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象不相信我的話?」
暗灝凝著一抹笑,大膽地對住她波動的眸光。
「我……」于霜直搖頭,無法面對他的面孔。
「既知我愛你,何妨把自己交給我?」
她在他的眼里看見了一絲深邃難測的情絲。「那小嬋……」她遲疑地問。
「她什麼也不是,我的眼中、心里只有你。」傅灝沉斂一笑,瀟灑自若的表情直讓于霜見了心動。
暗灝終于解開桎梏在心中的柳鎖,坦誠心中的真正心意。深陷此境,計畫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數,但他只想乘此機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十一爺……」她動容地說。
他突然探出舌,舌忝舐著她的粉唇,品嘗她的幽香與甜美。
「唔──」于霜小手直揪著他的衣領,發出無言的抗議。
……
「灝……我愛你……」她嬌喘吁吁地對他吐露心聲。
暗灝微掀唇角,溫柔地撫觸著她的芙蓉面,「乖。我喜歡依順的小女人。」
他雖面帶笑,但她依稀察覺他眉宇輕凝,彷若有什麼心事?但她好累……好想睡,已無心去探究原因──
翌日凌晨,楊小嬋即回到洞內。
這時,傅灝已回到他原來的地方,並將石塊重新擱上,于霜則因為與他交歡多次,太過疲累而一下子已沉沉入睡。
楊小嬋進入傅灝石房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已經以飛鴿傳書給我爹,今晚子時我們就離開京城,帶你到南方去。」
「什麼?今晚就走!」他不免一驚!
「對,我擔心宮里一發現你出宮後就沒回來,會出來找你,到時候咱們要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看來張良兄弟得讓這里的人去救了。
暗灝神情一凜,能盡快到他們明教總舵是他求之不得的。但問題是,她將怎麼處置于霜?
「我很樂意跟你走,但是我的大夫呢?」他瞇眼試問。
「當然是除掉了。」她隱隱一笑。
暗灝眉一挑,掩不住神情的震驚,「你若殺了她,那我的腿豈不……」他還不打算讓她知道他的腿傷已痊愈。
「你放心,我就不信中原這麼大,非得靠她來醫治你的腿。放心,我定會找到比她醫術更精湛的大夫。」
楊小嬋又怎麼不擔心傅灝的心會被那位動人絕色的女大夫給迷惑呢?否則,他當初也不會要收她入房啊!想想,也只有除掉那女人,他才能完全屬于她。
他又倒抽了一口氣,「不能留她一命?」
「你又舍不得了?」楊小嬋冷言問道。
「我?」
驀地,他耳扇一動,隱約听見隔壁房里傳來走在稻穗上的聲音,莫非……莫非于霜已經醒了?正貼在牆壁听他和楊小嬋的談話。
暗灝皺了一下濃眉,思考了會兒,才說道︰「我怎會舍不得她呢?以往若非得靠她來醫治我的腿傷,我才懶得留下她,她的黏膩真是讓人煩透了。」
他的話的確是傳到隔房的剛轉醒的于霜耳中,其實,她並非有意要偷听,只是想找尋方才與傅灝纏綿時掉落在牆角的發簪,卻無意讓她听見了!
她傻住了!他……他怎能這麼說她?
那他之前摟著她所說的親昵話語全是假的了?為的只是要騙取她的身子?掠奪她的心?
「既是這樣,為何阻止?」楊小嬋不信道。
「好歹她也跟過我,我總不能做個鐵心郎君吧!我看就放了她,從此我和她不再有交集。」
他冷漠地與于霜撇清關系。
「這怎麼成?她一走豈不是把我的地方給泄漏出去?」楊小嬋可不笨,她才不會自投羅網,「莫非你還喜歡她?」
「你真愛說笑,這怎麼可能?難道你忘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就算因你而被廢雙腿也從沒怨過你,一心只求能初你在一塊。而我之所以想收她入房也是因為她的容貌與你隱約神似,你懂我的心意嗎?」他撩起她的發絲,狎語道。
「你……貧嘴。」楊小嬋嬌柔地坐在他腿上,曖昧問道︰「告訴我,她在床上可把你弄得開心?」
「這種事你也要問?」傅灝挑眉,笑得愈發邪魅。
「我不管,人家想知道嘛!」她妖嬈地勾住他的頸,將唇貼著他的下巴,故作勾引。
「她?她哪兒能跟你比,只不過是個青果子,笨得很。」他一雙幽邃的深瞳由沉轉青,釋放出一抹朗光。
「哦?我不信。」她的小嘴往上爬,直接印上他的。
「那我就做給你看,看我比較愛誰了?」
……
貼在壁旁的于霜,已淚流滿腮,她不願听下去,撲在稻穗上狠狠哭了起來。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只是玩弄著她的感情,他真正深愛的人只有楊小蟬一個……
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他等待的女子也只有她,即便是她曾深深傷害了他,他還是只愛她一人。
那她呢?不過是楊小嬋不在時的替身,他所對她說的所有情話也不過是說給楊小嬋听的。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她已破滅的心又當如何綴補?
午後,楊小嬋為子夜帶傅灝離開京城之事,又出洞與明教同伴商討計畫。
乘此機會,傅灝又再次潛進于霜的石房,所見到的居然是她一雙哭腫的眼楮!但他刻意壓下不舍的心結,冷硬地說道︰「你趕緊離開這里吧!」
于霜微抬起睫,望向他沉如點漆的黑瞳,「我走或不走與你何干?」
「是與我不相干,但看在你救好我這雙腿的份上,我才想救你一命。」他狹長的鳳眼微瞇.
「那就讓我死吧!」她冷冷地又說︰「當初堅持救你已是我錯誤的第一步,既然錯了,就繼續錯下去吧!」
「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等小嬋一回來就會殺了你?」傅灝氣她的固執。
「從一開始,你不都是在與我鬧著玩嗎?一心戲弄我的感情?」她縴逸靈韻的小臉蓄滿淒楚。
「我……我是喜歡小嬋,早在昔日身陷石蓮島時就與她海誓山盟、約定來生,你算什麼?能讓我十一阿哥寵幸,已是你的福氣。」傅灝故意以惡劣的言詞逼她走。
「你當真這麼無情?」她瘖?地嗓音揉痛了他的心。
「我的情愛早給了小嬋。」他強迫自己這麼說。
「那昨晚……昨晚你對我說的甜言蜜語又算什麼?」于霜只想知道在他心底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
「哈……你還真是蠢,男人在干那種事時說的話豈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