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麼凶干嘛呀!"竟然把她給扔了出來,太沒天理了,他沒看到她這麼縴弱嗎?
不過,她真那麼惹人厭嗎?怎麼那人一見到她就把她給丟出來,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只不過弄壞了他的屋頂、壓壞他的杯壺而已,這沒嚴重到哪里去吧?
由此可知,男人的心胸都滿狹窄的,不過她的楓師兄和師父不會,妍兒也不會,他是很可愛的。
"你是誰?"玉靈劍險些撞上擋住她去路的人,對方還是個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你聾了嗎?叫你那麼多次都沒听到啊?"對方鄙夷的看著她,瞧她一身髒兮兮的,跟個乞丐差不多。
"請問有什麼事嗎?"這人說話好直喔,她不喜歡她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她好像在看一條狗。
不過她亂吠不代表她要跟她一樣,她可是有教養的玉靈劍呢。
"本大小姐問你是誰?"說不定她是混進天傲家的乞丐,打算來偷東西。
"那你有是誰?"這麼沒禮貌,誰想理她呀!
"你敢質問本小姐!"她提高音量尖叫,好似她剛剛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激怒了她一樣。
質問?說得太嚴重了吧,而且不管怎麼看都是她在質問她啊!先是擋住她的去路,然後又凶巴巴的看著她。
"要問別人話前應該先自我介紹才有禮貌。"不過這位姑娘可能不知道什麼叫作禮貌。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吧!說得這麼明白她還听不懂嗎?虧她看起來好像還滿有教養的樣子,難道她真的看錯了,這位姑娘其實笨得很?
"字面上的意思……你真的听不懂嗎?"她試探性的再問一次,可回應她的卻是一巴掌。
呼!還好她問得快,不然就無臉見人了。
可姑且不論有沒有臉見人,第一天來就跟人家起沖突總是不大好;尤其是在天傲家,管他對方是誰,她還是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反正她就不信以後會沒機會報仇。
"對不起,小女子孤陋寡聞、見識淺薄,不知道眼前美麗的仙子是誰家的掌上明珠,得罪之處還望仙子見諒。"本來說好听話她是很行啦,但現在怎麼越說越覺心虛?
"你……算了,算你識相。"原本還氣沖沖地想再賞她幾巴掌的,但看在她這麼卑微的份上,她可以原諒她。
哼!也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會真信了她的謊話,隨便吹捧個幾句就讓她心花怒放,看來她也跟平常人差不多一樣的好騙。
"我是盧知府的獨生女盧心渝,是天傲殘公子未過門的妻子。你又是誰?"她可以原諒她的孤陋寡聞,反正她看來不過是個鄉野村姑,自然不認識大名鼎鼎的她了。
天做殘未過門的妻子?
是她听錯還是她說錯?天傲殘未過門的妻子應該是她吧?目前已暫定是她不是嗎?怎麼又冒出她這一個未婚妻?
"我""真不害臊呀!"突然出現的嘲諷聲打斷玉靈劍要出口的話,她轉頭看著正朝著她們走來的兩位姑娘。
這兩個又是誰?
"天做殘公子的媳婦兒又不是你,你在這兒瞎說個什麼勁兒,真是不要臉。"來者顯然是盧心渝的死對頭,說話真是夠直接的。
"哼!你以為你們姐妹倆比得上我嗎?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癩蛤蟆還想裝天鵝呢!"盧心渝擺明了就是看不起她們兩姐妹。
"你""采綾。"另一名看來較年長的姑娘拉住幾乎要動手的女孩。
這個……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們的話是不是表示那個瘋子天傲殘的沖喜新娘還沒決定?而眼前這三位也是候選人?
可是怎麼沒人跟她說呀!她還以為已經決定是她了呢,他們怎麼那麼挑。到底還有多少姑娘?
山下的人怎麼這麼奇怪,都喜歡瘋子。
"你好,我是-秋蒼武館-館主之女秋湘綾,這是我妹妹采綾,請問姑娘是?"拉著妹妹的秋湘綾禮貌的問。
怎麼都搬出家人來?一個是盧知府的女兒,這兩個又是什麼秋蒼武館的,這樣說很好嗎?
"你們好,我叫玉靈劍。"沒多余的介紹,她不想多說些無意義的話,那樣好無聊。
唉,現在真的好無聊,她可愛的銀子什麼時候才會越來越多呀?
"請問令尊是……"她們要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因為她們有些懷疑她是否也是候選人之一。
"我是孤兒。"她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甭兒!
她們眼中露出鄙夷的眼神,不過秋湘綾卻同情的看著她。
"非常抱歉,我不該問的。"她好可憐。
玉靈劍尷尬的微笑,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孤兒很重要嗎?
"我們得先回房準備明天的測試了。"秋湘綾朝她們點頭。拉著妹妹往她們的房間走去。
"測試?"什麼意思?
她想問盧心渝,但她卻不屑的對她哼了一聲,轉頭就走,又是那副趾高氣昂的高傲神態。
拜托,怎麼都沒人理她呀?
到底是什麼測試?
不會是她腦中所想的那樣吧?天傲殘是有什麼樣的魁力,竟然能讓這麼多姑娘為了他委屈自己當個沖喜新娘?
怕羞的月娘躲在雲里偷瞧著人間,輕霧飄散在空中,執意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幾許幽幻迷離。
屋脊上輕舞著一抹嬌小的身影,貓兒般靈巧輕盈的雙足沒發出半點聲響,似乎已與這安靜的天地合為一體。
嘿嘿嘿,晚上睡不著,剛好可以去找那個把她當垃圾丟的家伙玩。
就算她只去過一次,而且現在又是漆黑幽弒的夜晚,她還是輕松地找到那惡男的屋子。
才不過一陣,白天被她給踩塌的屋瓦怎麼恢復原狀了?這樣一點都不好玩,他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不滿的在原本該有破洞的屋頂上多踩了幾腳,藉此稍稍發泄她的情緒。一腳不夠,再踩個兩腳,兩腳不夠,再踩四呃一陣令人驚愕的碎裂聲伴著物體掉落下來的聲音,她又成了神桌上的……不是,是她又跌下來了,且再次把桌上的杯壺給弄破。
那……那惡男是不是也……
玉靈劍僵硬的把頭轉向最可疑的地方,再轉向另一邊。
呼,還好,那惡男不在這里,要是他在的話,可能……
她安心的笑容在轉回頭時瞬間凝住,眼前那披散著一頭濕發,潔淨雪白的內衫半敞,露出結實胸膛的家伙不就是……
嘖嘖嘖!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一幕煞是好看。他的樣子就像是書里寫的海神那樣,俊美邪肆、性感冷漠、孤傲自持,最重要的是,魅力超強的。
不過在她心中,楓師兄才是完美的化身,他雖然也不錯,但仍及不上照顧她長大的楓師兄。
但秉持著好風景不看白不看的原則,所以她還是繼續看著;如果她手上有紙筆,一定會將他給畫下來……
好,就把他給畫下來,相信這幅圖應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你先站著別亂動。"她跳下桌子開始找紙筆,暫時忽略了她這是擅闖民宅。
一切以銀子為重。
"你的文房四寶放哪兒?"她竟怎麼都找不到。
"做什麼?"他往她大步走去,正專心找紙筆的玉良劍沒注意到背後有人接近了。
"當然是把你畫下來了。"她翻著櫃子,"我的眼光不會錯的,你的畫像一定可以賣到很好的價錢。"唉,難不成他不識字?不然怎麼連枝筆都沒有?
"休想。"他一把拎起她,大步的往他剛剛出現的地方走去。
"呃!你、你做什麼?"他不是很討厭踫她嗎?怎麼又抓她了?"我又不是小雞,你放我下來!"她想揍他,但她的後領被他拎住,根本打不到在後面的他。
他將她丟進澡池里。"你給我洗干淨再上來。"他蹲在池邊冷冷的命令。只要一想到那些被她弄髒的東西他就頭痛。
"我干嘛要洗,我又不髒。"只不過是沾了些灰塵罷了,他有必要把她丟進水池嗎?何況這里又沒有可讓她換洗的衣物。
最重要的是,她干嘛要听他的話洗干淨呀?
"叫你洗你就洗,哪來這麼多廢話。"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她是活膩了嗎?
"你叫我洗我就洗。那我多沒個性呀!"她站在澡池里用水潑他。這比起他惡劣的把她丟進澡池里,還讓她嗆了幾口水,她已算客氣的了。
"叫你洗你不洗還不是一樣沒個性。"這小妮子真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潑他水!
"那好,我就做些有個性的事。"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內衫,而後用力往下一扯很好,兩只落湯雞,誰也沒資格嘲笑誰。
"你""有個性吧?"她馬上打斷他的話,若可以的話,真想壓下他的頭讓他多喝幾口水。
"幼稚。"他不悅的給她一個冷眼,手輕輕劃過水面,一陣水花朝她襲去,沒得她差點往後栽倒。
"你是羨慕我年輕。"可惡!他潑過來的水花打在她身上好疼,干脆她就多潑他幾下,最好可以把他沖倒。
"無知!"他再潑了回去。
"我這是天真無邪!"可惡!她才不信連潑水這種小事都輸他。
"笨!""那是你!"突然兩人都停了下來,一個依然冷漠的看著對方,另一個則是咬牙切齒的想把他給淹死。
徐徐吹進來的風暫時平息了彼此間的火藥味,水面上柔柔的泛起漣漪,四周靜得仿佛什麼都消失了般……
對看的兩人動了下,突然水花如浪濤般往彼此潑去,好像不把對方給沖倒不甘心似的,此時若有人見著了,肯定會以為他們想殺了對方。
直到無力再戰,他們才肯暫時休兵喘口氣。
"你……你是誰?"仇人的名字不問清楚就太丟臉了,這樣以後要報仇也不容易。
他氣息無一絲紊亂,會肯休兵,也只是不想把她給玩死。
"天傲……"他顯然是不太想說。
"你、你的名字有毒呀!"呼!他怎麼都不喘?這人肯定有武功底子,她還知道他剛剛沒有盡全力修理她,若有的話,她不會只是站在這里喘氣,早就狼狽的倒在水里了。
"天傲易,我是天傲易。"她長長哦了一聲,原來他就是師父要她"玩"的對象之一呀!
這麼看來,他的好日子只到今晚了。幸福喔!年紀輕輕的就要遭受她"甜蜜的伺候",她會盡量讓他高興點的,反正大笑、冷笑、苦笑、邊哭邊笑,都差不多。
他該慶幸他不是天傲殘,不然她可不會只玩些小伎倆而已。
可仔細想想,對一個瘋子她能做什麼?她可不想也被當成瘋子。沒好處的事她不干。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她以一副惟我獨尊的姿態叉腰看著他,可一身的狼狽卻破壞了那刻意營造出的氣勢。
嘿嘿嘿,把她的身份說出來肯定嚇他一跳。
他挑挑眉。不屑的轉身就要離開水池。
"天傲易,你給我站住!"她還沒說出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身份耶!他難道不好奇嗎?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真的一點都不好奇。
"把自己洗干淨再上來。"他背對著玉靈劍邊走邊月兌下濕透的衣衫,完全不在意身後是個姑娘家。
哇,就算是背部的風景也很養眼呢,若開間店讓他去接客的話她肯定賺翻了。
賓滾而來的錢潮,取之不盡的銀子……哈哈哈,好期待那一天的來到。
她心里忍不住幻想著那一幕。眼前出現了成堆的全銀珠寶供她揮霍,她的一顆心快樂得幾乎要飛上九重天……
突然眼前一栽,打斷她既遙遠又不切實際的幻想。
"別一臉蠢樣。"嘲諷的聲音傳來,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誰。
不悅的拉下蓋在臉上的布巾,她有些生氣的瞪著天傲易。
"你就是這麼沒禮貌,難怪令尊請我過來教你-做人的道理."意思很簡單,他現在跟個野人差不多。
哼!他竟然打斷她的美夢。可惡透了,不好好教訓他,她就不姓玉!
"我父親請你來的?"他很懷疑,不,是根本就不相信。
"沒錯,想不到你竟然對可愛的夫子這樣無禮。唉,真是塊發爛的朽木。"已經是朽木了又發爛,他還真是可憐。
聞言,他的反應是不屑的冷哼一聲。
這人屬馬的呀!竟然從鼻孔噴氣,教人看了火大。
"憑你能教我什麼?"誰都看得出來她年紀比他小,要當他的夫子,她還不夠格。
"我能教的可多著呢!"就算沒有也不能說實話,在這種站的位置比人低的情況下,至少氣勢不能低于對方,用唬的也要把他給唬住。
"哼!"他不理她,直接離開。
"天傲易!"竟然不理她。
這人的個性真差,她就先玩他好了,至于那個天傲殘……改天再說。
"站住。"不悅的走出澡堂的玉靈劍果真在天傲易的低喝下止住腳步,她也知道自己這身水早把腳下的地毯給弄濕了一大片。
他將一條大布巾丟到她頭上,"可有洗干淨?"他知道他一離開她就馬上從水池起來,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還洗!都快變成腌梅子了。"再泡下去她會爛掉。
"還沒腌透。"不過看來比剛剛干淨多了。
"腌透就爛了啦!"她才不要變成爛梅子咧!
"爛得好。"可惜沒爛。
"那你自己進去腌著,我還可以幫你買鹽巴和醋。"還可加酒,讓他爛到生蟲最好。
晤,全身濕答答的好難受,"都是你,我要是得風寒死掉,一定第一個找你算帳。"冷死了。
"要死還沒那麼容易。"他又丟給她一條干淨的大布巾,自己早已換好干淨清爽的衣衫。
"你……哈啾!"她真的得風寒了,而他就只會說風涼話。
真倒霉,她可是來報仇的,怎麼反而被他整了,真是太設面子了,她干脆去死算了。
"把這吞了。"拿了兩顆藥丸送到她眼前,他可沒真壞心得想讓她病死。
玉靈劍揪眉瞪著他掌心里的黑色藥丸,"這是什麼?"雖然藥丸看起來都是烏漆抹黑的,但放在他手上的東西看起來更讓人難以相信這是藥。
他該不會是想毒死她吧?這樣他就不必屈就在她底下當學生了,可他不是不信嗎?
"吞下去。"他也不跟她多說廢話。
"不要。"她才不要亂吃藥咧!藥又沒什麼好吃的,而且普通的藥對她根本沒效,給她吃也只是浪費。"叫你吃你就吃。"不識好歹的女人。"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凶有什麼用,她可不是嚇大的。
"你""好啦好啦!吃就吃嘛!"她突然放棄堅持,接過天傲易手上的藥丸,"我不會干吞。"倒水吧,小弟。
這麼明白的意思他豈會不知,馬上就給她一記不屑的眼神,眼神中明白寫著︰你自己沒手嗎?
誰知她竟然聳聳肩,好似無所謂的模樣。
他抄起茶壺,一手扳開她的嘴將茶倒進她口里,在迅速的將她手上那兩顆藥丸丟進去;她連抗議都來不及,就這麼被強灌了不少茶水,及兩顆不知是什麼的藥丸。
他才放開她,她便猛咳了起來,嗆得難受,怨恨的美眸狠狠的瞪著他,她剛剛差點就到閻王面前報到了。
"逼我動手對你沒好處。"他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但還是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順氣。
她早就知道那樣做對自己沒好處,但那與如何?她的目的不是來要好處,她的目的是……
咦?怎麼會反過來呢?到底是哪里出差錯了?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能讓你繼續危害人間的藥。"這女人真實麻煩。
"你對我有意見喔!"除了弄壞他的屋頂和壓壞兩組杯壺外,她應該沒有犯到他吧?
"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我這里來做什麼?"兩次都是從天而降,她到底是要弄壞他的屋頂幾次?
"呃,這個……我來看看你屋頂修好了沒。"怎樣,不行嗎?那是什麼眼神?看了就讓人想戳他的眼楮。
"就算修好了你還是會弄壞。"他是故意在那里留個口的,只不過他不會告訴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麼說是瞧得起你。""你這人太壞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等等,有點問題,"你好像是要故意激怒我似的。"此人似乎有陰謀。
他冷哼,"沒事少出來游蕩。"他突然拎起她,門一開就將她扔了出去,跟上次一樣。
"喂!你的心腸真是壞死了。"氣死人了,剛剛莫名其妙的要她洗干淨,現在又把她丟出來,這樣比剛剛泡水前還髒呢!
冷死了,她現在只是趕緊把這身衣裳換下來,但在離去前……
嘿嘿,他都對她這麼壞了,她耍些小把戲也不算過分吧?
何況她東西都已經帶來了。
她腳用力一蹬,飛身上屋脊,拿她剛剛放下的一個包裹,里面有著各式各樣的小堡具。
天傲易,你最好別出門,否則肯定讓你做噩夢。
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