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號信﹗」綠衣天使渾厚有力的叫嚷聲劃破清晨的安寧。
「女兒﹐你的掛號信。哎喲﹐學校寄來的﹖」拿印章領信的程可夫站在門口納悶不己。
「我都畢業了學校還寄信給我﹖」隨後跟上的曉冬好奇地拆開信件閱讀。
「寫什麼﹖」
「可……惡﹗」看完信件﹐曉冬憤恨難平地大吼。
「女兒﹐你冷靜點。」程可夫怕怕地摟住女兒﹐不斷撫平她豎起來的怒發。
「一大清早的﹐你叫什麼﹖」甫自宿醉中醒來的歐陽峰頂著一頭亂發﹐揉著眼楮、呵欠連連的走出房門。
「那個會計老骨董要活當我﹗」曉冬嘔得直捶心肝。
「什麼叫活當﹖」程可夫和歐陽峰異口同聲地問。程可夫不知道這名詞是因為沒讀幾年書﹐而歐陽峰卻是因為從小都是資優生所以不懂當字的意思。
「五十九分﹗他居然給我五十九分﹐老骨董是故意給這種分數讓我嘔﹐為什麼他不給五十八分讓我認命﹖偏偏給我這種上不去下不來的分數﹐他分明是要活活氣死我﹗」
氣急攻心﹐曉冬趴在程可夫的身上忙著換氣調息。
「女兒﹐這下怎麼辦﹖你不會被留級吧﹖」被女兒的心情感染﹐程可夫紅著眼眶抱住她﹐陪她一起傷心。
「老骨董要我明天去學校補考﹐不過關的話我會被留級。」一想到又要啃會計學﹐曉冬的心情滑落至幽幽冷冷的谷底﹐一跌不起。
「不怕﹐還有一天﹐爸爸幫你補習。」程可夫很有氣概地拍拍胸脯。
「老爹﹐你讀的是普通高中﹐會計學這玩意你懂﹖」曉冬是很感謝老爹的心意﹐可惜這份心意並不能幫她過關啊﹗「我……」程可夫咬著唇不知如何以對。
「我幫你。」歐陽峰平空冒出這句話來。
「你會﹖」曉冬摟著老爹不指望的問。
「一張會計師執照放在我家放得快發霉﹐你說我會不會﹖」歐陽峰閑閑散散的研究起曉冬成績單上其它科目的成績。
「你是會計師﹖」她霎時眼里閃爍著金光萬丈﹐崇敬地望著萬能的歐陽峰。
「服完兵役後﹐因為太閑就去考一張執照來玩玩﹐也沒什麼困難度嘛﹐讓我怪沒成就感的﹐平白多了一張廢紙﹐看了就礙眼。」歐陽峰很懷疑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歐陽帥哥﹐要不要抓抓龍、喝茶看報﹖」曉冬放開程可夫﹐挨在歐陽峰身邊親熱地招呼著。
「那倒不必﹐我只要求咱們大廚別在飯菜里加料再醉倒我﹐否則你就準備不光彩的留級再讀一年好了。」程家的龍脈移位了﹐風水又轉回一直處于挨打劣勢的歐陽峰身上﹐能讓曉冬有求于他﹐歐陽峰可樂了。
「當然﹐當然﹐之前純屬誤會﹐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曉冬笑盈盈地搓著手掌探問大師﹐事關留級﹐她馬上將舊恨前仇一並掉諸腦後。
「我沒意見。」歐陽峰舒舒服服地坐在大椅里欣賞她的笑臉。
「老爹﹐麻煩幫我們泡壺茶。」曉冬推著程可夫。「我去拿書﹐你就坐在這兒等我。」
她邊走邊對歐陽峰說。
「先把你過去的考卷拿來讓我看一下。」他叫住曉冬欲離去的背影。
「為什麼﹖」
「我總要先了解我的學生程度如何﹐不然從何教起﹖」歐陽峰一副專業的態度向她解析。
「你保證不笑我﹖」實在很不想讓他看﹐但為了成績著想﹐曉冬為難地要他保證。
「不會的﹐拿過來。」歐陽峰催促。
不一會兒﹐曉冬拿出一堆小山高的書和考卷堆放在桌前﹐忐忑不安的看著歐陽峰愈形詭譎的臉色。
看完她的考卷﹐輪到歐陽峰啞口無言的瞪視她。「這……這分數……你在開玩笑……」
「那真的是我考的分數。」曉冬慚愧地低下頭。
「全部滿江紅﹐你是怎麼考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以這種程度要補考﹖今天就算來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他捉著考卷不敢置信地嚷。怎麼有人能將這門科目考成個位數﹖他忽然擔心自己是不是答應她答應得太快了﹖「剛才似乎有尊姓歐陽的神仙下凡來﹐要渡我免于人間的苦難。」曉冬悻悻然地「踢皮球」。「小表﹐以你這等慘況﹐我只能說盡人事听天命﹐考不過是正常﹐不小心考過是奇跡﹐你能理解吧﹖」誰教他要出口答應幫她﹐歐陽峰無力地嘆息。
「我明白。」
「我從基本的開始教起﹐從現在開始列明天考試前﹐你都要和我一塊泡在會計學里﹐所以你要有挑燈夜戰的心理準備﹐來吧﹗」歐陽峰翻開書本﹐認命地教起會計學不靈光的東邪小姐。
生平第一次做好事﹐歐陽峰打心底懷念以前為惡的日子﹐好人難當﹐猶以此項困難度超高的任務為最﹐唉﹗他真的不該改邪歸正﹐即使是為了幫他已經垂涎好一陣子的小女生。
***「笨死了﹗」
「好痛……」曉冬按著不知被敲過多少次的頭皮﹐含淚地哀哀叫疼。
「你也知道痛﹖告訴你幾次了﹐這里要用損益表不是資產負債表﹐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換做這張試卷看看﹐再錯一次當心我打爆你的腦袋瓜﹗」手執教鞭的歐陽峰被資質駑鈍的笨學生氣得吹胡子瞪眼楮﹐他的耐心在她又寫錯同一道題目時徹底磨光﹐忍不住又動手想敲醒她。
曉冬只手撐著頭小心地寫歐陽峰出的試題﹐她確定歐陽峰絕對不是孔老夫子的門生﹐他是馬戲團出來的﹐掄著拳頭打她像打動物﹐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如何﹖」曉冬寫完後﹐再度將考卷呈給暴力教師過目。
「勉勉強強低空飛過。」歐陽峰不悅地訂正她錯誤的地方﹐他這麼聰明怎會有這麼笨的學生﹖她連教過的試題也會寫錯。
「好極了﹐我要去睡覺。」都過了午夜一點﹐曉冬再也不要虐待腦袋﹐不怕死的要回房睡覺。
「慢著。」歐陽峰一手將她勾回來。「考這種丟人現眼的分數你好意思睡﹖明天老骨董出的試題如果難度再高一點﹐你就等著留級吧﹗」不知死活﹐歐陽峰本來還想再幫她惡補的﹐小姐她卻說要去睡覺﹖要考試的人到底是誰﹖「烏鴉﹗」曉冬捂住他的大嘴。
「我是為你著想。」歐陽峰拉下她的手﹐指著她滿是紅字的考卷說道。
「你為什麼學會計﹖」都不知道他有這項長才﹐曉冬好奇地問。
「為了要了解金錢的本質。」他知道她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想坐回桌前乖乖用功了。
「你不是很討厭金錢﹖你很矛盾喔﹗」曉冬模不透他的心態。
「就是討厭才更要學它﹐對金錢了解愈透徹﹐才能找出不被金錢牽著走的方法﹐這叫知己知彼。那你呢﹖你愛不愛錢﹖」
「愛死了。」曉冬點頭點得好勤快。
「愛錢還對會計學一竅不通﹐你更矛盾。」歐陽峰扶正她的頭﹐輕喟著潑她一盆冷水。
「先天沒有會計頭腦也沒辦法﹐但愛財是後天環境所逼﹐這兩者無關。」曉冬淺蹙秀眉。
「後天環境指的是程可夫﹖」從搬進程家後﹐歐陽峰才了解程可夫有多會散財買衣裳﹐無怪乎曉冬會鎖緊荷包﹐視錢如命。
「我老爹沒有理財觀念﹐只會買女裝胡亂揮霍﹐我若不控制金錢收支﹐我們父女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其實﹐愛錢也不是壞事﹐至少能讓老爹花錢花得開心又不虞匱乏。」
曉冬扳著手指邊說邊數著她手頭還剩多少錢。「你在干嘛﹖」冷不防地﹐她發現肩上多了一雙替她按摩的手。
「我在衡量你肩上重擔的重量﹐有父如此﹐你很偉大。」歐陽峰對她又模又捏﹐老毛病又犯了。
「我看你主要是想吃豆腐吧﹖」曉冬不悅地捉下他犯癮的雙掌。「我只吃你這牌的女敕豆腐。」歐陽峰拉她躺在他懷里﹐俯身淺嘗她香氣誘人的臉蛋。「你色心又起﹐走開。」
曉冬急忙定住他的頭﹐臉紅的想起身。
「小表﹐想不想學另一門更深奧的人生課題﹖」他環住她﹐別有深意的盯著她粉女敕的唇。
「什麼課題﹖」除了會計﹐他還會別的﹖「這個。」歐陽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附上她的唇瓣。
曉冬瞪大了杏眸震驚得無以覆加﹐傻愣愣地任由他在唇上輕嘗淺啄﹐完全忘了該如何思考。
「不了解是不是﹖」一吻結束﹐歐陽峰望著她氤氳的水眸﹐俊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愉悅和滿足。「我再示範一次你就會明白了。」說著說著﹐他又低下頭朝她吻去。
「誰準你教我這個的﹖」元神歸位﹐曉冬倏地掩住被他嘗過的唇瓣﹐紅霞飛滿俏臉﹐那種因他而生的紊亂思緒又再度兜滿心園。
「有我這個現成的老師教﹐你不滿意﹖一定是你剛才不夠投入才沒有體會到個中滋味﹐專心點﹐我再教你一次。」歐陽峰微笑地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忍不住撥開她的手向她索討另一個甜吻。
「歐陽峰﹗不要曲解我的話……唔……」
最後的尾音消失在歐陽峰火熱的唇里。曉冬迷迷茫茫地被他托起下顎﹐忘了該如何抗拒他又軟又柔的吻觸﹐推拒的小手癱軟無力地落在他燙人的胸膛上。敏銳察覺這一點的歐陽峰更是恣意地納她入懷﹐增強她對于親吻的體驗深度。
「和我這個會計天才相濡以沫後﹐你明天的考試一定會高分過關﹐記得要感謝我。」
熱吻過後﹐歐陽峰對著仍棲在他懷里的曉冬親昵地說道﹐修長的手指戀戀不舍地在她唇上巡禮。
九重天外的曉冬因這課程太過刺激而無法返回人間﹐她迷迷糊糊地聆听歐陽峰沙啞帶磁性的嗓音﹐氣息混亂的闔眼休憩﹐滿腦子想的都是歐陽峰留在她唇上的余甜余蜜﹐根本不記得明天有什麼要命的會計學補考。
原來他的唇嘗起來是如此的美味﹐一如她所想的一樣。
听著與她同樣脈搏加速的心音﹐曉冬暈眩地想﹐她可能被善于使毒的歐陽峰下毒了﹐被下了一種名叫「動情」而且很難根治的古老劇毒。
听說這種劇毒至今尚無解藥……
***「女兒﹐東西帶齊了嗎﹖」程可夫站在玄關問著正彎身穿鞋的曉冬。
「帶了。」
「不要緊張﹐考試時慢慢想﹐小心下筆作答﹐你一定考得過﹐爸爸替你加油。」
程可夫殷殷叮嚀。
「老爹﹐深呼吸﹐對了﹐就是這樣。」曉冬拍撫著程可夫的背﹐反過來要他鎮定。
「我不緊張﹐倒是你﹐比我還像要上考場受刑。」
歐陽峰無聲無息地來到他們背後﹐倚在門邊問曉冬﹕「要出門了﹖」昨晚吻過她後﹐她就躲回房間去了﹐歐陽峰很擔心她到底有沒有用功看書。
「對。」熟悉的紅雲飛上她的臉﹐曉冬別扭地不肯轉身看他。
「我送你去。」他拎起她的背包下階穿鞋。
「不用﹐我自己有車。」曉冬低著頭拿回他手上的背包﹐迅速在她老爹的頰上吻了一記。「老爹﹐我走了。」
「路上小心。」程可夫覺得自己好象看到女兒有點臉紅﹐還來不及問明原因﹐她就跑出門了﹐他總覺得今天女兒有點不對勁。歐陽峰對于曉冬避他如瘟疫的行為反感地蹙起眉頭﹐左思右想後他只得到一個結論……
她還是很討厭他。
他勞心勞力地教她這麼多知識﹐自己昨晚還因為與她有了更深一層的接觸而樂得睡不著覺﹔誰知她對他的反應仍是只有厭惡﹗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歐陽峰愈想愈不痛快﹐臉色也因此變得難看無比。
程可夫掩上門轉身要進屋﹐差點撞上杵在階上的歐陽峰。
哇﹗女兒的臉是紅色的﹐而這尊恩客的面皮是綠色的﹐怎麼會這樣﹖「你們又吵架了﹖」程可夫小小聲地問﹐心想很有可能是如此﹐女兒和大制作的不對盤他很早以前就有這項認知了。
「沒有。」歐陽峰低低吐出兩個字應他。
「那就奇怪了﹐女兒臉蛋紅通通﹐你的臉色綠慘慘﹐你們都生病了嗎﹖」程可夫迷惑地搔著頭﹐實在無法理解他們兩人的怪現象。
「她臉紅﹖」歐陽峰突然捉住程可夫的肩﹐興奮地搖著他。
「對……對呀﹗」好激烈的反應﹐他被歐陽峰忽怒忽喜的態度嚇著。
原來﹐她在害羞。
歐陽峰大呼一聲﹐樂陶陶地抱著程可夫轉圈圈。程可夫在他停下時﹐好生害怕地躲回客廳﹐以為歐陽峰被女兒和他逼瘋了。
「程爸爸﹐你別害怕﹐我只是很高興而已。」歐陽峰笑得連眼角都往上翹。
程可夫不信任地退到桌前﹐卻在桌上模到一本硬質的小折子。
「女兒的學生證﹖我的天﹐她忘了帶﹗怎麼……怎麼辦……」程可夫捧著頭大叫﹐在屋里急得團團轉。「你一緊張就口吃。來﹐東西給我﹐我送去給她。」歐陽峰拉住緊張大師﹐學曉冬先安撫他脆弱的神經。
「我……我去……我送去給她。」程可夫拿了鑰匙急急忙忙就要出門。
「等一下﹐你今天早上九點要出外景﹐忘了嗎﹖」歐陽峰在門口攔下他﹐嘆息地拍拍他的頭﹐要他恢復記憶力。
「我……」
「換衣服上班去﹐我替你把東西送給曉冬。」他拿走學生證推著程可夫回房更衣。
「你要幫忙﹖」程可夫懷疑地問。
「對。」歐陽峰又點頭又保證的。
「我還是先送去給女兒。你今天也很忙﹐我不曉得你是否真的會送去給她﹐而且我怕你們又一言不和吵起來。」裎可夫還是覺得由他送去不妥。
「不會啦﹐你再不換衣服就要遲到了﹐讓整個劇組等你一個人不好吧﹖」
「你真的會送到﹖」程可夫面懷愁容﹐他不是和女兒不和嗎﹖「我說會就會﹐限你三秒鐘內進去換衣服﹐再婆婆媽媽的耍女人脾氣﹐我就一拳打扁你﹗」歐陽峰終于被程可夫根深柢固的女人性格惹毛了﹐高高揚著鐵拳把他嚇回房里去。
歐陽峰因曉冬產生的好心情無端被程可夫蒸發了大半﹐他打從心底佩服曉冬能和這種親爹處了這麼多年。天﹐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比女人還像女人﹖這象話嗎﹖***「曉冬﹐你再找找﹐說不定放在包包里。」靜桐和曉冬坐在教室外的石階上一同干緊張。
「找過了﹐沒有。」曉冬倒出背包里所有的東西﹐就是不見學生證的蹤影。「會不會放在家里﹖打電話回去問問﹐叫你爸送過來。」靜桐忙著替她拿主意。
「我打過﹐沒人接﹐也許我老爹出門上戲去了﹐我記得他今天早上要去出外景。」
曉冬有種天要亡她的感覺﹐昨晚白讀一場了。
「還有三十分鐘才進試場﹐你現在趕回家拿或許還來得及。」靜桐火燒眉毛地催促。
「好﹐我□車回去拿。」也只有這樣了﹐曉冬打開背包翻找車鑰匙。
靜桐的目光不期然地被陽光下突然出現的一抹黑影給擄獲﹐她恍愣地欣賞了幾秒﹐然後拉拉曉冬的衣袖要她也瞧瞧難得一見的好貨色。
「曉冬﹐你看﹐那個男人好酷、好帥喔﹗」又俊又野﹐太養眼了。
「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有時間看男人﹖」曉冬煩亂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氣息倏然一窒。
歐陽峰大跨步地來到她的面前﹐遮去了她臉上的陽光﹐彎笑謔地打量她嫣紅的臉蛋﹐證實了心中的思慮。
「你來做什麼﹖」礙于旁人太多﹐為了避免制造不必要的麻煩﹐曉冬輕聲開口。
「小迷糊蟲﹐你把這個忘在家里了﹗」歐陽峰彈彈她光潔的額際﹐將她找翻天的學生證送達她手上。
「謝謝。」曉冬如獲至寶地感謝他。
「曉冬﹐你們認識﹖」天呀﹗帥得無與倫比﹐靜桐被歐陽峰的帥姿電得心花怒放。
「你好﹐我是曉冬的同居人﹐敝姓歐陽。」歐陽峰落落大方地和靜桐握手打招呼。
曉冬見狀﹐忙不迭地拉他到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去。「不要誤導他人。」講這樣她要怎麼向人家解釋她的清白﹖他不要名聲她還要啊﹗「我哪有﹖」歐陽峰一臉的無辜。
「好了﹐我很感謝你把東西送來﹐你快走﹐回家或去公司都可以﹐就是別留在這里招搖﹐我不想因你而大出風頭。」曉冬心虛地四下探看﹐已經有好多人在注意他們倆了。
「我來陪考﹐聊盡一日人師的本分。你再把我整理過的考前重點看一下﹐我的猜題向來很準的。」歐陽峰拉她坐下﹐拿出一本整理好的講義給她。
「你特地為我送來﹖」曉冬坐在他身旁﹐吃驚地看著井然有序的考前大補帖。
「怕你考不好會留級。來﹐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你再復習一次拿個七、八十分應該沒問題﹐考過的話我請你吃大餐嘉獎你。」歐陽峰拿起筆熱心地替她勾選他預測會出的題目。
望望手表再看向這個擅于變臉的男人﹐曉冬雖然理不清歐陽峰究竟在想些什麼﹐但補考在即﹐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立刻投靠歐陽峰這位金牌會計師﹐仔細啃背猜題。
不久﹐進試場的鐘聲響起﹐歐陽峰幫她收拾好應考的文具對她吩咐道﹕「好好考﹐我在外面等你凱旋歸來。」
曉冬點點頭﹐投給他一抹至誠至意的微笑﹐從他手中接過文具﹐轉身走向教室。
「等等。」歐陽峰突然追上她。
「什麼事﹖」曉冬轉過身來就被他吻個正著。
「這可以為你帶來好運。」他意猶未盡地親吻她紅赧的面容。
「你……」血液瞬間沖激至腦部。要命﹐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曉冬僵硬的凍結在原地。
「去吧。」歐陽峰適時化解凍僵的曉冬﹐輕輕拍著她﹐柔和得像個戀人。考鐘聲聲催促﹐曉冬耗盡全力地將心神自歐陽峰身上拉回﹐疾步奔向試場﹐不敢回頭。
她清楚的知道﹐她必須趕快離開歐陽峰的身邊﹐為的是趕赴這場攸關前途的補考﹐和逃躲身後那雙會讓她毒性發作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