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瞿禹楠結束和兄長的談話走進房間時,程可綠已經從他臉上得到了答案。
「什麼都不要說。」沒等他開口,她率先說。
或許什麼都不說會比較好,瞿禹楠的心情亂到極點,他不得不走,但他知道自己的離開對可綠來說會是很大的傷害,他這麼一走,不就表示他和當初那個把可綠騙來這里的男人一樣嗎?更何況他們還有那麼多計畫要做,二館的設計圖是他親手畫的,過陣子工人就要上山來動工了,怎麼說都不是他離開的好時機。
「我保證會回來。」這是他唯一能說的,他緊緊的抱住她,希望這個擁抱可以向她說明他一點也不想離開。
「嗯。」她微微的點下頭,緩緩的深吸口氣,不想流露出半點不舍,她不希望自己成了瞿禹楠的絆腳石。從父親那里,她已經得知瞿舜槐這趟上山來找他的原因,在這節骨眼上瞿禹楠的確有必要回公司,她也想任性的要求他留下來,但她的個性不容許她這麼做。
可是他這一走,真的會回來嗎?
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多年前的經歷留給她很糟的記憶,面對瞿禹楠即將離去的事實,她得耗盡全身力氣才能保持冷靜,可她全身上下都在抗議希望他不要走,他明明說了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她就永遠都不會寂寞了不是嗎?他這一走……她要怎麼辦呢?
「可綠,我真的……」瞿禹楠像是要證明自己的真心,試圖從嘴里擠出一些保證,但沒等他說完,她便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要因為你要走了就說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我很好,我不會因為你走了而有任何改變。」
「但我會啊!妳能跟我一起走嗎?等我把一切都解決了我們再回來?」瞿禹楠有種豁出去的感覺,他想干脆帶著可綠離開,不想讓這段感情變成相隔兩地的遠距離戀愛。
「如果你真有心的話,再遠我們都不會改變。」
「妳還不了解我的心嗎?我是怕妳一個人待在這兒,如果我不在妳身邊照顧妳,妳可能……」
「會有很多人照顧我的,你只要放心的去做你該做的事,等一切告一段落再說吧。」她伸手抱住他,像是想記住抱著他的感覺,仰起頭試著對心愛的人微笑,「反正你知道我閑著也是閑著,我會一直留在這里,或許不是等你,但我知道有一天會等到我該得到的幸福。」
她的話讓瞿禹楠浮現無奈又苦澀的笑,緊緊的回抱她。
「除了我以外,誰給妳的幸福妳都不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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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忙碌,「無名」的早上又恢復了寧靜,瞿禹楠的離去並沒有為「無名」帶來太多的改變。
程漢在花園里找到女兒,只見她手上拿著一本書躺在白色躺椅上,狀似優閑的在看書。
沒有悲慟的呼天搶地,也沒有情傷的失魂落魄,她就是這樣,總是冷靜的讓人擔憂。
「他走了嗎?」程漢端著一盤點心放到桌上,坐進旁邊的椅子里,對著女兒問道。
不用指名道姓,他們都知道他說的人是誰。
「天一亮就走了。」程可綠將書攤在腿上,倒了一杯茶,好像在說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妳就這樣讓他走嗎?」
「要不然呢?」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想起什麼又說︰「你可別又讓人去打斷他的腿。」
「阿俊的腿可不是我打斷的,妳應該了解如果我要解決的話,絕不只是打斷那王八蛋一條腿而已。」程漢笑著說。
「那就是二哥?」
「是小三做的。」
「小扮不像是會去打人的人。」
程家三兄弟里就屬老三最溫和,可是居然連他都咽不下這口氣。
「妳莫名其妙被拐到這山上,那家伙卻在酒店里吃喝玩樂,誰都看不過去吧!」
程漢一想起那個阿俊就有氣,當初還以為他真是什麼有骨氣的人,說什麼要跟可綠一起開創自己的人生,兩個人跑來山上墾地,對可綠畫了一堆大餅,結果還不是因為發覺沒辦法從可綠身上挖到錢,干脆把可綠一個人丟在山上,自己去逍遙快活。
眾人本以為看到阿俊現身,那可綠遲早也會出現,哪知可綠一個人在山上,大兒子開車上來找她時,她渾身是泥巴的在種菜,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還好沒出事,要真出了什麼事,那王八蛋的性命肯定不保。
「都是過去的事了。」
「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那妳為什麼還要待在這里?」程漢認為女兒還活在過去的陰霾里,間接的造成她不想回到人群。「妳要是回家,家里有這麼多人陪著妳,咱們一家子開開心心在一塊不是很好嗎?」
「老爸,你在開什麼玩笑?」程可綠揚眉笑看著父親,「以前我在家里一年也難得看到你們幾回,你們都各忙各的,想踫面都還約不到時間,現在我人就待在這兒,你和哥他們都找得到我,這樣不是很好嗎?」
程漢不得不承認女兒說的是事實。
「但是妳一個人待在這里,誰放得下心?」
「大家都知道我是程漢的女兒,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她露出傲氣瞧了父親一眼,不想讓父親為她擔心。
她從小在黑道世家里長大,什麼場面沒見過,昨晚那幾個小混混要真能嚇著她,她就不配當程漢的女兒了。
程漢回了她一笑,這女兒總是這樣令他又愛又恨,可綠是他唯一的女兒,她的三個哥哥惹是生非就像是種慣性,他從來不用擔心女兒會惹麻煩,但打從可綠突然搬來山上,他才發現女兒的狀況有異,在花樣年華的年紀里,他的女兒卻選擇了待在山上孤獨過日子,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我真怕妳就這樣過一輩子,這樣會錯過很多事。」程漢憂心的看著女兒,即使她臉上帶著笑容,但他不相信可綠真能雲淡風清,雖然他才見過瞿禹楠一次,但從他們兩個只用眼神就能溝通的情況來看,絕對不是像阿俊那樣的交往而已,雖然可綠不說,他也知道女兒難過。
「我是在幫你們生活。」程可綠溫柔的看著父親,「你想想,你們哪個人有機會像我這樣坐在花園里一整天舒服的看書?有誰有機會到菜圃里收割自己親手種的菜?這些經驗都是你們沒有的,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幫你們過你們享受不到的生活。」
「還說呢!後院那麼大,妳說要給老爸蓋座溫水游泳池,到現在都還沒動工,我看還是我自己請人來做比較快。」
「工程下星期就會動工了,而且設計圖挺漂亮的。」
「妳畫的?」
「瞿禹楠畫的。」
「所以妳覺得他會回來?」程漢從女兒臉上看出了什麼。
只見程可綠神秘的一笑,拍了拍手喚來在遠處嘻鬧的兩只狗,「爸,你有空就來這里度假,其他的事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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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紐約。」瞿禹楠抽空打電話給程可綠,想听听她的聲音,好一解思念之苦。
「很忙嗎?」
「還好,屋里現在有誰在?」
「露露跟寶寶。」
「寶寶已經大到我都快認不得牠了。」就像錯過親生小孩的成長,瞿禹楠語氣里有著懊惱。
「牠現在天天黏著薩伊,整天都在工地里跑來跑去。」
「薩伊也在嗎?」
「嗯,他現在是工頭了,他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也來幫忙,他們家的孩子都很乖,妹妹煮的咖哩飯很好吃。」
「無名」二館已經動工好一陣子了,佔地百坪的二館在大屋後蓋了起來,游泳池、健身房,甚至連SPA館也一應俱全。
「等我回去時是不是屋子就蓋好了?」
「可能吧,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
程可綠的聲音永遠是這麼鎮定,瞿禹楠不相信她沒有任何煩惱,她只是忍著沒對他說。
「我真希望我現在能在妳身邊。」
「我很好。」她只希望他能安心處理他的事。
「我哥已經動過手術了,目前正在休養,所以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短期內大哥是沒辦法回到公司,而他成天世界各地到處飛,有時連打通電話給可綠的時間都沒有。
「別擔心我,我有很多事可以做。」
「但我覺得應該要陪在妳身邊,那是我們的計畫不是嗎?」
「你是擔心我沒有按照你的設計圖按部就班的進行嗎?好吧,我承認我改了狗屋的設計圖。」她開玩笑的說︰「我把牆壁漆成黃色的。」
「這是露露的意見嗎?」
「是啊,牠打從一開始就對乳白色很有意見,油漆送來的那天,牠就把罐子打翻了。」
瞿禹楠發現只要跟她通過電話心情就會好上許多,可綠從來不給他壓力,即使他已經離開「無名」半年,但是從她寄來的照片和通電話時的語氣,他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離開過那里。
「再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會回去的。」
「你確定只要三個月嗎?」她並不想訂出時刻表逼他回來。
「對,我很想趕在二館完成前回去。」
「無名」二館里的度假設施,是他們兩個一起想出來的,那時他們坐在院子里說著對于未來的想法,感覺到有滿滿的幸福在等著他們,可現在他卻一個人待在紐約的飯店里,只能透過電話關心「無名」的一切。
「那你哥怎麼辦?」她並不想讓他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做抉擇。
「這邊我會處理好,我只想趕快回去。」
「不過我要告訴你,三個月後我也有事要做,可能會離開『無名』幾天。」
「去哪?」
「那是秘密。」
「搞神秘啊,認識妳的人都知道妳一輩子離不開『無名』,妳還能上哪去?」他嘴里雖然這麼說著,心里仍不免有些擔心,要是有另一個男人到「無名」度假時迷上了她,在對方猛烈的追求下,可綠要是變心他也無能為力。
「既然你知道就好,反正這里隨時都有人在,愛德華還有喬治、Wendy他們都會回來幫我,還有我爸跟我哥他們也常來看我,所以沒什麼大問題。」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
「人多好辦事嘛!」
「就是少了我。」若要說瞿禹楠有什麼遺憾,沒有親自參與二館的建立應該是他最大的遺憾吧。
「但是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她的話讓瞿禹楠吃了顆定心丸,他常擔心可綠是不是會不放心他,是否會像個多疑的女人懷疑他可能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可是每當他和可綠通電話時,從來不會听到她顯露出任何懷疑,她的每一句話都只是想讓他放心。
「妳總是這個樣子……」她老是可以說出讓他無言以對的話,在經過那短暫的甜蜜之後,他們被迫分離了半年,他有許多話想對她說,可是他說出口的話語里,從來沒在任何懷有愛意的語句,只怕說出來他就再也不像個男子漢,所以他只能讓可綠知道他是真心期待能回「無名」的日子。
「別擔心我了,也別再亂買東西送過來,你明知道住在這里我用不到那些東西,買了那麼多,到時候我還得再蓋三館來裝,那多劃不來!」雖然瞿禹楠人不在「無名」,卻沒事就買一堆東西請人送到山上。「這樣吧……如果明天天氣好一點,我會拍一些照片給你看,屋子外牆的磁磚已經貼好了,挺漂亮的,我想你應該會很喜歡……」
結束電話後,瞿禹楠只覺得不安的心被撫平了,可綠有這種能力讓他在極度不耐中慢慢的定下心,如果不是她,這段戀情可能老早就在懷疑猜忌中結束了,但他們卻維持了半年始終沒有斷絕。
瞿禹楠心中甚至有了認定的感覺,這感覺是以前他從來沒在任何女人身上產生過的,可綠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總能永遠支持著他,甚至不對他的離去有過半點怨言。
盡避現在他身為「禹舜集團」的代理總裁,身分地位遠遠超過以往,但就算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他知道這都不及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快樂,而程可綠就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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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禹楠開車疾馳在回「無名」的山路上,沿途的風景和他記憶中的一樣,沒有什麼改變,他忍不住將油門踩到底,心急的只想趕快回到愛人身邊。
遠遠的,對向車道馳來一輛車,兩車相會時他認出了開車的人,立刻煞住車子,對方也像是認出他跟著停車。
「瞿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沈爸,你送貨上去啊。」
「是啊,好久沒看到你了,你剛從醫院回來嗎?還是忘了帶什麼?」
「什麼醫院?」
「可綠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她想在山上生,可是程先生不放心,所以喬治早上把她送下山……」
「什麼?!你是說可綠要生了?!」
「是啊,她肚子都那麼大了,也差不多要生了。」沈爸以為他是不懂女人的預產期,解釋道︰「我太太以前生孩子的時候,預產期也都嘛不準,小孩什麼時候想出來根本就算不準的,所以程先生才要可綠提早下山。」
沈爸在說什麼瞿禹楠完全听不進去,他怎麼也沒想到可綠會懷孕,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向他提過,而他一有空就和可綠通電話,竟然也沒發現她有任何的異樣,怎麼會這樣?
瞿禹楠將車子轉了個方向往山下馳去,途中打電話給喬治確定程可綠所住的醫院後,便急忙趕過去。
他沖進醫院時,看到程可綠挺著大肚子躺在病床上,他這才真的確定她有了身孕。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自己是要掐死她,還是依照原定計畫將她抱起來轉三圈。
不過最後他只是走向她,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分離許久的情緒在見面這一刻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看得出她眼里的欣喜。
「為什麼沒有跟我說?」他有些埋怨錯過了她懷孕的過程,難怪她寄來的照片里她總是坐著,即使偶爾用視訊對話,他也看不出她有任何懷孕的跡象,除了肚子變大以外,她的身形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如果說了你可能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
「妳有跟我哥說對不對?」瞿禹楠還懷疑為什麼大哥會這麼輕易的點頭讓他回來,或許是他已經知道了。
「他很高興,而且他也常請人來照顧我,他們夫妻前陣子還跑來『無名』住了好幾天。」程可綠語氣顯得很得意,「他還說會考慮退休後來『無名』住,我答應他會留間房給他們,大家住在一塊也挺好的,反正屋子那麼大。」
「還好我趕上了……」霍禹楠緊緊握著她的手,深怕自己再錯過更多。
「我跟baby說好了要等你回來才生的,所以你並沒有錯過全部。」
雖然她是笑著說話,但眼眶卻微微的濕潤了起來。他離開這麼久,有時候她會懷疑他是不是只會隔著電話或電腦關心她,不再那麼肯定他會回到她身邊,直到他真的出現了,溫熱的大手握著她的,她這才真的放心了,同時喜悅也讓她的情緒幾乎潰堤。
看著她紅了眼眶,瞿禹楠只覺得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握著她的手,百般珍惜的捧在心口。
「妳知道我有很多話想眼妳說,不過我想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把話說清楚。」
「我知道……」她分不清自己的眼淚是開心還是恐懼,不過也許是釋然吧。
她等的人終于出現了,或許是太過激動,她開始陣痛,不過有瞿禹楠陪伴在她身邊,她知道接下來的痛楚將會比想象中減輕許多。
「我一直都不想承認,其實我很怕一個人,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的勇敢全是裝出來的,不過你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
「除了陪著妳,我不會再到別的地方了。」瞿禹楠低頭給了她深情的吻,順便印上自己的保證。
「好,那你可以去叫護士了,我想baby差不多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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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名」二館建成後,第一個宴會就是為了瞿禹楠和程可綠的婚禮而舉行的。
程漢抱著白白胖胖的小外孫開心得合不攏嘴,瞿舜槐也帶著妻子前來,幾乎所有親朋好友都上山參加這場別開生面的婚禮,翠綠的草坪上擺滿了花盆,游泳池里鋪滿了粉紅色的玫瑰,這場婚禮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在白色的帳篷底下,人們祝賀著新婚的佳偶,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瞿禹楠看著身邊一身白紗的美麗女子,大手緊緊的握著她,像是舍不得放開她似的,他總算把這女人娶到手了!
「可綠姊,瞿大哥是怎麼跟妳求婚的?」Wendy嘴里吃著蛋糕,仍不忘探听新人的八卦。
「也沒什麼……」程可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瞿禹楠向她求婚的過程,只是孩子都生了,結不結婚也無所謂,她並沒有很在意是否要結婚這回事。
「這妳問我就好了,那時候我正在旁邊洗碗,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喬治得意道。
「什麼?!」Wendy瞪大眼,沒想到自己居然錯過求婚的過程。「到底是怎麼求的?快告訴我!快說啊!」
「那時候可綠在幫小朋友換尿布,瞿大哥就走過來問︰『下星期沒什麼事,既然閑著也是閑著,我們要不要順便結婚?』」
「閑著也是閑著?!」Wendy愣愣的重復。「瞿大哥,你是被可綠姊給傳染了啊,怎麼閑著也是閑著連結婚都可以順便的?」
經過喬治的提醒,程可綠這才想起好像真的就是這樣。其實她不在乎形式,只是瞿禹楠竟然套用了她的口頭禪求婚,而她還沒多想就點頭答應,還真是後知後覺哪。
「這妳就不懂了!」喬治用著很瞭的口吻說︰「閑著也是閑著,這可是他們的通關密語,人家都是用這種方式在搞浪漫的。」
「這倒是真的。」沒想到喬治的話竟然得到Wendy的認同。「可綠姊閑著也是閑著就開了『無名』,瞿大哥閑著也是閑著就晃上山來到這里,他們閑著也是閑著就談起戀愛來,閑著也是閑著孩子就跟著生了出來,再閑下去當然只好結婚了……我看這種浪漫大概只有他們才懂吧。」
瞿禹楠聞言看了老婆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這屬于他們之間的浪漫,的確只有他們才了解,只要找到對的人,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用最平凡的言語來證明彼此的心意,能一生廝守這才是最浪漫的事。
「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你要不要跟我說你愛我?」趁著四下無人,程可綠摟著老公的腰,仰頭看著他問道。
「就算再忙這句話我也會天天跟妳說好幾遍的。」瞿禹楠低下頭在她耳邊輕喃著愛語。
望著眼前這一片美麗風景,兩人臉上都浮出了笑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