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靜已經快半個月沒消沒息,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吳秋妹哭紅了眼眶,怎麼也不相信乖巧柔順的靜兒會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其實,方大福內心也很著急,但,基於男人的尊嚴,他得冷靜鎮定。
「爸,要不要我出去找找看?」身為方家長子的方修平托托眼鏡的開口。
「你讀你的書,顧好你碩士班的課業就好了,家裹的事你不用管。」方大福以一家之主的身分號令著,「還有修龍,你明天還有考試,去樓上念書去。」
方修龍打個哈欠,低嘀著,「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正值青春期,叛逆性漸漸流露,「沒事別叫我!」走上樓後丟下警告。
「那我去睡了。」方羽潔伸個懶腰,起身就要上樓。
「站住!」方大福吼住她。
方羽潔緩緩回頭,面無表情的迎視父親的威嚴,「有什麼事?」
「劉賓本來今天要戴靜兒去選禮服,但我跟他說她去旅行了……」方大福心虛又要擺出威儀,話沒說完就被方羽潔冷笑打斷。
「要我代姊去是不是?」
「是啊!羽潔,只有一天而已。」
吳秋妹請求的眼神讓她不忍,但她仍無法同意陪那只氣焰凌人的洋孔雀。「為什麼你們不去呢?」
「我……我跟你爸都是老一輩,年輕人應該跟年輕人在一起,而且……而且我不知道靜兒衣服的尺碼。」說到最後,吳秋妹內疚於沒盡到母親的責任,居然對靜兒知道如此少。因為她的懂事乖巧、負責認真,從不讓人操心;因為她表現優異而完美,而往往讓人忽略了她內心的想法,這是做母親的失敗。
不願母親為難,方羽潔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去可以了吧!但別期望我會擺什麼好臉色給那位劉大少看。」說完就跑上樓。
「你……你這什麼態度!」方大福怒吼著要追上去,被吳秋妹攔了下來。
「算了!羽潔願意就好了,干麼計較那麼多。」吳秋妹不掩憂心,「現在重要的是找回靜兒。」
方大福氣呼呼的走回沙發上坐下,「真搞不懂現在小孩在想什麼,供他們吃好、住好,還擺臉色給父母瞧,像以前那個時代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
方羽潔立在二樓房門口仍听得見父親的咆哮,她不由得翻翻白眼,手停在門把上——
「潔,你不必委屈自己。」方修龍倚著門,環抱著雙臂,一臉不屑父親的所作所為。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倒是你已經高三了要大學聯考,別成天胡思亂想的。」
「真是的,你們每個人成天都叫我念書、念書,念書真的那麼重要嗎?」
方羽潔無奈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念不念都在於你,只是做什麼事要有始有終,報名就要去考,不管失敗與否,至少你知道你真的盡力了,還有無論你將來想做什麼,只要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對得起自己良心就好了,姊永遠支持你。」
「是!潔。」方修龍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
「我走了。」念人是種藝術,念太多就成了嘮叨,會適得其反,她父母就是一個實例。
換上牛仔裝,她一蹦一跳的走下樓,完全沒有淑女形象,而樓下客廳正坐著自視非凡的劉賓。
「你穿這什麼樣?」看到她粗魯的動作和衣著,方大福又有話要說了。
「很正常。」她嚼著口香糖,越過父母,「走吧!劉大『乘』龍『土』婿。」
「你……你要把我氣死!」方大福怒吼著。
她頭也不回的與劉賓走出了家門,看著門外停的那輛豪華賓士,這車還是她家借錢給他買的,說起來不算借,因為姊嫁過去,這輛車就是嫁妝,等於是他的。
「上車吧!」他撥了撥抹了發油的頭發,替她開了車門。
方羽潔一直嚼著口香糖,視線隨著窗外的景致移動,就是討厭看他那張「臭屁」的臉孔。
而他似乎也知道不受這小姨子的歡迎,非常識趣沒去自討沒趣。
車子行走在中山北路上,霎時——
「停車!」方羽潔忽然大叫一聲,待車煞住,立刻沖下去。
「羽潔,這樣很危險。」他也跟著下車,守在車旁左看右看,再瞟了眼手表,「你在干麼,這邊不許停車,會被拖吊的。」
方羽潔回過頭送他一個大白眼,吹了大泡泡,「波!」的破掉,不理會他逕自走回車。
手擱在車把上,她仍不時轉過頭梭巡熙攘人群的一個熟悉身影,如果她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她姊姊?可是,她和什麼人在—起,而且有說有笑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即使姊負氣離家出走,也不該音訊全無,依姊認真負責的態度,姊絕不會讓人擔心,但為什麼一直沒有跟家裏的人聯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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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了那麼多東西給我,不會破產嗎?」京喜咋舌看他拿張金卡一刷再剛,也不怕爆掉。
武昭鈺開懷大笑,「不會,你太小看我了。」他輕一下她的俏鼻。「走吧!我們去另外一家。」誰知走了一會兒,她卻停下腳步,霍地回頭,不知在看什麼,「怎麼了?累了?」
她歪著頭,微糾著眉,「我不知道,我剛才覺得好像有人在叫我?」
「是嗎?叫你驚喜?」他開玩笑。
「沒事,大概是我听錯了。」她跟上他勾著他的臂彎,「我們待會去哪?」
「我們去添一些你的行頭。」
「不要對我那麼好,偶爾也該買一點東西給你自己。」都是花他的錢,她心裹很過意不去。
「我對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難得有女孩子會替他的荷包擔心,為他著想。向來他身邊的女人都是他付帳,而且不榨乾他最後一滴油還不死心,還要預約下次。
而他認為逢場作戲,沒什麼不好,至少他的女伴都帶得出場。說女人愛面子,男孩子愛面子也不少,尤其是做生意,非得一些交際手腕,否則會被人看扁的。
「過幾天會有紀梵諾訂購的幾套衣服送來,我順便叫桑尼親自為你量身設計新娘禮服。」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桑尼那家伙閑得很,給他一點正經事做,省得他沒事亂找人打架。」
「你上次就是被他打的?」京喜輕輕的撫上他臉頰,雖然腫傷已經消褪,她仍覺得心疼不已。
他反握住她的柔荑舉至唇邊一啄,「放心,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去挑選珠寶吧!」他忽然覺得娶個能陪他談心的老婆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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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個兒就是與女乃女乃那只老狐狸斗法的約定最後期限,不知道昭維和昭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沒?嘿……到時可有好戲可看了,武昭鈺打從心中發出陣陣奸笑和期待。
他開著積架,戴著邂逅的驚喜到淡水濱海別墅,除了武家人和女佣外,她是頭一個來到他私人天地的女孩子,但,他不打算讓她知道。
「好漂亮的房子。」坐在車子,隨著婉蜒的濱海公路,遠遠出現一幢藍瓦白牆的歐式別墅,面海背山,幾乎可以感受到大海的氣息。「是那嗎?」
他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在朝陽下閃耀,「沒錯,猜誰的設計?」
「總不是你吧?」她開玩笑的說。
「賓果!」
「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側過頭打量他俊美的側瞼,宛若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他是她未婚夫不是嗎?為何對他一無所知?「你是建築師?」
武昭鈺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笑顏正散發致命吸引力,令人怦然心動,即使她內心有那麼多迷惘和疑惑,也融化在他惡魔般笑容裏。
他悶咳的清清喉嚨,「我不是告訴遇你我是生意人嗎?」
「看得出來。」她險些笑出聲,光從他買東西時眼光獨到的精銳,還有出手的快準狠中不難發現。
「好啊!你在笑我,別忘了你可是我這滿身銅臭的奸商的老婆。」武昭鈺賊眼溜向她,沒錯過她窘得臉泛桃紅。
「我又還沒嫁你。」京喜羞赧不平的語氣令他莞爾不已。
「就快了,等明天見過了女乃女乃。」他笑得很得意。
「女乃女乃?」
「就是我們武氏一族最高權力的執掌人。」他說話口吻雖然無奈,但眼底卻不掩尊敬。想到逼婚,他幽幽的低嘆,「若不是她,我也不可能遇見你。」
「怎麼?」她听得一頭霧水。
「沒事,你不是想知道關於我的事。」他迅速轉移話題,為應付明天的硬仗,他得先教會地,免得女乃女乃一問三不知,那可就糟了。
京喜踟躕了一會兒,用力點點頭,她更想知道她家在哪裏、她來自何方,但消失的過去如石沉大海,此刻,她惟一能倚靠的人就是他了。
「我今年快二十七,武家老二,美國柏克萊法律及經濟雙料碩士學位,附修建築,那是我的興趣,除了我兄弟外,我還沒讓其他人知道我會建築設計。」
言下之意她是第一個,霎時,紅霞布滿她粉頰,她感到竊喜,怕被他瞧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她吶吶的開口。
「為什麼不主修建築?」依他自身的才華,大有可為。
「有的時候人沒有選擇的余地,不能因一己之私而逃避某些應盡的義務和責任。」他自嘲的訕笑,直視前方的目光變得幽邈虛無。
曾經他也叛逆過,曾經他也想逃離家族勢力而消失,但,終究無法躲掉內心的責任感,和那一份無國界的血緣連系。親情像無形的絲線,即使他逃到月球、外太空,他還是無法掙月兌那無形的羈絆,如果他是冷血無心無情的人就好,但他不是,所以,最後他還是回來了。
如今,過去的已經無所謂了,他聳聳肩的一笑置之,「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聊那麼多……怎麼了?」側過頭時,發現她臉色發白,他連忙將車停到路邊。
她支著額,當他提到責任時,腦海閃遇斷斷續績的片段,「靜兒,你不可以……靜兒,你必須……靜兒,你要這樣……靜兒。」
「不!」她猛然甩頭,試圖揮去那逼人的壓迫感,那壓得她胸口緊繃得快透不過氣。
「喜兒。」他忙不迭摟她入懷,安撫慌亂的她。他猜想她一定背負著沉重的過往,否則也不會恐懼的選擇遺忘。
她擠出澀澀的笑容,「沒事了。」到底誰是靜兒?為何腦海裏全是那個名字?
「是不是頭又痛了,要不要回醫院檢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看她驚惶失措、面無血色的模樣,他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她急忙的搖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也許她生性就討厭醫院,要不是因為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她真的想逃離那滿溢消毒藥水味的地方。
「確定?」他仍存著憂慮。
她用力點點頭,嫣然一笑有如綻開的百合那樣清香怡人,讓人心神蕩弛。
他不自覺的勾起地下顎,目光相接,像觸電般的將空氣燒得嘶嘶作響,灼熱的睨視使她背脊泛著無可名狀夾雜著興奮與害怕的顫抖,滾燙的感覺自耳根開始蔓延,像是著了火沖向她頭頂。
在那一剎那,她睜大了雙瞳注視他放大的臉逐漸逼近,幾乎以為他要吻上她時,毫無預警的一陣刺耳的喇叭聲突兀的打破這意亂情迷的一刻,她驚惶的撇開了臉,感覺心跳如雷震耳欲聾,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
她羞得忙抬起手捂著發熱的雙頰,心中懊惱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居然在朗盼他的吻。
他尷尬的放開地,濁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流泄出他內心的,面對楚楚動人的地,他竟克制不住自己的,想對失憶的她下手?!
真該死,他已利用她的善良無知,怎能再傷害她的純真?他用力一槌方向盤,踫到了喇叭,「叭」了好大一聲,嚇了她一跳。
她側著頭梭巡他板著臉似乎在生氣的他,「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去新家吧!」他拉下車子的手煞車,踩足油門,「咻」!車子沖了出去。
殊不知他那冷淡的語氣卻讓她起了疑慮,她想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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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濱海別墅,佔地數百坪,周圍是種植矮榕樹及竹林,遮風防沙。
走進三層樓的大宅子,簡單的擺設以流線造形設計呈現設計師自然風格,像藍色的沙發,白色的花崗石地板,原木的桌、櫃,而且牆是透明的落地窗,三面都可看見海,光線充足且明亮,而三樓天台上還有座小型的游泳池和綠色的空中花園,讓她不由自主發出驚嘆。
「你好厲害,這全都是你的設計?」
「我設計好,再請我大哥公司裹工程部幫我完成。」他看她雀躍的東模模、西看看,也感受到她快樂的心情。
「你平常就住這?」
「偶爾,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待在市區的公寓。」武昭鈺將大包小包全搬進屋後,喘息的拭去額際的汗。
「這房子好大喔!」她推開門,遠眺窗外藍天白雲與海相連,只可惜一部分景致被樹擋住了,「可以上樓去看嗎?」
「可以呀!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寵溺的望著興奮有如小孩見到新奇事物的她正蹦蹦跳跳的跑上二樓,內心溢滿暖烘烘的滋味,讓人的感覺到這空曠的華宅不再空置。
「喂!快上來呀!」
「好!」他開始喜歡她的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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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樓,映入眼簾是整片海藍,一張水藍色大床倘徉在深藍的地毯和淺藍色天花板之中,藍綠色櫃子、還有吧台、沙發椅組等等,在五十坪的空間裏她從沒見過那麼多種藍色。
臥室隔壁的浴室也是淡淡的藍,還有大衣櫃裏數行列的衣物,除了他的,還有從醫院帶回來他買給她的衣服分作兩邊整齊放好。
她探險似越過沙發推開側門,健身房、書房、工作室,還有一個大陽台,可以坐在用鐵架起的秋千下那張花籃造形的椅子靜靜欣賞海闊天空。
「還要上去瞧瞧嗎?」將大包小包搬上二樓後,他沖了兩杯咖啡,一杯端給她。
她淺嘗一口,搖搖頭,這樣優閑的坐著搖呀搖也不錯,可以看海,還可以迎著溫煦的海風。
「樓上就是客房和大客廳,可以看電影,也可以享受音樂,而樓頂就是游泳池和花園。
「我真的好喜歡這。」她表達內心的感動,仰頭迎上他,「可是,這麼大一幢房子就你一個人豈不孤單?」
「有你陪伴。」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令她的心卜通一聲,她慌張的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
他真的很帥,是她見過的男孩子中最英俊偉岸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天生有股貴氣,再加上卓越的才華,襯托他那張深刻的輪廓和俊美端正的五官更加出色,當他粲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更教人怦然心動,她知道從睜開第一眼望入他關心的深邃眸子那一刻起,她就不自禁的愛上他了。
這是一見鐘情嗎?她也不曉得,或許有可能是像冷清的街頭被遺棄的小狽、小貓獲救時,認定撿到它的人就是它的主人那種感覺;也有可能是心存感激,更何況失億的她只認識他,只有他願意關心她、照顧她,不忌諱她的過去,也沒強迫她去回憶過去。
因此,她相信他所說的一切,即使是錯誤的,即使是謊言甚至只是個夢,她也不願那麼快醒來,就讓她擁抱這美麗而短暫的一刻。
看到她害羞的模樣,他不禁竊喜,還好她對他男性魅力並非全然沒反應,這讓他得意不已,而表面上仍自顧自地說︰「這麼大的房子,一個月平均有兩天清潔公司會來清掃,而平時也有菲籍女佣雅妮會來打掃,所以你不必動手。」依他諳悉現代女孩子不太喜歡做家事,怕變成黃臉婆,他身邊幾位紅顏知己一提到煮飯燒菜立刻變了臉。
而且佔地數百來坪的房子光清潔就很辛苦,他不希望她累著,她是他撿來當新娘的,可不是當清潔女佣。
「還有晚上我大哥和小弟會過來,我先介紹你們認識。」事先預演,省得在女乃女乃面前露出破綻。
「需要準備什麼?」要見他的家人了,她難免有些慌。
「不用了,你只要好好休養。」他挽起她的手,「你身體才康復,別吹海風吹太久。」牽著面紅耳赤的她進入屋內。
「可是……」為掩飾急促的心跳,京喜還想開口,卻被打斷。
「听話。」武昭鈺輕擰一下她的俏鼻,「對了!買了那麼多東西,你都還沒試穿過。」一般而言,女孩子買新衣裳或珠寶首飾都會馬上拆封試穿試戴,並在他眼前展示炫耀,以博得他贊美,而她不同。
「不是在百貨公司都試過了?」穿穿月兌月兌好麻煩,而且一買就是幾十來套。住院時,他就買了像一座山的衣服,更別提出院,又是逛街、又是去看服裝秀,幾乎是逛了一整天。
「再穿一次給我看。」武昭鈺簡直半推半哄。
她遲疑了會,點點頭,「我試幾套就好了。」
「就試這件。」他隨手自眾多的袋子中抽出一件遞給地。
她緩緩展開那中國風格的白色印花連身長裙,露背無袖,僅以一條緞帶套到頭後,貼身的伸縮布料觸感非常柔細,當然價格也是非比尋常的貴,只是要穿上就有點……暴露了。
不知道是她本性比較保守,抑或者基於女性的矜持,她不太能接受這種露肩又露背的貼身服飾,穿上它連內衣都不能穿,萬一頸帶斷了那怎麼辦?愈想她愈覺得不安。可是,見他一臉殷切的等待,她又不忍拒絕。
「更衣室就在衣櫃旁。」他坐在床上,一邊開始整理大包小包,一邊露出會心的笑容。
這還是他頭次替女孩子挑選焙置衣裳,向來他身邊的女伴部是自個選而刷他的卡,非把他刷爆不可,那時候他的確偶爾不太耐煩,也不喜歡上街。而這小女人不同,她還怕他破產?!她大概不知道他財富及身價。想也是她失去了記憶,她身分還是他捏造的呢!
她幫他在女乃女乃面前偽裝,而他照顧失憶的她,互蒙其利,如果她恢復記憶,自然也好聚好散,這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听到背後輕微的腳步聲,他旋過身,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以藍色的天空和海洋為屏,她一頭如雲的黑發披肩,烏木色澤中映射藍色魅影,合身剪裁的連身白裙勾勒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段,簡直是為她量身訂制的長禮服,讓他不由得佩服自己眼光。
而沐浴在一片湛藍之中的她活月兌月兌像來自大海的白色美人魚,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移開視線。
她拉了拉緊貼腋下幾乎遮不住胸部的伸縮布料,「有什麼不對?」意識他灼人的眼神,她感到忐忑不安。
「好像還少了什麼?」震撼中回神過來的他佯裝若無其事的端詳她未施胭脂的清麗容顏,忙不迭從袋子堆中翻找,翻出一個白色小錦盒,「我差一點忘了耳環。」他取出兩只小巧的白色珍珠耳墜,沒有華麗的裝飾,光那淚滴型的珍珠就所費不貲,令她咋舌。
他挨近她時間︰「你沒有穿耳洞?」一般愛美的女性都會穿耳洞,而且為顯出與眾不同,有時候不只打一個洞。
「是嗎?」她反射性模模耳垂,「我不知道。」
「算了,晚上再帶你去穿耳洞。」武昭鈺拿著珍珠耳墜在她耳垂比了比。
她心咚了下,四周飄浮著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包圍了她,聞起來很乾淨清晰而且不會濃烈嗆鼻,但卻刺激著她心跳加速,原本窘澀的臉變得熱烘烘,感覺就像在烤箱中的烤鴨,而她屏住氣,一動也不敢動,深怕被他發覺她的異樣。
他是她未婚夫,她應該習慣他的撫觸,可是,為什麼她心跳那麼快,心情如此緊張呢?
他滿意的笑著自言自語,「還不錯,到時候再化一點淡妝就大功告成了,明個兒我帶你去探望女乃女乃,你就穿這一套吧!」
「但這些東西太貴了,我不能收。」她已經受他幫助太多,怎能再收他東西?
「你是我妻子,丈夫送禮物給妻子乃天經地義,有什麼貴與不貴的道理,你再提錢的事,我可要生氣嘍!」他佯努的嗔道。
別的女人巴不得挖空他,無不費盡心思想榮登武家二少女乃女乃寶位坐享榮華富貴。而她,他惟一選中的女人,卻不願花他的錢,三推四卻,還得他強迫她選焙,讓他不禁好笑又好氣,這再一次證明他選她做老婆沒有錯,女乃女乃那一定過得了關。
「可是無功不受祿,你幫了我那麼多,而我卻什麼也不會。」京喜囁嚅著,感到愧疚和害怕,好怕這只是一場夢,怕醒來又是一場空。
「你只要對我女乃女乃好,讓她開心就好了。」他拍拍她的肩,「沒什麼好擔心的,有我在。」
他堅定的眼神令她內心涌出莫名的悸動,就在這一刻,她深深明白她愛上了他,不是出於感激,也不是因為他英俊的外表,而是他那溫柔似水的眸光撫平她對未知的惶恐不安,他那燦爛如朝陽的笑容溫暖了她的心扉。情不自禁的,她回他一個嫣然的笑容,點點頭。
「那好,晚上我們再去逛街采購。」
「啊——還要逛?!」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比女人還喜歡壓馬路。
「有些東西還沒買,像你的化妝品、睡衣、內衣褲……」他如數家珍的訴說女性親密的小衣物,愈說她臉愈紅,害她頭都不敢抬了。
而他樂上心頭,從來沒看過一個女孩子臉皮如此薄,他突然發現逗弄她,看她嬌羞的模樣,似乎滿有趣的,或許在未來有她相伴,日子應該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