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婕嘆了口氣,懊悔自己當時太沖動。
看了看她身處的環境,她沒有害怕,只有濃濃的自責。
她被關在一間裝潢得很像賓館的房間內,圓型的大床上鋪著粉紅色的床單,看了後,她不禁申吟。
不會吧!
離開蔚門後,她跟薇兩個人克難的轉了好幾次飛機,才回到台灣這個她所熟悉的環境。薇十分在意她的安全,將她安置在台灣的居所後,就出門去辦自己的事。但她真的太想念斯律和惜緯了,薇前腳剛踏出「薇閣」,她後腳就跟著出來,身上只帶著一個皮包,和薇給她的緊急聯絡訊號,那是一台小得不能再小的機器,她把那機器與她的戒指一起用白金鏈圈住,掛在脖子上。
正當她興高采烈的坐上久違的公車,到了學校下車後,正朝學校大門口邁進,沒料到,一股刺鼻的化學藥水味撲鼻而來,她心想——糟!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一醒來,她發現自己被困在這小房間內,門口有兩名大漢守著,她插翅難飛。而她的雙手也被綁住,動彈不得。
「我會害薇被斯律……」絮婕想到斯律的怒意就忍不住顫抖,天啊!她給薇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就在絮婕煩惱斯律會如何如何的同時,門被打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張與絮婕相似的臉孔。
她一驚,那是……她的父親。
葉尚良看著絮婕楞楞的模樣,尖銳的大笑著。「乖女兒,爸爸找你好久了。」
絮婕防備的看著他的動作,小臉上布滿恐懼。
從小對父親深植的印象就是無止境的打罵,自她有記憶以來,她不曾見過父親和顏悅色的對她說話,他一直罵她,說她是沒用的賠錢貨,還打媽媽,罵媽媽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生不出兒子來!如果媽媽阻止他打她,他就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讓她受傷,也讓媽媽傷心。
直到八歲那年,媽媽再也受不了這種暴力婚姻,帶著她向警方求援,才結束她們母女的苦難。
和媽媽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快樂的,她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打、被罵,媽媽對她總是耐心的說話,而且不厭其煩的對沒有安全感的她說愛她,媽媽還保證絕不會遺棄她。
一年後,媽媽告訴她,她要有一個新爸爸了,她很惶恐、很害怕,她又會被打嗎?如果新爸爸跟生她的爸爸一樣不喜歡她,那她該怎麼辦?
結果她害怕的逃家了!用逃家的舉動向媽媽抗議,她不要一個新爸爸!她不要再過那種日于。
她沒有目的的在街上亂走、亂逛,直到天黑,一個好心的大哥哥問她為什麼一個人在外面亂跑,問清楚原因後,把她送回家。那個大哥哥不厭其煩的跟她說,新爸爸會很疼她、很愛她,還會有一個哥哥,那個哥哥也會很疼她的,要她不要擔心。
回到家後,媽媽哭著抱住她,一直跟她說對不起……
那時候她就後悔了,她怎麼可以不听話讓媽媽傷心呢?她也哭著對媽媽說對不起……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把她送回家的好心大哥哥,就是她的新哥哥——博浚棠,他誠如他所說的承諾,疼愛她。
她到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會無故打人的,新爸爸就不會,他對她好慈祥,從來不曾對她凶!
媽媽嫁給繼父後,看得出來媽媽快樂多了,而她也很快樂,有疼她的媽媽、寵她的爸爸,還有一個對她好到不像話的哥哥。但這快樂的時光,在生父出現的那一刻,全褪了色……
葉尚良扯開嘴角,雖然已步入中年,但臉上仍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只增添他的成熟風韻,但他眼中流泄出來的陰邪,卻破壞了他原本給人的好印象。
「好久不見了,親愛的絮婕。」邪肆的眼打量著出落得標致可人的親生女兒。
「爸爸可是想你想得緊呢,怎麼樣,想清楚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呢,做嗥笑會會長的女人,有你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哦!」
「我不要。」絮婕鼓起勇氣,拒絕他。
被拒絕的葉尚良不禁一惱,臉色陰霾,舉起手,習慣性的就要一拳揮出去。
但他克制住了,冷笑一聲,「呵,老子現在可不敢動你,你好命了,死丫頭!有會長替你撐腰,要不是看在會長看中你的份上,你以為老子會甩你?呸!」
絮婕倔強的抬高下巴,睜大眼的瞪他。
這個男人,是野獸,不是她的父親。
絮婕這種類似挑釁的舉動可惹惱了葉尚良。甫出獄的他需要討好會長以鞏固他的地位,六年前為了帶回這死丫頭討會長歡心,沒有想到竟然讓他吃了六年牢飯,這筆帳他一定會討回來!
「你以為博家那沒用的小子會來救你嗎?哈,你作夢!」他噬血一笑。「我會讓他進得來,出不去!」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一枚土制炸彈就被雙手奉上。
絮婕看著父親對她所做的,不禁覺得好笑。
到了最後,他還是對她毫不留情……
土制炸彈被綁在身後,讓絮婕原本打算找機會逃離的決心動了搖。
帶著這一枚炸彈,她能逃到哪里去?
「我就不信博家那臭小子有辦法弄掉這玩意兒!」葉尚良大笑著。「我把鑰匙交給會長,記住了,乖女兒,只有會長能弄掉這鬼玩意兒,你可要乖乖認分啊!」
拍了拍絮婕蒼白的小臉,葉尚良病態的大笑不止。
她會粉身碎骨嗎?絮婕自問。如果靳律看到她被人綁成這副模樣,他會有什麼反應?
「啊!」葉尚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神閃過興奮。「該送點禮物給你那個好朋友,告訴她你在嗥笑會做客才對!讓她安心。」他咯咯直笑,眸中閃過異彩,抄起一把克難的剪刀,一手揪住絮婕的頭發。
絮婕閉上眼,耳邊听見「卡嚓」一聲。
她的頭發——
‧‧‧‧‧‧‧‧‧‧‧‧‧‧‧‧‧‧‧
原本平靜的校園生活掀起驚濤駭浪——對惜緯來說是如此。
同學們仍跟平常一樣上課、打鬧、嬉笑,老師——馮斯律,一樣認真的教書,但深知內情的她就是覺得不對勁,或許是因為絮婕不在,她才覺得很無聊吧!
已經近一個月沒有絮婕的消息了,不知道她在蔚門過得怎麼樣?說到蔚門,她就快被嚇死了!想不到馮斯律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跟蔚門有那麼深厚的關系!般了半天,她跟博哥兩個人煩惱絮婕的安全問題,根本是無聊,有馮斯律這個可怕的男人在,嗥笑會算什麼?
為什麼說馮斯律可怕呢?很簡單,因為他這人太神了!白天上課教書,晚上布署如何逮到葉尚良,替絮婕報仇!天啊,這人不用休息嗎?
听博哥說,一切都在計畫中,葉尚良開始警覺。這表示,絮婕可以回來了!
馮斯律趁著這幾天向學校請假,親自到加拿大把絮婕接回來。
想到絮婕要回來了,她就很開心,這一個月來發生好多事,她有好多話要跟絮婕說……
「蘇小緯。」同學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剛才我在總務處看到你的包裹,幫你拿回來了。」
「我的包裹?」惜緯怪異的挑眉。「謝謝哦。」
為什麼沒有屬名寄件人地址?也沒有貼郵票或蓋郵戳,會是誰寄來的呢?
帶著滿月復狐疑,她拆開這個詭異的包裹。
一個長方型的木盒露出來,惜緯挑眉,不置可否的打開。
她瞪大眼,看著木盒內的「禮物」。
伸出手,顫抖的拿起那一段近四十公分的栗色長發——
那是絮婕的頭發!因為沒有人的發色會像絮婕這麼自然,她可以很清楚的一眼就認出。
為什麼絮婕的頭發會被剪斷?
惜緯頓時想到不好的情況,手一抖,那段長發就落在她的桌面上。
頓時,所有的吵鬧聲在這一刻停止。所有的同學,都看見了她桌上的東西——
那是絮婕的頭發。
「絮婕……」惜緯害怕的掉下眼淚來。掏出手機撥號,小手止不住的發抖,直到撥通,她克制不住的嗚咽,「嗚……馮斯律,你快救絮婕,她……她的頭發,被送到我手上……可是人呢?馮斯律,她人呢?絮婕人在哪里……」
‧‧‧‧‧‧‧‧‧‧‧‧‧‧‧‧‧‧‧‧‧
看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骯,絮婕不禁嘆了口氣。
早在她打算離開斯律那天,她就知道自己懷孕了。
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不敢跟斯律開口。
她怎麼能在那個時候跟他說這個呢?她說了,只是增添斯律的煩惱吧!
其實她一直相信,斯律一定會來救她的,他一直都是這樣,就算他們有爭執、吵了架,斯律從來不會放她一個人,他一直都是這麼的珍愛她。
想到這里,絮婕不禁又嘆了口氣。
听說就是今天了——這三天來,嗥笑會的人沒人敢動她一根寒毛,說她是獻給會長的女人,其他人休想染指。
想起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意婬的念頭,她就想反胃。那眼神好像在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等那什麼會長玩膩了,她就是他們泄欲的對象。
她知道他們那些男人的想法,以為她還是處子,哈!她已經有孩子了呢,丈夫那麼的珍愛她,怎麼會是處子呢?
今天,那名神龍不見首尾的會長,听說就會來「寵幸」她了。
絮婕真的覺得很好笑,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呢?她真的覺得,她十八年來的生命,是一出十分精采的肥皂劇。
兒時的受虐、母親改嫁、繼父繼兄的呵護,到十二歲的幸福夢碎,都是很精采的戲劇題材,哦!對了,別忘了十七歲的熱戀和十八歲的婚禮,每一段回憶,想忘也忘不掉!
但和斯律相識,是她不願遺忘的回憶之一。
想起斯律和月復中未成形的胎兒,她下了決定。
如果她真的會被侵犯,她會抵死不從。她的人、她的心,都是斯律的,別的男人休想踫!
正當她下定決心後,門把被轉開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就是現在了嗎?
她抿緊唇,迎接她的命運。
「親愛的絮婕。」
听聞這個熟悉的聲音,令絮婕渾身一悚。
葉尚良陰陰的笑著,對著她展露他那毫不掩飾的邪氣笑容。
絮婕抿緊唇,倔強的瞪著眼前這個她該稱父親的男人。
「喲,這麼凶啊!」葉尚良挑起兩道粗黑的眉,好笑的說︰「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認清自己本分,嘖嘖,寶貝女兒,你就認了,不是很好嗎?跟著會長,吃好、住好的,有什麼不好?還有下人可供使喚……」
「哼。」絮婕不想理會他,轉過身去不想看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我說絮婕。」他的語氣不禁輕柔下來。「給你敬酒你吃罰酒!老子很久沒給
「你來啊,你打我啊。」眼中透露著堅決,她說的都是真的,為了保護自己,她不惜一死。
「該死!」葉尚良低咒一聲,她玩真的!
彼慮到他今後在幫派內的地位,他忍著氣,一咬牙,狠瞪了絮婕一眼,甩頭離去。
她贏了!絮婕松了口氣的笑了,小心翼翼的自地板上爬起來,跌坐在床上。
身體好痛、精神好累,但是她卻很快樂。一種勝利的快感爬滿四肢百骸。
她第一次反抗成功,他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大傷害,太好了!
斑興、喜悅沒有多久,原本被葉尚良關上落鎖的門把突地被轉動。
絮婕一驚,立刻自床上坐起。「是誰?」她驚恐的喃喃自問。是來侵犯她的人嗎?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卡——」門把被轉開,絮婕瞪大眼,恐懼的看著被打開的門。
門後出現一張笑臉,讓她不自覺的一楞。
怎麼會……
‧‧‧‧‧‧‧‧‧‧‧‧‧‧‧‧‧
直到投入斯律熟悉的懷抱,絮婕仍不敢相信,她被救出來了!
不到一個小時前,她還被囚禁在嗥笑會里頭,而現在,她竟然在斯律的懷里,拚命的掉眼淚。
是薇,是薇救她的!她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薇竟然打得過那些窮凶惡極的幫派份子,將她救出,還幫她出了一口氣。
雖然救援的時間不長,但她看得出來,薇對她有滿滿的愧疚,而且,她還看到薇的脖子上有可怕的五指瘀青,把她嚇壞了。
訝異於薇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印記,所以她忙著追問。
「呃……沒有啦,是你那脾氣不好的丈夫、我的上司給的一點小教訓。」薇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于,還無謂的聳聳肩。
「騙人!」絮婕才不信她的說詞。「是斯律對不對?他傷害你!」
「唉。」薇嘆口氣,絕艷的臉上浮現無奈的神色。「絮婕,你為什麼要問那麼清楚呢?我並不想讓你感到愧疚,因為這是我的錯。」她擅自將絮婕帶出蔚門,還讓她在台灣被綁走,這都是她職責上的疏失,她本來就該受罰。
雖然斯律先生的……怒氣很嚇人,不過還好她將功折罪,否則,她還真不知要怎麼抵擋他的怒火呢。
「可是……」絮婕仍舊心疼她脖子上的傷。「一定很痛對不對?」
「盛怒中的男人,都不怎麼理智。」薇苦笑道。「我不想再說這個,你呢,好好安撫一下你那嚇得臉色蒼白的丈夫。」將絮婕的身子轉向那渾身僵硬的男人,她笑了笑,回到自己的男人懷里。
來到深愛的丈夫面前,絮婕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頰。
他瘦了,瘦了好多、好多,滿臉的風霜和風塵僕僕,為了她,他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對不起。」忍不住掉下淚來,絮婕自責道。她對斯律做了什麼……她怎麼可以讓他這麼擔心、害怕?
她的斯律是她的港灣、她的天,他永遠都是很可靠的樣子,不曾像現在這樣,虛弱得彷佛在下一刻就會昏過去。
「不要再嚇我了。」斯律沉痛的閉上眼楮,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全身肌肉僵得死緊,生怕她再次消失般的緊緊抱住,不讓她再離開。
「不會了,斯律,不會了。」絮婕不斷的保證著,她收緊雙臂與他緊緊相擁,感覺到斯律如釋重負的淚水,落在她的頸間,燙了她的心。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回到現實,不是夢,她的的確確在斯律的懷里。
‧‧‧‧‧‧‧‧‧‧‧‧‧‧‧‧‧
不顧薇的咆哮跳腳,斯律執意帶著絮婕離開蔚門。說他勢利,利用完就將人甩到一邊去?哈,又能耐他何?只要他想離開,連蔚獠都拿他沒轍,何況是薇那女人小小的怒吼。
沒有將絮婕送回學校或讓她與同樣心急的博浚棠和惜緯見面,他將她帶回兩人在台灣的家,位於市區的兩人世界。
一回到家,絮婕便刻不容緩的沖進浴室梳洗,把自己這幾天來的晦氣全洗掉。
沐浴完後,她穿著斯律寬大的襯衫,用毛巾擦拭長發,步出浴室。
自從結婚後,在兩人的家里,她都只穿著斯律的襯衫在房子里跑來跑去。呵,還好斯律沒有罵她,反而很高興她這麼做。
「過來。」斯律朝她招手,將她按在梳妝台前坐下,接手替她擦拭她的濕透長發。
絮捷在鏡中看見他如往常般的溫柔舉止,不覺微笑。
現在的幸福讓她錯覺,之前的下愉快仿佛不存在,好似她一直是這麼幸福的被斯律捧在掌心疼寵。
「笑什麼?」關掉吹風機,斯律笑著問,在鏡中看見兩人的倒影,他也不自覺的笑了。
絮婕的笑容看起來好甜蜜、好幸福,仿佛他給了她全世界一般。
「因為你讓我不自禁想笑。」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讓她的小手裹在他的掌心里。
卸下眼鏡的靳律,不是那個斯文的高中老師,而是一個充滿侵略性的男人,對她的愛意滿滿的浮在眼中,寫滿了對她的誓在必得。
她應該害怕才對!對他這種近似獨佔的瘋狂霸佔欲,她應該會感到反感才是,但她只想笑,而且只覺得幸福。
她一定是瘋了。
每回看見斯律溫柔的眼神,她都不敢相信她已經嫁給了他!
「是嗎?」拿起梳子,細心的為她梳理那一頭美麗的栗發,斯律的心情是快樂且復雜的。
流泄掌中的長發是那麼的美麗,自然的栗子色及健康的光澤,他一度以為,絮婕會像那截被剪斷的發,支離破碎。
他不敢相信,他的絮婕如今完整無缺的坐在身前,燦笑盈盈的對他露出幸福的笑容。
將她的發梳理好,羽毛剪襯出小臉更加縴細秀致,但多了俏麗。
听說是薇修剪的,在他們離開前,用她那兩把小飛刀,咻咻咻的,將絮婕被剪壞的頭發修得完美,讓絮婕看起來沒這麼柔弱,反而有精神許多。
算她立了一件小寶,斯律哼了哼氣。
「還好沒被剪去太多,你就別氣了。」拉扯他的衣袖,絮婕求饒的撒著嬌。
「是哦,沒被剪去太多。」他沒好氣的嘆道。「你不知道我听見蘇惜緯那凶婆娘突然哭著打電話給我,我的心髒都停了!」
「呃……」絮婕一怔,她搞不清斯律現在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看著她苦惱的表情,斯律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一個月來的擔心害怕,在這一刻得到了解月兌。
「你笑我!」絮婕不可置信的杏眼圓瞪,看著他一副開懷的模樣。
「你該怎麼補償我呢?親愛的老婆。」斯律看著她的眼神一黯,充滿濃濃的侵略意圖。
結婚三個月了,絮婕怎會不知斯律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麼?
她羞紅了臉,垂下頭,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他。
「嗯……」
「我可是擔心受伯了一個月,最後你還來給我一個驚嚇,而且是好大的一個驚嚇!說啊,我該怎麼跟你討回公道呢?」斯律邪笑的攬腰抱起她,溫柔的將她放在大床上。「嗯?說啊,親愛的,你要怎麼補償我一度休克的心髒。」
「那你想……」絮婕嬌羞的抬起羞紅的小臉,怯怯的問。
「看你的誠意嘍。」斯律涼涼的回她一句,大手也開始不正經起來,解開她的鈕扣。
絮婕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那件她還沒有說的事,或許現在正是好時機!
「斯律,我跟你說……」她還沒說完,就被斯律以幾乎燃燒光她理智的吻,堵住她所有的話。
「這個時候,說話是多余的,懂嗎?我需要你以行動表示你的愧疚。」斯律朝她眨眨眼的笑道。
「嗯……」絮婕沉吟了老半晌,這個真的難倒她了,每次都是斯律主動,她總是被動的份,她哪敢?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斯律不肯罷休的追問。
「你確定?」她硬著頭皮向他確認,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
斯律忍不住噴笑出來。絮婕的樣子,好可愛。
「你不後悔?」她再一次「禮貌」的詢問。
「嗯哼。」斯律不置可否的哼了聲。
「先說好,不可以動手哦,你絕對不可以動手。」小臉上布滿堅決,絮婕開始跟他談條件。
「OK。」斯律笑著點頭,但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得到他的許可後,她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跨坐在他腰間,白皙的大腿貼在他兩腿側,被他解開的襯衫露出胸前大半雪膚,若隱若現的引起他一陣戰栗。
「噢……」他不自覺申吟出聲,她的模樣既純真又性感,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不準動哦!」她在他眼前搖晃可愛的食指,笑盈盈道︰「說好不準動的。」
她這話讓斯律原本欺上她白女敕大腿的「毛手」楞住,乖乖的放下。
絮婕先是輕輕的穿過他的上衣下擺,小手撫上他的胸膛。
「胸肌很結實,啊!骯肌還是六塊,斯律,你怎麼保養的啊?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你身材好好……ㄟ?!」她眼前一花,還沒探索完他的身體,就被壓制在床上。
她無辜的揪著他敞開的衣襟,看著一臉鐵青的斯律。
「怎麼了?」她還沒有開始耶,她這樣做不對嗎?那都是他教她的啊!
「下次再讓你玩。」
「嗄?」絮婕一楞,唯一一件遮蔽的襯衫被解開。「為什麼?不是說好你不能動手嗎?你賴皮!」
「閉嘴。」
嘶一聲,急躁的某人撕碎了某人的衣服。
啊,以下的畫面過於兒童不宜,連月娘都怕長針眼,躲到雲後面去,不看這一對小夫妻的纏綿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