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劍蹲在地上,慢吞吞的洗著萊,眼楮不住的瞄著遠處。
現在要考廚藝,而她自然是只會吃,做的話還好,不過沒特別練過。要她拿那粗淺的手藝出去丟臉,她是無所謂,可她卻不想因此被踢出天傲府,這樣她的任務就失敗了。
不過不是說好了巳時兩刻前就要送過來嗎?怎麼拖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就快來不及了耶!
殘是在做什麼?他明明答應要幫她接應契海樓送來的東西,怎麼到現在還……
那個好像小偷的人是殘吧?
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偷偷模模的,感覺還真是棒。她得先將監視她的人給打發走,不然菜根本無法送到她手上。
"唉,娶個媳婦而已,千嘛搞得像選皇後一樣,無聊死了。"害她不但要忙著賺錢、整人,還要為這些測試忙東忙西的,師父怎麼會交給她這麼累的任務呀?
一次整兩個……也不想想他徒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美少女,若她出了什麼差錯,他肯定也不會好過。
"玉姑娘剛剛有說什麼嗎?"一旁看著她的丫鬟納悶的問。
"沒有,你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不管她休息多久都行,只要讓她的菜能送到就好。
"奴婢不累,多謝玉姑娘關心。"她微微的笑了下,完全沒听到玉靈劍心里的吶喊。
"這樣呀……"她苦笑著。要不是還有人盯著她,她還真想撞牆,看能不能撞出個好辦法。
苦命呀!她努力了這麼久,該不會死在這里吧?若她真端這道"小菜"出去,肯定會被請出天傲府。
原本還奢望天傲易能幫忙說些好話的,可是自從上次讓他見到那個雪蟬姑娘後,他現在對自己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唉……能讓他這般記著她是很高興啦,但……
叩!
一顆果子砸上她的頭,力道雖不大,但卻敲得她的頭往旁邊偏去;還好脖子留住她可愛的腦袋,不然她的頭肯定會滾、滾、滾、滾到角落去。
痛呀!
"玉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旁的丫鬟關心的問︰"有什麼需要奴婢幫忙的,盡避說沒關系。"應該不能幫的,可這玉姑娘很關心她,對人也非常親切,反正這兒也沒別人,她幫一點忙應該不礙事。
"沒事。"真讓她幫忙的話,她要換萊就難了。
她笑著,臉自然的轉到另一邊去,剛好看到天傲殘開口,看那嘴形像是在說︰呆!
可惡!若非現在得靠他,她肯定拿石頭扔他。
"對了,可以麻煩你去幫我掏幾朵花嗎?我要做裝飾。"她柔柔的朝那名丫鬟笑道。
真是佩服自己呀!在這種情況下她竟還能想到這個借口,看來她不笨嘛!
"好。"丫鬟一口答應,馬上就轉身去幫她摘花。
呼!終于走了。
她朝著站在樹上的天傲殘點個頭,但他卻一動也不動的抱胸站在那兒。
般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嗎?
難道他要讓她通不過測試?若被天做家掃地出門的話,他不怕她把他裝瘋的事說出去嗎?
這惡男到底在想……
"怎麼?還沒好嗎?"天傲易突然出現,讓她已經夠難看的臉色更加慘白。
怎麼打發了一個又來一個?這天傲易不是很不想看到她、能閃多遠就問多遠的嗎?這會兒怎麼又跑來壞她的事。
"玉姑娘?"是他太迷人了嗎?怎麼淨看著他發楞?
"快好了,天做公子您怎麼跑到這兒來?"真想踹他,等會兒那丫鬢若是回來,讓她沒辦法換菜,她肯定整死他。
"我來看看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他又露出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可不是說男人進廚房是忌諱嗎?听說男人進廚房是會折壽的呢!"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腳,他剛好站在廚房門口,已經踏進來一步了。
一听她這麼說,他馬上退了步,臉色有些不好。
"這是真的嗎?"他怎麼不知道?
"不清楚,不過寧可信其有不是嗎?凡事小心謹慎點總是好的。"看他勉強的笑容,就知道她的話有效。
呵,瞎說的他也信,他真的很單純,這樣的男人還騙了很多姑娘,可見那些姑娘比他更單純。
"為了美麗的佳人,折些壽在下倒也心甘情願。"雖是這麼說,但他臉色卻仍很猶豫,連笑容都很勉強。
唉,可惜這里沒有鏡子,不然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他就會知道這些話多沒說服力。
"這萬萬使不得,小女子何德何能,怎可讓天做公子折壽?天做公子還是先回去休息,想必您有很多事得忙。"快滾吧、快滾吧!
她都這麼說了,他再堅持也不好。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玉姑娘,奴婢摘的這些……二少爺。"丫鬟看來有些驚訝,相當意外在廚房這種屬于女人家的地方竟看到尊貴的二少爺。
"玉姑娘,你不舒服嗎?"天傲易和小丫鬟看著她,瞧她的臉色相當不好,好似隨時都會昏過去。
"沒什麼。"豈止是不舒服。她簡直是快死了,那丫鬟竟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著痕跡的瞄了眼天傲殘的所在位置……
咦?他人咧?
看來他若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就是撇下她不管,任她自生自滅。
這下該怎麼辦?她的仇還沒報完耶!
耶?那個從天傲易和小丫鬟身後走過的不就是"天傲公子,想必您還有重要的事得忙,小女子就不送了。"反正他也要走了,這麼說不算失利。
"嗯,玉姑娘若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別累著了。"給她一個自以為體貼的微笑後,他馬上離開廚房。
"多謝天傲公子的關心。"現在只剩一個了。
"玉姑娘,這些花兒夠嗎?"小丫鬟手里捧著幾朵盛開的花朵。
"嗯,可以麻煩你幫我洗于淨嗎?"應該一會兒就夠了,只要她把菜放進蒸籠里再取出就行了。
"好。"小丫鬟馬上就走到水缸邊舀了些水,仔細的清洗那些可愛的小花兒。
她用力的將蒸籠掀開往旁邊推開一些,天傲殘也及時出現在她面前的窗子外,將一籠小點心遞給她。
"玉姑娘……"正準備將小點心放到大蒸籠里的玉靈劍渾身一僵,這才轉動她仿佛石化了的脖子。
完了,她怎麼洗得那麼快?她明明說要洗干淨的,她難道就不會洗久一點嗎?這下壞了她的事,該怎麼補救?
完了,她死定了,她要被趕出去了……
"玉姑娘,你……"師父,您交代的任務失敗了,您該不會怪徒兒吧?劍兒已經十分盡力了,可老天總是不幫忙。
"你做好了呀?"小丫鬟微笑著看著她。
人家已經很努……嘎?
小丫鬟笑盈盈的幫她將手上的小點心拿到桌上放好,"奇怪,剛從蒸籠里拿出來的怎麼不熱?"應該會燙手的。
她才剛要放進去而已,她以為是剛拿出來……嗯,這也行。
"好像還沒好,再蒸一下好了。"玉靈劍趕緊將小點心再放進大蒸籠里。
還好早跟契海樓的大廚說要蒸食,這也比突然冒出一個熬煮或快炒的東西容易蒙混過去。
但她沒看到天做殘,剛剛他明明還站在這兒的。
"我再去拿些柴來燒。"小丫鬟說著人已從後門走出去。
看樣子她是真的沒看到,安全了,她還能繼續待在這兒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你還在發什麼呆。"叩一聲,她的腦袋又遭到攻擊了,回頭一看,果然是天傲殘這個有暴力傾向的家伙。
"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現好不好?"還好她膽子不小,不然多被他嚇幾次肯定小命休矣。
"原來你也會怕。"他嗤之以鼻。
"剛做虧心事,當然會變得比較膽小。"而現在她還不停的瞄著後門,要是被那小丫鬟看到他,那就完了。
"既然知道怕就別做。"連做個菜也要找人幫忙,她還能算是女人嗎?
"不做就死定了啦!"她若被踢出去,也不會讓他太好過,"而且這虧心事還是因你的幫忙才做得成的。"他也有插一腳,別想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是嗎?那我以後都別幫了,你自己看著辦。"他倒要看看,憑她自己能撐多久。
"不要,沒有你我會死啦!"剛剛的傲氣立刻瓦解,現下反而死抓著他的手臂,露出小狽般的無辜表情。
雖然這招一向沒什麼用,但最後都能莫名其妙的順她的意,她就繼續裝無辜,相信他還會跟以前一樣,不會丟下她不管。
"你不是很厲害嗎?"有事才會找他,這家伙還真現實。
是啦,她承認自己是很厲害,但厲害也該由別人說出口,不然就顯得有些驕傲了;現在得先將他這合伙人給安撫好,為了她往後的快活日子,當然得乖一點、笨一些嘍!
看她多委屈呀!
"沒有你,我哪厲害得起來?"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來誠實無欺,而且還要透露出"我很無辜"的訊息。
"你以為甜言蜜語對我有用嗎?"他太了解她了。
"人家是說實……"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那小丫鬟拿了些柴走進來,還來不及開口叫他快閃,人就已經不見了。
真那麼厲害呀?來去如風的,看來他的輕功比她還厲害,改天要好好向他討教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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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很高興你已經進人狀況了。"廚藝測驗的評審天傲夫人高興的沖著她笑,顯然很滿意她端出來的菜色。
只不過是第一關時得了個倒數第一,他們有必要記得比她這當事人還清楚嗎?害她每次都裝得很不好意思,天知道她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
順利過關後,她才步出大廳沒多遠,便被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是那表現還算不錯的盧心渝、秋湘綾和秋采綾姐妹。
以之前三關的測試來說,她好似略贏她們一些,但她並不是第一,第一的是呂雲嫣呂姑娘,她真是夠完美的。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成績好一點就神氣了。論家世、論才能、論美貌,你根本不及我盧心渝的一根腳趾,你連幫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真不曉得憑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混進天傲府的。"盧心渝尖酸刻薄的拿她長長的手指濺玉靈劍的額頭。
"有涵養的大家閨秀是不會隨便動手的。"痛死了,這女人的指甲留那麼長做什麼,還戳她,她不知道這很不禮貌嗎?
"你說什麼!"盧心渝幾乎尖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我沒教養。"這髒女人不想活了,竟敢得罪地!
嬌生慣養的盧心渝氣不過,揚手欲摑個巴掌過去,但卻被王靈劍避開了,一巴掌揮落空,讓她更氣。
"不準躲!"她上前,不賞她幾個巴掌她絕不罷手。
"笑話,我若要殺你,你會不會乖乖讓我殺?"她又不是呆子,哪可能任她欺負。
一直倒退著身子的玉靈劍突然撞上一個奇怪的東西,接著便有人將她往前推了一把……
閃避不及,她的臉結結實實的挨了個巴掌。
長這麼大頭一次被甩巴掌,她怔忡的撫著臉,前所未有的屈辱如狂潮般朝她涌上,令她難過得直想掉淚。她被打了……她竟然被打了!
"你沒事吧?"秋湘綾一臉擔憂的拉著她的手,力氣大到讓她想走也走不了,接著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下。
頭一次面對這樣的事令她的腦袋幾乎停擺,只覺得有人將她推倒,然後身上好似有好多石頭砸下來一樣。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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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傲殘站在窗邊,將一紙信箋放進信鴿腳上的竹管里,才封好竹管口,他便听到開門聲。不必回頭,他也知道會跑到他這邊疆地帶的人是誰。
突然有什麼抵在他背上。
"怎麼?連契海樓大廚做的料理也不行嗎?"他不慌不忙的將信鴿往上拋,讓它朝天邊飛去。
身後的人兒不言不動,只是將臉貼在他背上。
怎麼這麼安靜?
他緩緩的轉身,一看到眼前的人兒,馬上令他不悅的眯起眼。
玉靈劍頭低低的咬著唇,眼里有著倔強及惱火。
她一身的污垢、傷痕,若說她是跌倒的他自然不信;輕輕抬起她的小臉,臉上那明顯的爪印使他為之驚愕,不必看也知道她身上定也帶著傷。
"是誰?"不管是誰傷她,他定要那人付出代價。
她依舊咬著唇不開口,倔強的不在別人面前示弱,就算是他也一樣。
"說。"該死,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她以為他會看不出她眼底的委屈?
天傲殘放開她的臉,將一身狠狽的她緊緊擁進壞中。
她雖總愛說他有嚴重的潔癬,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只覺得生氣,氣那膽敢傷她的人,氣她的倔,更憐她的委屈。
想哭,但自尊卻容不得她在他人面前掉一滴淚,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要讓他覺得自己可憐。
但淚卻不理會她的命令濕了眼眶,來不及滑落,便消失在他的衣襟上。
委屈,仿佛也在他這讓人難以離棄的擁抱中消散,剩下的,只有越來越多的不甘心。
"你的衣裳會髒。"她在他懷中悶悶的開口。沒伸手抱他,也沒推開他,但卻柔順的任他緊緊抱著不放,就算他弄疼她了,她也不說。
被人這樣緊緊抱在懷里,她覺得她好似很重要,感覺還不錯,天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不錯。
"別總記著那些小事。"他頓了頓,"想哭的話,我的衣服可以暫時當你的手絹。"她不哭,他便越感到心疼。
她的臉依舊埋在他懷里,似乎是在考慮他說的話。半晌,她伸出手覆上他的額頭。
"我沒病。"現在這樣她還開玩笑。"是誰打你的?"她該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不知道。"這麼丟臉的事她不想說。
不知道?
"要不要我毒打你一頓,讓你回想一下剛剛的情形?"此刻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她再不說的話,他可能真會毒打她一頓。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是要人家哭,就是要打人,這時候你應該要好生安慰我才對。"她聲音里的哽咽不甚明顯,但卻讓他听出來;她本想推開他,卻反被他緊抱著不放。
"殘,好疼耶!"卻疼得有些窩心。
她腦袋一定出問題了,怎麼還想一直讓他抱著?雖然疼,可卻不希望他放開;看來病的人是她,剛剛可能被打傷腦子了。
他微微放松了些力道,卻沒放開她。
"說。"或許,他不該再這麼沉默下去。
"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玉靈劍當然不是那種受了氣會選擇沉默的人,就算對方是老弱婦孺也一樣,膽敢惹她,她絕不輕易放過。
他一把抱起她,往澡堂走去。
"你干嘛?"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不說?"他舉高她,底下正是他專用的大澡池。
意思很明顯,不說的話就把她丟下去。當然他也不會這麼放過她,他每次要威脅她的時候,都會想些讓她想扁他的方法來惹她。
晤,卑鄙小人,她最該設計的其實是他。"是你未來的妻子,盧心渝和秋湘綾、秋采綾姐妹啦!"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一年後再找他算帳。
"她們不可能會成為我的妻子。"這點她相當清楚,否則他也不會與她達成協議,不過現在重點不在這里。
"誰知道。"最好是不可能,不然她肯定讓她們三個難過,敢欺負她的人別想稱心如意。
"她們為什麼欺負你?"以她的性子,應當不會與人結怨才是。
"因為我的成績好像略勝過她們。"就因為她比她們出風頭,天傲夫人似乎有些注意她,她們就認為她太自負。
天知道她根本不認識所有人,連派來伺候她的丫鬟都與她客氣生疏得仿佛她是某個走錯屋子的路人甲,她要對誰自負呀?
真沒道理。
"哼!"原來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你哼什麼哼?放我下來啦!如果我掉到水里,會傷得更重的。"到時若有人問她身上的傷哪兒來的她要怎麼回答?
"正好可以清洗干淨。"話雖這麼說,但天傲殘還是輕輕放下她。
"果然還是要洗。"唉,傷口踫到水一定很疼,可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傷得如何,可以肯定的是,瘀傷應該不少。
"難不成你要放著傷不管?"不洗淨傷口上藥的話不容易痊愈。
"知道啦,我洗就是。"反正常被他丟進澡池,現在她幾乎是天天上這兒報到。
瞧,連櫃子里都有她的衣裳呢!
"少爺、少爺,老爺夫人來了!"急切的呼喚聲傳來。
"還有二少爺也來了,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綠園。"另一道聲音也是萬分著急。
"我知道了,你們準備一下。"看來今天又要難過了。
"那是誰?"她來這麼久怎麼沒听過那兩個人的聲音?這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住嗎?怎麼多出兩個好像知道他裝瘋的人?
"是服侍我的沈容與沈平。"他從櫃子里取出一件披風為她披上,並系好帶子。"你先回去,記得別讓人看到。"他拍拍她的臉,馬上帶她出去。
"可我想看。"她好想知道他是怎麼裝瘋的。
"不行。"若她讓人發現了,他很難交代。
"可是……"如果放棄了,就很難再有機會。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快走。"他將她推往眾人來的反方向,他告訴過她不少路線,她應該能輕易的溜出這兒。
"好啦、好啦,別推了。"只不過是看一下而已,他還真是小氣。
對了,他說不能看,是怕她被人發現,那她躲在遠處偷听應該沒關系吧?
她才一靠近那棟屋子,就听到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及摔東西的聲音。要猜出是誰在摔東西不難,而尖叫聲都是女人的聲音,反而听不到天傲殘的聲音。
再靠近點听,順便偷瞧……
只見天傲殘捂著胸口,往地上倒下。
咦!是她多心了嗎?怎麼覺得他好像還瞪了她一眼,他該不會注意到她躲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