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萬萬沒想到,隔天一早少福晉已經不在府中了,問過府邸所有人,沒人發現少福晉的行蹤,看門的守衛說昨兒夜里有一位自稱廚房助手的丫鬟出去過,因為天色暗,瞧不清臉孔,這一想莫非她就是少福晉?
坐在書房中,丞允得知這件事後,立刻打開小春轉交給他的信件。
這才發現是封和離書,請他簽名蓋章後拿到司茶庫給她。
原來她回到司茶庫了,這個小女人肯定是氣極了,才會做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只有讓她離開才可以確保她的安全,更可以瞞騙過葛祀那老家伙。
「貝勒爺,要不要派人去把少福晉給請回來?」小春急著說︰「哎呀,我就覺得少福晉昨兒夜里說話的語氣怪怪的,偏偏我就是少根筋,什麼都沒察覺。」
沒想到丞允卻板起了臉說︰「隨便她,要和離就和離,我還怕她嗎?」
老喳聞言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貝勒爺可不是這麼草率的人,哎呀!懊不會被葛吉雅給影響了?!
如果他們真的和離了,貝勒爺該怎麼對皇上交代?又怎麼跟王爺與福晉解釋呢?
「貝勒爺,我知道您說的只是一時的氣話,我這就派人去司茶庫請回少福晉。」為了避免發生不好的事,老喳只能擅自作主了。
「你以為這麼做,她就會跟你回來?別作夢了!」丞允氣呼呼地大聲說道︰「我就跟她耗著,看誰撐得比較久!」
「干嘛要撐呀?要和離就和離嘛,這府邸不是還有我嗎?」听聞消息立刻趕來書房的吉雅確定消息是真的,可是喜不可支。
「吉雅姑娘,你怎麼說這種話?」老喳變了臉。
「不可對吉雅姑娘不敬。」丞允為她說話,旋即還道︰「快去準備早膳,自己要離開的人不用理她,我們總得吃飯吧。」
老喳聞言,和小春面面相靦,對貝勒爺都感到很失望。
「是。」于是他們不再多言,各個板著張臉退了下去。
「瞧瞧,他們一個個是什麼態度,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也不搞清楚。」吉雅己當自己是新主,開始嫌東嫌西。
「好了,她人都走了,你還計較什麼?」
「以前你都不肯讓我去你房里,現在可以了吧?」她有計劃的這麼問,因為她潛入過他的書房,還模過他身上,就是沒有阿瑪要的那枚「指環」。
如果她能將指環拿到手,阿瑪就不會再反對他們在一起了,而她就可以正式成為毅親王府的新主兒。
「當然可以了。」他曖昧地摟住她的腰。
「那我可以直接做那間新房的女主人?」
「是琴眉自己要跑的,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他揉揉眉心,蓄意一嘆,「唉,不過最近為了那案子我頭疼得很,晚上你先在新房休息,我晚點兒過去。」
「意思是那間房已經是我的了,隨便我愛干嘛就干嘛?」她眼楮一亮,趕緊問道。
「當然,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那麼……她的呢?」
他的眸心瞬間一黯,但隨即笑了笑,「她的……當然也是你的。」
「真的太好了,我早覺得她有很多件衣裳我都喜歡,剛剛就先偷偷去你房里瞧瞧,她全沒帶走呢。」
吉雅此話一出,丞允的臉色立刻一變,雖然知道她是個不知輕重、寡廉鮮恥的女人,卻不知道她病態得如此之重!
雖說他心底非常不悅,卻將情緒隱藏得很好,「那些都是你的了,你愛怎麼穿就怎麼穿。」
「哇,太好了!」她開心地轉起圈來,「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見她就這麼沖了出去,丞允也只好強忍住氣,反正不用多少時間,他就可以抓到葛氏父女的把柄。
不一會兒,一名男子暗暗走了進來,是兵部侍郎江大人派來的護衛吳發,見到丞允後,他便拱手道︰「貝勒爺,請問該如何行動呢?」
「依我猜測,葛吉雅會先去詢問葛祀的意思,事情已經演變到這種局面,為了把握機會他應該會動手,所以今晚是關鍵,你要派人盯好。」半眯著眸,丞允淡淡沉吟道。
「是,我定會派人牢牢盯上。」
「謹記,千萬別讓人發現,就算府邸中人也不可。」就不知葛祀是否收買了人。
「知道了。」
「那去吧。」愜意地靠向椅背,丞允平靜地等待著,相信不久後一切疑雲都會散去。
「阿瑪,古祿琴眉已經走了,還留下一封和離書,哈……我的計劃得逞了。」
丙真,吉雅立刻去向葛祀報告這件事,「昨晚您沒看見,回府後她哭得有多傷心,我偷偷在房間外听著,卻笑在心底呢!」
「那丞允貝勒怎麼說?」
「下人們都說要請她回來,丞允卻一口回絕,還讓我今晚去睡他那兒呢,哈……」
「這麼說來,他當真被你迷惑了?」一直以來他還不相信,事到如今人都走了,他也沒什麼好質疑的。
「阿瑪真是,就這麼不相信女兒的魅力,他就是被女兒美麗的姿容所迷惑的。」葛吉雅沾沾自喜地說︰「還有動作要快,听說皇上又派了人手來幫忙,到時候就難上加難了。」
吉雅中計,將丞允故意下的圈套套在她阿瑪脖子上了。
「這麼看來今晚就得行動了。」
「那事情辦妥後,阿瑪可要隨我的意,我決意跟著丞允了。」她自得意滿地說。
「你這傻丫頭,那時候你哪能回來,得趕緊跟阿瑪一塊逃命呀!」
「為什麼?」
「指環不見了,他不懷疑你才怪。」
「我走了他才更會懷疑,反正我不管,我偏不走。」她揚起下巴,那態度表示她待定了這里,五岳都撼動不了她。
「行行,就隨你高興了。」葛祀嘴上雖這麼說,但已打定主意,待她將東西拿到手後,就算敲暈她也要架著她離開。
「這才對,那我今晚就找機會T手。」她咧嘴一笑。
「凡事小心。」
「我會的。」
離開之後,吉雅便先前往新房,小春知情後立刻過去請她出去,可她反而要脅要趕走她。
小春哭紅了眼,鼓著腮幫子說︰「行,如果貝勒爺要我走,我一句話也不會說,反正這輩子我只認定一位少福晉。」
小春抹去淚水,立刻沖了出去,她決定要去找少福晉,就算住回過去的草屋,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她也願意。
見她跑遠後,吉雅氣得說︰「走得好,看不起我的統統給我滾,改明兒我再讓丞允派個丫鬟和小廝給我。」
走到屋外,她遇到小柱,于是問︰「貝勒爺人呢?」
「在書房忙呢!今晚是不會回房的,我勸你別等了。」小柱一見她就氣上心頭,更氣她是個女人,如果是個男人,他非得上去好好干上一架。
可問題是,若她是男人,貝勒爺也不會被迷惑了。唉,還真是傷腦筋呢!
「我偏要等怎麼樣?如果看不慣,你也可以走,全都滾出毅親王府。」
「我……我可是王爺親自挑選的,在這府邱的時間比你來得長,要我走還得讓王爺答應。」小柱氣得沖口而出。
可一出口才知道說錯話,這不是分明不將貝勒爺放心上嗎?看來,他還是學學小春,有骨氣點兒,離開這里得好。
「行,你厲害,看你明兒個怎麼向貝勒爺交代。」
小柱聞言,也只好搖搖頭離開,耳根子和心口才得以清淨些。
「走得好,這些人我全都不滿意。」展露一抹惡毒的笑後,她便回到屋里看著新房︰心忖著指環會放在哪兒呢?
今晚將足難得的機會,她絕不能喪失,于是她先搜尋丞允的櫃子,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可既然書房沒有,鐵定是在新房,難道也不在這里?
「丞允,你未免太過謹慎了。」她懊惱的一嘆,旋即想起琴眉的衣櫃,「今早我翻她的衣櫃時,發現里頭有只鐵盒,會是那個嗎?」
反正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她立刻打開衣櫃拿出鐵盒,打開鐵盒一瞧,果真是那枚他們找了六年多的指環!
「你還真詐,以為藏在這里就不會被發現了?偏偏我是女人,對女人的東西特別有喜好,這下你沒轍了吧?」突地,一股邪念從她心中冒出來,「對了,到時他找不到東西,我堅持說不知道,嫁禍給古祿琴眉不就好了。」
貝唇一笑後,她便拿著指環前往葛祀的房間,「阿瑪,我拿到手了,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看得出來,等你這麼久,我還心急了會兒。」他急促上前,「東西呢?」
「在這兒。」
梆祀接過來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沒錯,就是它,它就是開放寶物機關的鑰匙。」
「那個寶物這麼重要?」
「當然,傳說那里面除了有金銀財寶之外,還有一份長生不老的秘笈。」葛祀咧開了嘴,狂笑道︰「哈……這東西只要拿回關外,霸主就會賞識我的辛勞,當個使者肯定沒問題,還可分得一部分寶藏,哈……快,跟阿瑪走吧。」
「我不走,我在毅親王府住了這麼多年,你要的是這指環,但我要的是丞允的人,後續會過到的問題,我都想好辦法應對了。」她甩開他的手。
「你的辦法就是將一切嫁禍給琴眉嗎?」突然,丞允領了大批人手將他們包圍了起來,「葛祀,你一直暗藏高強的武功,為的就是它?」
「你……你們……」
「其實早在六年前你們出現在毅親王府外時我就懷疑了,只是這麼多年你們一直安分待著,我曾一度以為自己多心了,但為何你現在這麼急,殺了這麼多人,露出這麼多馬腳,你的背後主使者是江湖上的白星教教主嗎?」
「你……你怎麼知道?」
「還記得雲茫的穆伯嗎?他也是被白星教收買的人,但他是真心疼愛莊主留下的孩子,經我勸告之後,又為保全那孩子的性命,終于抖出了你們。」
「那個天殺的穆賊,我要宰了他!」葛祀還企圖逃月兌。
「夠了,你還不束手就縛?!」
「不,我一直提高警覺,做任何事都萬分小心,你怎會懷疑到我頭上?」
「是你的馬泄漏了行蹤,那日我與琴眉去雲莊的回程路上過到追殺,覺得那馬蹄聲非常耳熟,事後想了許久,終于想起那是你的馬才會發出的特有蹄聲,因為它戴上的可是你用黑石精心制成的馬蹄鐵,對吧?」
「天……我事事注意仔細提防,沒想到你棋高一著。」葛祀心一驚,立刻面露凶惡,「我不會束手就縛,絕不。」
「你或許逃得掉,可是她呢?除非你為了寶物、為了使者的地位,連自己女兒都不要。不過我得提醒你,你得先看看手里的指環是真的還是仿的。」
「這是仿的?」腦一沉,他跟艙了幾步,最後確定是假的之後,不得不跪下俯首認罪了。
丞允眉心一鎖,沉聲道︰「把他們父女倆帶下。」
「不,別抓我,我是你的少福晉,丞允,你看看是我呀,我可以不認阿瑪,求你別抓我。」陷入驚慌中的吉雅猛然驚醒,大聲哭喊道。
「都拉下去。」閉上眼,他重重的喊了聲,這輩子他可不想再听見那女人怪吼怪叫的聲音。
現在,他只想听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個他最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