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進行了三十六小時才結束,醫生們幾乎都快累癱倒下,這場手術耗掉他們過多的體力及腦力,能撐這麼久他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手術很成功,現在他活下來了,身體各部分的機能也很正常沒問題,剩下的就是等他自己醒過來。」冰崎海癱在椅子上,眼楮抬也沒抬一下,她累慘了。
「老實說,這次我並沒有把握把他救活,虧他意志力驚人,在我幾乎想放棄時恢復了點生命跡象,幸虧他想活下來的念頭夠強烈,要不然……」不然他死了,她的名譽也塌了一角,可現在他卻又讓她的地位往上攀升一步,令她冰崎海的威名更加遠播。
他還活著,他活下來了!?
「他何時會醒?」
郢璇知道這才是暈重要的一點,如果他永遠不醒,不管手術多成功都沒用,不過至少他還有機會醒過來,她相信他遲早會醒來告訴她他沒事。
「不知道,去向海天她們。」這種不科學的事問她沒用。
不等她開口,海天苣就自動自發的招出。
「算不出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去問神明‘擲杯’才可能知道。」
「我要休息一下,等我睡醒後再幫你做個徹底的檢查。」冰崎海說道。因為是好友,所以她不太放心她的身體狀況。
「凌,你在看什麼?」世焰蝶不解的問,海天凌正目不轉楮的盯著病床上的索娉情猛瞧。
「他長得跟璇姐滿像的。」剛看到的人說不定會懷疑他們是兄弟,「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她真的有點好奇。
已經打開門要出去的冰崎海突然又折了回來。
「你懷孕了?」她震驚的問出眾人的疑惑,六雙眼楮紛紛盯住她。
「凌只說……」
「我現在就幫你檢查。」冰崎海不想睡了,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她根本無法安心地合眼息。
幾個女人跟著去看結果,海天姐妹卻又在索娉情的病房里多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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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郢璇懷孕後,她的身邊總是少不了一個熱情如火、粘度如蒼蠅紙般緊粘著她的好友。
「璇,快點過來,醫生說孕婦宜多運動。」世焰蝶對好友招了招手。正坐在病床旁的郢璇沒拒絕的走過去,準備開始她今天的運動。
「開始。」話一說完世焰蝶便開始動手。
「王八蛋!不要打我那里!」郢璇大吼,一點也不怕吵到別人,如果吵醒了床上那個男人更好,可惜好幾天了他還是不醒。
「璇,胎教、胎教,不要罵髒話。」世焰蝶好心的提醒她,動作一點都沒遲疑,反而有越來越凌厲的趨勢。
雪千拎一進門就看到正在過招的兩人,很高興的上前插一腳。
後來又陸續的力口入佚雲衣、海天姐妹。
還好頭等病房里的隔音設備不錯,否則不吵到別人才怪。
冰崎海一開門,吵鬧、叫囂聲馬上竄出病房外,她趕緊將門關上,這音量之大恐怕連太平間也不得安寧。
「你們——」
她有股想昏倒的昏眩感,眼前幾個女人分成兩派的擠在電視機前,目前由郢璇對海天凌,後面的女人叫得比那兩個拿遙控器的人還大聲!
「你們就不能為別人想想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變成了武行。
「你也想玩?好,我跟你對打。」海天苣高興的把她拉過來,剛好郢璇因為看她們一眼而分心被打死了。
「我有個建議。」郢璇溫柔的笑著,不知是否因為有了孩子的關系,她這個笑容柔得似要化出水來。
什麼建議?
「與其玩電動,不如我們來個真人對打。」她依然笑得很溫和。
認識她並非一朝一夕,她們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你要跟我們打?」若她沒忘,她應該是肚子帶著顆球的孕婦。
「我是孕婦,怎麼跟你們打?」這會兒她笑得可奸詐了,她要看她們自相殘殺。
「大家都知道我是運動白痴,所以我跟璇當裁判就好。」雪千泠厚著臉皮站到郢璇身邊,擺明了要看戲。
「千,除非你也懷孕,否則還是要參一腳才行。」世焰蝶看不過她太好命,雪千泠一向少動,身為她的好友現在就讓她多多運動一下。
「或許我懷孕了也說不定。」跟她們打她穩死無疑,反正她已經結婚了,要懷孕也是很正常的事。,「璇姐為什麼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失魂落魄的?一般的女人不都該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海天苣滿臉的納悶不解。
「她根本不是女人。」世焰蝶一不客氣的道,但她沒像一般女人那樣她們都很高興。
「何必要自怨自哀?這樣才是我不是嗎?」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他,他一定會為了他們而醒過來,現在他仍在她身邊不是嗎?她並沒有完全失去他。
說的也是,這才是郢璇,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
但,這樣的她會接受那種安排嗎?
郢璇不解的看著她們,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現在怎麼全都沉下臉來?
「怎麼了?」她不認為她有辦法做到漠視她們的地步,尤其是在她們一直瞄著她的現在。
「怎麼全部悶不吭聲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冰崎海被出賣了,只見所有人都退了一步,擺明了要她講。
「剛才總部下了個命令。」
看看她們的樣子,她就知道有問題,不然她們不會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跟我有關吧!」不必問也知道,可會是什麼事?總不會是她沒完成任務,所以有什麼懲罰等著她吧!如果是,那麼她的搭擋雪千泠也會有事,但她們的樣子擺明了只跟她有關。
幾個人又一致看向冰崎海。
這幾個沒道義的女人,要死的話總是先推身邊的人受死,好吧!早晚都得說,她就干脆的說!
「總部不允許未婚生子,不管男女都不行。」她以著郢璇所得到的音量道,不意外的看見她臉上的震驚神情。
她下意識的以手護住小骯,不敢相信自己有可能會失去肚子里的小孩,她都還沒告訴他這件事,他們怎能下這種不人道的命令!?
「我退出組織。」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她可以放棄一切。
「不行,你應該知道,除非死,否則無法退出組織。」她們是從小就被培訓出來的人,要月兌離組織是不可能的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很不人道對不對?」雪干拎感慨的嘆了口氣。
幾個女人對看了眼,總部確實太不人道了,但她們能說什麼?他們的決定自有一定的通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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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索娉情目前正在昏迷當中,這孩子必須在一個月內月兌離可能成為私生子的命運,而郢璇則必須馬上找個男人嫁了。
在期限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她生日這天,她便要出借身分證上的配偶欄給一個陌生男子暫放,而她的名字也必須放到對方的身分證上,直到索娉情清醒為止。
「璇姐,別哭喪著臉,笑一個嘛!」海天苣拿著一台新型V8,對著漂亮但冷漠的郢璇猛拍個不停。
這種情兄下要她笑,似乎太強人所難。
苣,你就別鬧她了。
佚雲衣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送到海天苣面前,善良的阻止她的行為。
「很抱歉,啞啞姐,今天我眼楮痛,看不清楚你寫什麼?」海天苣笑眯眯的將那張紙揉一揉丟到身後的垃圾桶,繼續她不要命的舉動。
郢璇連開口都懶,直接奪過海天苣手上的V8往地上砸。
海天苣看看空空的手,再看看碎成一堆的「尸體」
「我咧……」
「苣,胎教。」雪千泠走進休息室,及時阻止了海天苣不當的言詞,避免她影響郢璇肚子里的小寶貝。
「我咧大家好!」她馬上將話鋒一轉,成了怪怪的台灣國語.
「典禮快開始了。」雪千泠將郢璇拉住,「等一下門開後你就往神壇走去,我跟啞啞先過去那邊。」她們這次是她的伴娘。
漂亮的臨海禮堂、漂亮的藍白布置、漂亮的白紗禮服、漂亮又帥氣的新娘,以及漂亮卻又笑得詭異的伴娘們,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只除了新娘臉上那仿佛被北極寒風冰凍住的臉有點不搭軋以外,其他真的很好。
海天苣不知從何處又拿出了一部同型V8,對著站在門口的郢璇猛拍。
優美莊重的樂聲響起,門緩緩的由內開啟,她僵硬的往前走——
「璇姐,別緊張,我們幫你找的新郎包準你滿意。」
海天苣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她直覺的抬頭看向前方,那個站在神壇前的白衣男子笑得好溫柔,好像……
「我賭她會破口大罵。」冰崎海悄悄的開口。
「我看是會拳打腳踢。」世焰蝶也加入賭局。
我認為她會大哭特哭。
佚雲衣不落人後的加入。
「她會邊哭邊罵,再送上幾個鐵拳。」雪千泠直接把她們認為的拿來用。「
「喂!千,你抄襲喔!」三個女人不滿的瞄她一眼。
「你們不知道嗎?Copy萬歲!」她戲劇化的比著,兩眼也緊盯著突然停住腳步,死瞪著新郎的好友。
所有人都盯著新娘,不解她為何停住不往前走?
海天苣悄悄的站到新郎身邊,耍寶的舉起一個牌子對著郢璇,上面寫著「你的新郎」四個大字,外加一個箭號指向新郎。
四位伴娘為了賭約直瞪著郢璇,紛紛用念力引導她朝她們想的地方走去。
那個令郢璇震驚得裹足不前的新郎——索娉情,伸出手對著她,等她走近。
他不是標本、不是閉著眼僵硬的站著,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此刻笑得好深信、好溫柔。
郢璇提起裙擺——
「不會吧!這麼迫不及待?」好友們驚呼,卻也十分期待她馬上沖上前解除她們的疑惑,看看是誰猜對了。
在眾人的期待下,她提起裙擺,轉身沖了出去——
四位伴娘下巴同時掉下,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但不信歸不信,她們仍很自動的跟在索娉情身後追了過去,看看那個女人為什麼在等到了日思夜念的愛人清醒後突然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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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他醒了!郢璇震撼得仿佛突然掉進一個無底洞般,一個月來的難過心傷全都飄忽而逝,但定不下來的心仍懸在空中,遲遲找不到一個可以安然放下棲息的地方。
她該過去他身邊的,可……該死的!她竟然在這個時刻害喜,害她不得不丟下眾人往化妝室沖,她不要自己的婚禮還夾雜著嘔吐物,那太淒慘、太不幸了!
「影——?索娉情來到她身邊,心疼的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想讓她好過一點。他知道這是個驚喜,但對孕婦來說卻也是刺激。
「你——嘔——」她又回到洗手台上狂吐不已。
「聞這個。」海天凌的聲音響起,遞給她一個小瓶子。
「這樣算誰贏?」世焰蝶的聲音傳到正忙碌的郢璇耳中。
「都沒贏吧!」
「她不是很少吐嗎?」
「可能刺激過大了吧!」
「大家都沒猜對,那麼那棟別墅還是我們的羅。」海天蘆笑得好不快樂,「另外你們各欠我們一個要求。」這個下她笑得更甜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們賭了。」
「這分明是設計好的。」
「詐欺。」
聞過了充滿薄荷味道的瓶子後,郢璇整個人清醒不少,她漱了漱口,任由索娉情將她扶起,兩眼瞪著一群好友。
「你們——」
「璇,我曾經也是受害者。」雪千拎趕緊聲明,她也曾被她們欺騙過,所以這次絕不能怪她,她只是想玩回來而已。
「這點子是那兩個惡魔想出來的。」
「什麼總部的命令也是她們掰出來的。」
我們事先都不知情。
佚雲衣也跟著撇清關系,全都有默契的將矛頭指向那對姓海天的姐妹。
「典禮還在舉行。」海天凌先溜。
「我們回座位了,你們也快就位吧!」海天苣嘿嘿笑了兩聲,「等典禮過後再來算帳也不算遲吧!」說完也跟著溜走。
主嫌跑了,共犯再不逃怎行?
「我們先出去等你們。」
騙她很好玩是吧!她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幾個的。
「你什麼……」郢璇一開口便被點住了唇。
「我們先結婚,晚一點我再將所有的事完整的告訴你。」索娉情愛憐的輕吻她的額頭。
看了他半晌,她終于點頭。
都到這種地步了,她再等也沒多久,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
只是……她原本並沒有打算結婚的,但……算了反正連孩子都有了,就算是給孩子的禮物吧。
這是場有趣特別的婚禮,首次有新娘向後跟的戲碼出現,而後再伴著新郎雙雙的走向紅毯的另一端……不,更正一下,是藍毯,整個禮堂全是天空般的淡藍色,四周一點一點的藍色燭火代替了燈光,為這場在夜晚舉行的婚禮更添浪漫。
在雙方許下誓言後,終于……
「誓言之吻!」好友們瞬間大叫著擠向前,全都睜大眼死盯著他們倆。
郢璇的臉上仿佛出現了線條陰影,「你們做什麼?」
瞧她們一臉詭異的笑,她就是無法跟她的新郎倌接吻,天知道等會兒她們會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璇,沒事了。」
索娉情好笑的看了她們一眼,輕輕捧住愛妻的臉就要吻下去——
在大家期待之下,他們的確快要吻到了,但……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嚇到了所有人,包括正想跟老婆好好親熱的索娉情,所有人皆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
浪漫漂亮的天藍色禮堂像是模型屋般,四周的牆壁突然間往外倒下,屋頂……應該不能這麼說,而該說是用許多藍白色玫瑰跟氣球鋪成的「屋頂」紛紛掉落,氣球往上飄,在天際爆炸形成漂亮眩目的煙火,四周的燭火也變成煙火飛上繽紛的天空。
他們這才看清楚禮堂後是片沙灘,整個沙灘上全是煙火,不遠處的海水更是噴射出大量的火花,仿佛那里有座耀眼的橋沿伸到天際。
四位伴娘手上突然冒出兩大把的仙女棒,幾個人拉著新娘子就往沙灘跑,而他們的誓言之吻恐怕是要延到洞房了,但……到時會有什麼「慘劇」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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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新房?什麼都沒有!」
郢璇不悅的咕噥著,眼前這間新房只不過是間小木屋罷了,而且里面什麼也沒有,除了四周的木板牆跟干淨的木質地板外,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們對她未免也太「好」了吧!連條被單都沒,要孕婦睡在木質地板上嗎?她們可還有良心?
「難不成你還要出去?」索娉情指著外面,那六個女人還在那里不甘願的張望著。
「感謝她們好心的放過我們。」
她記得雪千泠結婚時比她還慘,海天她們準備二十個小鬧鐘藏在新房里,從兩點開始每隔二十分鐘就有一個響起,搞得她跟她老公整夜不能睡,至于辦事……也不知他們有沒有辦成?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索娉情突然自她身後抱住她。
「我以為你死定了。」一想到當初的心碎神傷,她就忘不住……用力地捏了他一大把。
「我也以為我死了。」
他輕笑著拉開她的手,與一同坐在地板上。
「你什麼時候醒的?」坐在他腿上,她皺眉瞪著他看。
他輕吻了她一下、又一下……
「等等,先告訴我。」
雖然想念他的吻,也貪戀他的體溫,但她不先知道會嘔死!若她沒猜錯,他應該也是共犯。
「前天醒的,但她們說你沒為我掉半滴淚,要我先別告訴你這件事,要給你一個驚喜。」他愛憐的又親親她。
「她們是想把我嚇哭。」
這是她們鐵定會做的事。
她並非沒為他掉半滴淚,反倒還為他流了生平鼓多的淚,只是她們沒看到罷了,而他也沒看到。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他溫柔的輕撫她的臉。
「嗯,你是我的禮物?」
「不喜歡?」
「虧大了。」
這算什麼禮物,遲早都是她的,她們太混了。
「我不好?」
他微笑的看著她,好久沒看到她了,他想仔細的將她看個夠。
「如果我拿你的東西送你,你高興得起來嗎?」明天一定要跟她們要一個夠值錢的禮。
「我是你的所有物?」
「不是嗎?」
敖加物都在她肚子里了,他還敢否認?
「是,那你也是我的。」這才公平。
她很狂的瞄著他,「我考慮看看。」她不做虧本生意,這件事真的得考慮清楚︰十行。
他猛地低頭覆住他想了很久的紅唇——
他很民主,當然會讓她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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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世焰蝶好不甘願的望著那間小木屋。
「不然你還想怎樣,玩得還不過癮嗎?」冰崎海笑看著好友,她們已經玩到所有人都累得四去了,再鬧下去也沒有意義。
傍他們點私人空間吧!
佚雲衣微笑的看著好友們。
雪千泠動也不動的看著海天兩姐妹,以她的經驗,她們不可能這麼輕易便放棄這個一生只能玩他們一次的游戲。
「咦!小木屋飄走了!」世焰蝶驚呼。
就只見原本連接小木屋的橋梁越來越往海里延伸,將浮在海面上的小木屋給推到遠處,接著小木屋便像有目的地般的自己飄到遠處,變成一個小點。
「果然有問題。」雪千泠好笑的盯著海天淩拿出一個小盒子。
「各位,許個願吧!」盒子里的是顆指頭般大的珍珠,跟雪千泠當時按下的機關一樣。
「許什麼願?」
她們有絲不解的望著海天兩姐妹。
看看四周,都是那些玩完的煙火,該不會是……
「煙火大會開始!」
幾個女人有默契的大聲開口,同時按下珍珠。
遠處的小木屋攤了開來,四周飛竄出許多煙火,將那附近照得宛如白晝,也吵得幾乎讓人耳鳴。
這對新人……只怕是有得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