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駱子塵反復無眠,盯著天花板的影像全是那個妖女的得意模樣,他就一肚子火無法宜泄!
天哪!他是招誰惹誰了!竟會得到這種惡果。
拎起被子蒙上頭,他在悔恨、痛苦中煎熬著,就這樣一夜未眠直至天亮,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絲睡意——
鈴……鈴……
他掀起被子,用力將那不听話的鬧鐘揮落地面!
「該死的,你就非得和那女人聯手起來對付你主人是不是?」他一氣之下,淨是數落鬧鐘的不是。
算了,既然睡不著,他乜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一起床他又驀然想起季風妮今早會來報到,他整個人又泄氣了下來。
為什麼他居然會忘了她是一個貪得無厭的水蛭而答應她的要求呢?
甩開棉被,蹋開床,他跳起身,用力攀上橫架在床面上方,用來練功強身的不銹鋼管,念書時他曾經修過杠桿體操,也有不錯的成績。
可想而知,隱藏在他襯衫底下的胸肌是多麼的發達,兩只臂膀更是
堅實糾結地可讓任何對手望之生畏!
但一般人看見的只是他那張帥氣瀟灑的臉蛋,實難想像他的內在是
麼地真材實料、貨真價實。
激出一身汗水後,也洗滌了他的郁悶,駱子塵頓覺精神舒爽許多,沖進浴室內,享受在蓮蓬頭下冷水沖刷在身上的快感!他大大的嘆出一口愉悅的氣息。
才剛踏出浴室,門鈴就響了!
他隨即在重要部位綁上條毛巾,一手擦著濕漉漉的發絲,一手旋開喇叭鎖。
映在瞳仁中的俏麗人影果真是她!
事實上在運動的當時他已想開了,反正要來的,何不平常心以待。
因此當門鈴響起的剎那,他雖知道是她,卻不再煩心。
「你——啊……」
意料之外的看見幾近全棵的他,風妮趕緊捂住眼楮,回過頭躲開他的注視。
「怎麼了?不希望看見我?」駱子塵嘴角泛出笑意,打算報仇了。
「不是,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呢?」她依舊背對著他,怎麼也不敢轉身看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有嗎?我有穿呀!」他斜倚在門邊,凌亂的發梢尚滴著水滴。
「你一定是騙我的。」
「你不看看又怎麼知道呢?」他故怖疑陣,想誘她上當。
「真的?」風妮徐徐轉過身,透過指縫處細細打量著他,天呀!這個下流鬼,居然騙她!倏然,她連忙蹲,將臉埋下,憤怒的用手指著他,
「去,去穿衣服,你這個暴露狂!」
「你怕我?」他笑看她的反應。
「我哪有。只是你這副樣子實在有礙觀瞻。」
「那就沒辦法噦!我一向習慣在家里月兌下一身束縛,輕輕松松的休息,如果你沒辦法接受,那咱們就沒辦法合作了。」他歡喜在心里,這結果可是他求之不得的,阿門!
「不,我接受我接受。」到手的鴨子怎能讓他飛了。
「好,那你進來吧!」駱子塵欠了欠身,不霹痕跡的扯開唇角。
風妮暗地里吐吐舌頭,好壯壯自己的膽子。吃了秤鉈鐵了心的她猛一回頭,卻撞上了他寬廣結實的胸膛。
「啊!好疼。」他是阿諾嗎?老天,撞得她鼻子都紅了。
他單手穩住她,駱子塵漂亮冷峻的黑眸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想投懷送抱也不用那麼急,瞧你的小鼻子。」」你亂講,我哪有——」
此時風妮倒抽了口氣,睜大眼瞪視著他粗獷糾結,蓄滿力與美的胸膛,無法凝神貫注說出反駁他的話語。
「前一刻含羞帶怯的小女人,怎麼?在下一分鐘就轉了性了。」他神清氣朗地笑著,雙手環胸地調侃她。
听出他話中的嘲弄,風妮立即繞過他走進屋內,「我要開始打掃了,你可以出去了。」她告訴自己,今天還是少面對他的好。
「今天我不想出去,倒是想回房睡個回籠覺。對了,你oq什麼名字?」他兩眼閃著幽默,陡生想知道她姓名的念頭,他想了解像她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孩兒會有個什麼樣的名字。
「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的。」風妮詫異極了,原來他不僅沒將她放在心上,還把她說過的話當垃圾般听了就丟。
「有嗎?我當真忘了。’在他平鋪直敘的語調中听不出一點兒澀意。
「季風妮。」她又氣又重的說。
「季風妮。」他復誦了一遍,「好,我記住了。我要提醒你,走廊右邊第二間的書房是我的禁區,你可別亂闖呀!其他地方你愛怎麼掃就怎麼掃,別把地掃穿了就行;還有,我房里還有一堆臭襪子,待會兒你可以逆來拿。」
他暖昧地對她眨眨眼,隨即轉身進入臥室。說也奇怪,原有的不安與怨氣在看見她來後居然消逸無蹤了!這下他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羅!
只是風妮杵在當場進退維谷,她絕沒想到對于自己的到來,駱子塵競能保持得那麼自然沉穩,原以為他會緊張得跳腳才是。
唉,她失算了!
「累死我了。」
打掃了整整半天,風妮已經累癱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
罷才她好奇的站在他書房門外模索了半天,已經上了鎖的房門怎麼也打不開!會有什麼秘密嗎?該不會是她要找的證物吧!
天,她會好奇死的。
那個駱子塵睡得跟只死豬似的,剛才去他房里拿出藏在床底下的一堆臭襪子,他居然動也不動的,連聲謝謝也沒說,真是個十足的混球!
像他這種睡相,被人暗殺了可能都還不知道,這樣的人能當黑幫的三巨頭之一,還真讓人懷疑。不過躺在床上那赤果的上身還頗令她玩味的,她怯生生又有些好奇的想模模他結實硬挺的身軀,但又怕吵醒了他而駐足不前,只能站在遠遠地欣賞著他充滿男性魅力的體魄。
風妮嘴角含笑,在滾滾思緒中慢慢合眼睡去。
不一會兒工夫,駱子塵房間門也打開了,他慢慢走向風妮,此刻的他已衣衫整齊、西裝筆挺,手上更多了件薄毯。
他輕輕為她蓋上,半眯著漂亮的黑眸定定審視著她,她到底是什麼人呢?雖對她心存滿月復不得其解的疑問,但駱子塵仍不願去調查她。
對一樣美的東西,他不會問她的來歷,因為他非常有自信,這個小女子絕對撂不倒他的。
忽然對她不再心存無奈,反倒是有股饒富趣意的心情,她是這輩子唯一一個敢向他挑戰的女人,物以稀為貴嘛!倒不如和她這個異類玩玩游戲。
你既是吸血水蛭,那我倒要瞧瞧你能吸我多少血?
在地優美柔軟的紅唇上輕輕印上一吻,駱子塵突然回想起那天在Broadwayshow他強行佔有了她的唇,那感觸仍是記憶猶新。
一想起剛剛她在他房里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身體,駱子塵就忍俊不住笑開了唇角,這小妮子以為他不知道,這對听力一向不弱的他來說怎麼可能。
替她蓋上薄毯,他再度站起身,他得去開會了!
回眸瞥向佳人,明天再見了。
「陸老今晚又傳來消息。」
開完會議,駱子塵正好由手機收到陸老傳來的四角密碼訊息,于是驅車前往黑幫,將這消息傳達給喬勛知道。
巧的是,楚寒森也在場。
「他怎麼說?」
「軍火販售的主角已經來了。」他不動如山的臉上,有著凝重的神情。
「你何時去找陸老了解內情?」喬勛走向酒櫃,從中拿了瓶威士忌,各倒上一小杯遞給他和寒森。
「明天吧!」他淺嘗了一口,「你哪來的這玩意,還真正點。」指著手上的酒,駱子塵詫異道。
「還不是竹春幫那幾個小于,為了巴結我,拿來奉獻的,這可是有二十年以上的陳年好酒,別糟蹋了!」喬勛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眼神掠過一絲嘲謔。
竹春幫企圖加入黑幫已有好一陣子了,可惜喬勛嫌他們的素質不一,一直要求他們精減人數,若到達他要求的標準,他或許會同意。
「他們還真有心哪!」駱子塵果真一飲而盡,一道暖流經由食道滑下胃部,那感覺還真不賴,有暖胃的功用。
「還有,—瓶,不如明天你拿去獻給陸老,套套口風。」陸老愛酒成痴這足眾所皆知的事,也難怪楚寒森會提出這種建議。
「謝了。」
「對了,明天幾時出發?我好在幫內等你消息。」喬勛將話題繞回了方才的主題上。
「這個嘛!」駱子塵突然想起風妮,倘若他一早離開的話就見不著她了,思慮半天,他才做出決定,「午後吧!」
真搞不懂自己,曾幾何時她在他心中也佔有一席地位了!似乎她並沒他所想像的那麼討厭,或許是只可愛的水蛭也說不定。
「那好,我下午會留在幫里等你的電話。」喬勛突如其來的抽走他手中的杯子,眼帶疑問道︰「看樣子,你好像有點兒心不在焉?從實招來,是誰偷走了你的心,可別跟我打馬虎眼。」
哇塞,有談過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
駱子塵搔搔腦袋,想要規避話題,「你說什麼外星語?」
「瞧你這模樣更有問題羅!」楚寒森斜睨著他,試圖挑出他的語病。他和喬勛有著同樣的感覺。
「煩哪!沒事把話題淨兜著我轉,我在想我的一堆小親親不可以嗎?」駱子塵欲蓋彌彰地駁斥他的話。
「不像,你不可能把心放在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身上。」
喬勛斷言之,就因為駱子塵的紅粉佳人特別多,他沒必要為一個女人去傷神;況且經過這些年的深交,他也漸漸發現這個風流不羈的弟兄似乎藏有某種心事不肯透露,只是藉著惡名昭彰的名聲掩飾心里那一角落的秘密。
「隨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要走了。」駱子塵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姑且看在我不是個愛饒舌的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前陣子你究竟在躲誰?」楚寒森堵住他的去路,好奇心沒得到滿足之前,他是不打算放他走。
「我知道你不愛饒舌,但就不能保證令夫人雪兒小姐不愛嚼舌根,再說我也從沒承認自己曾躲過什麼人,所有的事件全是你們猜測的,如果想知道,你們就繼續猜下去吧廠
駱子塵丟了個大問號給楚寒森,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旋身離開了黑幫。
主角走後,喬勛及楚寒森兩人面面相覷,所有的答案已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