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膽小的月兒偷溜進漆黑的屋內,忽然門把被轉開驚得月兒縮回鳥雲里藏匿。
「舒欣。」劍影踏進門,看著沒開燈的屋子烏漆抹黑,不禁攢起眉峰。
他直覺伸手去模索牆上的開關,還沒找到電源開關,跳躍的微弱火光在餐廳里閃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悠揚的「生日快樂」歌回湯在黑暗的空間,舒欣棒著蛋糕站在餐廳和客廳之間,暈黃燭光映射在她天使般聖潔的容顏令他的心怦然鼓動。
「祝你生日快樂。」她笑眸流轉波光。
劍影困惑的皺了下眉,「今天不是我生日。」他平淡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疾不徐的將電源打開,驟亮的燈火使蛋糕上的燭火相形失色。
「別那麼快開……唉!真是的。」來不及阻止的舒欣無奈的回身將蛋糕攔在餐桌上,打定主意非要替他慶祝的她走進客廳,雙手叉腰站到他面前,可惜身高差距太大,令她得倒退三大步仰頭九十度才能迎視他刀鑿釜刻的粗獷臉孔。
「你忘記了嗎?今天可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紀念。」就從潑水那一天的邂逅,注定了他們的緣分。
「我知道,那為什麼會變成我的生日?」劍影不慍不火的問。
真是不解風情!「你身分證上的生日不是你的,所以我決定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她鴨霸的露出不容妥協、否決的堅定神情。
「生日什麼時候不都一樣嗎?」對孤兒的他而言,從成為天地之劍那一刻起,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日也不過是堆數字,變動的身分不具任何意義,反正二十六個年頭還不是一樣過。
「不一樣,你的生日由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你有屬于自己的生日,有我當你的親人。」
舒欣眼中的柔情撼動了他的靈魂,他呆楞得如石膏像矗立,定楮的望入她焯焯發亮的兩剪秋瞳,心湖掀起澎湃的波濤,他張了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管前塵過住,你在此刻重生。」她上前,執起他厚實的大掌舉至唇邊落下細碎的吻,游移在他指縫間每一個關節,不放過每個粗糙的厚繭,淺淺似水柔情的笑意在眸底漾開。
「所以,從今以後你不會再是孤單的一個人,這輩子我將永遠陪在你身邊,我愛你。」她踮起腳尖,湊上了唇探索他深鐫的輪廓,沿著平滑的額、筆直的鼻梁、堅硬聳起的人中,繞過薄唇,來到他方正硬邦邦的下巴,深深的將他烙印在她心扉。
心一痛,早忘了眼淚是什麼模樣的他,感覺眼眶發熱,灼燙的液體自眼角溢出,沿著臉頰一路滑下,滲入微顫的嘴,嘗到咸咸的滋味,他抬起手想抹掉那濕熱帶咸味的液體,卻被她小手握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流淚了!」
「這是眼淚?」他睜著眼,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她噙著熱淚,點頭如搗蒜,「是!是你的眼淚。」她捧起他錯愕的剛毅臉龐。
「我哭了?」
她巧笑倩兮,不想錯過他臉上表情的每一次變化,她拼命的眨眨浮著氤氳的水眸。
「我為什麼會哭?」
他臉上一顆顆晶璨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仿佛珍貴稀有的鑽石散發晶瑩剔透的光澤,她不想拂去,瞬也不瞬的用視線捕捉在她靈魂深處,也不要他忘掉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舒欣深吸了口氣,綻開如花般的微笑,「因為嬰兒剛呱呱墜地時都會哭,而今天是你出生的日子。」
「今天是我生日?」劍影喃喃的重覆著她的話,心髒猛跳得像要撞出胸口似的。
「嗯!祝你生日快樂。」她吻上他驚愕的唇,但更狂猛的擁抱和熱吻卻淹沒了她生澀的吻。
「謝謝!」劍影勉強吐出話,激動的摟緊她,想將她揉入自己身體,用心封住她嫣紅小嘴,用吻交流著彼此的靈魂。
快彼他吻得透不過氣的舒欣,理智拉回她推開兩人距離,「等等,還沒吹蠟燭。」將燈關掉,她迫不及侍去拿特地為他做的蛋糕走出來。
「祝你生日快……啊!」不知道腳下踢到什麼,她整個人住前傾,蛋糕也就這麼飛了出去,她勉強站穩身子時,燈光亮起,只見他汗衫上全是蛋糕女乃油,臉上也沽了不少女乃油泡沫。
「對……對不起!」
她驚詫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從桌上拿出整盒面紙,趕緊替他擦,當然蠟燭也減了。
好個別開生面的生日慶祝方式。他抿著笑意的嘴角抽擋著,壓抑不住的迸出笑聲。
她雖然不解他為什麼會笑,但此刻只擔心他弄髒的衣服和有沒有被燙傷。
「你把衣服月兌下來。」她手忙腳亂的幫他月兌衣服,渾然忘卻男女有別和女性的矜持。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禍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關系,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體,快一點啦!」舒欣盛滿擔憂的腦海根本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引人遐思的話。
見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劍影感到有點哭笑不得,更糟糕的是她無心之語竟引發他體內的燥熱;加上她柔芙不經意的東模西踫著他的肌膚,他覺得身體像置身在煉獄般發燙。
「總算好了。」褪下他的T恤,她開始檢視他雄偉結實的胸膛,「剛剛你有沒有被燙到?」
「沒事。」他鼻息變得濁重。被她溫潤小手撫過的地方才叫燙。
「會不會痛?」她蹙起月眉,仰起小臉蛋看著他額際沁出冷汗。一定是他在逞強。
痛,是那種欲火煎熬的痛。他咬緊牙關強忍著下月復被撩起的。該死的她那含郁的清澈水眸幾乎要把他理智席卷而走。
他悶咒一聲,不再壓抑自己的攔腰抱住她,封住她憂慮的朱唇。
舒欣的震驚也只有那一瞬間,旋即沉醉在他需索的熱吻中,他的嘴摩擦著她的唇,濡濕她的唇瓣。他的吻漸緩,又輕又柔,他的舌頭技巧性的挑開她的貝齒,極有耐性的輾轉吸吮,而她則羞怯的回應他的吻,雙手也不听使喚的環上他頸項,柔軟的身軀與他陽剛的體魄成明顯的對比。
隨著劍影黝黑的手指撫過她粉女敕的臉蛋,他的吻如影隨形的點燃一道濕又熱的火線,她呼吸也變得短而急促;無意識的閉上了眼,任由他舌忝舐她小小的耳垂、雪白的頸窩,和喉嚨底的頸窩,不知何時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巳被解開,接著第二顆──
激情的火焰熊熊燃起,她根本記不得任何反抗或矜持,腦海中只有他,以及他引發的之火,渴望他的心從沒有像此刻如此堅決和肯定。她要他的愛!
但當他濕熱的舌隔著薄薄的蕾絲貪婪的吸吮她的蓓蕾,她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感受到他牛仔褲下的硬挺正摩擦她的下月復,她狂跳的心髒幾乎要蹦出胸口,不自覺從喉中逸出一聲嚶嚀。
她突來的申吟拉回了他的理智,劍影震驚的注視羅衫半解露出雪白豐滿嬌軀的舒欣。他竟輕薄于她,噢!懊死的,他怎麼可以?
「對不起!」他深呼吸的斂住心神,扶正她的身子,顫抖的手勉強扣回她衣服的鈕扣。
她激情稍退,「怎麼了?」她望入他蓄著欲火的雙目。難道他不想要她?
「是我不對,我應該尊重你。」他取餅她手上的汗衫,彎腰一禮,大步的走向浴室。
怎麼會這樣?她鼓起了嘴腮,踱到砰然闔緊的浴室門口,听見里面傳來嘩啦的水聲。
「你在洗衣服嗎?不用啦!你放著我明天會洗。」她隔著門板道,發燙的肌膚仍殘存著方才的。她鼓起勇氣低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問!」好冷!春夏交分再加上梅雨,天氣又濕又冷,更何況在這種天氣的晚上沖冷水澡。
「你為什麼停下來?」
聞言,他手中蓮蓬頭差一點打滑。她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是不是我身材不好?」她打量著自己豐滿的體型。听電視上講現代女孩子流行林黛玉型,男孩子最喜歡。
「沒有的事。」劍影關掉水。
「你不會覺得我太胖了嗎?」
「我寧願你多長點肉,抱起來才舒服。」他在說什麼?
「真的?」舒欣嬌羞的竊喜,「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說!」他拿條毛巾擦拭身體。
「你娶我好不好?」
語聲未落下,只听見門板內乒乓──砰!
巨大的物體撞擊聲使她不假思索的轉開門把,沒鎖,「你要不要……」擔憂聲音卡在喉瓏,她張大了嘴,兩眼瞪大如銅鈴似的,大剌剌的看著眼前的景致。真是狀觀!
劍影尷尬的低咒連連,方臉燒紅得遠比猴子還紅,雙手忙著遮掩。「出去!」
「嘎?」舒欣見琠的收回視線,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我……我去拿干淨的衣服。」她迅速帶上門才知道害羞,耳根子竄起一陣熱辣沖上發稍。
「不必了!」笨女人!她的衣服他能穿嗎?就算有夏子龍留下的衣物也不一定合乎他的尺碼。
「那我去買。」
「不需要。」這會兒他已換上原來的牛仔褲,果著上半身,濕旎漣的頭發上覆條毛巾,晶瑩的水滴自發末淌落沿著他深鐫鍛煉過的強健肌肉線條滑下。
她看得不禁咽了咽口水,渾然未覺她此刻的樣子活像個大。
「你剛才看到什麼?」他冷硬的唇線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回神,搖頭搖得像撥浪鼓。「沒看到‘什麼’。」只是該看的她一點也沒放過。
瞧她酩紅的面頰,不用大腦想也知道她腦海裝著無邊春色。他邪邪一笑,「那我的身體你還滿意嗎?」
「滿……啊!」她在說什麼,這豈不是不打自招?霎時,滾燙的血液如沸騰的開水涌進腦門,她感覺頭頂像在冒煙。
「那麼你可要負責。」
「啊……」舒欣張大了嘴忘了闔上,快燒焦的腦子還沒有接收到訊息。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的身體都被你看完了,而你也覺得滿意,那麼你不負責叫誰負責?」劍影忍俊的看她一臉呆拙。
「你的意思……我可以娶……不對!你要娶我?」燒亂秀逗的神經線慢慢組織,她震驚的胸口漲滿了難以置信的喜悅,心髒怦怦!怦怦的加快。
「你要娶我,我也不反對啦!」冠夫姓、妻姓不都一樣?重要的是他們相愛。
她感動得熱淚盈眶,「你答應了?」不枉她追了一年的愛情慢跑。
他干脆俯身覆上她驚愕的小嘴,沙啞的嗓音漾滿了柔情,「這樣回答夠不夠清楚?」為避免失去自制力,他蜻蜓點水式的象征一啄。
「不夠!」她反身勾下他脖子,送上熱辣辣的吻,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的激動和雀躍狂飛的心情,依照他教她的方式展開吻的巡禮,小巧的舌頭輕觸他舌尖,進而攻佔他滿溢男性氣味的口中。
「噢!」他申吟著,感覺再度點燃的躁動在股月復間作亂。這禍水哪學來挑逗的技巧?「不行!」他用殘存的理智推開她,轉身沖回浴室,這回理智提醒他鎖上門,但──
「為什麼?」她氣他的冷靜自制總在緊要關頭撒手落跑,「你不要我?」
還問為什麼?「我希望等結婚後再做。」她值得最完美的。
「可是人家想和你。」
話未完,浴室內砰!傳來一聲巨響。
「紅嚴!」她憂心的掄拳敲門。
「我沒事。」沒死也算奇跡了!如果她老是語出驚人的話……想著,他忍俊不住的縱聲大笑。
沒事會起笑?舒欣眉黛微聳,「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出來?」
「沖冷水澡!」拜她之賜。
「可是天氣那麼冷,你會凍著。」該不會他一連兩次都沖冷水澡?「是不是瓦斯沒開?還是沒熱水?我去檢查……」
「我愛你。」
冷不防門板內冒出一句使她腳步一滯,身體僵在原地。
狂喜淹沒了她,「你……你剛剛說什麼?」水聲太大害她沒听清楚。
「好話不說第二遍。」這還是他此生頭一次說出這肉麻兮兮的愛語,不自在得令血脈僨張的身體又起了變化。該死的!連冷水也感覺變熱了。
「是不是我愛你?」
砰!浴室中再度傳來巨響結束了她的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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