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姐,能不能也請你公平點如果查少棠真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自己嫁給他?」蘇慕歐學她的語氣回敬她。
「我也想啊,恨不得倒追柴哥,可惜柴哥只當我是妹妹。」
「原來是柴少棠對你沒興趣。」蘇慕歐撇了撤嘴取笑小咒。
「慕歐,你可別得罪小咒,小咒可是我的恩人。」楊紅日提醒他。
「不要緊,我這個心髒權威的心髒還撐得住。」查小咒自我解嘲。
「你們慢慢聊吧,科林來接我了,有什麼消息記得通知我,還有不準大打出手。」楊紅日嘮嘮叨叨,生怕小咒和慕歐一言不合殺出一條血路。
「放心好了,我沒那麼沒品。」打女人有欠教養。
「是啊!我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安心回家吧,」查小咒拍了拍胸脯保證。
楊紅日走後,查小咒把玩著腕上的黃玉臂鐲。
「你的首飾可真多,天天變花樣,不怕被搶啊!」蘇慕歐隨口問。
「這麼注意我的首飾作啥?」查小咒唇角帶著淺笑。
「注意你是因為想估算你到底值多少錢。」
「算出來了嗎?」查小咒嗅了嗅桌上的百合花。
「資料不齊全,過幾天應該會得到結論。」
「不必費心思了,小心少年老成,未老頭先白。」查小咒好笑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真是矛盾得可以,平常是個頭腦清楚的生意人,精明干練;但只要一踫到有關茉皖的事,整個人就像只痴情的刺蝟。
「你笑什麼?」他設防地問。
「我笑一只痴情的刺蝟若是踫到一位價值連城的心髒權威,不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你不會是拐彎抹角罵我是痴情的刺蝟吧?」這個查小咒總有本事惹他發怒,他想在她面前扮紳士都是奢望。
「干啥這麼小心眼?不過開個玩笑嘛!看你臉紅脖子粗的!小氣鬼。」查小咒扮了個鬼臉。「我也要走了,順便繞去柴哥的家看一下。」
「我跟你一道去。」
「你?不方便!」她可沒昏頭。
「柴少棠的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少敏感,我純粹是考慮到柴哥不認識你,而你又是暗戀茉皖許多年的實業家,反而會制造緊張氣氛。」
「你多慮了,我會掩飾自己的感情動向,不會讓人那麼容易看穿。」演戲還難不倒他。
「改天吧!我不一定會去。」她打了個夸張的大呵欠。「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未合眼了。」
「反覆無常。」蘇慕歐忍不住搖頭。
翌日早晨,柴少棠和向茉皖正吃著中式早餐。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修兒?」她問。
「等我們關系改善之後。」他閑閑的看著經濟日報。
「標準訂在哪里?由誰來評論?」她語氣溫和地問。
「標準由我來訂,直到我覺得感覺對了,就是我們一家團圓的時候。」
「團圓這兩個字對我而言十分刺耳;另外,我們也不是一家人,你的比喻有誤。」她低沉堅決地說。
他移開報紙挪出空隙。「我的比喻很快會名副其實。」
她想都沒想便沖口而出︰「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什麼?」他冷笑,「我只要你愛我。」
「你休想?」她瞪視著他。
他愣了一下,眼神突地變得復雜,粗聲的問︰「你不可能愛上我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存心因反對而反對,因拒絕而拒絕?」
「你以為呢?誰規定全世界的女人都非得愛你不可。」她失笑,他所模樣好像他是全宇宙愛情的主宰者似的。
「我不要全世界的女人愛我,我只要你愛我。」他放低報紙全神貫注地盯住她。
「鬼話連篇,不會有人相信你。」
「你真喜歡潑我冷水,專門和我唱反調。我不要別人相信我愛你,只要你信就行了。」頑固的女人,竟然質疑他生平頭一遭的示愛。是因為場合不適合嗎?!那麼下回如果改在床上表白,她是不是就相信了?
「閉嘴!」她有點不知所措。柴少棠可以扮無賴、痞子、惡霸、混蛋、惡魔……這些她都可以應付,惟獨扮痴情的溫莎公爵,今她十分不適。
他站起身,繞過長長的餐桌靠近她,俯下頭,「我完全同意你,嘴巴不是只能用來講話用的。」
她避開他,面如紅霞。「你敢?!」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我敢……吻你。」
他一把拉起她,唇欺上她的。
他粗率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子,並在她耳邊細語︰「在上我沒有仁慈心,你只能受我擺布。」
然後他放開她,咬牙吸氣的她一臉受傷的表情。「你並不愛我,你只是想征服我罷
了。因為,我不愛你。」
「你會愛我的,我會想辦法讓你愛上我。」他斬釘截鐵的宣誓,不容任何人置疑。
「就算你控制得了一切,還是控制不了我的心智。」她想靠意志力打贏這場戰爭。
「我同意,百分之百的同意。而且我並不打算控制你的心智;同樣的,你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你不也不能左右自己愛或不愛嗎?」他挑高眉毛,睜大寒星似的一雙眼。
她別過頭,不想看他。「訓誡完了嗎?我是不是可以去上班了?」
「還有一件事,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孟家倫走得太近。」他森冷地丟下這句話。
「你在吃醋嗎?」她半調侃道。
「不要玩火,因為我真的很嫉妒。」
向茉皖斂起笑容,在這件事上和他杠上絕不是聰明的女孩,這頭猛獸情緒的臨界點是很模糊的。
茉皖舞苑
「你們竟然同居?」楊紅日大驚小敝的低嚷。
查小咒噓了一聲。「你是不是怕知道的人太少?」
楊紅日看看四周,好險,時間還早,來上課的學生才小貓兩三只。
「我只是很驚訝,你們看起來一直水火不容。」楊紅日可愛地扮了個鬼臉。
向茉皖宿命地苦澀一笑。「我也很驚訝,竟然會和一個發誓要恨一輩子的人糾纏不清。」
「少棠不是無情的人,他絕對值得你花心思用心去了解他。」查小咒輕快地說。
「我很擔心修兒,你能否告訴我他母親住的地方在哪里?」她問向查小咒。
「我不方便講太多,如果柴哥沒打算放行,你最好不要違逆他,因為他會讓你千里迢迢去一趟美國,卻撲了個空。你的心情我很了解,古諺說︰子行十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子不憂。焦慮是難免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柴哥的媽咪是全世界公認的大好人,連外人都救濟了何況是寶貝孫子。」
「是不是真的啊?柴少棠的壞脾氣是出了名的,很難令人聯想他有個慈眉善目的慈愛媽咪。」楊紅日半信半疑。
「千直一萬確,我和柴哥的媽咪一塊住餅兩年,她天天煲湯、炖補品給我養身體,可把我養成了胖小豬。」
楊紅日和向茉皖上下打量她,小咒今日窈窕的模樣,很難想像當日小肥豬的盛況。
「你們不信?我可以發誓……」查小咒正要作出發誓樣,行動電話正好響起。一分鐘左右的通話內容,光看查小咒的表情就知道八成有什麼愁雲慘霧的事發生了,呆滯的表情像是受了駭人的驚嚇。
「誰家失火了?還是你住的飯店被恐怖分子裝了什麼炸彈?」楊紅日開玩笑地問。
查小咒搖搖頭,眼神像寒冰卻故作鎮定。
「你家老板被洗劫?」楊紅日又問。
查小咒再次搖搖頭。「比這些更聳動,更具新聞性,穩上頭版。」
「到底發生什麼事?」楊紅日已沒有耐性瞎猜。
「柴哥的情婦,娜拉和碧波今天凌晨被人發現死在她們各自的住處,沒有掙扎,一槍斃命……」查小咒壓低了嗓子。
向茉皖打了個冷顫,不寒而栗,瞠目結舌。
「怎麼會這樣?」
查小咒聳聳肩。
「家倫正協助警方調查這件事。」
「你的柴哥……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楊紅日支支吾吾地問。
「柴哥的敵人不少,得罪的人更多。有些在明處,有些在暗處,做生意的人誰沒有一些利益糾葛,有了利益糾葛自然會有人想要某些人從地球上永遠消失;或者找些關系人成為代罪羔羊。」查小咒為自己倒了杯咖啡,倚著玻璃窗啜飲提神,感到一陣淒涼。
她雖看不起碧波和娜拉甘為男人玩物,明知柴哥只是利用她們的身子,仍然死心塌地,趕也趕不走;但得知她們死法竟如此慘絕人寰,不禁為之一掬同情之淚。
「也就是說,茉皖可能也有危險羅?」
楊紅日嚇白了臉。
一股涼意再度爬上查小咒的背脊,希望是她們太敏感。
有誰會沖著柴哥的情婦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