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揚把簡單的行李放在駕駛座旁的位置,開車上高速公路,他要回台南老家住蚌幾天,雖然父母親早巳被他接采台北奉養著,但聶子揚仍堅持留著那個房子——只有在那最熟悉的地方,他的心情才能完全地沉澱下來,放松自己,並寫出一些好的歌曲。
車子開了快兩個小時候,縮在後座地板上睡覺的丹丹慢慢醒過來,她是哭累而睡著的,丹丹打了個大呵欠,坐直身子道︰「咦?聶大哥,這是你的車呀?」
嚇?聶子揚險些沒嚇得魂飛魄散,他緊急扶正方向盤,「丹……丹丹?!你是打哪冒出來的?」
「我在後面睡覺呀!大驚小敝,別嚇成那樣嘛。」丹丹手腳俐落地爬到前座,「喂,我們現在在哪里?」
驚魂未定的聶子揚緊瞪著丹丹,「你怎麼會在我車上?
什麼時候坐下來的y天哪!我是要回台南呀!我會被大區K死……「
丹丹把他的頭調正方向,「大哥,馬路在前面不是在我臉上,這樣開車是很危險的;還有,不要提區維平的名字,我討厭這個混蛋!」丹丹小臉一沉。
「又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大區的嗎?還跟著他來上班。」聶于揚問。
「討厭就是討厭嘛!不要再問了!我現在看他每一根神經都不順眼!」丹丹賭氣地大嚷,一想到維平和易家倩親呢的那一幕她就全身冒火,恨不得宰了那姓區的!為什麼是家倩姊呢?枉費她本來還很喜歡氣質飄逸的家倩……
「聶大哥,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里?」
「快到台中了。」聶子揚手心直冒汗,一到西螺休息站他一定要馬上打電話通知大區!他可以想像快急瘋的區維平一定把整個台北全翻過來找了!
「台中?好呀!我媽咪的娘家就是在台中,我來台灣還沒離開台北過呀!」闖禍者反而一派輕松狀。「聶大哥,開快一點嘛!才時速一百,不是听說台灣人最喜歡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嗎y采哦!飆啊!飆啊!沖!咬住前面那輛BMW!」
丹丹搖下車窗,聶子揚差點沒昏倒,她……她竟然對隔壁的車豎起中指。
「丹丹!」聶于揚趕緊捉下她的手,把車窗搖上,「你……這動作從哪學來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做這個動作?」
丹丹一臉無辜,「為什麼不可以豎起中指?我在錄影帶上看到的呀!這不是要和對方飆車的手勢嗎?」
天!聶子揚快昏倒了!「不準你再做!那是……對對方的一種挑釁和侮辱!完了!BMW追上來了……」
黑色的BMW像發瘋般左閃右閃地沖上來,完了!聶子揚脊背一涼,黑色的BMW,…黑色的車窗,開車的人也帶黑墨鏡……慘慘慘!這丫頭該不會去惹到黑道大哥吧?
聶子揚硬著頭皮加快速度,一百四十!沖啊!
「哇!他緊追不舍呀!」孟丹丹興奮不已,「唷 !好刺激喔!聶大哥,我沒做錯嘛!那個人看得懂我的手勢呀!只是飆車而已嘛!」
「飆車?他是要殺上來找你拼命!」聶于揚慘叫連連,天!BMW愈追愈近,待會兒對方車窗上如果舉起手槍,他一點也不驚訝……
「為什麼要找我拼命y」丹丹一臉不解,「只是大家飆車呀,君子之爭嘛!飆輸了也不要那麼沒風度嘛!」
「笨蛋!對方很可能是黑社會老大!」
「黑社會?」丹丹腦中馬上浮現日本威風凜凜的山口組,或‘聖堂教父’中那酷斃帥斃的北條……哦!她迷死他了!「唷 !真的呀?我這輩子還沒跟黑社會打過交道呀!聶大哥,加油!再開快一點!」
孟丹丹更加雀躍。
「閉嘴!安靜點!」聶子揚把高興得手舞足蹈的丹丹按在座位上。「乖乖坐好,我要加速了!」
「嘩!一百六十!聶大哥好棒哇!加油!加油!」孟丹丹更加樂不可支,「你的車有沒有安全氣囊?只有你那邊有啊?沒關系,我有辦法。」
只見丹丹回過身,由後座拿了個抱枕抱在胸前。
「你干嘛廣聶于揚問。
「當安全氣囊呀!我很聰明吧!」丹丹一臉得意,「我告訴你喲!當我還住在馬偉仁家時,有一次和馬太太開車出去買東西,馬太太的小骯好大呀!像懷孕四、五個月一樣頂著駕駛盤,她根本不用安全氣囊嘛!發生任何事,她的肚皮都會幫她頂回來的!炳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聶子揚此刻卻沒心情笑,媽咪呀!BMW快咬上來了!情急之下,他干脆先下交流道……
沒想到,原本在內線的BMW竟也緊急換車道,切外線跟著下交流道!
「完蛋了!他也跟上來了!我們一定惹到黑道大哥了!」
「沒關系嘛!我們正好可以看看黑道大哥長什麼樣子呀!」孟丹丹不但不知害怕,反而一臉的期待。
BMW開到聶子揚的車子前攔下他的車,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裝的年輕人走下來,朝他們走來。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車上千萬別下來。」聶子揚也只得下車。
孟丹丹豈肯乖乖听話,聶子揚前腳一下車,她後腳也跟著下來了。
穿著黑色休閑服的年輕人拿下黑鏡,他有一雙冷峻銳利的眼楮,他看見聶子揚又看看他的車,突然重重的拍在聶子揚肩上,「嗯!不錯!我只是想證明BMW還是跑得比釷星快!」
男人轉身就要走,又定定看了站在一旁的丹丹一眼,他眼楮閃了閃,笑得十分邪氣而神秘。「嗨!漂亮的女孩。」
這一句話,他是用日語說的。
丹丹一愣,他怎麼知道我听得懂日語?丹丹盯著男人,這人長得俊眉朗目的,很有男人味但也帶點邪氣,最奇怪的是,他竟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丹丹,走了,上車了。」眼見BMW又上高速公路、絕塵而去。聶子揚也拉著丹丹上車,老天!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打電話給大區,叫他趕快把這小麻煩接回去!
找到公用電話後,聶子揚打了區維平的大哥大,才響一聲就被接起,區維平火爆的聲音傳過來,「喂!找誰?」
哇!看來他真是找得要殺人了!聶子揚把听筒拿遠一點,揉揉發痛的耳朵。「維平,我是小聶,丹丹……在我這邊。」
「什麼?!」區維平又爆出更驚天動地的吼聲,幸好聶子揚早有先見之明,把听筒拿得更遠,「聶、子、揚!你這天殺的混帳!你把丹丹載走做什麼?」
如果刀可以穿越听筒,聶子揚相信自己早被這頭憤怒的獅子砍死了!
「喂,大區,你搞清楚,是你的孟妹妹沒事躲在我車上,差點沒把我嚇得半死……」
「你現在人在哪里?」區維平截他,問得又快又急。
「台中,交流道下。」
「交流道下有一間‘歐香坊’咖啡廳是不是?你帶丹丹進去吃個中餐,我一個小時候到!」區維平迅速下決定,飛快地掛上電話。
「怎麼樣?」站在電話這樣外的丹丹嘟著嘴問,她嘴巴上講才不要理姓區的,其實心里還是想知道區維平現在緊不緊張,擔不擔心她!
「他叫我把你大卸尸體扔進濁水溪內肥沃河床;或者是直接把你推人火坑,永絕後患!你的賣身錢我和大區一人分一半!」氣得要殺人的聶子揚恨不得一手掐死這小麻煩!
「真的呀?」丹丹不怕反笑咪咪問道︰「你要把我推人哪家火坑?最好是兔女郎坐台那種,我覺得她們戴的兔耳朵好可愛喲!」
聶子揚認栽了!他永遠休想玩過這鬼靈精,嘆了口氣,他說︰「他叫我先帶你去吃飯,一個小時候,他要來接你。」
「一個小時候?怎麼可以?!」丹丹睜大眼楮,「我們開來台中都快兩個小時了!一個小時候,他怎麼可能來得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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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實證明,當一個小時又二十分後,區維平已準時出現在歐香坊咖啡廳。
不知大禍臨頭的丹丹津津有味地大吃紅燴法國鴨、白酒燴象牙貝、咸豬腳酸菜……所有的餐後甜點如︰水果慕絲、黑森林蛋糕也無一放過,吃得津津有味。
當丹丹正叉起一大塊草莓酥餅要往嘴里送時,窗外閃過—高大俊挺的人影,丹丹心髒莫名地「咚」了一下,草莓酥餅留在唇邊,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下手表,天!一小時過二十分!由台北采台中?!他是怎麼飛過來的?
區維平像陣旋風般大跨步向丹丹走來,粗獷英俊的臉上有股肅殺之色,兩道濃眉全鎖在一起,他在丹丹的桌前站定,一語不發,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丹丹也傻了,就這麼呆呆愣愣地回瞪維平,一直到聶子楊伸手把她唇邊的叉子拿下來,丹丹才如夢初醒地說︰「區……」
區維平一伸手,丹丹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打她,但維平只是揉揉她頭發,「你這磨人精!」他重重嘆了口氣,「非嚇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跟我走。」他又一把拉起丹丹,沉聲命令,「馬上跟我回去不!」
「不!」丹丹倔強地想掙月兌維平的手,「放開我!」她還在生他的氣呢?就這麼跟他走豈不太便宜他了?
「你非跟我回去不可!」區維平將丹丹整個人按進懷里,俯下臉,他剛毅俊挺的臉龐幾乎已貼近她的臉蛋,他的眼眸中閃著一股危險而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乖乖跟我走,否則——我會當眾抱你走!」
「你——」丹丹漲紅了臉,她知道他是說真的!他絕對做得出來!「你無賴……」
一股奇異的感覺令她心弦震動,丹丹原本掙扎的手不自覺地軟下來,乖乖地被維平拉走……
區維平回頭匆匆丟下一句,「阿揚,外面那一個交給你了。」
外面?聶子揚往外一看,怯生生佇立在區維平車旁的竟是……家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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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維平以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飆回台北,一路上他陰沉奢臉不說話,丹丹偷瞄他幾次後也開始生氣了,嘿,你板著臉做什麼?是我氣在先呀!
到家後,維平把車泊人車庫,憋了一路話的丹丹忍不住用指去戳他,「喂,你干嘛都不說話,搞清楚,生氣的人是我呀!」
「下車,進屋再說。」維平熄上引擎,另一只手已霸道地環住她的腰,準備將丹丹抱下車。
「我不要!放手1」丹丹劃、姐的勘脾氣又犯了,「恁什麼你叫我進屋就進屋,我偏不!」她試圖打開車門,由另一邊出去。
但區維平比她更快!他大手一拉,丹丹整個人往後仰,結結實實地跌入他懷里,緊接著,一雙滾燙的唇已堵住她要抗議的小嘴,鐵臂般的雙手扣住她的腰,不讓丹丹有任何掙月兌的機會。
唔……一開始丹丹拼命揮動雙手,固執地緊閉小嘴,、不肯讓維平的舌頭侵入,我都要跟這個人斷交了,再讓他這樣下去豈不虧大了……但很不幸的,丹丹竟發現自己的身體和嘴唇逐漸在背叛她……原本揮打維平的雙手竟無力地垂下,掛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嘴唇更加重了力道,狂野而熾熱,灼烈撩人的氣息吹拂到她耳上、頸窩內,丹丹只覺全身酥酥麻麻,癱在他懷里……
她的櫻唇禁他一再的撥弄及輾轉引誘而微啟……當維平火熱的舌尖竄人時,丹丹不由自主地發出低吟……老天!她好懷念他的吻……洶涌澎湃的悸動和情緒撲打而來……維平吻得更加熱切而深入……雙雙墜入醺醉的暈陶與燃燒般的狂喜中……
許久,當兩人濁重的喘息稍歇時,維平托起丹丹的下巴,黑眸溫柔而炙人。他啞聲道︰「下次,不許你再這樣一聲不響地就失蹤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急死了!」
事實上,丹丹沖下地下室不到二十分鐘,維平就發現她不見了而四處尋找,愈找愈心慌,維平緊急取消一份很主要的簽約計劃,動用全公司的人一起找丹丹,弄得人馬翻的,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小妮子竟躲在聶子揚的車內睡︰大覺。
「你還說!」丹丹嗔道,她的雙頰酡紅,美眸璀璨晶亮,「你…都是你惹我傷心我才跑去躲在聶大哥的車里哭嘛!」
「我怎麼個惹你傷心法?」維平問,他調整了坐姿,放下車椅,讓丹丹可以舒服地枕在他胸膛上。
「你……混帳!和家倩姊在辦公室里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丹丹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又狠狠捶他好。
「我?和家倩——」區維平瞠目結舌地回想了大半天才依稀想起草上唯一可以讓丹丹誤會的鏡頭——家倩頭暈而靠在他肩上休息時。他忍不住炳哈大笑,「孟丹丹小姐,今天我區維平不可能跟任何一個女人談戀愛,但絕不可能跟家倩!」
「為什麼?家倩姊那麼漂亮又氣質月兌俗。」
維平親呢地點了點鼻尖,「家倩是很漂亮沒有錯,但她就像我妹妹一樣,你曾听過哥哥和妹妹談戀愛的嗎尸維平的確一直把家倩當成妹妹,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朋友妻不可戲!
「可是,我……我明明看到你和家倩姊抱在一起的嘛!」丹丹已相信維平的話了,但小嘴仍不甘心地抗議。
「怎麼個‘抱在一起’呢?還是那樣‘抱在一起’?嗯?」
維平咬住她小巧的耳墜,一雙不安分的手滑人她的T恤里……
「區維平!大!不要!」丹丹漲紅了臉,在他身下左躲左閃,這種暖昧的姿勢,令她臉紅心跳……
「不要什麼?不要停嗎?」區維平笑得更加邪氣。丹丹粉頰酡紅的模樣好可愛,像朵羞澀而嬌艷欲滴的玫瑰,區維平忍不住在她女敕頰上輕咬一口,再游移到那飽滿性感的朱唇……
當一個心魂俱醉、天旋地轉的吻結束後,區維平按直車椅,望著雙眸迷蒙如醉、流轉著醉人光華的丹丹,著重地一字一句道︰「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讓我擔心!」
維平幽黑的眼眸中全無平日的戲謔,只有兩簇令人怦然心動的熾熱光芒。
丹丹痴痴地看著,動容地點點頭,她柔順地挨近他,十指與他交握,以她的心來回答他……
維平抱起她下車,大跨步地走向屬于他們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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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香坊咖啡廳」外,聶子揚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家倩竟會來。
易家倩不自在地移身體,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當她听到是聶子揚載走丹丹,兩人已經在台中時,她莫名其妙地也坐上維平的車,清醒時人已在台中了,我是為了丹丹……家倩不斷地說服自己……我是擔心丹丹的安危……跟姓聶的一點關系也沒有……
正陷入天人交戰時,聶子揚已走到她面前,眼神若有所思地,「上車吧,我送你回台北。」
「不要,」家倩賭氣地別過臉,「如果你不情願送我,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她一轉身,想往統聯的車站走去。
聶子揚已扣住她的手,柔聲命令道︰「上車。」
家倩被他拉上車後,忍不住瞪著他,「你為什麼誘拐丹丹?你知道他是維平的女朋友嗎?」
「我誘拐她?」聶子揚忍不住喊著,「小姐,你搞清楚,是丹丹這小妮子沒事躲在我車上睡覺,我車開出去了才冒出來嚇我,差點沒把我嚇得半死!」
家倩美麗的嘴角有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她看著聶子揚關心地問,「上次騎摩托車撞出來的傷勢好了嗎?」
「我的右腿完了!」聶子揚夸張皺皺眉,「醫生說骨頭愈合的情形很差,以後我走路可能都一跛一踴的。」
「什麼?!子揚——」家倩情急之下撲過去,但馬上又警覺地收回身子,「你騙我!你可惡!」
聶子揚緊緊按住她的手,目光炯炯如炬,「你還關心我!小倩,為什麼一直逃避我?」
「我早八百年前就和你沒有關系了!放手!別忘了你在開車。」家倩抽回手,把臉轉向窗外,半晌才幽幽地說︰「是你自己要放棄的,當年,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去他的!又是這句話!」聶子揚惱怒地重捶方向盤,「什麼‘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什麼我‘自己心里明白’?老天!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年你說要上來台北看我後,無故失約,再接著就是你在台南和成大才子駱文彬交往,任我數度南下也無法挽回你的心。小倩,今天請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當年我到底做了什麼大惡不赦,讓你判我死刑的事?」
「不要說了!」家倩掩上雙耳,「你自己做的事還好意思問我?你和程玉苓……」
家倩閉起眼楮,腦中又浮起那令她惡心痛恨的一幕——風姿撩人的程玉苓衣衫不整地由聶子揚房內走出來,投給站在門外的家倩一勝利女神般的微笑,而聶子揚……
他躺在床上,果著上半身……
家倩會知道程玉苓這一號人物是她主動來找家倩的,在成大念書的家倩有次收到一封信,是程玉苓寄來的,她在信中自稱為聶于揚在台大的女朋友,兩人感情親密……
要家倩別再「一廂情願」地纏著子揚……
程玉苓並附上數幀她和聶子揚的合照,那只是一大群男女出游的相片;但程玉苓的行動不只于此,除了信件外,她還三不五時地打電話騷擾家倩,要她盡快退出這三人行,別再勾引「她的子揚」……
家倩起初不以為意,因她相信子揚,兩人長達五年的感情不是輕易能動搖的,況且她那時正忙著南區大專青年的辯論比賽,她打算等比賽一完再上台北看子揚,並告訴他這件事。
沒想到,上台北直赴聶子揚宿舍的家倩,卻意外撞見那一幕……家倩氣得當場掉頭就走,搭上中興號一路哭回台南……
當天晚上,家倩撕毀了她和聶子揚所有的通信,並拒接他的電話……當聶子揚火速奔下台南找家倩時,只見她挽著另一斯文俊秀的男人——成大才子駱文彬,家倩終于接受這苦苦追求她的學長。
她不給聶子揚任何解釋的機會,也不听他的一宇一句,一頭霧水的聶子揚在目睹多次女友與其他男人親昵挽手而行後,也氣得拂袖而去……
「小倩?小倩?」聶子揚伸手搖她,他索性將車開下交流道,停在路邊扳過她的身子,正視著她問,「我只問你一句——你還愛不愛我?」
他離她不過咫尺,漆黑若子夜的雙眸如網般,緊緊地攫住她令她無所遁形。
家倩垂下眼睫,她無法看著他的眼楮說謊……
「你還愛我!」聶子揚緊緊地摟住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為什麼當年要離開我,還有,程玉苓又是怎麼回事y怎,麼會扯上她?」
程玉苓是誰?聶子揚想了大半天才依稀想起采——他念台大研一時,大三的學妹,主動熱情得不得了,天天穿迷你裙來工學院找他,引來一群狼嗥虎嘯。不過她想嘗速食愛情,但聶子揚還沒興趣當「熱開水」,裝聾作啞地拒絕她幾次後,程玉苓也很識相地見風舵,攀上一家財萬貫的財團。
「不要說,不要提程玉苓的名字……」家倩按住他的唇,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熟悉而溫暖的味道令她悸動得想哭,她只想永遠棲息在這胸膛上,不要任何人、任何事再來打擾他們……
聶子揚執起她微微顫抖的下巴,輕啄她微啟的紅唇,原本只是想品嘗她櫻唇的芬芳,但四唇交接時的震動狂喜如滾燙的熱流在他體內奔竄,他緊緊地抱住家俏,輕柔的吻變得狂野而急切,熾熱撩燒的渴望充斥空氣之中,兩顆激情熾熱的心交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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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已是夜幕低垂了,晚上七點。
聶子揚將車停在公司樓下,轉頭看家倩,這一路上他們兩人的手始終交握著。「我舍不得送你回去,等我一下好嗎?我進去公司交代點事後,我們上陽明山。」
家倩溫馴的點點頭,水漾的雙瞳迷蒙如醉。
聶子揚摟過她,在她頰上一吻後,才拿一個文件袋下車。
聶于揚才走沒兩步,就看到一棵「聖誕樹」遠遠地搖餅采——羅雪妮,她又換了一套跟早上不同的裝束,‘紅上衣加綠色短裙,再加一頂紅綠相間的小圓帽,真有趣,紅比綠恰是二比一,真幽默!
不過聶子揚可沒心情欣賞她的幽默,他拔腿就想逃,但很不幸地,眼尖的雪妮小姐已發現他了。
「聶——大哥!聶大哥!」拉高八度地尖叫,一路廝殺過來-羅雪妮一箭步勾住聶子揚的手臂,嗲聲嗲氣道︰「聶大哥,你上哪去了嗎y人家找你找好久呀!還有人說你回台南了,我就知道你絕不會那麼狠心拋下我不管的!」
聶子揚連忙捉下那雙手,慘哪!真是惡運連連!「羅雪兒,你找我做什麼?」
‘我要你听我練唱嘛!「羅雪妮嬌嗲地說︰」錄音室的柯老師好凶喔!人家一首歌錄了一、二十次他還叫人家重來!好討厭哦!「羅雪妮似乎患了軟骨癥,講話時一定要靠在男人身上。
坐在車內的家倩已看得火冒三丈了,聶子揚!可惡!為什麼一天到晚就有女人纏著他!
家倩氣呼呼地下車,門一摔,掉頭就走。
「家倩?等一下,家倩——」聶子揚欲追上去。
「聶大哥?等一下嘛!人家的話還沒說完呢!」羅雪妮像八爪魚般又撲上來,一手擒住聶子揚的領帶,逼得他不得不乖乖就範。
「你寫給我的歌詞太長太難了,害我咬字都不清楚,你可不可以改一下歌詞,最好是那種最簡單的︰」莎唷哪拉喲!莎唷哪拉喲!我愛你!我愛你!DoReMe!DoReMe!「‘」別擋我的路!「聶子揚好不容易擺月兌那坨小肥肉追出去時,馬路上哪見家倩清靈飄逸的身影?
「聶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吧?」不識趣的羅雪妮又邁著小肥腿追上來,「要不然就那種夾雜兩句日文或英文的,這樣大家才能知道我‘優秀’的語文能力,而且我唱起來也比較省力……」
「你需要的不是修改歌詞,」聶子揚怒氣沖沖地轉過身面對她,「看到沒有,前面有一家長頸鹿幼稚園——你需要的是再教育,想出國語唱片就先把中文給我練好!」
他氣死了,好不容易和家倩有重修舊好、誤會冰釋的機會,偏偏給這花痴般的十三點一手破壞了!
聶子揚轉身跳上自己的車,去找家倩。
「他他他……他叫我去上幼稚園……」羅雪妮足足愣了三分鐘才會過意來嚎啕大哭,「哇——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爸爸是廣東人,媽媽是日本人,我是語言天才呀!哇……
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