特別的教人無法忽視。
「你多慮了。」雷玦沒看他。
簡短而疏遠的回答,教盧劍一有點接不下去。
「雲流宮的人,身手都像姑娘這麼好嗎?」他拼命找話題。
「每個人的專長不同,我並不算歷害。」這是實情,不過他們大概會以為這是自謙之詞。
「是雷玦姑娘謙虛了。」果然他的回答跟她想的一樣。「雲流宮被稱為二宮之一,宮主一定是個十分令人敬重的老人家。」
老人家?雷玦差點笑出來。不過,不和外人討論宮里的事,是雲流宮人共同的認知,所以她沒敢笑出來,免得又要解釋一堆。
沒听見雷玦有任何回答的話,盧劍一還真是有點手足無措。
「雷玦姑娘……」
「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不打擾盧公子了。」
兩人同時開口,不過雷玦一口氣將話講完,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轉身就走,盧劍一只能扼腕的看著她離開。
好不容易才有這種單獨說話的機會,結果就這麼被他的猶豫給白白浪費掉了。望著她的背影,盧劍一後悔不已。
如果比試完她立刻就要離開,那他該怎麼辦才好?
庭園里頭有人懊惱不已,牆外卻有人已經偷笑到快抽筋了。
盧劍一那麼笨拙,難怪娘子連理都不想理他。但也幸好娘子沒理他,否則這會兒懊惱的人恐怕要變成他了。
看來這個盧劍一是愛慕上他的娘子了,他是不擔心娘子會被人搶走啦,因為他比盧劍一強太多了,娘子才不會舍他而就那個「驢」蛋呢。只是,他的娘子也不能白白被愛慕啊。
嗯,等有空的時候,再來仔細想想該怎麼回報盧劍一好了。
暫時沒戲可著,在盧劍一也回房後,他特地繞到娘子的房外,確定她已經歇息,不會再有臨時狀況之後,才偷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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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嶺之上,聚集了石、盧兩家的人;兩年一度的試劍之約終于到來,盧濤父子當然帶著雷玦前往。
「盧世伯。」石家的代表——也是石家現在的門主石鈞見盧濤到來,以晚輩之禮先行問候。
「世佷不必多禮。」盧濤露出慈藹的笑容。「兩年不見,世佷的劍術想必又精進不少。」
「托盧世伯的福,石鈞不求能日有所進,但求不疏于練習,不負先父往日的教導。」
相較之下,石鈞完全沒有一點江湖人的爭強之氣.態度謙和,散發出的氣質如同一名儒生。
石鈞也向盧劍一打了招呼後,才注意到雷玦。
「這位姑娘是?」
「她是老夫的客人。也是今年將代表盧家領教高招的人。」
「啊?」石鈞有一瞬間的意外。
「但石、盧兩家的比試,從未讓外人介入。」石鈞身後突然傳出一句威嚴的聲音。
「石夫人,久違了。」盧濤頷首。
「盧門主。」石二娘同樣頷首致禮。她是石鈞的母親,也是現今石家的太夫人。「你我兩家的論劍從未有外人參與。」
話說的含蓄,但拒絕意味濃厚。
石夫人輕蔑的看了雷玦一眼,她根本不同意別人代比。而且,找來與鈞兒較量的,居然只是個年輕的小泵娘,未免太失鈞兒一門之主的風範。
不過,這個反應早在盧濤的意料之中,只見他昂首揚笑。
「夫人,雖然石、盧兩家的論劍從未有外人參與,不過雷玦是我的遠房佷女,因為愛好劍藝所以前來,多個人參與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九嶺劍法,豈可外傳?」石夫人儼然道。
兩個長輩各執己詞,一旁的石鈞卻與雷玦拜會起來了。
「敢問姑娘芳名?」石鈞有禮地問。
「雷玦。」這人還算有禮,雷玦回答了他的話,不過她總覺得對這個石鈞有種熟悉感。
究竟是在哪里看過……啊,石無過!他們的輪廓還真有點相像。
「雷玦姑娘師承何門?」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雷玦一笑。「你只需要明白,我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打敗你。」
石鈞一時愣住,不過听到這句話的石夫人就沒有那麼好風度了。
「就憑你,如何與鈞兒比試?」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也敢口出狂言。
「石夫人對令公子如此有把握?」被人如此蔑視,雷玦並不生氣,仍是一臉笑容。
「鈞兒的能力,我自然清楚。」
「那麼夫人可敢與晚輩賭一賭?」
「賭什麼?」
「賭我跟石公子的比試,如果我勝了,九嶺劍譜就歸我所有,如何?」雷玦的態度相當直接。
「鈞兒乃一門之主,你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鈞兒若與你比試,豈不失了身分,落了個以大欺小的惡名?」石夫人囂張地道。
「石夫人遲遲不肯應允,莫非是怕石鈞會輸給雷玦?」盧劍一插嘴道。
「住口!」石夫人怒道︰「鈞兒的劍法眾所皆知,豈容你在此放肆!?」
「劍兒,不可無禮。」盧濤出面阻止自己兒子的魯莽,正視石夫人說道︰「如果雷玦輸了,老夫從此不再與你爭奪‘九嶺劍譜’,並且奉石家為九嶺劍法的正傳。如此石夫人可滿意?」
「這是你提出的條件,一言九鼎?」石夫人問道。
「不錯。」盧濤肯定的應道。
「好。」石夫人立刻代子同意。
「世佷可有其他意見?」盧濤轉向一旁的石鈞問道。
「這……好吧。」母親都答應了,石鈞也只能同意。「不過,劍招點到為止,以不傷人為原則;雷玦姑娘以為如何?」
「我沒有意見。」雷玦回道。
這個石鈞還算不錯,至少不會像他母親一樣目中無人。不過,待會兒比試完,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既然如此,石某領教了。」石鈞拱手作揖,雙方人馬各自退開。
雷玦站在原地不動,臉上並沒有因為緊縮的氣氛而出現任何戒備的神情。石鈞心折于她從容的氣度,也隱約感受到她不外放的內含氣蘊。
劍鞘落地,石鈞劍光一閃,炫住了眾人的目光。
「好劍。」雷玦贊道︰「請。
雷玦劍柄似意一動,石鈞已揮出劍招,雷玦從容不迫的避開,手中的劍在雙手間轉換,但劍並未出鞘。
石鈞的劍藝修為明顯的高過盧劍一,出招之勢不慌不亂,或許因為她是名女子,所以他不搶攻,也沒有使出全力。雷玦在雙劍相接後,將石鈞的劍尖扣在劍鞘之下,內勁一吐便將石鈞的劍震開。
「啊!?」毫無防備的石鈞連退數步。
「石門主,使出你的全力吧,否則,三招之內你必敗無疑。」雷玦昂道。
石鈞有些震懾的抬起頭,他沒想到雷玦的內力居然如此深厚,能夠在一瞬間將他的劍震開。
「是石某輕敵了。」石鈞笑道,知道她的話是說真的。「雷玦姑娘小心了。」話一說完,他再使出的劍招全然轉變。
石鈞出劍快又準,身形轉移間都帶著絕對的行動力,雖沒出殺招,但劍式之凌利已非普通人所能抵擋。
這是雷玦塊的結果,基于他給她的感覺像石無過,她不想出手傷他,但這場比試依然必須要有結果。
對招半個時辰後,雷玦手握劍柄,決定出劍。
「石門主,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