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媄蓮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袍,就听見管家敲著她房門說︰「小姐,顧先生來了。」
「讓他上來吧!」她嬈嬌地走向梳妝抬。
不一會兒,又听見門板被輕叩兩聲,她撇嘴一笑,「干嘛這麼客氣,想進來就進來吧!」
彼宜凱打開門,卻只是倚在門邊問︰「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她不解的回頭望著他。
「為什麼要對記者發出那樣的新聞?照片又是從你手機上照的嗎?」他微眯著眸,看著她在鏡子一刖拚命抹上保養品的樣子。
「我這是在幫你。畢竟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沒見過你露出那副很無奈的樣子。」楊建蓮回頭對他一笑。
「很無奈的樣子?我都還不知道什麼是無奈,你又怎能斷定?」顧宜凱走進她房里,坐在靠門的小沙發上。
「你怎麼了?對那種無聊的女人你從不曾心軟過,對于看不對眼的,無論身材、穿著、氣質,你也會狠狠的批評回去,可是你今天很不一樣喔!」抹完最後」道程序,她才輕旋過身正視他。
「那只是針對個人,但我不希望你鬧得眾所皆知。你知道我今天接到多少詢問電話?」他目露寒光。
「何必這麼生氣嘛—.這樣還可以炒熱新聞,公司不是有樣大工程要展開了嗎?記者也會順道提起,這樣豈不是剛好打了免費廣告?」楊進蓮走向他,大膽地跨坐在他的雙腿上,在她行動間,他可以明顯感覺出來睡袍內的她什麼也沒穿。——
「用這種方式?這麼說你也太小看總裁,也太小看這項工程了。」他眯起眸,逼視她的眼神未褪。
「別這麼看我。」她輕扯笑痕,「知道嗎?我最愛的還是你這雙眼,有時無情到幾近冷酷的地步,卻又很吸引我。」
「我現在是在跟你談正事。」他抱著她站起,然後將她穩放在地上。
「我也是在跟你談正事。」她眯起眼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娶我?」
「我哪時候說要娶你了一.」顧宜凱現在心上只有事業,完全沒有成家的打算,何況就算有,他也不會娶她來給自己找麻煩。
「你!」她皺起眉,「我哪里不好了?」
「你很好,在別人眼中更或許是不可或缺的跳板,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他冷下臉,「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關于那女孩,我是真不認識她,你這麼做反而將我跟她的名字連在一塊兒,以後記者會老記得這件事而頻頻追問,那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說完這些話,他*幾刻轉身步出她的房間。
她听了頓覺有道理,立刻追了上去,「我真的做錯了嗎?那現在該怎麼辦?要如何挽回?」
「挽回?」他眉一挑,「弄得這麼擰還怎麼挽回?算了吧!」
「算了?那你不會真與那個叫孟含琳的藕斷絲連吧?」楊媄蓮緊張地又問,「說真的,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因為她實在很漂亮。」
「拜托,如果不是你提起,我早就忘了她的名字,更別提藕斷絲連了。你該為公司多動動腦才是,總裁不是一直希望你能獨當一面嗎?希望你不要將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顧宜凱一說完,便不再逗留的離開了。
楊媄蓮望著他的欣長背影,忍不住笑開了嘴,「看樣子他跟那女人真的沒有關系。我說嘛——從來不給女人好臉色的他,哪時候會和女人牽上線了?就算有,那個女人也一定非我莫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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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電視上播出了她和顧宜凱的新聞後,孟含琳發現每天都有許多怪異的人物藏身在她上班的公司大樓外或她租賃的公寓樓下。
拜托,她什麼時候變成名人了?
今天才一步出辦公大樓,就見袁小春急急朝她奔來,「含琳,前兩天我忙著沒看電視、報紙,可今兒個翻開舊報居然有你的消息。老天!彼宜凱……你該不會是為了替我出頭,這才……」
「那也不全然是為了你,也算是為了我。」她好沮喪呀!損失了二十二萬不說,還弄得名譽掃地,幸好她周遭的同事、朋友都很信任她,否則她干脆切月復自殺算了。
「我不相信你會做那種事,老實說,實情到底是什麼?」袁小春急切地再問。
孟含琳看了她一眼,于是將那天的事說了遍,「就這麼簡單,哪知道會有這種後遺癥。」
「你……你真的拿了錢給他……天呀!你是笨蛋嗎?」連袁小春都忍不住想要臭罵她一頓了。
「或許是很傻,不過骨氣更重要,我才不讓人看扁我呢!」她眯起眸並揚起下巴,一字字很用力地說清楚。
「那你現在的感覺呢?」
「很悶。」
「呿——我就說嘛!鼻氣有啥用,還是錢比較重要。」袁小春又看看表,「我晚點還跟客戶有約,不能再跟你聊了,特地繞過來是想關心你,見你沒事就好。」
「嗯,你去忙吧!對了,听說他已經從日本調回台灣來,他該不會再把你給……」
「他不敢的,至少我在這里工作了這麼些年,他若真敢拿我的身材來做文章,我就告死他。」說完袁小春便對她擺擺手,「那我走!」
「嗯,改天連絡。」見她離開後,悶悶不樂的孟含琳便走進離公司不遠的pub,打算喝點小酒解悶。以前總是要有袁小春的陪伴她才敢踏進這里,但今天她倒是想壯壯膽,好好放肆一下了。
進入里頭,點了杯水果酒,她便躲在角落一個人啜飲著。再看看窗外車影與閃爍的霓虹燈,她的心居然閃過一絲灰色暗影。
唉!什麼時候世界變得這麼糟了?為何沒錯的人反而要受這種活罪?
說什麼看不上眼?!難道她當真這麼差?真可惡!
哼,她也看不上他好不好?而且她本來就不認識他,他憑什麼這麼說自己?愈想愈難受,她索性將整杯水果酒一口氣全倒入口中。
就不信、就不信她真這麼糟,她發誓一定要讓他愛上自己不可!
不過才剛這麼想,她眼前就忽然閃過顧宜凱的身影……老天!懊不會是她喝過了頭,連眼都花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確有高傲霸氣的本錢,不但身材挺拔適中,臉孔更是俊魅得無懈可擊;再看看他的穿著、發型,都月兌不了他那股神秘、率性的特性。不過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嗎?
想當然,顧宜凱在看見她的瞬間,臉上也明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台北市這麼大,PUB更不在少數,他們居然還會逛到同一家?
沖著他們這份不可忽略的緣分,他舉杯走近她,「嗨,我們又見面了!」
孟含琳眯起微醉的眸子……天!面前的他再真實不過,原來不是她酒醉了。
「你怎麼會過來?跟蹤我嗎?」她告訴自己要忍住對他的不滿,因為如果要讓他愛上自己,她絕不能動不動就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
「哈——我跟蹤你?你也太……」忽然他止住了話,他可不想再讓她誤以為他對她有偏見。
她睨了他一眼,淺啜了口後說道︰「我打算原諒你了。」
「哦?」他輕輕肆笑,「雖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听你能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那麼,你還是認為是我自己做的?」她又皺起眉頭。
「那天我也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那麼說,關于這點,我要先向你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該道歉的他也不會固執到不肯低頭。
她托著腮,抿唇輕笑,「真難得,能讓你這號人物放段向我道歉,我在考慮今天是不是該去買彩券了。」
「看樣子你對我的偏見不小。」
「沒錯,我向來對自傲的男人沒什麼好感。」說不表明心態,但她卻忍不住還是將對他的不滿表現了出來。
見她酒杯空了,他笑問︰「要不要再來一杯?我請客!」
「請客?!」她看著自己已空了的杯子,「好呀!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回頭正想替她叫杯酒,卻突然想起他一來就見她在這里,可見她已來了好一段時間了,「你……還沒吃晚餐吧?」
「晚餐?」她搖搖手,「沒心情吃。」
「是因為那件事?」見她頹喪的模樣,他頭一次微微感到有些心擰。若是其他女人的名字可以和他連在一塊兒,管它內容是好或壞,都應該會讓她們感到開心或者該說是幸運,但卻只有她是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悲哀樣。
「哪件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哪听得懂?何況她現在腦細胞早被酒精侵蝕了,感覺更是暈眩到不行。
「就是新聞上的那件事。」他微覷著眸。
「沒錯,就是那件事。」孟含琳恍然大悟地大聲對他說︰「換作是你你不難過嗎?每天去上班就看見大家對我投注憐憫的眼光,或是不小心哪件事做錯了,上司就把不認真于公事、一天到晚只會搞些亂七八糟事的罪名冠在你頭上,那真的好嘔!我甚至感到人生快毀滅了。」
現在的她早就忘了勾引與誘惑的事,只相心藉由一絲醺醉的感覺向他發泄自己累積好久的情緒。
「因為你的名字和我的連在一起,人生就毀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有女人這麼評論他。
「難道不是嗎?你當你多帥呀?好吧!我承認你是不難看,可是帥哥天下一把抓耶!誰希罕?我朋友還說你聰明,所以受到公司大老板重用,可你到底有多聰明?就算美國哈佛畢業又怎樣,請問世上有多少哈佛畢業生?」她揮揮手,「省省吧!」
彼宜凱擰起眉,「你醉了。」
「可能吧,但我還知道回家的路。對了,謝謝你的酒。」她倏然站起,對他道了聲再見後,便走向PUB外頭。
孟含琳走到外頭,深吸了口氣,嗯……雖然台北市的空氣不怎麼樣,但外頭的空氣還是PUB里頭好太多了。
往前走了幾步!苞在她後面出來的顧宜凱又對她說︰「我這個雖然不是萬中選一,但卻還算聰明的帥哥有沒有資格送你回去?」
她回頭看著他,「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搭公車。」
「老愛拒絕人,這樣很不禮貌,你懂嗎?」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又響起。
「這……如果不麻煩,那好吧!」她抿唇一笑。
「我車在那。」顧宜凱指著另一頭。
孟含琳笑著走過去,坐進車里看著里頭的配備丁日真皮坐椅、檜木面板、高級音響,「哇……高級車耶!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車。」
「那你以後還想不想再坐?」他瞅著她開心的笑臉。
「拜托,你都是這麼追女孩子的嗎?真老套!」孟含琳掩唇一笑,斜躺在那舒服的沙發上,而看著外頭流轉而過的夜景,她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彼宜凱看著她安穩的睡容,才發現自己還沒問她住在哪兒呢!看樣子他只好將她先送回自己的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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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琳張開迷糊的眼,驚愕地看著自己身處的陌生地方。
她坐起身,顫抖地點亮床邊燈,就在不經意看見牆上那張男人的素描時,終于知道自已是在哪里了。
下了床,她走到那張素描前,伸手撫模著紙上稜角分明的俊臉,無不想起昨晚和他在PUB的巧遇以及她搭上他車子的事。
「天,我好像是忘了告訴他我住哪兒。」她敲敲自己的腦袋,「真糟糕。」
這時,她又意外的看見角落放置的一些東西,那是些各式各樣的畫具,還有一些水彩與油畫作品。難道這些全是他畫的?
圖上孩子們天真的笑容、老人家滿是皺紋的雙手、初萌芽的青脆女敕心……每一幅都如此栩栩如生,甚至還帶著一份感動。
此時窗外已射進微暈的光線,她整整衣服推開房門,外頭是頗具個性的客廳,旁邊則是間開放式廚房。孟含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頭東西不多,但還有雞蛋、土司和火腿,那這樣就好辦了。
未經允許她便借用了他的廚房,用僅僅十來分鐘便做好了一份火腿雞蛋三明治和簡單的萵苣番茄沙拉,然後她只留下一張字條便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顧宜凱也醒了。他模模臉,猛地想起這個家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他立刻起床,梳洗過後便穿上睡袍走出房間,然而迎面而來的卻是股撲鼻的香氣!
循著香氣他走到餐廳,看見餐桌上是一份新鮮的餐點,這驚喜不禁讓他揚起嘴角,可當他發現早餐只有一份時,他眉頭又不自覺的蹙起,同時間他也看見桌上留下的字條——做份簡單早餐回報你的收留,謝謝,我走了!
「這女人,居然說走就走?」他皺眉看著三明治和沙拉,但為了不辜負她的好意,他還是乖乖坐下吃了起來。
「沒想到她做的早餐還真不賴。」顧宜凱一邊吃一邊想著昨晚從在PUB和她相遇到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嘴角便不自覺地彎起一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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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間,孟含琳開始神游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昨晚竟會與顧宜凱不期而遇,而且還在他的住處過夜。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有時看來這麼霸道、冷酷得惹人討厭,但有時又覺得他挺溫柔的。
「孟含琳,你到底在做什麼?班不好好上,淨搞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這是你的興趣嗎?」「啪」的一聲,一份報紙突然摔在她桌上,嚇了她好大一跳!
她看著主任,疑惑地拿起報紙看了眼,驀地,她的眸子突然瞪得像核桃一樣大。「這……這又是誰胡說的?」
上頭有幾張連拍照片,是她從顧宜凱住所大樓走出來的身影。相片旁邊還寫著斗大的字——這位可疑女子就是上次在路上挑釁顧宜凱的可疑女子,這次竟然在顧宜凱的住處樓下出現,似乎還想進行某種騷擾?
「什麼嘛!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竟然要用這種方式對付我?」孟含琳揉揉太陽穴,只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烏雲罩頂。
「是你自己行為不檢,沒事跑去他住的地方做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她的直屬上司一口咬定就是她的錯。
「你听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去他那里,只是……」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多少人圍在我們公司外頭?還有人拿著長鏡頭相機猛照,讓公司許多人都失去隱私,而這全是你搞出來的。」他接著又說︰「我知道你這幾年很努力,待會兒我會讓會計室算足給你的遣散費。」
她搖搖頭,「不……不可以……」
「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再說了。」主任說完就離開她的位子。
孟含琳又將視線調到報上的相片,頓時心凝了,剛剛所有的氣惱都因為「遣散」兩個字而溶解了,換上的是為未來的擔憂與焦慮。
她起身無力地收拾桌面,將屬于自己的東西一一收拾進小紙箱中,這時,她身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她無力的接起……「喂?」
「含琳,你看到報紙了嗎?」
她听出是袁小春的聲音,氣虛地應道︰「嗯。」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他的住處被拍到?該不會你和他……」
「小春,我跟他只是不期而遇,你可千萬別亂想。」她難過的嘆了口氣,「哪知道記者連我都不放過。」
「好了,別生氣了,下班後出來聊聊吧!」
「不用等下班我現在就很閑了,而且還會閑很久。」孟含琳逸出一絲抽噎的聲音。
「什麼?你的意思是……被……FIRE?」
「對,就是這樣沒錯。」孟含琳拭拭眼角的淚。
「我馬上去找你,你就在你們公司外面的紅茶店等我一下。」袁小春不放心她地請了半天假,離開公司來找孟含琳。
到了紅茶店孟含琳早已坐在里頭,她向她打了個招呼,「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連工作也沒了?你們公司老板也太……」
「其實不關老板的事,我想過了,我的事的確帶給公司太多影響。」孟含琳苦澀一笑,「本來我還想誘惑他,想要他為自己對我說過的話後悔,可現在……算了吧!」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那樣的決定太可笑了,憑我哪有可能?」她咬咬唇,然後綻出抹釋懷的微笑,「不過沒關系,反正工作可以再找。」
「你真能這麼想就好了。」
袁小春笑望著她,「你剛剛說想誘惑他是真的嗎?說真的,你如果願意去做,一定會成功。」
孟含琳對她瞟了瞟白眼,「你是要我苦中作樂嗎?」
「我是認真的。」
「現在我不想再提這事了,趕快找新工作才是正事,否則我擔心連房租都會繳不出來了。」孟含琳看著袁小春,「謝謝你特地出來陪我,其實我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對了,你要不要來我們公司上班?我可以……」
「不要,我暫時不想再看見他。」孟含琳立即拒絕道。
「你喲——還鬧心病。」袁小春看看表,「時間還早,我們去逛逛,把所有怨氣都踩到腳底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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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宜凱看著報紙,額上青筋忍不住暴跳著,天……那些記者未免太過分了,連這種事都要報導,這陣子他們跟蹤得還不夠煩人嗎?
他又不是明星、也不是藝人,不過是在大公司里賺取正當薪水的上班族,這種事又有什麼好報導的?
孟含琳……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兒、在哪兒上班、連她的手機號碼他也沒有,可報紙居然會將他們寫得如此曖昧?!
現在她不知道怎麼樣了,真是該死!
這時,他桌上電話又恰巧響起,他已經夠煩了,偏偏打來的居然又是楊媄蓮。
「這次可不是我搞的鬼,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楊媄蓮雖然說得很自然,可其實當她看見報紙後早已怒火中燒。
的確,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想為他出口氣卻將他們陰錯陽差的牽系在一塊兒。
他蹙起眉頭,冷冷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心里有數。」楊媄蓮用逼問的口氣又說︰「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上次在街上見到你們時,是不是其實你們正在打情罵俏,卻讓我誤會了?」
「我已經受夠了,你別再來煩我可以嗎?」他口氣非常沉悶。
「你居然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她氣得瞬間揚高音調。
「要不然你還要我怎麼說?如果一開始不是你多事,怎麼會搞到這種地步?現在可好,打來找我的電話不是為了公事,全部都是為了挖掘消息而來。」他重重吐了口氣,額前幾絡短發也跟著飄動了下。
「你怪我?!那你說,她為何會在你的住處出現。她去你家了?」她急急的又問。
「沒錯。」他已失去耐性,毫不避諱地頂回去。
「你……你……」楊媄蓮激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難道我請個女人去我住處作客也不行?」他冷嗤,「別再說了,我不想再听你說這些廢話。」
彼宜凱氣的掛上電話,然後拎起外套便如旋風般快步走出辦公室,打算找個地方靜一靜。
一到大樓外,他卻又被幾個記者攔住,「顧總,你對今天報紙上的報導有什麼看法,或是有話想說?」
「我今天沒看報紙。」他一手揮開他們。
「那你知道孟含琳已被公司遣退了嗎?」一位記者突然冒出口。
他定住腳步,回頭瞪著對方,「你說什麼?」
「我是說……她已經丟了工作……」那記者被他犀銳的眸光給駭住,反倒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她在哪兒上班?」顧宜凱沉聲又問。
「什麼?」記者愣住,他沒想到顧宜凱會不知道她在哪上班。
「你們不是萬事通嗎?說呀!」
「她在『金發貿易』上班。」記者喃喃說出口。
彼宜凱眸子一緊,立刻推開眾人包圍,坐進他停放在路邊的車上,在這些記者錯愕的目光中呼嘯而去。
在路上,他利用電話查到了「金發貿易」的地址,隨即加快車速開到她公司門外,然後便下車疾如風般地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