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重感冒又發燒的嚴重,可是病狀來得快、去得也快,在賀剛每天定時盯藥的情況下,溫雷華覺得自己的身體想不好也難。
奇怪,這人怎麼這麼閑?
經過門口的事件,現在整個「鉅」企業里每個員工都知道她的存在。她是總經理特別對待的人、出入有總經理的專用司機接送,每個人看到她跟看到貴賓沒兩樣,根本沒人會在意她幾天前還是個「非法入侵」分子。
不要說別人了,連溫雷華自己都覺得這種改變很不可思議,可是這一切的轉變就在于賀剛的態度。
呃,身為在高位者果然還是不同,他的一句話可以改變她的命運。
「在想什麼?」見她在發呆,賀剛走過來敲了下她的頭。
「哦。」她低叫著抗議,「不要敲頭啦,會變笨耶。」
「反正你再笨,也就這樣了。」賀剛笑她。
「我現在哪里笨了?!」她不平的嚷嚷。
「如果你不笨,怎麼會讓自己病到昏倒。」賀剛挑了挑眉,只要一句話就足以令她啞口無言。
「那……那是意外,」
「你的意外也太多了。」他根本不接受這種借口。「先是不長腦袋的在大台北市區騎腳踏車追我的轎車,弄得自己差點餓昏,然後是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還在外面吹風,現在又不承認自己有錯,你不只呆,還很死鴨子嘴硬。」賀剛的批評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嘖,他才認識她幾天,每天都可以看見她的迷糊缺點,但很奇怪,這些缺點沒讓她變討厭,他只覺得好笑。
「死抓著別人的缺點不放,可不是一個好優點。」溫雷華瞪他。
「那當我又多一個缺點好了。」他毫不在意。「如果我太聰明、太優秀?豈不是跟你很不配?」
「誰要跟你配呀!」她急忙撇清。
他是個辦起公來就六親不認的工作狂,她才不要像他這樣。
「這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特殊待遇。」他一副她該感恩的模樣。
「留給別人好了。」她的直覺反應是揮揮手免費奉送。
「嗯?」他攏起眉表示不悅。
溫雷華直接對他扮鬼臉。
吧嘛呀,他拉長臉她就怕了嗎?天天對著他那張撲克臉,她早就習慣他板著臉訓人的模樣了。
賀剛忍不住失笑。
「只有你會不把我的怒氣當一回事。」他揉揉她的發。
「唉呀,會弄亂啦。」她拉開他的手。「等一下我又要梳頭發,很麻煩的耶!」就算她是清湯掛面的學生頭,也不想整天帶著梳子到處跑。
兩人才在笑鬧,門板被敲了兩下,趙維開門進來。
「總經理,東菱銀行的人已經來了,現在在會客室。」
「我馬上過去。」賀剛回道,讓趙維先出去招呼,再回頭來看她。「好了,我要去談事情,你自己找事做,記得別搗亂。」
賀剛撫平她的發,又瞄了下茶水間,然後拿起桌上的資料就走出去。
溫雷華瞪著他的背影。
什麼嘛,說得好像她多會制造混亂一樣,她哪有!頂多……就是把他的咖啡泡成茶、茶泡成苦茶,就這樣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反正能喝就好了,干嘛計較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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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剛去和銀行的人開會,在辦公室里待的無聊,溫雷華決定到其他地方去逛逛。反正他說她什麼地方都可以去的嘛,那她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參觀一下白領階級的工作情況,豈不是很浪費?
主意一定,她立刻搭電梯到別的樓層去。
「鉅」大樓的最上十層是「鉅」企業的使用範圍,其有八層是員工的辦公室,一層是開會、招待之所,而最上一層則是賀剛和幾位高級持助的辦公處。
可是走來走去、看了老半天,溫雷華實在看不出「鉅」特別在哪里。她邊走邊想,在走廊上差點撞上一個從財務部長室里走出來的小姐。
「哇。」她連忙退後,對方也是;不過對方一看到她一身襯衫、牛仔褲的模樣,完全沒有上班族應有的裝扮,立刻皺起眉頭。
「你是那一個課室的,為什麼穿著這麼隨便?」她一身高跟鞋、合身套裝,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一說起話來架式十足。
「呃……」溫雷華猶豫著,她算是總經理室的嗎?
她的猶豫,讓這個套裝女強人非常不高興。
「你連你哪一個課室都要想這麼久嗎?」人事室怎麼會錄用這種不適任的人才進公司?!
「沒有啊,只是……他也沒說我屬于哪一個課室。」溫雷華聳聳肩。
這個「他」,不用說就是賀剛那個頭頭了,可是這個套裝女強人听起來,直覺想到的就是人事部經理。
蔡經理在搞什麼?錄用人也不會講清楚,反而讓這個新來的在公司里亂晃,這像什麼話。她重重的皺起眉頭,相當不高興。
「這位姊姊,沒事的話我要走了。」溫雷華平常迷糊歸迷糊,不過還不至于連對方不喜歡自己都看不出來。反正她沒心思「敦親睦鄰」,還是早早開溜為妙。
「等一下。」套裝女強人叫住她。「如果人事部經理還沒給你工作,那你跟我到會計部來吧,我們需要一個助理處理文件。」
說完,套裝女強人帶頭先走,溫雷華只好跟了上去。
一到會計部,套裝女強人立刻叫她去端一杯咖啡來。
「哦。」她找了一下,看到飲水機,拿起旁邊的一包隨身包,就用免洗杯沖了一杯咖啡端到她面前。
「這是你要的咖啡。」
套裝女強人一看到隨身包泡的咖啡立刻皺起眉,
「我要喝的,你應該用咖啡壺煮,再加一顆女乃油球。」她不耐煩地道。
「哦,那我重泡。」雷華拿回那杯咖啡就準備自己喝掉,反正她正好口渴。
「不必了。」套裝女強人阻止了她的動作。「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要用咖啡豆磨好再煮。」
「哦。」沒喝到咖啡,真是可惜。
套裝女強人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
「這次念在你是第一次,我就原諒你,下次做事記得要機伶一點,不懂的立刻就問,不要自作主張,知道嗎?」
「哦。」她無辜的點點頭。
「還有,以後不許你再穿這種衣服來上班,來公司就要有上班的樣子。女生要穿套裝、高跟鞋,別讓我再看到你穿牛仔褲、布鞋,否則我會請人事部辭退你,知道嗎?」她又道,
「哦。」溫雷華更無辜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一直點頭。
訓完,套裝女強人隨即又拿出三張公告文交給她。
「那里有影印機,這三張公告文你各印一百張,印好了拿來給我。」她頭也沒抬的交代工作。
「哦。」溫雷華接過那三張紙。
套裝女強人看著她,糾正道︰「是‘好的’不是‘哦’。」連回話都不會,最近的菜鳥真是愈來愈糟糕了。
「哦,」瞄到她瞪來的眼,溫雷華趕緊改口︰「好的。」
「嗯。」這還差不多。「快去影印吧。」
「是。」不敢再應「哦」,溫雷華快快跑開。
怎麼公司里,連應話都有嚴格規定呀。真是復雜。
溫雷華走到影印機前,將要印的文件放好,然後開始研究影印機怎麼操作。
嗯……應該是這顆大大的綠色鍵,按按看。
一壓,影印機里一道亮光閃過,內部動作聲一停,一張印好的紙立刻送出來。
溫雷華拿起來一看,嗯,很完美。她繼續壓、壓、壓,影印機亮光一直閃,然後紙就一直跑出來。
她一邊壓按鈕、一邊很認真的數,生怕印少了一張,待會兒可能會被那個套裝女強人念。
雷華很認真的做她的影印堡作,直到印到第三張公告文,數到四十八的時候,趙維突然跑進來。
「你怎麼在這里?」害他差點沒跑遍公司各樓層。
「怎麼了嗎?」他怎麼看起來好像很喘?
「總經理在找你,快跟我回去。」趙維拉著她就往外走。
「不行啦!」她趕快把手拉回來,繼續數四十九、五十。「我還有工作沒做完,等我印完啦!」
趙維看她印的東西,立刻皺起眉。
「誰叫你印的?」
「那個……嗯,套裝女強人。」她指著會計部課長的方向。
一見是會計主任,趙維馬上拉她離開影印機。
「你的工作就是別讓總經理找不到人,其他的可以叫別人做。」趙維隨便叫一個會計部的行政助理來印,然後拉著她準備走人。
「呃……我印到第五十張,再五十張就印完了,然後三張公告文要交還給那個套裝女強人——」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趙維拉著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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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企業頂樓最高指揮中心此刻氣氛有如台風過境,眾人連忙閃避,獨留那個引來台風的人擋住台風眼跟台風尾。
溫雷華站在賀剛的辦公桌前,表情好像被老師叫到訓導處的小學生,臉兒垂垂、還不時偷瞄前面那個正瞪視著她的「大人」。
他剛正的表情像被雷打到,僵硬的根本沒表情。
賀剛看了她許久,她還是那副一臉不知其所然的模樣,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終于忍不住低吼。
「你跑去哪里了?」
溫雷華縮了下肩。真像打雷。
「去……去逛逛啊。」
「去哪里逛,為什麼逛那麼久?」
「先是業務部,然後去人事部,還逛到員工休息室、餐廳區,後來就踫到一個人,她叫我跟她去會計室。」她扳著指頭數。
「會計室?你去那里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聳聳肩。「我一去,那個套裝女強人就叫我泡一杯咖啡給她喝。我就泡了啊,結果她不喝隨身包,還叫我以後都要磨咖啡豆仔細煮。結果我要重泡,她又把那杯隨身包泡的咖啡喝掉了。」她邊說還邊抱怨,「為什麼你們喝東西都怪癖一堆,用咖啡豆煮和用隨身包泡,不都一樣是咖啡嗎,干嘛計較那麼多?」她真是不以為然。
「然後呢?」
「後來,那個套裝女強人把我訓了一下,接著又叫我去影印。」她很老實地道。
「影印?」
「對啊,可是才印到兩百五十張,就被趙維拖回來了,人家還差五十張沒印完耶。」她皺皺鼻子,顯然半途被找回來讓她不太高興。
「‘套裝女強人’是誰?」
她努力回想。「就是在會計部里……嗯……一個姓管的課長。她穿著一身淺灰色套裝,看起來就是—個精明干練的女強人啊!」
是管主任,她一向以自律和能力為看人的首要評斷標準,難怪雷華會被訓,因為她根本散漫過頭了嘛。
「你怎麼會遇上管主任?」他問。
「我走到財務部長室門口,她正好從里面出來,我們兩個差點撞上,後來她就把我找去會計室了。」
「你沒跟她說,你的上司是我嗎?」賀剛再問。
「我的上司是你嗎?!」她看起來一臉驚嚇。
賀剛沉下臉,那是什麼表情。
「你是我的助理,你忘了嗎?」
「我是你的助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你怎麼都沒說。」她低叫,顯然嚇得不輕。
賀剛默數三秒,免得自己吼叫出來。
上天劈來一道雷敲走這個丫頭的遲鈍吧,如果不是要她當助理,干嘛讓她一天到晚在他的辦公室里混?
「如果不是,你以為我天天叫你來這里做什麼?」
「不知道啊?!」溫雷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什麼都沒說,除了每天盯我吃藥、吃飯之外,就是叫我看書,太閑的時候還叫我去別的辦公室逛逛,我哪知道你要我來干嘛?」
耙情她太閑是他的錯嗎?
賀剛環胸瞪著她,溫雷華被看的心虛,然後垂下頭。
「不……不然,我以後都待在這里,不再隨便亂跑就是了嘛。」她小小聲的嘟嚷。
表面上這麼說,她心里卻在罵他。是他自己說她可以在這棟大樓里隨便亂逛的啊,現在又罵她,真是小人的表現!
看她的表情,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她八成又在偷罵他。賀剛不知道該拿這個莫名其妙、讓他想關心照顧的小女人怎麼辦。
「你……你還在生氣嗎?別氣了啦!」容易老。
後面三個字是她自己小小聲的咕噥,
賀剛又瞪她一眼。
「過來。」別以他沒听見她在說什麼,這間大辦公室就他們兩個人,安靜得很,她以為他會听不見她在說什麼嗎?
「你瞪我。」她沒理他的命令,很勇敢的表達不滿。
「誰叫你老是這麼迷糊。」他又想吼人了。
「我……我才沒有。」她摩摩蹭蹭的往他身邊走去。因為他一直瞪她,她想自己還是听話一點,免得他又要繼續罵人。
賀剛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來,開始覺得無力。
人家叫她去當打雜的小妹,她就真的去了,還做的意猶末盡,讓他在這里擔心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結果她還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
賀剛自己都搞不清楚,干嘛這麼在乎這個小笨蛋!偏偏從那天晚上在俱樂部門口看到她被人欺負的模樣後,他就不忍心丟下她不管了。真是窩囊。
她走那麼慢,賀剛沒耐心的干脆伸出手,將她拉抵著辦公桌,兩只手臂剛好鎖在她腰下方的兩邊,將她困住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高高的體型對不太高的溫雷華形成一種壓迫感,讓她不免又哀怨起自己長得不夠高,可是沒讓她哀怨太久,賀剛傾向前的姿勢,讓兩人的距離瞬間變得曖昧無比。
「呃……呃……」她突然口干舌燥,覺得該說什麼,因為不說話好像很奇怪,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雷。」他低沉的喚。
「啊?」她呆呆的抬起頭。
「你是我‘私人’的助理,現在弄清楚了嗎?」
「清楚了。」她點頭。
「如果我不在,你要去哪里,要留一張字條給我,清楚嗎?」
「清楚。」她再點頭。
「如果你再讓我擔一次心、還得派人四處找你,我就要打你,清楚了嗎?」
「清——」咦,打?
她才想繼續點頭,卻臨時發現不對,才抬起頭想回絕,他卻立刻俯下臉,很威脅的看著她。
「嗯?有意見?」
他那麼惡狠狠的表情,她當下哪還記得自己要抗議什麼,立刻點頭如搗蒜。
「清楚、清楚。」
「很好。」他滿意了,終于放開鎖在她身旁的雙臂,轉而又開始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
看在她很听話的份上,他氣也消了,所以她溜到會計室的事,可以就這麼算了,只不過,那個套裝女強人有必要明白雷華的身分,免得下次又抓她去充當小妹。
「暴君。」她咕噥。
「什麼?」他耳尖的听到。
「沒有,我去看書了。」她趕緊溜到另一旁的沙發里,翻開自己的教科書就遮住臉。
真是,人沒事長那麼高、那麼大,那麼有威脅感干嘛?就會欺負她這種無辜脆弱的小老百姓。這個世界真是沒什麼道理!
本咕噥噥的,埋在課本後的臉悄悄探出一點點,瞄到他坐回辦公椅處理公事的認真模樣。
他擔心她呢,才會發火。
想到這里,溫雷華覺得心里有股甜甜的感覺,像吃到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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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德競選總部的會議室
「距離投票日只剩二十天,這二十天也是最關鍵的時期,我們要善用每一份文宣、每一次宣傳,增加曝光率的同時也讓民眾記住我們、支持我們。關于這點,明天晚上在環亞飯店二樓有一場商業晚會,有許多行業中的佼佼者都會到場,我拿到一份邀請函,讓陳先生可以前往。」羅盛隆報告狀況。
陳長德將邀請函翻開看了看。
「除此之外,我們的對手最近動作也很多,依過往的經驗來看,陳先生過往的從政經歷讓人找不出缺點,所以他們一定會針對陳先生個人生活來做抹黑和打擊,這點陳先生得有心理準備。」劉開修接著道。
「除了被動防守和宣傳之外,難道我們不能做什麼有效的反擊嗎?」陳長德問。
「可以。」劉開修答道︰「現在我收集到一些有關于呂、王、蘇陣營的負面情報,等到這些負面消息再具體、確定一點,就是我們該反擊的時候了。到時候誰想說陳先生的不是,我一定會叫他們吃不完兜著走。」選戰,可不能只是站著挨打呀!
羅盛隆皺眉。
「陳先生,我認為現在的選戰要贏,必須具備的重要條件就是‘創意’,如果老是走回以往的路子,抹黑、消耗金錢,不是根本的辦法。更何況,現存傳播媒體發達,民眾的眼界不再像以前那麼有限。
謗據多項民意調查,大多數的民眾對當選後的從政者根本沒有信心。陳先生是個有抱負、有熱忱的人,應該讓民眾看到你的誠意和能力,至于其他的抹黑、打擊對手的私生活、不斷的引起紛亂的方式,我並不贊成。」
「盛隆,你太年輕了,根本不懂得選舉該怎麼打。如果我們沒有反擊的因應對策,絕對會被別人罵著玩。」劉開修不以為然。「每一個國家的民俗風情都不一樣,別人的經驗能作為參考,卻絕對不適合將整套方法搬來台灣使用。
台灣是一個太特殊的島國,尤其有著兩岸關系這層動輒得咎的外交負擔、加上民眾心態飄移不定的壓力,如果我們不能自立自強、在選戰中月兌穎而出,那什麼理想、什麼抱負都別談了。」
「就因為過去有太多的包袱,所以光靠墨守成規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必須革新、必須改變。不論對于現在的地方自治、施政方針,還是對于未來的都市規畫,都不能再走回以往的老路子,民眾要看到的是候選人的誠意和應變能力,而不是候選人能打擊別的候選人到什麼程度。」羅盛隆反駁道。
「台灣的選戰若照你所說的那種‘君子’方式來打,只會在選戰中被淹沒,所謂‘兵不厭詐’,適當的計謀與反擊絕對是必要的。」
「如果每次選舉都要因為彼此立場對立,就搞分裂、分割、對立這些手段,抹煞對手的人格、制造丑聞,把別人冠上賣台的標簽,那麼國家將不再是國家,這樣又稱得上什麼政治?」
「你太理想化了,我們打的是選戰,可不是在玩扮家家酒,還可以將所有不相干的利益考慮進來。我們會聚在這里,最一致的希望就是讓陳先生當選,只要目的達到,其他的都不重要。」
「要從政,該擺在第一位的是民眾,而不是候選人自己。」
「如果沒當選,一切都免談。」兩個人的爭論愈演愈烈。
「好了。」陳長德不得不喊停,這兩個人簡直快要吵起來了。「還沒開始對外打戰,自己人就先鬧起來了,這像什麼話。」
羅盛隆與劉開修兩個人同時住嘴,看向陳長德。
「你們兩個人的觀點都對,只不過一個適合用在當選後、一個適合用于現在。」陳長德作出結論。「開修,最後幾批文宣的進行方式就由你擬定;盛隆,你就跟著我到處去拜訪、拉票。這樣清楚了嗎?」
「是。」劉開修和羅盛隆異口同聲,一個表情開心,一個低落。
陳長德決定了自己的選戰方針,就是不顧一切的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