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是頑皮的精靈,
活躍在樹梢上,
而我,是俏麗的天使,
躍入你懷中,
你呀,卻像一陣永遠不屬于我的微風,
吹進我心底,
情苗,情此生根。
狂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機車前座的騎士,正加足了馬力往前沖,在後座女孩宛如麻雀般聒噪的叨念下,時速表上的指針!正式破百!
「快啦,快啦,死青蛙!要是害我被我爸媽剝皮,你就給老娘走著瞧!」銀鈴般清脆的女青,轉瞬間融入狂嘯而過的風中。
「小晨,你安分點!」機車騎士一面留意前方路況,一面扯開嗓門吼著身後不安分的女孩。
實在不是他要說她,真的是打從娘胎出來,還不曾見過手勁這麼大的女人,史磬華擔心在將她送到家門前,他的骨頭會先被她給捶散掉。
「你還敢說!明知道我今天不能出門,你還硬要把我挖出來和聖中的人決一死戰,這下好了,他們是全掛了,接下來呢?我也快掛了!」女孩仍喋喋不休地說著,意說愈不平,忍不住又朝他肩頭捶了一記。
乍听這番話,不知情的人大概會以為,她剛去赴個什麼腥風血雨的幫派械斗吧?實則非也!想她駱曦晨再怎麼樣也是妙齡一十八的青春少女,雖然親愛的媽咪老說她「了然啦」、「撿角啦」之類的負面評語,但她還是很有理想、很有抱負、很有滿腔熱血的,才不會真的「了然一兼」撿角一的去混幫派呢!
她、她、她……只是去打個籃球而已啦!
都怪這只死青蛙,說聖和中學那些人的嘴臉有多囂張之類的話,听得她一口鳥氣咽不下,就二話不說的隨他赴約去了,哪還記得老媽的交代早不知被拋到阿爾卑斯山的哪個角落冬眠去了。
直到痛宰那些塊頭一個個至少比她大上一倍的家伙,並且送上一句「肉腳兼繡花枕頭」的評語出氣後,她才「熊熊」想到要將老媽的耳提面命由阿爾卑斯山挖出來重見天日。
思及此,她不禁又是一陣催促。「快啦!以你這龜速,太陽下山了你還在慢慢爬。」
標──龜速?開玩笑,都邁入一百大關了耶,她大小姐要到哪兒找時速一百公里的馬龜?
「小晨,安全重要。」再快下去,他們恐怕會由趕路變成趕投胎。
唉──
听人說,每嘆一次氣,會減少六分鐘的壽命,如果此言無誤的話,從他認識她至今所嘆的氣加起來,他大概活不過二十歲。
「安全?」駱曦晨嗤之以鼻。「我就是為了保住遠景無限美好的小命,才會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小晨,你少夸張了,我們哪來的馬?」經過駱曦晨多年來的摧殘……哦,不,是蹂躪……呃,好象也不對,應該說磨練!對,就是磨練!
然後呢?噢,沒錯,在這小魔女的「磨練」之下,如今史磬華在乘風奔馳之余,還能獲空與她杠上兩句。
駱曦晨沒什麼表情地拍了拍座下「鐵馬」。「喏,這不就是了,雖然不快,但我知道它盡力了,是它的主人太過遜腳。」
史磬華不甘示弱,又問︰「那鞭呢?在哪兒?」
「我是沒有啦,但你嘛──」她面不改色,靠在他肩上的小臉有意無意地往他胯下瞟了一眼。「唉,『鞭短莫及』。」
此話一出,他車頭一偏,差點連人帶車的撞到安全島去!
他莫名地紅了臉。「駱──曦──晨!」
在他高喊之前,早有先見之明的她,已先摀著耳朵拉開距離。
嘖,嗓門大了不起啊!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立刻踹你下車!」瞧瞧,這是女孩家該說的話嗎?一點女性矜持都不懂,最不可原諒的是,她嚴重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駱曦晨不以為然地微微嘴。「好啦,好啦,你快把我送回家。」
男人就這死德行,見不得人家說實話!
史磬華悶悶地咕噥了聲,不再與她爭辯。
唉──
第N度嘆氣。
當他年少無知,誤交損友吧!
真的是「年少無知」哦!初識駱小魔女!是在他三歲稚齡之時,夠幼齒了吧?所以說,他年少無知!識人不清,誤將匪類當天使,是可以被原諒的。
沒想到!一晃眼十五年都過了,而他慘淡的歲月,從那一天開始,便不曾停止過。
沒辦法,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打小被欺壓到大,他是習慣,也早認命了。
經過一番「快馬加鞭」後,史磬華總算將駱曦晨給送到家,而沒在半路被她氣死!
停車地點,不是門口,而是駱家後院的圍牆外。
一熄火,駱曦晨旋即俐落地跳下車,取下頭上的安全帽遞還給他,甩甩束在腦後的俏麗馬尾,灑瀟的擺擺手,一副江湖兒女的氣勢。「龍澤虎穴我獨闖,千山萬里不必相送,若大難不死,則後會有期!」
一听此番宣言,史磬華不由得失笑出聲。這小晨大概是武俠小說看太多,走火入魔了。
「你還笑!」駱曦晨不滿地瞪著他。若她有小說中俠女的功力,會立刻站下一片樹葉,使招讓敵人見血封喉,問題是她沒有,只好勞駕自個兒的玉手,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胸膛戳。
「你給本姑娘听好!這回我可是為了替你出氣,將面子和里子連帶的討了回來,你要是夠朋友,記得要來替我上香,順便默哀三分鐘!」
唔──
史磬華摀著胸,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用很哀怨的眼神看著她。「駱媽媽有這麼恐怖嗎?」
「那是因為你不是她的女兒,沒機會見識她河東獅吼的盛況奇景。」看了看表,她驚叫一聲。「唉呀,盡了光顧著和你哈啦,都忘了時間了。」
玉手一揮,像趕蒼蠅似地道「你快走了啦,我也要進去了。」
話才說完,下一刻,她翻身一躍,身手俐落的一舉攀上了圍牆。
「小晨,明天我來接妳上學。」
「再說啦!如果我還有命活到那時的話。」
「你小心點,當心栽下去。」雖然看她爬牆已成習慣,但是見她那副散漫輕忽的模樣,他有時仍會捏上一把冷汗。
「我說青蛙兄,你真是愈來愈像婆娘了,考不考慮去變性?我認識一位專攻變性手術的權威醫生,技術不錯,可以打八折──」
話都還沒說完,史磬華已懶得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油門一催,狂嘯而去,留下一地的煙塵。
駱曦晨悶悶低笑。「真是的,每次都要激他才肯閃人,又不是十八相送,老是難舍又難分,亂惡心一把的……」
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側過身子打算一躍而下!沒想到一時大意,右腳不小心勾著橫出圍牆的樹枝,整個人失去平衡,就這樣栽了下去──
媽呀!
她悲慘的閉上眼,很有先見之明的尖叫一聲,為即將而來的疼痛做預備。
死青蛙,爛青蛙!這家伙上輩子一定是烏鴉投胎的,才會生得一張烏鴉嘴!
「上帝呀,耶穌呀,聖母瑪利亞,玉皇大帝,太子爺公……在這節骨眼,只要能解救我,什麼神都好,要中西和璧我也不反對!想我駱曦晨,雖然愛玩了點、愛混了點,再加上頑皮了點兒,以及有一點點愛整人的劣根性,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啊!對,我承認,小時候偷過老媽的口紅當蠟筆,嘴饞等不及開飯會偷吃幾口菜,然後再賴給隔壁養的小黃狗,還有幾次搶了張媽媽家女兒的棒棒糖來吃……我知道錯了,從今之後,一定洗新革面,痛改前非!嗚嗚嗚……我可憐的小屁屁,可憐的細皮女敕肉,可憐的……」
拉拉雜雜講了一長串,听得底下的人先是錯愕、不解,然後原本張口結舌的詫異,逐漸被興味盎然的趣意所取代。
老天!這女孩哪來的?好可愛!
「原來你有這麼多的豐功偉業啊?」
乍然響起的戲謔男音,嚇了她好大一跳,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留意到──咦?不會痛耶!
半疑惑地睜開眼──
哇!眼前幾時多了個曠世絕倫的大帥哥呀?看得她口水……呃,不是!看得她兩眼都發直了。
「嗨,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先是一愣,而後,她那垂涎的表情,逗得他發笑。
「你不覺得,你該先盤問我的來歷嗎?」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眼前的女孩,應該是這個家的小主人之一,曦媛口中的可愛小妹曦晨。
「唉呀,那個不重要啦!」她急巴巴地道。「有空介紹你父母給我認識好不好?」
這下,他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我們……沒到那個地步吧?」
天哪!她千萬別告訴他,她對他一「撞」鐘情了!
他只不過是很不小心的听到院子里的談話聲,便很不小心的前來察看,然後很不小心的看到往下跌的她,再很不小心的有了英雄救美的使命感,並且很不小心的接住了她,最後,全無心理準備的他,因她的沖力而抓不住重心,就這樣很不小心的陪她跌了個跤,很無辜的當了她的肉墊。
而她……該不會要學電視連續劇,來個什麼老套的以身相許吧?
就算是,她好歹也應觀眾要求,有點含羞帶怯的閨秀樣嘛!哪有人大剌刺的就要求見人家的父母?
駱曦晨眨了眨水燦靈動的星眸。「哪個地步?我只是想請教一下你的父母,是什麼秘方纔能生出像你這般秀色可餐的人間尤物,將來我也要效法,生個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絕世大帥哥來玩玩。」
他?秀色可餐?人間尤物?還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這、這、這……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駱曦晨偏著頭研究他的表情。「你不會這麼小器吧?正所謂人不獨帥其帥,不獨酷其酷,你應該要發揮人帥己帥,人酷己酷的精神,一同美化市容,促進世界大同……」
這……這就太扯了哦!世界大同和他帥不帥,她兒子帥不帥有關系嗎?再讓她說下去,搞不好連國歌都朗朗上口了。
他啼笑皆非地。「沒什麼秘方,這是家族的優良基因,怎麼,你要幫我將它發揚光大,促進世界大同嗎?」
他的本意是想逗弄她,看她臉紅,只可惜,他料錯了!
「和你爸嗎?我目前沒有當你小媽的打算,不過呢,你要是肯先喊聲娘來听听,若覺得順耳的話,本姑娘就考慮、考慮。」
我的天!這伶牙俐齒的小妮子真是有趣極了!
「當我小媽?你想得美哦!」他弓起食指,朝她頭上敲了一記。「乳臭未干的娃兒,口氣倒是不小。」
「我說兄台!你說這話就太不可愛了。」她不以為忤,反手搭上他的肩。「這交朋友嘛,最重要的是知心,談年齡就傷感情了。瞧,您老雖已年紀一把,我這芳齡一十八的妙齡少女,也沒嫌棄你行將就木呀!」
「我?」他瞪大了眼。瞧瞧這是什麼話?他才二十一歲耶,居然被說成了……唉,他好想哭哦!
「麻煩解釋一下,什麼叫行將就木。」他皮笑肉不笑地瞅著她。
「你不懂啊?」她的表情瞬間換成了憐憫。原來他的國文造詣不好呀?也不早講,真是的!
她很快的降低水準,以最「平易近人」的口吻,以很同情的模樣對他說︰「基本上呢,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形容一個人老到即將駕鶴西歸,供人追思……」
「我還永遠不朽,萬古留芳咧!」他受不了地回了句。
「原來你懂啊?」閃閃發亮的大眼望住他,一臉的崇拜。
「雖然這很難笑,但我還是感謝你的黑色幽默。」他輕輕哼道。
「咦?你這個人有容乃大,很能開得起玩笑耶,不錯,不錯!你這孩子有前途!」駱曦晨嘖嘖有聲地拍拍他的肩,只差沒賞他一根棒棒糖。
「多謝夸獎!」他要笑不笑地回道。「敢問姑娘,你打算在我這有前途的孩子身上坐多久?」
經他這一提,她才驚叫一聲,如夢初醒般的跳了起來,本以為她終于想到要害羞了,豈料她出口的話竟是──「謝謝你的大腿,我坐得很舒服,雖然我萬分樂意再多坐一會兒的,但是如果讓老媽發現我又偷溜出來,下一個駕鶴西歸,供人追思的人恐怕會是我,所以──」
見她這無頭蒼蠅的慌張樣,他不解地問了句︰「怎麼回事?」
「還不是我大姊的男朋友,早不來,晚不來,就選今天來!所以我家那個等著看女婿的丈母娘,便千交代,萬交代,要我安安分分的等著招待客人。真是奇怪,談戀愛的是大姊又不是我,我才沒興趣和愛迪生的發明物劃上等號呢!這姓左名少羿的家伙最好祈禱我別因此而讓老媽活活月兌下一層皮,從此放在故宮供人瞻仰,否則,他要想娶我大姊的話……哼哼!等到死吧!我非整得他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叫哥哥娶弟弟不可!」
「有……有這麼嚴重嗎?」他听得苦笑連連,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當然有。」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來。「對了,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所以,你這朋友我交定了!是哥兒們的話,千萬別說你今天見過我。」
沒等他響應,轉眼之間,她已一溜煙的閃進屋內,就著窗口翻進房中,全部動作一氣呵成,看得他又是一陣瞠目結舌。
好……好俐落的身手!
須臾,他低笑出聲。
駱曦晨是嗎?第一個把他當哥兒們的女孩,他記住她了,而且是印象深刻!
他想,他們應該算是很有緣份吧?
也許,今後他將多個值得他疼愛的小妹妹。
耶!安全抵達本壘!
駱曦晨得意地一彈指,差點歡呼出聲。
就說嘛,她駱曦晨運氣一向不壞,哪像衰到種瓠仔生菜瓜,種旺來生西瓜,種芭樂生菜花的倒霉人類?
還來不及沾沾自喜,敲門聲便不疾不徐的傳入耳中。
「小晨,你在不在?」
她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呃,我……我在!」
同一時間,她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翻出家居服,換下髒兮兮的T恤、牛仔褲,隨手往床底下塞,然後才匆匆前去開門。
「媽,什麼事?」她努力擠出最自然的表情問著。
「咦?你沒偷溜出去陪磬華廝混呀?」駱母顯得好意外,還敲了兩下自個兒的腦袋瓜,想證實是不是在作夢。
駱曦晨心虛地呵呵傻笑。「沒有哇,我在看書。您說要我乖乖待在家里嘛,我是個懂事听話的乖女兒,當然不會違逆娘親大人的懿旨嘍!」
駱母很認真地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打量她,確定眼前的女孩的的確確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不是其它不肖人士所冒充之後,她擔心地皺著眉伸手探上女兒的額頭,一邊不解地喃喃自語︰「怪了,也沒發燒呀──」
什麼反應呀?真令人泄氣!
「媽!你這是什麼話嘛,人家一向都是個懂事听話的乖女兒呀!」駱曦晨撒嬌的偎了過去,摟著母親的肩大發嬌嗔。
「得了吧!你駱小晨什麼德行,我還會不清楚嗎?要真信了你的話,那才是蠢到連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給面子,想來還真丟臉。
駱曦晨噘著小嘴。「雖然你是我最親愛的娘親,但你女兒我,仍要正式提出嚴正的抗議!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你到底懂不懂?」
駱母嗤之以鼻地干笑兩聲。「是嗎?那你是要志氣,還是要今晚的菠蘿蝦球、紅燒獅子頭?」
「老媽!你粉惡質哦!怎麼可以因為小小的食物,就將你女兒藐視得這麼徹底?用斜眼看我就算了,還用鼻孔跟我說話,這實在太……」正氣凜然的口氣一頓,她可憐兮兮地屈服。「不過,我還是決定要菠蘿蝦球和美味的紅燒獅子頭。」
瞧,就說吧!駱母一副「早知道了」的表情。「你不是很會掰嗎?再說呀!」
「別這樣啦,老媽,你一定不希望人家說你虐待兒童吧?人家正在發育耶,你不可以」
「發育?」這一聲嘲弄更不客氣了。「小姐,你早就發育過頭了好嗎?」
「哪有?」駱曦晨拉拉寬松的上衣,挺起胸。「你自己看啦,青蛙都笑我發育不良,剛纔還有人說我乳臭未干,關于這一點,老媽,你要負全責!」
「伯母──」天外一道男音加入兩人當中。
駱曦晨想也不想,立刻回道︰「我們母女正在討論很感傷的話題,閑人回避。」
的確。駱母朝女兒胸前瞟了一眼,真是令她直想掬把傷心淚。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
視線越過女兒,她有些尷尬地朝左少羿笑了笑。「這丫頭平日口沒遮攔慣了。」
「我明白。」左少羿微微勾起唇角。
「小晨,向左大哥打聲招呼。」
左大哥?不就是大姊的男朋友?
駱曦晨好奇地轉頭──
當下,笑容僵在嘴角,她傻了眼!
他、他、他……不會吧?
那個在院子里為了接住她,差點被壓死,並且被她取笑成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最後還讓她要求保密的家伙……就是左少羿?大姊的男朋友?!
「你……你是……左……左……」被外星人偷去的舌頭,硬是繞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左少羿。」他心知肚明,不慌不忙地微笑著代她完成未吐出的話。「請多多指教。」
事實上,她已經「指教」過了。
天哪!讓她「ㄕ!」了吧!
駱曦晨在心底哀嚎連連,糗得恨不能當場當起土撥鼠,好挖個超大地洞來躲個千年萬年。
完了,慘了,糗斃了!她剛纔在言語上一直戲弄他,他會不會借機報仇啊?他要是當場拆穿她,那……嗚嗚嗚,她已經看到那一桌美食遠遠向她揮手道別的景象了……
「怎麼了?你們認識嗎?」駱母來回看著兩人,多少瞧出了些許端倪。
這下,駱曦晨更是欲哭無淚,連頭都?不起來了。
「沒有哇,我們怎麼會認識。」左少羿談笑自若地響應。「我只是經常听小媛提起,說她有個很甜美可人的小妹,感覺上並分陌生。」
他……沒揭穿她?還替她掩飾?
駱曦晨愣愣地仰首看他。
「發什麼呆,還不喊人。」駱母見女兒一臉痴呆樣,于是輕聲催促。
「呃……左……左大哥。」真是糗到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啊!
「嗯。往後我又多了個可以疼愛的小妹,我想,我們一定能相處愉快。」他狀似不經意,極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不著痕跡地替她將發絲上的一片樹葉取下,揉進掌內。
「呵……呵呵!」除了傻笑,駱曦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般,深深覺得自己白痴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