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滿糖仍是一無所獲,金煜每天除了喝她熬煮的一兩碗素湯之外,剩下的什麼也不肯踫。無論這菜肴有多麼香味四溢、爽口人味,卻怎麼都吸引不了他動筷子的念頭。
既然他什麼也不肯踫,那麼就算她烹煮得再用心、變化再多,也引誘不了他的食欲,這可令她既頭痛又難過。
而今天適逢休息日,也是她可出府的日子。這些天來,她都等著葛卿來找她,卻始終不見他的人影,今兒個她非得回迭水村好好問問他,為何這半個月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一早她便出了金嫁山莊,興匆匆地趕到迭水村,來到葛家鋪門外,哪知她卻被門房給攔了下來。
「阿弟,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滿糖,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她雙手叉腰,直瞪著再熟不過的阿弟。
「滿糖姑娘,不行啊!咱們少爺有交代,只要……只要是外人,都必須經過通報的。」阿弟可著急的不得了。
「外人!我是外人嗎?阿弟,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說著,滿糖已伸出手撫了下他的額頭。
「我好得很,滿糖姑娘。不過你得在這兒稍候一會兒,讓阿弟進去稟報一聲好嗎?」阿弟對她笑了笑,只是笑得有點不自在。
滿糖見他這般,雖然是一頭霧水,可也不好讓他難做人,于是沒轍地說︰「好吧!你就趕緊進去通報,我只有一天的時間,你得快啊!」
「好,你就等我一下。」阿弟匆匆忙忙地進了屋,可隔了好久,就當滿糖快等不及時,突見葛卿走了出來。
「卿哥哥,你怎麼讓我等那麼久?」滿糖快步走向葛卿,卻發現他身上的衣物好似剛在床上打過滾似的。「你的衣服……」
「呃——我……我因為不舒服,剛忙完公事回房里倒頭就睡,所以……」他神色不定地找著借口。
其實他哪是在睡覺?而是正在和女人大玩床上游戲呢!要不是滿糖突然找了來,他現在不知會有多快樂呢!
「原來如此,那為何你還讓阿弟阻攔我,不讓我進去?」滿糖噘著小嘴兒,她為他去打拼努力,可他卻拿她當外人看。
「我只是告訴他我得躺會兒,外人一概不見,他誤會我的意思了。」葛卿含糊的解釋,隨後便拉起滿糖的手,「來,我們進屋談。」
「那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舒服些了嗎?」進入內廳後,滿糖關心地問。
「看見你就好多了。」葛卿俊帥的臉龐凝出一抹笑,輕柔地撫著她細女敕的手心。
「油嘴滑舌。」她抽出手,直覺他的笑容讓她非常不自在。
他卻覺得她老避著他,因而板起臉色,「滿糖,我已打算娶你了,你怎麼老是躲著我?讓我踫一下又沒關系。」
「我們還沒成親,這……這樣不好啦!」
她羞紅了雙腮,不明白為何男人總以為有了肌膚之親後,她才是他的人呢?」這……算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也不勉強。今天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進展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只是那套銀嫁嫁妝。
「你就只關心這個。我問你,你這陣子為何沒來看我呢?」滿糖百般委屈的看著他。
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去為他想辦法,可他居然沒有任何一點的關心,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你也知道我生意失敗,得躲些債主,跑到金嫁鎮不是自投羅網?」
「你就是這樣,好高鶩遠。」滿糖直搖頭。
「我已經很苦了,你就別再數落我了。」葛卿臉色一整,「我現在需要銀子,你有辦法幫我嗎?」
「卿哥,我可能沒辦法……」她泄氣地一嘆。
「什麼?難道你被出局了?」葛卿緊張地攀住她的肩。
「沒……還沒啦!你抓得我好痛。」滿糖用力推開他。
「那還好,你要賣力才行,他們給我的時間不多了,難道你要看著我慘死在那些人的刀下嗎?」葛卿沒種的朝她跪下,讓滿糖看得瞠目結舌,完全失了主張。
「可他真的什麼都不肯吃,任我怎麼賣力都沒用。」她的心像被什麼擊中似的,有著難掩的痛楚。
「那你有沒有想過……用美色誘惑!」他沖口而出。
「你說什麼?」滿糖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種話。
「我……我是說……沒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女人的魅力,你……你可以為我試一試嗎?」他企圖以苦肉計來騙取她的同情心。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她心頭亂如飛絮,已理不清頭緒。
「這是保住我命的唯一辦法,看在你我過去情誼,幫幫我吧!」葛卿甚至還在她面前掉淚。
「你……你……你讓我好失望。」滿糖不解地說。
「反正你以後將成為我的妻子,我不會嫌你的。」他又說了句更過分的話。
「葛卿,我可是幫你忙,不是要這麼讓你糟蹋、利用的!」她氣得對他大聲咆哮,對他真是失望透頂。
「滿糖,你不能這麼說,因為我心急呀!」他想抓住她,卻被她甩開。
「心急就可以說這種話傷我嗎?」怎麼才過幾天,葛卿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我哪有傷你?若你不肯幫我,我只有死路一條,你真能眼睜睜看我死嗎?」他又用他的哀兵策略。
「你……你就會要脅我。」滿糖抹了抹淚,恨得一跺腳,猛地轉身奔出葛家。
梆卿眯起眸,徐緩站起身,掛在嘴邊的微笑瞬間轉為奸佞。
***
回到金嫁山莊,滿糖一個人無神地走在長廊上,眼睫上的淚水尚懸著不去……她真是極度的懊惱,他居然要她拿女人的媚術去騙二爺兒?!她究竟把他當什麼了?
而且,就算她願意,可那個對女人、對料理都無動于衷的男人會被她所迷惑嗎?這教她該如何是好?
「滿糖姑娘,你終于回來了。」在回房的半路上,她遇著在灶房生柴幫忙的小菊。
「什麼事,小菊?」
「二爺兒今兒個身體突感不適,大夫說是因為營養不良,所以五小姐急著找你呀!」小菊心急如焚地說。
「找我?可我不是大夫呀?」
「可你會做菜,五小姐希望你能做些二爺兒平日愛吃的料理。」
滿糖聞言不禁怔住,她當然希望能為二爺兒做點補品,但……他會吃嗎?
「二爺兒對食物很挑呀!我做的東西他未必會吃。」滿糖實話實說,這些天來,她踫過多少壁,真是沒信心了。
「可咱們灶里就屬你的廚藝最佳,你不動手,沒人敢動手。」小菊也道。
「可是我……」
「滿糖姑娘,你就別考慮了,試試吧!」小菊明白若惹五小姐生氣,他們一伙人明兒個可全得被遣出莊了。
滿糖漂亮的眉兒一皺,見小菊這般懇切的說詞,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好吧!我盡量試試。」
「需不需要我幫你?」小菊終于松了口氣。
「不用了,我想我自己可以應付。」滿糖笑著回應。她心底明白,二莊主會吃的不過是些清淡食物,這樣的東西她一個人弄就綽綽有余了。
「好,那我這就去告訴五小姐。」
當小菊開心的離去後,滿糖便轉往灶房,開始傷腦筋該給二爺兒準備些什麼才好,可愈想是愈頭疼……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滿糖終于炖好了一鍋東西。
這東西金色帶紫,顏色有點兒怪異,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但它卻是滿糖置于砂鍋中精心熬煮許久,直到鍋內的湯汁變得濃稠,才捧離灶頭,裝入精致的瓷碗內。
滿糖來金煜房外,就著窗,她看見屋內除了五小姐、金算總管外,還有一位陌生面孔的人。
那應該就是大夫了吧?
滿糖先敲了下門,得了應允後便進了屋。她先向金鴿行禮道︰「我已將點心準備好了。」
「辛苦你了。」金鴿對她微微一笑,又轉向金算,「我們先出去吧!就讓滿糖留在這兒伺候我二哥就行了。」
「五小姐,你要……你要把他交給我一個人?」可他現在昏睡著呀!
金鴿徐步走向滿糖,柔美地笑道︰「你能勝任的。我二哥他就是這副拗脾氣,寧可餓壞身子也不肯多吃些東西,希望你的心意他能夠感受得到。」
一說到這兒,她便不勝欷吁地嘆了口氣。
「五小姐……你別擔心……我會盡力的。」
見金鴿為金煜如此憂心,滿糖只好答應了。她若因卿哥哥的打擊而變得提不起勁兒,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費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金鴿這才轉身,在金算總管的陪同下,與大夫一塊兒步出房間。
滿糖垂著小臉,恭送著他們離開,可心底卻漸漸發寒……不知她真能如五小姐所期待的那般,讓二爺兒的身子盡早康復?
突然,她耳聞被子掀動的聲音,猛然回頭,居然看見金煜像是沒事般的翻身坐起。
「二爺兒,你小心點,別急著坐起來啊!」滿糖見狀,趕緊沖向他,打算扶住他。
「我沒事。」他的唇優美的勾起,露出一陣諷笑。
「沒事?」她不解地看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小伎倆耍騙了?
「沒錯,我好得很。」他眼底有道叛逆的精光閃爍著。
滿糖瞠大眉目,早忘了他是二爺兒,忍不住對他大聲抗議道︰「你沒事,但我可有事了!」
「你有什麼事?」他帶笑逼視她。
「我……我怕你真的營養不良死掉,害我費盡苦心熬炖了這碗湯,又擔心不合你的胃口,你可明白我心底的壓力有多大?」
她哽著聲音,急促的語調令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金煜聳聳肩,一副無關痛癢的表情,滿糖差點被這模樣給氣得吐血。
「別惱了,反正我的方法奏效就成了。」他沖著她邪笑。
「方法?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愈看是愈迷糊,更弄不明白這些有錢人的腦子里想的究竟是什麼?
「我今天要找你,卻怎麼也找不到,後來才知道你休假出莊,于是我靈機一動,擺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相信我那多事的五妹定會火速把你給找回來。」
金煜斜靠在床邊訕笑著,他外表雖瘦弱,可結實的身軀還是令他展現出超凡的男性魅力。
「你找我?」滿糖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沒錯,我是要拿這面銅鏡給你。」說著,他便從床頭的檀木櫃中取出一只已制作完好的銅鏡,遞到她面前。
「你……你這是……」滿糖的心跳突地驟升,說不出梗在胸口的是心悸還是感動。
「送你的,我上次答應過你的。」他對她微微笑著,精鑠的眼中有著濃濃的興味。
滿糖抽抽鼻子,第一次被人感動得泫然欲泣。
「怎麼?不喜歡?」
她抹抹臉上的淚,似笑似哭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擁有過這麼美的銅鏡。」
「喜歡就收著吧!別忸忸怩怩的。」他伸出猿臂,猛地抓住她的小手,將銅鏡塞進她的手心中。
「謝謝二爺兒……」她將它緊抱在心窩處,高興得不得了。突地,她眼角瞄到擱在案頭的瓷碗,于是掀開蓋子,嘴角掛著笑。「二爺兒你嘗嘗看,我在里頭放了紫蘇葉、野葵還有山藥,很爽口的。」
「哦?听你說的,那我真要試試了。」金煜挑起眉,唇角凝出一道笑痕。
滿糖立刻端上瓷碗,可當金煜瞧見里頭的湯汁居然呈現藍藍紫紫的惡心顏色,俊美的眉赫然蹙起。「這是什麼玩意兒?我不吃。」
「二爺兒,這東西的顏色雖然有點兒怪,但是味道絕對是不同的。」滿糖急急解釋著。
「算了,你端回去吧!我只要吃些清粥小菜就行了。」此時他臉部的線條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讓滿糖接續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就是這樣,每次提到吃就這麼的冷漠,難道要他吃點東西比要他的命還難受嗎?
一想到這兒,滿糖就滿月復委屈,再加上被葛卿忽略的痛楚,她忍不住又熱淚盈眶、憤然莫名,最後,她干脆將銅鏡重重的扔在案上,捧起瓷碗掉頭就走。
「你去哪兒?」金煜快步攔住了她,端走她手上的東西,重新擱回案上。
「端走啊!你不是不吃,嫌它礙眼嗎?」滿糖氣呼呼地說,然而眼底的淚卻已轉得厲害,差點就要滑落。
「我只是不想吃,可沒要你離開啊!」
其實,他也覺得奇怪,金嫁山莊下人何其多,可他就覺得和她聊天的氣氛特別舒服。
「這還不是一樣?我只是個下人,職責就是做好吃的東西給二爺兒吃,既然你不領情,那我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明知自己任性而為很可能馬上被趕出金嫁山莊,可她現在心情差、脾氣也不好,哪有心思顧得周全?反正她也沒把握能贏得這場比試,又何必連人格也不要了?
「喂!你別這樣,怎麼這麼小氣呢?」他眯眼審視著她臉上倔強的神情,「吃東西歸吃東西,聊天歸聊天嘛!再說,我是真的不餓。」
滿糖瞪了他一眼,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那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吧!」
她突然覺得好疲累,累到渾身發疼,現在她只想好好倒頭睡一覺。
「板著臉跟我說話,這樣對嗎?」他森寒的臉色和輕逸的語氣倒是成為強烈的對比。
滿糖望著他,偽裝的堅強頓時消失,忍不住逸出了壓抑許久的低泣。「討厭!為什麼所有便宜都被你佔盡了?你是主人,我是僕人,所以我不能大聲說話;你是二爺兒,我是灶房的幫手,所以得隨時隨刻注意你的口欲,做你愛吃的東西。反正我做什麼都不對!」她啞著嗓、揪著心,淚水一滴滴的從眼眶中滑落。
金煜望著她小臉上的淚,胸口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好好,算我不對,把銅鏡收著吧!」他抓起她的小手,將銅鏡重新塞進她手心中。
「除非你喝完這碗湯,否則我不收。」她冷著眼,與他做了交換的條件。
金煜逸出一聲嘆息,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是服了你,我吃不吃東西對你而言當真那麼重要嗎?」
滿糖的身子狠狠一窒。她能告訴他「當然重要」嗎?這可是有關于一套銀制嫁妝,更關系到葛卿的性命……「我……我的意思是……這碗湯可是專門為你做的,旁人吃了也不適合,倒掉又浪費,你雖然身為有錢有勢的二莊主,也不必做出這種會讓老天懲罰的事吧?」她盡量找著借口。
「喲——什麼時候我不吃東西的罪孽變得這麼重了啊?」他發噱,不過還是拿起調羹,舀了匙奇怪的湯汁入口。
突然地,他的眼楮一亮,驀然笑了,「這是什麼?」
「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見他笑了,滿糖眼底卻連一點興奮也沒。反正她知道這場比賽輸定了,他吃這口對她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突然,葛卿跪在她眼前的畫面映入她腦海,還有那番叫她以誘騙金煜的話語也在她耳中響起,讓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混亂極了。
「哇!看樣子小妮子當真生氣了。」他眯起眸子,兩泓深不見底的黑眸牢牢的鎖住她。
滿糖睇著他,頓時心亂如麻、神情復雜。「二爺兒,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上一位姑娘,她千乞萬求的要你吃下一桌子的萊,你可願意?」她居然問出一句連自己都驚愕的話。
金煜沉吟了會兒,「這就不一定了,畢竟我還沒有踫過這樣的女人。」
滿糖聞言又道︰「二爺兒,如果我讓你喜歡我呢?」
「你說什麼?」金煜的臉色微變。
其實,倒追他的姑娘並不少,可哪個不是看中金嫁山莊的產業?這小妮子該不會也一樣吧?
聰明的滿糖一眼就瞧出他的顧慮,于是連連搖頭。「你別誤會,我想讓二爺喜歡只有一個企圖。」
「什麼企圖?」他淡漠地凝起嘴角,濃眉緊皺的望著她。
「就是讓你愛上我。」她的表情充滿堅定。葛卿敢這麼說,她就敢這麼做,到時候他就別後悔!
這女人當他是什麼了?「呵,你這麼有信心呀?」他臉上有著一絲微妙的笑容。
「我……我沒信心……」她低垂著小腦袋,揚眉偷覷了他一眼。
「那你還說大話!」他微揚下巴睥睨著她,那笑容瞬間冷凍了她的心。
「我雖然沒信心,可我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她火了。
她真是連一點兒誘惑力也沒嗎?她不過說說而已,他就將她視為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還以這種鄙視的眼光看她,教她怎麼受得了?!
「好啊!那你就試試。」他倚在床頭,饒富興味地凝睇她,「你知道做個引誘男人的蕩婦第一步怎麼做?」
「不會?那我教你好了。第一步就是把衣裳月兌了,然後擺個撩人的姿態,這樣你會嗎?」他笑得極為吊詭。
「呃——月兌衣裳……」她吞了口唾液。
「沒錯,你要不要試試?反正我現在閑得很。」金煜曖昧的朝她笑著,緩緩朝她走去。
「咳——」滿糖干咳了幾聲,在他火熱的眼眸與沉重的男性氣息包圍下,她居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頓時,四周的空氣凝結成一片尷尬的死寂。
「月兌呀!」他逸出低沉的笑聲。
「月兌……月兌什麼?」滿糖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直到背脊貼在門板上,一雙小拳捏得死緊,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可笑。
「月兌衣服啊!」金煜突地將上半身緊貼著滿糖,專屬于他的男人氣息深深的籠罩著她,連帶的,她也發現他的身子竟然精實無比。
原來,他根本不像外表那樣的軟弱無能,甚至……他很有可能是個練家子!
以前宮里的老侍衛曾來家里探望過父親,所以她看過練家子的肌肉,金煜甚至比那侍衛還要結實碩壯。
「要不要我幫你?」他對她笑了笑,益發感覺這小女人還真是天真無知到了極點,倘若不乘機逗弄她,他一定會後悔的。
「不要——」她背部一僵,嗓音抖得十分厲害。
「我從不愛吃什麼甜點,今天你干脆就當點心,獻給我嘗嘗算了。」
正當他伸手欲踫觸她的衣領時,滿糖忽地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推開他。「別踫我!我後悔了!人家不勾引你了……」
她仿若驚弓之鳥的緊緊縮在門邊,像防賊似的防著他。想當然爾,她定是把他視為「采花賊」了。
「那你要如何讓我喜歡上你,吃下你做的一桌子萊呢?」他再往前跨出一步。
「不要!我不要你喜歡了,你吃不吃東西隨你!我……我再也不管你了——」她捂住嘴,哽咽地哭訴,拉開門霍然沖了出去。
望著她那疾奔而去的小小身影,金煜終于忍不住的揚聲大笑,卻忽略了心頭漾起的一抹溫熱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