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錯還是我听錯?」她怎麼听到他叫她……千兒?
「我沒說錯,當然你也沒听錯,千兒。」司輕撫上雪千泠細致無瑕的臉蛋,動作輕柔極了。
「千兒?你叫我千兒?」她驚叫出聲,顯然很難接受他這麼喚她。
「不必這麼激動,你沒听錯,千兒。」他很確定的又叫了一次。
「為什麼?」這麼叫她不是很怪嗎?
「我做事情從來沒有為什麼,你得適應我才行。」他低頭在她頰上印下溫柔的吻。
這小女孩已引起了他的興趣,他知道她的一切、欣賞她,卻也不喜歡她太過的聰穎,她該同其他女人一樣迷戀他才是;可現今正好相反,她對他非但沒有絲毫的興趣,反而還急著逃離他。在他有點在意她後,她仍是堅持不跟他扯上關系,這點令他難以接受。
「我得適應你?你說的是哪一國的天方夜譚呀!」這人未免也太專制霸道了吧!
「惡霸!」想也不想的,這兩個字就這麼簡單的跑出雪千泠的口。
「嗯?」他威脅的看著她,作勢要吻她。
「你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吻我!」被他佔這麼多便宜真是很不甘心,可是她又能如何?能逃開他就很不錯了,哪還能奢望報復他一下……等等,她似乎可以……
「我想吻就吻,你攔得住嗎?」
他低頭就要吻住她,卻被她一把捂住嘴,他挑眉看著她。
「就算只有吻,我也是有價碼的。」呵呵,亂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價碼?難不成她跟一般的女人一樣?但一般的女人看上的不只是他的附加條件,她們更愛他致命危險的外在,可她顯然不將他的外在看在眼里,難不成她比其他人還膚淺?
「你吻了我這麼多次,少說也要給個幾百萬吧!」哼!她雪千泠可不是一般女孩,幾百萬買她的吻她還嫌太便宜呢!
「看不出來你的胃口這麼大。」司眼里有絲不屑,他還以為她是特別的,但現在……
她突然巧笑倩兮的勾住他的脖子,迷人的笑看著他,「若想跟我再更進一步,你得付出的也會更高,如何?你要我嗎?」她肯定他要不起。
他看著她清靈的美眸,似想看出什麼,可除了那抹狡詐之外,就只剩她致命的吸引力。
「說吧!你要多少?」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她,在踫到她後,想要她的念頭與日俱增,或許要了她便能斷了自己對她的強烈。
「不多。」可也不少,相信世上沒幾個人付得出來。
她手指輕輕的在他胸膛寫了個十,掩不住得意的笑看著他,若非控制得當,她肯定會大笑出來。
他挑高單眉,他當然不會傻得猜十萬,光是她的吻就值幾百萬了,得到她的代價豈會較少?他沒笨得問出口,但若不是十萬,那就是……
「你要十億?」
「你不笨嘛!」這麼容易就猜到,他還真精明,看樣子她不能太過輕敵。「但不是日幣。」她的單位沒那麼低。
「這我當然知道。」十億日幣才多少,他相信她的胃口沒那麼小。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我說的十億是……」她終于忍不住的露出大大的笑容,「英鎊。」比美金更為恐怖的單位。
不理會他危險的眯起眼,她輕推開他退了幾步,「我這人很奇怪,一定要等到拿到錢才會相信別人,相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呵呵,她嚇到他了嗎?很好!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又該如何信你?」說不定她拿到錢就跑了也不無可能。
「隨你!」她朝門口走去,很滿意終于整到他了。她心想就算這間學校是他的,他也無法湊出十億英鎊來給她。「若你考慮好了,就幫我在瑞士銀行開個戶口,不然……我也不會怪你的,Bye!」她愉快的拋了個飛吻給他,隨即消失在門的另一邊。
司看著她消失,眼里有著難解的光芒,十億英鎊……???
雪千泠手里拿著畢業文憑,身上沒有那大學生愛穿的學士服,仍是一身輕便的襯衫牛仔褲,看著她待了幾年的校園,非但沒有任何想掉眼淚的念頭,反而感覺輕松愉快,若沒遇到那只惡劣的,相信她會有些懷念這里才是。
「千泠,你不覺得我們站在這里像是來踢館的嗎?」一名同樣有特色的短發美女微笑的開口。
雪千泠突然偏頭看她,「郢璇,若這棟大樓里有你討厭的人,你會怎麼做?」
「別理就好。」郢璇拉著她轉身就要走,「快走吧!我打工時間到了,別忘了你是要來幫我的忙抵銷你的房租。」
由于雪千泠不想跟一個背叛她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所以她就搬到海天姐妹倆的別墅住,可那里又離市區太遠,她只好搬到郢璇的公寓住。雖然郢璇沒收她房租,而她也不打算付,所以便開玩笑的說要到她打工的書店幫忙,美其名是幫忙,她真正的目的是去看不用錢的書。
「千泠……」前任男友突然出現擋住她們的路,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先回去好了,你把事情解決了再說。」郢璇看了他一眼,回頭同雪千泠說了兩句,關于雪千泠的所有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跟他的事。
「嗯,我會到書店找你。」最近一直忙著畢業考,她已經好久沒有補充新資訊了。
「千泠……恭喜你畢業了。」想來想去,他就只能以這句話為開頭。
「你也是,恭喜了。」她客氣有禮的看著他,如意料中的看到正朝他們走來的前任室友。
「耀,你說要幫我拍照的。」雪千泠的前任室友上前勾住他的手臂,接著才轉頭看向面前的她,「千泠,不介意我們先離開吧!」
她眼里有著挑釁,以前在她面前溫柔的模樣已不復見。
「他已經是你的了,你其實不必這麼敵視我。」
雪千泠看著她,突然這麼開口,令他跟她有些愣住。
雖然她對他沒什麼感覺,可她也很難忍受別人對她的背叛,他們若相愛可以告訴她,要她將他雙手奉上是絕對可能的事,可背著她在一起卻是她最看不起的。
「不,千泠,我愛的人是你,你不能將我送給別人,我沒做錯什麼,你不該……」他急急的解釋,對身邊女人鐵青的臉絲毫不看在眼里,雙手忙著將她扯離他。
「是嗎?」臉皮可真厚,難不成要讓她捉奸在床才肯承認?「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兩個月前在我前室友床上看到的男人只是個幻覺;你跟她雖赤身露體的交纏在一起,卻是清白的?」雪千泠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們,這件事她是很不想說出來,可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糾纏教她著實頭痛不已,若不是還有郢璇跟她在一起,她肯定會被他煩得念不下書。
身後傳來陣陣的尖叫及抽氣聲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因為她面前這兩個人的臉色顯然有趣多了,看他們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這才發覺她這是第一次仔細看他們。
真不知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喜歡他,他雖然長得不錯,可在她認識的人里也只能算是極普通的一個,沒什麼特色,難怪她很難記起他的事;而她的前室友,長得也還可以。人都有自知之明,她不認為自己是超級大美女,可跟她比起來,她這身皮相真的好看多了。
她承認自己總是飄忽不定的讓人難以捉模,有著許許多多的神秘感,也難怪他這位校園白馬王子會看上她,人都喜歡新鮮的事物,她對所有人來說,應該算是常保新鮮的那一類。
「我……我愛的人真的是你,那天只是……」他拼命的想解釋清楚,可越說卻越模糊。
「情不自禁吧!」這點她是很了解的,畢竟男人幾乎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獸性動物,要他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簡直是一件難事。
「我……如果你是我,有人有意勾引你,你難道不會心動?」他反問她,想將責任給推得一干二淨。
「如果你也不想,怎麼可能會跟我上床?」他身邊的女人听他這麼說簡直無法忍受,他這麼說好似她有多浪蕩似的,他也不想想他瞞著雪千泠上過多少女人。
「男人是禁不起誘惑的。」他瞪著她,對她故意扯他後腿感到很不悅,他只剩現在有辦法解釋而已,雪千泠若走了,他要上哪里找她?可這女人怎麼一直……
「笑話,那是我有魅力,只要是男人沒有不想要我的。」她驕傲的挺起E級的胸部,她對自己的妖嬈身材可是十分的有自信。
我咧!又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
雪千泠不想理他們,轉身就想走,卻意外的撞上一根「柱子」。
「噢!什麼時候這里多了根柱子的?」她往後退了一步,略略抬眼一看,這才感到不對勁,因為柱子是不會穿衣服的,她撞到的顯然是個人,而且還是個高大的男……
「怎麼,不記得我了嗎?」司不理會她的訝異,環著她的肩就往他的車走。
雪千泠暗暗申吟了一聲,天呀!讓我死了算了!怎麼又遇到他?他沒看到自己有多引人注目嗎?還這麼拉著她,他不要命她可還要活呢!
想來萬箭穿心可就是這種感覺?好在她畢業了,否則她明天要怎麼來學校呢?
恍惚之間她已被塞入車子里,他門才剛關上,她馬上回神,趁他繞過車時立即打開車門,不要命的往前跑,盼能甩開他。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想不到她會有這舉動,司馬上大跨步的追上去。
回去?她又不是頭殼壞去?又不是沒看過小紅帽與大野狼的故事!她仍拼命的往前跑。
突然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她馬上被一股強烈的拉力扯入他壯闊的懷中,被他緊緊的抱著。
「還想跑嗎?」司低頭在她耳邊喃喃地開口,危險的氣息圍繞著她。
「不跑了、不跑了,反正也跑不贏你。」雪千泠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轉身面對他干笑了幾聲,顯得有些白痴。
「你現在倒很有自知之明,剛剛為何要跑?我有這麼可怕嗎?」他還會傷害她不成?
雪千泠又嘿嘿笑了幾聲,一臉諂媚的看著他,「對不起啦!我剛剛突然想到有重要的事得去辦,所以才……」她突然一臉驚訝的指著他背後的天空,「有鯨魚在天上飛!」
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他想也不想的就抬頭,而她當然就是趁他抬頭的瞬間趕快跑,可她卻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手臂還在他手中。???
再一次的月兌逃計劃失敗後,雪千泠小心翼翼的抬眼觀向他。
司正危險的睨著她,看得她心驚膽跳的,第一次,她感到自己會怕男人,而對象正是眼前這個如撒旦般的男子。
「那個……我剛剛喝太多水了,所以想去……嘿嘿,民生問題是很重要的。」要理由她可以想出很多,就不知他願不願接受?可看這情形似乎……她的安全堪慮呀!
「需要我陪你去嗎?」他威脅的看著她,根本不怕她想出再多的點子逃離他。
「呃!不必了,您老到學校來應當有重要的事,我就不打擾了。」她干笑著想辦開他抓著她的手,可怎麼都游不開,難不成……她的世界未日提早降臨?
「你應該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他定定的低頭看她,對她的小動作不以為忖。
「嗯……當然是偉大的校長!總不可能是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人物吧!您找的人就算沒有十足的社會地位,也應該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而小小女子正好都不符合這兩點,當然就不可能是找我!您老總不可能這麼閑又這麼無聊吧!」呵呵,她的口才不錯吧!
司挑高單眉看著她,對她這番明褒暗貶的話感到有點啼笑皆非。
「小女子不擔誤偉大又繁忙的理事長您的時間,現在馬上就告辭,不打擾您老了。」她腳底抹油就想溜,可是……「理事長大老爺,麻煩您將您尊貴的手指松一松,小女子也才好……」溜。
這些話對愛面族而言相當有用,可她根本不知道司有多精明老好、有多邪惡得令人又愛又恨。
只見他邪氣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千兒言重了,能當在下的女人,你當然有一定的地位,就別妄自菲薄了。」
女人?當他的女人?有沒有搞錯呀?
「不必那麼驚訝,走吧!我會讓你了解的。」他擁著她回頭往車子走去。
她的腳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可仍是阻止不了他有力的拖拉,而現在他們倆的舉動更是引起多方的注目。
「等等、等等,我不想了解,我一點都不想了解,你不能強迫我接受,這是個民主的社會,你這樣是違反人權的!我可以告你綁架。」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停下腳步,不再將她死拖向他的座車。
綁架?憑他也要綁架一個女人嗎?世紀最大的笑話莫過于此。
「叫我一聲。」她從未叫過他的名字,司不林不有些懷疑她還記不記得。
「我。」雪千泠很天才的順應他的要求,只是滿臉的問號幾乎將她絕麗的小臉給掩蓋過去。
天呀!她這會兒怎麼這麼白痴?她拿的不是雙學位嗎?是學校的課程太簡單,還是教授老眼昏花了?憑她這樣也能順利畢業?司不禁有些納悶。
她臉微紅的仰望著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我先告訴你哦!是你那沒頭沒腦的問句害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找你碴的。」一向都是他在找她碴,這點相信他自己也知道,若他還有點良心,他就不應該瞪她,可看這情形,他的良心早就被野狗給啃了。
「我是要你叫我的……」
「理事長。」這下沒錯了吧……他怎麼皺眉?「理事長大老爺?」他的眉怎麼打結了?「理事……」
「名字,叫我的名字!」真想掐死她!她是故意的是不?
「名字喔!早說嘛!」去!都不說明白,她怎麼猜得到?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嗯?」他正等著。
「好啦、好啦!真無聊,就……噢噢。」完了!
「嗯?」她該不會……
她連連的干笑,諂媚的看著他,「酷哥,超級大帥哥,請問您尊姓大名?」雖然有點難以啟齒,可是她真的忘了,但……他有告訴過她嗎?
「你果然忘了。」他突然緊抱住她,抱得她喘不過氣。
噢!好痛!「你又沒有告訴我……」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真倒霉,晚點兒得去改運了。
「我沒告訴你?」他不信,他跟她有趣的對話他記得一清二楚,他有告訴她。
「我……」反駁的話消失在他的瞪視下,她委屈的扁扁嫣紅的小嘴瞅著他,「可能是我的耳朵失靈,沒听到你說的話。」
看她難過的推著他,他有些不舍的將手稍稍放松,可口氣仍不太好,陰沉的黑眸仍瞪著她,「你竟敢不將我的話听進耳里!」
可司惡劣的樣子連路人都看不下去了。「這位先生,請你放……」
路人想英雄救美的話馬上被他的冰眸給凍住,話不成句,落寞的退了幾步趕緊離去,他很明白這男人是惹不得的,對那無辜可憐的美女他只好說聲抱歉了。
雪千泠很不高興的瞪向他,因為在台灣這種隨人顧性命的社會里,難得有人想幫她,卻被惡劣到極點的他給瞪走,她的火氣當然要上揚了。
「笑話,你是我的誰?我干嘛要听你的話?我又沒欠你什麼,欺負人也不是這麼做吧!死老頭。」反正她畢業了,他是不是理事長關她鳥事!
「你叫我什麼?」死老頭?這女人不要命了?
「我又沒說死老頭是你,但你既然要承認我也沒辦法啦!死老頭。」他听得很不悅,可她卻叫得很高興。
「有膽子你再叫一次。」他一臉的平靜,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詭譎得令人發毛。
她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被他嚇到,而且她也想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
「叫幾次都沒問題,死老頭,死老……唔……」怎麼又這樣,這是校門口耶!
他以唇封緘,讓她一句罵他的話都無法說出,火辣辣的吻著她,奪取她的幽香,以及甜美的紅唇……
待他放過她的唇,她早已因過度的缺氧而癱軟在他懷里。
霎時,四周響起如雷的掌聲,更讓她將頭深埋進他懷里。
我咧!圈圈叉叉咧!她再也不會從這里經過了啦!丟臉丟到這里來,她干脆甭做人了,若能做只烏龜或蝸牛該有多好……
「還要試嗎?」他在她耳邊低沉的開口,話里的笑意很明顯。
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得意,可她又不能再任意的持虎須,既然不能動口,她當然就動手了。
正想著,她握住拳頭突然的、狠狠的擊向他的月復部。
挨了一拳的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他相信他的肚子將會有一塊瘀青,這女人。
「渾身帶刺的女人很不可愛。」但他就是無可自拔的喜歡她、想要她。
「可惜不能將你刺得滿身傷。」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她多想刺得他失血過多而死。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惡狠狠的目光寫明了想將他碎尸萬段的明顯意圖。
「我這是造福世人,讓世間少個敗類。」惡劣加敗類,他還真不是普通的爛人。
「若有你陪我共游天堂,教我死都沒問題。」他發覺她生氣的模樣挺動人的。
「我才沒那麼倒霉陪你這個不值得犧牲的敗類,而且我這麼善良會上天堂,你比撒旦還惡劣,當然只能下地獄當洗碗工。」
「我的惡劣配你的惡毒不是很好嗎?」她的毒舌真夠猛的,卻也可愛得緊,而且嘗起來遠比任何的珍饒佳肴還要來得美味上無數倍,他已經有點上癮了。
「才不好,誰要跟你配了!」厚顏無恥的家伙,他的臉皮簡直比核三廠的牆壁還厚上千萬倍。
「我會讓你知道我們倆有多相配。」他曖昧的在她耳邊低語,得意的笑看著她。
「是嗎?」她從他臂彎下看到……她不懷好意的笑了。「惡人總是有惡報的。」她掙出他的懷抱,下巴努了努他身後。
一輛拖吊車正在拖他違規停在校門口的銀白色法拉利跑車。
「該死!」他並不擔心他的車子,而是雪千泠竟掙開他的手鑽進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