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塵。」風妮用力抱住他,駱子塵亦環抱住她那柔軟狂熱的軀體,心頭塞塞著說不出的心疼與憐愛。
低首吻去她的淚痕,風妮香甜的氣息令他為之著迷,頓發的熱氣竄進他四肢百骸,使他全身發顫,這種感覺無法壓抑控制卻難忍。
「在不在意我狼藉的名聲?」濃灼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風妮搖著頭,含糊地說;「我知道那不……不是真的。」
「風妮——」駱子塵店然蘇醒,實因她的回答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那麼愛杜薏拉,所以我不相信屬于你的那些傳言,或許那只是你為了遺忘她的手段。」她試探的眼泛濫著邀請,語氣中更透著放浪急促的喘息,「無論我說的對不對,求你別再收手退縮。」
她捱近他,小臉低垂,滿是羞澀。
他輕輕笑了,佩服她敏銳的洞察力。在他的觀念里,女警一向是大而化之的男人婆,但風妮不一樣,非常地不一樣。
駱子塵應允了她,原本就俊逸非凡的五官更覆上了一股迷人魅力,他咧唇一笑,帶給風妮挑逗的喜悅、奔騰的激情,及無以名狀的歡愉,直奔顛峰。
「KarSar」啤酒屋內三條好漢又再一次的聚集。
以情況之緊急來看,似乎崎村組已有進一步的行動。今天駱子塵正準備發表多日來的調查結果,及反擊計劃。
「你的意思是崎村組近日內會派人前來談判,說服雙方的合作關系?」听了駱子塵的說明後,喬勛將其重點再一次的解釋。
「我們的情報網傳來的正是這樣的消息。」事實上駱子塵並非完全依賴這些情報上的線索,實地他也自做過調查。
就拿昨天來說吧!他是打听出崎村組一干高級會員皆聚集在「香華酒店」舉行秘密臨時會議,于是他一個人偽裝成餐廳waiter藏身在那,借以竊取情報,所得消息也正與他底下的人所調查出的結果相仿。
「陸老呢?」楚寒森想確定陸老所查訪的是否也是這樣的結果。
「他!」駱子塵的臉色有份莫可奈何,「他最近像吃錯藥了似的,說話結結巴巴,據我觀察,他好像是調查出了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是嗎?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喬勛認為這其中有百般疑點。
陸老與他們的合作關系已維持有五年之久,彼此的性情也都十分了解,他一向是有話直說,極少見他顧左右而言他。
「活象是他年紀大了,對人生產生了盲點。」
楚寒森倒是往較有可能的範圍去想,他不善于鑽牛角尖。
「不不不……」駱子塵極力否決的搖頭,「陸老一向人老心不老,這些現象絕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你有空還是去陪陪他吧!」喬勛想︰陸老孤苦無依的一個人,遲早會生病。
「把我身邊的事搞定後,我會去看他的。」
「什麼事你還沒搞定,是那個尚在發育的女孩兒嗎?」楚寒森指的當然是風妮,她青澀嬌女敕的模樣的確讓人誤以為她還是個未成年女子。
駱子塵剛開始不就也是犯下這種輕敵的錯誤嗎?
「少侮辱人了,她可是發育得好極了。」駱子塵挑起劍眉,笑得極為邪魅。
「喔……我懂了。」
楚寒森故意拉長聲調,笑容可掬旦莫測高深的回他,屬于男人間的調侃話題因而打住。
「別鬼扯了。崎村組派來與我們接頭的人就快到了,我所要搞定的人就是他。誰會願意和他們這些人合作,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
那我們只好拭目以待,看看他們究竟派出個什麼樣的人物前來談判。」喬勛的語氣一如獵人追捕動物,充滿了警覺與埋伏的味道。
「應該快來了,近日內咱們幫內弟兄也詼提高警覺,就怕對方因談判不成而動了殺意。」駱寒森提議。
「也對,整頓幫內的事務就交給我,寒森,你就負責盯上崎村本部情況,只怕他們故意利用這件事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私底下卻另外從事危害黑道利益的勾當。」喬勛以一幫之主的身分發號施令。
「言下之意,接頭的事就交給我羅?」駱子塵無所謂的問道,語氣雖平常,但也听得出他對此事的不屑之意。
「就這麼決定了,從現在起咱們即分道揚鏢,各忙各的。」
分派好職責與聯絡方式後,三人一起走出KA丑hr,由地下水道分三個洞口鑽出,隱密的地方依舊隱密。
駱子塵手中提了架超倍速望遠鏡,以喜悅的心情踏著輕松的步履回家,他正在幻想著當風妮看見他手中的東西後的歡喜模樣!
這架望遠鏡是風妮向往已久的東西,只因價格不便宜,她一直沒有勇氣購買它。今天他正好路過家專賣店,一時興起就將它買下,同時也期望能買下親眼目睹風妮快樂尖叫的權利。
罷轉進住屋下的騎樓,他隨即被一抹熟悉的聲音給喚住了!
「塵一—」
駱子崖倏然回首,從不信怪力亂神的他也開始動搖了心志,因為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思念達五年之久的杜薏拉!
見他久久不語,杜慧拉不禁對他倩然一笑,「怎麼不認識我了?還是
駱子塵當真不信,然眼前的女人明明就是她;五年不見,她的確變了許多,璀璨的藍眸依舊明亮動人,只是被蒙塵了!因為他看得出里面有太多深沉的心思與陰郁的顏色。
「薏拉。」駱塵子以為自己此刻應該是滿心愉悅與狂喜的,並緊緊摟著她,不讓她再次離開才對,但是他卻沒有。
奇怪?是因為風妮嗎?他心口猛地一緊。對就是因為風妮!
杜薏拉冷冷一笑,由艷紅色的皮包中拿出一包煙,點上一根煙,駱子塵並未阻止,只是冷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久久,他才淡淡的說道︰「你以前不抽煙的。」
「是嗎?這我倒忘了。」在她巧奪天工的臉上已經有太多人工的色彩,與往日清純的少女模樣差距甚大。
「這些年來你過得還好嗎?」他沉穩的問著,預料中的心緒起伏已沒他所想象的嚴重,反倒像多年不見的朋友般那麼的陌生。
她撥了撥染上最新色彩的頭發,火紅色的發尾搭上深紫的發鬢,雖時髦卻也突兀的可以,就連自認前衛的駱子塵也很難接受。
「你很聰明,不問我原因?」
「我想這不用問吧!因為你一開始就欺騙了大家,現在的你根本是個人,這絕對是毋庸置疑的。」駱子塵微眯上眼眸,以壓倒性的氣勢回視她。
杜薏拉地迷地看著他深邃的五官,深深被他那股陽剛粗獷的氣息吸引。她後悔了,當初的抉擇真是個錯誤;但愛上一人卻又是毫無道理的。
「都過了五年,早巳事過境遷,毋需再過問了。對不起,我現在沒空,改天約時間再聊吧。」
駱子塵發覺自己需要冷靜,此刻的他極需要一個非常清醒的頭腦,全亂了,一切全亂了!在她死後五年,突然以一個他不認識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他該如何以對?除了外表外,她所有的所有幾乎已非從前的杜薏拉!
發覺彼此的關系逐漸緊繃,杜薏拉急急跟著他進入他居住的大樓,「別這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可以向你解釋清楚。」
這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風妮正站在里面!她一時沒注意到駱子塵身旁的女人,開心的對他說︰「你回來了!我正準備去街角買瓶番茄醬,今天我打算煮一道你最愛吃的意大利面……」
隨著話語的停頓,風妮的視線也正好落在杜薏拉那張滿懷憤恨的臉上,她不禁煞住了口!
「塵,她是誰?你的新歡嗎?噴噴噴,你的眼光退步了吧!像這種發育不全的小女孩你也要釣?」
杜薏拉輕蔑的話音淡淡揚起,句句似利刃般扎進風妮心中,這使得風妮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無所適從。
「你是杜薏拉?」事到如今,風妮不問都不行了,這女子的面貌非常像照片中的杜薏拉,唯獨那種神韻、表情,妝扮怎麼看就是怎麼不搭。
相片中的少女有張清妍月兌俗的笑臉,但眼前的女人卻一臉歷經滄桑的憔悴樣,若不是五宮相似她實在難以想像為同一人。
她不是已經……
「好家伙,你居然把我的事也告訴她了。」杜薏拉眼眉略微一顫,順勢將雙手搭在駱子塵肩上,媚態萬分的說。
駱子塵緊蹙眉烽,——言不發的撥開她的手,領著風妮就要離開。
「駱子塵,你見異思遷!」杜薏拉河東獅吼般的吼住他。
駱子塵閉了下眼,再度旋過身,「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不想和你說什麼。許多事你都還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沒心思听,以後再說吧!」
「沒心思听!你變了,塵——以前你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是為了她嗎?這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嗎?才五年不見,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也知道五年了!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浪女還是蕩婦?簡直就像個鬼一樣!」
駱子塵指著她的頭發,還有那張如調色盤的臉。
「那你寧願今天看到的是個鬼羅!」
「如果真有可能,我寧願看見的是以往清純可愛的薏拉!你跟我去樓上把這身奇裝異服給換掉,還有將滿臉五顏六色的東西洗掉!」
抓住她的手,他猛然將她往樓上住處拉,徒留下風妮一人站在騎樓下,一臉怔忡與茫然。
她沒有死!突然回來了!風妮心忖︰她是該為杜薏拉慶幸,還是為自己悲嘆呢?
「說,這幾年你是去了哪里?既然沒死,又何必制造死亡假象?」駱子塵刀鑿般的剛毅輪廓嚴重扭曲著,讓人望之生畏。
「我——我有不說的權利。」杜薏拉別開臉,不敢目對他。
「好,你可以不說,你現在馬上把這身衣服給我換掉。」他比著浴室,語氣是不可置疑地強烈。
杜薏拉漾起嬌媚的笑意捱近他,「為什麼要去浴室換,人家以前都在你房里換衣服的。」
駱子塵蹙眉握緊雙拳,他當真不希望她變成現在這副放浪形駭的德行,「姑且不論以前,就拿現在來說吧!我是以好朋友的立場勸你。」
「好朋友!我在你心中只是朋友嗎?喔,我不相信。據我所知,當你得知我去世的消息時好像曾經消極墮落了一段時光對不對?」
她拉住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猛然把書房門拉開,緊接著她得意的笑了,「瞧,你還是為了我保有以前我喜歡的海洋世界,上面也依舊掛瀾了我的相片,你能說我們只是好朋友嗎!」
杜薏拉妖嬌萬分的勾住他的脖子,試著獻上自己火紅的唇印。
駱子塵頭一撇,躲過她如狼似虎的侵襲,並扒開她像纏了根的雙手,
「是我傻吧!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而幻想。」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這不再是夢了!」她想接近他,卻被他明顯的捧拒在外。
「對。已經不是夢了,因為我早巳經醒了。」他踱回客廳,「我勸你別再墮落,如果你當真不領情,我只好請你離開了。」
「為什麼?是因為你愛上了別人?」
「不關風妮的事。」
「風妮?她叫風妮!你承認你愛上了她?’杜薏拉倒退了數步,眸中有著不諒解。
‘對,我愛她。」他面對杜薏拉坦然以告,神情中是那麼的釋然。
「不,不可能,你會在意她也是因為我的關系是不是?因為現在她的
那股青澀就像極了五年前的我,你不是真心愛她,只是移情作用或是想
找個屬于我的替身。」她果斷的說,言詞極為犀利獨斷。
「你錯了,過去的你是嬌女敕柔弱,風妮則是健康青春,你們是屬于截然不同的典型。我可以非常篤定的告訴你,我愛的是她絕不是你的影子。」
倆人間僵凝低彌的氣氛依然存在,但駱子塵巳能完全不在意她所帶給他的震撼以他的心去做事說話。
「你……不,我不要听你講這些,你只是還在氣我的不告而別,氣我用死來欺騙你,對不對?」
听見漸遠的腳步聲,他胸間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暗自吐了口氣,他驀然想起——
風妮!對了,風妮她沒跟上來!會不會誤會他和杜薏拉……
他霍地旋身打開門,赫然發現風妮就站在門外!「你——」
「我見她離開了,所以才上來,餓了嗎?廚房里有漢堡和披薩,我去熱一熱。」她力持鎮定,面無表情的走進廚房。
「妮……」
「什麼?」她回首看他,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沒什麼。」他煩悶的坐回椅上猛爬著自己的一頭金發,余光突然瞥見被他丟在沙發上的紙袋,里面裝的不正是要給風妮的望遠鏡嗎?
好個接近她的理由。
駱子塵拿起它走進廚房,看見風妮正站在料理台前忙著。他躡手躡腳的慢慢靠近她,猛然從後方環抱住她。
「啊——嚇了我一跳。」風妮輕輕笑了。
「這個送你。」
「什麼?」她低頭一看,眼眸驀然變亮了!這是她連作夢都忘不了的東西,他怎麼會知道!「這怎……怎麼可能!」
「常見你在櫥窗外盯著它︰不放,我就知道你喜歡它。」見她欣喜的臉龐再現,駱子塵終于松了口氣。
「我真的好想擁有它,只因為它太貴了。貴……對,那麼貴的東西我不能收。」她將東西推到他面前,忍痛舍棄擁有它的機會。
「你不能拒絕!對我,你還客氣什麼?我的就是你的呀!」駱子塵一雙利眼光芒冷熾,受不了她對他的刻意疏離。
「我……我沒有權利擁有你,你是她的,不屬于我。」
風妮猛搖頭,隱忍的淚終于忍不住淌下,她輕顫著雙肩低泣著,「她回來了,她沒死!這怎麼回事?不,我也不是希望她死,只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你听我說,風妮——」
「不,不要,我知道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只是我還貪心的想再讓你吃頓我煮的晚餐而已,不要說,求求你不要說……」
「我只是要你——」
「要我走,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風妮眸中泛著淒楚的星光,捂住自己的耳朵,怎麼也不願意听他說。
駱子塵搖搖頭,深深吸足了一大口氣,邁向前一大步,緊緊扣住她的肩,大聲吼著,「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霸道,就不肯好好的听我說上一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