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發覺﹐我們愈黏愈近﹖」南逍與童曖曖背靠著背﹐一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那顆已經快圓的月亮發呆。
「近得像蒼蠅和蒼蠅拍。」童曖曖長嘆﹐他們都想保持距離﹐可是隨著月亮漸圓﹐都變得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對方﹐要保持距離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是蒼蠅﹖」南逍轉正身子﹐心情惡劣地問她。
「誰有長翅膀﹖」童曖曖指著他的鼻子間﹐她才沒有飛來飛去的本事。「雖然很貼切﹐但你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嗎﹖」南逍垂著肩膀問﹐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捕蠅草關系﹖」童曖曖又找出一個很像他們現在的情況來形容。
「罷了﹐反正我們只是動物……」南逍不勝唏噓﹐他們是被金箭動物化的動物﹐已經不人不魔了。
「有獸性的動物。」童曖曖發出更深長的嘆息﹐如果定性不好的話﹐他們又會做出一些無法克制的事。
「我覺得﹐除了洗澡上廁所外。好象有條線綁著使我們形影不離﹐我想這也是金箭的副作用。」南逍懶洋洋地玩著她的長發﹐以前踫她都會換來又痛又爽的巴掌﹐現在他怎麼模她好象都已經無所謂﹐反而很喜歡他這麼做。
「喂﹐你不是惡魔嗎﹖你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解開這支金箭的法力﹖」童曖曖也在替他的長發綁發辮﹐綁了又拆拆了又綁﹐最後她決定替他綁個馬尾。
「這金箭是天堂的玩意﹐和我們地獄法門不同術語不同﹐能解開我早就自己解開了。」
以前他如果有從北遙那邊偷學幾招天堂的法術就好了﹐可惜當時自尊心太強又瞧不起神類﹐現在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還說你是萬能的惡魔﹐你根本就是無能。」童曖曖埋怨﹐他什麼都不怕﹐卻栽在這支金箭上﹐法力再高有什麼用﹖.「凡人﹐說清楚﹐我是哪一方面無能﹖」南逍握著她的長發拉近她問﹐說他在其它方面無能沒關系﹐但在某一方面就不行。
「法力方面……你想到哪兒去了﹖」童曖曖看著他認真的臉﹐恍然大悟地推著他的臉問。
「你現在又想到哪兒去了﹖」南逍邪邪地笑著﹐笑看她的臉在月光下又紅成一團。
「是你先誤導我﹐故意要我去想你在那方面……」童曖曖腦袋里跳出許多限制級的畫面﹐連忙揮手驅散自已的不良思想。「想什麼﹖哪一個方面﹖」南逍勾著她的衣領問﹐故意用臉磨蹭她溫度高的手掌。
「色魔。」童曖曖抬著他的頸子﹐他愈問她愈想﹐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春色無邊的畫面。
「至少我沒說出來﹐原來……你也在跟我想同樣的事。」南逍心情愉快地吻著她的手。
「惡魔﹐我們已經夠亂了﹐你別再亂了行嗎﹖」童曖曖垂頭喪氣地說﹐他們現在連仇視對方都做不到了﹐他還勾引她﹐等她又被他迷倒時﹐金箭的副作用會發揮得更快。
「只是口頭上亂﹐又沒實際上亂。」南逍不以為然地說﹐思考犯罪不算真正犯罪﹐說說也無妨。
「你已經在做實際的動作了。」童曖曖捏著他正在解開她上衣扣子的手。
「又是無法克制。」南逍呆楞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身上。
「都叫你保持距離了﹐你就是不听。」童曖曖拾起腳貼在他的胸膛上隔開一腳之遙﹐兩手忙著把自己的衣服扣好。
「凡人﹐如果我們再多一點無法克制﹐遲早有天會變成……」南逍看著她勻稱光滑的腿﹐大大地咽了口口水﹐趕在自己想把她的腿生吃下月復之前別開目光。
「變成什麼﹖」童曖曖緊繃著氣息問他。
「無法收拾。」南逍漫不經心地說﹐一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修長的腿﹐來來回回地撫模著。
「什麼叫無法收拾﹖」童曖曖臉紅心跳地收回自己的腳﹐往後退了一步問。
「大概是這樣。」南逍又坐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地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你……我們才不會這樣﹗」童曖曖燥熱難安地叫著﹐掩著臉不去想象他們會那麼做。
「難說﹐誰曉得這支金箭接下來會把我們弄成什麼地步。」南逍認為自己應驗壞事的直覺很準﹐因此如果真的會發生這種事﹐他毫不意外。
「繼捕蠅草之後﹐我還能變成什麼﹖」童曖曖心情灰暗地問﹐那支金箭還能再把她變成什麼﹖「水鳥。」南逍像算命仙幫她卜出未來。
「水鳥﹖鴨子﹖」童曖曖蹙著細細的眉問﹐水鳥﹖比貓更退化﹖「鴛鴦﹐常被你們人類畫在臉盆上的那種﹐也有人繡在枕頭上。」南逍用手模著她的眉﹐把她的眉恢復成一條直線。
「我和你﹖」童曖曖的眉在他的手指中又往上翹﹐她會和他當一對鴛鴦﹖她會和一只魔在一起﹖「凡人﹐我可能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吃你。」南逍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往下滑﹐滑到她的唇畔。
「因為金箭﹖」童曖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把他那根看起來也很可口的手指吃掉。
「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很美﹐而在金箭起作用前﹐我就已經想吃你了。」
南逍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劃過﹐然後他再把它貼回自已的唇上﹐品嘗她唇上的味道。
「我長得美﹖怎麼沒听你說過﹖」童曖曖撫著自已燒燙的臉問﹐從他的口中听他說出這句話﹐她居然會覺得很心安又很虛榮。
「除了性格上有點缺陷外﹐大體來說﹐你很適合。」南逍的雙眼蒙上一層薄霧﹐眼神蒙□地看著她。
「適合什麼﹖」童曖曖望著他異樣的眼光問﹐覺得他今晚和平常似乎不太相同。
「我。」南逍指著自己﹐愈看她愈覺得她是與她匹配的不二人選。「你不會是……」
看著他的眼神﹐童曖曖心中的警鐘大作﹐她坐在地上邊退邊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南逍亦步亦趨地靠近﹐把臉埋在她的頸間又吻又添。
「等……等等﹐你不說你不喜歡人類嗎﹖」童曖曖以雙臂抵擋在他的胸膛上﹐語氣不穩地問。
「我打算破戒﹐破戒容忍你這低等生物。」南逍把身體壓向她﹐在她的面前嚴肅地說。
「你千萬不要容忍我這低等生物﹐你忘了﹐你是尊貴的惡魔﹐那高傲的惡魔心呢﹖」
童曖曖除了用雙手外﹐她再加上一只腳來推擋。期望能喚回以前那個自大又臭屁的他。
「我的心中箭後﹐自尊早丟到垃圾筒去了。」和她在一起後﹐他早忘了什麼叫自尊。
「惡魔﹐你的箭全跑進心髒了﹖」垃圾筒﹖童曖曖緊張地問﹐他真的因為那支金箭完完全全的愛上她了﹖「還沒﹐純粹是心理和生理需要。」南逍看著她抵擋的樣子﹐努力把沖動壓抑下來。
「生理需要我可以了解﹐可是怎麼會有心理需要﹖」他們不是只有獸性而已嗎﹖怎麼還會有心理需要﹖「凡人﹐人類都是怎麼求愛﹖」南逍決定一步一步慢慢來﹐從最先的步驟向她請教。
「求愛﹖」童曖曖心跳得更急了﹐他的副作用一定很強﹐不然他不會沒事問她人類的這種問題。
「我突然很想這麼做﹐不過我沒有可參考的樣本﹐你能告訴我基本的入門方法嗎﹖」
他很想知道愛情的樣子﹐也很希望能傾泄想要愛人的。
「惡魔﹐你想向誰求愛﹖」童曖曖滿心的不安﹐又怕又期待他會將求愛的箭頭指向她。
「你。」南逍不負所望地指著她說。
「這件事﹐我們慢慢商量﹐現在﹐我們什麼事都不要妄動﹐免得將來金箭法力消失後大家都後悔。」童曖曖干笑地勸道﹐把最後一只手也用上了﹐四肢並用地想保持他們兩個快失去控制的危險距離。
「我喜歡後悔﹐我想要你這種後悔。」南逍不賞臉地搖頭﹐後悔的事他做多了。
再有她這種後悔﹐他也不覺得有什麼損失。
「你想把我怎樣﹖」童曖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可是她怕他的後悔程度會超過她的。
「把你打包帶回家後悔。」南逍說出童曖曖最不想听到的話﹐和她住這麼久了﹐他如果不能帶她一起回家會覺得很空虛。
「你要我下地獄﹖你要殺了我把我帶回去﹖」童曖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還不想死﹐為了愛他這只魔而死她會變成冤鬼。
「跟我下去﹐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享受最惠國待遇﹐以後讓你當第一王妃。」
南逍拉開她的雙腳勸哄﹐他的王妃一位懸置已久﹐只要把她帶回去﹐他不用舉行選妃典禮就能讓心愛的人坐上那個位置繼承大統。
「惡魔﹐你若帶我去你的地獄會垮﹐你不是說好要讓我上天堂﹖」童曖曖笑得很勉強的問﹐她感覺天堂離她愈來愈遠﹐相反的。她已經快踩到地獄邊緣了。
「我改變主意了﹐而且出爾反爾﹐我想把你綁到地獄讓你每天在我耳邊叫﹐你的叫聲我只想留給自己听﹐我不要那些神也有福氣听到。」沒有信用的南逍握著她的手腕﹐開始想象以後有她陪伴左右的生活。
「你被我虐待成癮了﹖」童曖曖悔不當初地問﹐如果早知道打他會讓他上癮﹐會使他變成這個德行﹐她以前絕不會動手打他。
「不是虐待﹐是快感﹐我愛上了脖子被打歪的快感。」南逍陶醉地回想過去的經歷﹐愛極了她的狠勁。「這種快感是不正常的﹐快點把它戒掉﹐你還年輕﹐以後一定能改過來。」面對一個變態﹐童曖曖極盡可能地當個心理輔導師。
「你打我的時候更讓我心動﹐那種表情﹐那種架勢﹐還有那種力道﹐受不了﹐想到就讓我很沖動﹐再打我好嗎﹖」南逍閉著眼問﹐把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
「你要忍耐﹐忍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有沒有听過﹖」童曖曖把手自他的臉上縮回來﹐好言勸他回頭。
「你對我沒有快感嗎﹖」南逍突然睜開眼﹐把俊逸的臉龐挪至她的鼻尖問。
「有是有﹐可是我沒有像你想把沖動付諸實行的念頭。」童曖曖不能呼吸了﹐差點把自已的唇印上他的。
「既然你也有﹐能不能讓我實行﹖」南逍舌忝著她的唇問﹐覺得她的唇比以前更甜了。
「打你﹖」童曖曖怕自己又會不由自主的跟他吻得沒完沒了﹐她捂著自已的嘴把話問完。
「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只是打他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了﹐他想要另外一種會讓他們兩個萬劫不復的經驗。
「不能﹐絕對不能﹗」想要讓她失身﹖童曖曖心里再怎麼想要也不肯答應他的要求。
「可以﹐反正我們都想要。」南逍溫柔道﹐不停地用手指撩撥她熱呼呼的身軀。
「惡魔﹐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童曖曖撥開他的雙手﹐虛弱地搖著頭對他說。
「你的樣子好美。」初嘗愛情滋味的南逍﹐眼底洋溢著滿滿的情意﹐他緩緩地呵著氣在她的唇邊說。
童曖曖怕自己也會陷進去﹐只好推開他賞一記耳光﹐想打掉他眼中的情意綿綿。
「過癮﹐再來。」南逍偏著頭意猶未盡﹐心底有說不出的暢快感。「惡魔﹐控制一下你的自律神經﹐否則我會把你打得看不出原形。」童曖曖了解現在無論是用打用罵都敵不過那支金箭的威力﹐她試著在他們還沒沉淪之前板著臉孔對他說。
「凡人﹐既然射中你﹐而這支金箭我又解不開拔不掉﹐我們將就一下吧。」南逍靜靜地握著她的雙手﹐然後用那雙綠得像碧玉的雙眼直望進她的眼眸深處。
「將就什麼﹖」童曖曖迷亂地盯著他那會吸人靈魂的雙眼間。
「我們再來無法克制一下好不好﹖」南逍的雙手開始拓展踫觸的版圖﹐悄悄地溜到她的背後上下地撫模。
「只是無法克制﹖還有沒有別的﹖」童曖曖眨了眨眼回神問﹐背後舒服的感覺讓她幾乎不想再去思考。
「單純的無法克制而已。」南逍又誘又騙地說﹐把她和他之間拉得更近。
「你的眼神讓人很難相信。」她在他的眼楮里看到的不只是無法克制而已﹐還看到有一團欲火在燒。
「我發誓﹐我只會做無法克制的事情。」南逍舉著一只手﹐輕易地說出誓言。
「不﹐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恕不奉陪。」又在放屁﹐童曖曖抵著他的胸膛﹐把持著自己快失控的情緒。
「我只吃固定的地方﹐頸部以下絕不會亂吃。」南逍暫把目標放在她的頸部以上﹐其它的等到她神智不清時再說。
「你的眼楮告訴我你言不由衷。」童曖曖不信任﹐被他騙太多次了﹐真話與謊言﹐從這一雙眼楮她就能看出來。
「讓我做﹐好不好﹖」南逍低頭在她耳邊央求。
「我……」童曖曖敏感地縮著頸子﹐整個人被他壓在牆角無處可躲﹐忍不住伸出手擁著他。
「做吧﹐我們都會覺得很好的﹐來﹐很快就好。」南逍誘惑地吻著她的唇對她說。
「好……不過﹐不可以無法收拾喔。」童曖曖在自己意亂情迷時﹐熱烈地回吻要他保證。
「一定。」
沒有多久﹐童曖曖就發現她又被騙了。
※※※「不要這樣看我。」童曖曖焦躁不安﹐躲避一雙跟隨著她並且會讓人沉溺的眼眸。
「無法克制。」南逍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用心捕捉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
「不要跟著我。」童曖曖大喘了一口氣﹐在屋內走來走去﹐想甩掉跟在她後頭的南逍。
「無法克制。」南逍在她身後嗅著發閑淡淡的檸檬香味﹐和她身上暖暖的氣息﹐他握住她的雙肩﹐沿著她香味四溢的頸間細細吻著。
「不要吻我……」童曖曖半推半就。
「無法克制。」南逍感覺到她上升的體溫正一點一滴溫暖著他﹐不禁想得到更多她給予的溫暖和熱情。
「惡魔﹐你需要冷靜﹐我也需要冷靜﹐我們保持距離好不好﹖」童曖曖調整紊亂的氣息對他說﹐不對勁﹐什麼都變得不對了﹐再不離他遠一點﹐她會找不到那個原本的自己﹐把心和靈魂都交給他。
「不﹐我不需要冷靜﹐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南逍捧著她的臉蛋深情地看她﹐把她的心弄得更亂。
「那是金箭的副作用。」童曖曖虛弱地推著他的肩﹐想要拒絕腦中不受控制的心思。
「這不只是金箭的副作用﹐我們之間還產生了許多意外的情感。」南逍知道她和他一樣陷人了沉重的情感里﹐但他知道金箭不會讓他如此神魂顛倒﹐不會讓他這麼想愛一個女人。
「什麼意外的情感﹖」童曖曖張著水亮的大眼看著他。
「你和我對彼此都有的好感﹐而且我們在金箭的副作用中更加鐘情對方。」南逍撫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溫柔的笑容緩緩展現在他的唇角。
「我沒有﹐是你自已在亂想。」童曖曖偏著頭急急否認﹐可是心里想的卻和嘴上說的完全相反。
「你有﹐因為你投入的程度和我一樣。」南逍把她的臉轉回來。不容她躲避。
「我……投入什麼﹖」童曖曖臉部的溫度逐漸上升、沸騰﹐在他的眼中整個人變成一只被煮熟的蝦子。
「昨晚的事。」南逍邊說邊回憶。
「那是意外﹗」童曖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不能克制心底的悸動。
「喔﹐意外﹐那我告訴你﹐我意外的發現我們都對做那件事有志一同﹐非常能夠意外的配合。」南逍揚揚眉﹐看她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意外」這兩個字上到什麼時候。
「你還說﹖是你又騙我﹐你騙我騙得讓我失了身。」童曖曖揪著他的衣領﹐什麼只有無法克制不會無法收拾﹖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讓她挽回﹐這下好了﹐不要說無法收拾﹐現在什麼也無法挽回了。
「我想停﹐可是停不下來﹐而且你也沒有要我停。」那種情形、那種熱絡的狀況﹐他們都不想喊停﹐都想更深入地愛對方﹐這不能怪他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你明明知道會無法收拾﹐你還誘我那麼做﹖」童曖曖還是把罪過怪到他的身上去﹐當初他不提議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你說是意外啊。」南逍順著她的話說﹐等著看她激烈的反應。「不要再推給意外﹐你這次要負起責任來﹗」童曖曖不再把意外當借口﹐她氣憤地要找他負責。
「那的確不是意外﹐因為我非常想要你﹐我愛上你了﹐這件事﹐你應該也早就知道。」
南逍笑開了俊容﹐她不把事情歸為意外就好﹐他們會那麼做﹐其實都是很想要對方。
「因為那支箭﹐所以我們愛上彼此﹖」童曖曖從他的笑容里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她氣結地問。
「丘比特的牌子老、信用好﹐再看我們發展至今的情形﹐我看無法砸他愛神的招牌了。」他還以為他會有機會去天堂踢館﹐照這情形來看﹐他好象還要送天堂一份大禮才對。
「你委屈嗎﹖」童曖曖聲音低啞地問﹐心底很害怕他對做過的事情後悔。
「委屈﹖」南逍搞不懂她的意思﹐至今他都很快樂﹐哪來什麼委屈可言﹖「你愛上一個人類。」童曖曖指出事實﹐他這個尊貴的地獄太子﹐愛上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至少你的身材比電線桿還好。」南逍半開玩笑﹐經過昨晚後﹐他對她的身材更有信心了。
「惡魔……我在跟你說正經的﹗」童曖曖發怒地扯緊他的衣領﹐他還有心情開她玩笑﹖「我不委屈﹐我現在很慶幸射中的是你﹐也許我是被那半支金箭弄亂了頭腦﹐但我的心沒有﹐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南逍偷襲地吻了她一記﹐語調正常地對她說。
「你不能否認這支金箭的作用真的很強﹐是不是﹖」童曖曖挫敗地問﹐只因為一支箭﹐他們兩個都會賠上下半輩子﹐愛對方愛得死死的。
「嗯﹐作用強到連我也沒有想到。」南逍搔搔頭﹐他不知道那支金箭會激起他那麼深刻的感情﹐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我認了﹐就算你是魔我也認了。」童曖曖垂頭嘆息﹐愛都愛上了﹐她現在有門戶之見也來不及了。
「愛上我不好嗎﹖」南逍有意見了﹐她在嘆什麼氣﹖愛上他有什麼不好﹖「你是一只魔。」地球上的人類那麼多她不愛﹐卻選上了一只魔﹐品種和類別都和她不相同的魔。
「魔也有心﹐而且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有保證的。」南逍安慰她﹐也許他發的誓沒有用﹐可是這支金箭是最好的保證。
「只要不是你保證的都可以信。」童曖曖靠在他的胸前﹐她現在整個人都被他擄獲了﹐同是中箭的他﹐情況大概也跟她一樣。
「我如果不值得信任﹐你還可以相信丘比特。」南逍摟著她的腰﹐心滿意足地感覺她盈繞他的溫暖。
「丘比特的箭怎麼會斷﹖」童曖曖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各有一支斷箭﹐她以前听說愛神的箭都是一箭穿心的。
「北遙說我的皮太厚﹐但要不是我的皮太厚讓箭一半卡在我這里﹐我可能一見到你就對你愛得無法自拔﹐讓你連適應的時間也沒有﹐胡里胡涂的就愛上我了。」
如果就這樣讓他愛上一個陌生人﹐他也會害怕和不願﹐還好他們之間多了一段了解對方的適應期。
「如果我當初知道這結果是不能更改的話﹐一開始我就堅持到底﹐叫你不要拔我的箭﹐因為你不信邪﹐害我被你拔得快痛死了。」童曖曖想到就痛﹐白白多痛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誰能想到那麼多﹖你還當我的盟友呢。」南逍振振有詞﹐當初不信邪的人不只他﹐她還不是想趕快把箭拔掉讓他滾出她的生活﹖「變成這樣﹐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費了。」童曖曖苦著一張小臉﹐他們這一人一魔的決心和堅持﹐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敵不過愛神的魔力。
「北遙到老都會拿這件事來笑我。」南逍則是預料到那一批射他箭的人神會嘲笑他到老死。
「被那個神這麼整﹐你甘心嗎﹖」童曖曖很介意地問﹐雖然那個神很可惡﹐但是這個魔對她的感覺更重要。
「不甘心。」南逍臭著臉﹐他當然不甘心被那批人強迫擺布。
「所以愛上我你也很不甘心﹖」童曖曖沮喪地問﹐他果然是不情不願地愛上她﹐不是出于真心的。
「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又變了﹐現在我只要能看到你就覺得很滿足﹐對你﹐我是真情摯意﹐現在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南逍抬起她的臉頰細細地吻著﹐把她的憂慮和不安一一吻掉﹐如果金箭會讓人盲目的迷上愛情﹐他願意盲目的愛她。
「你真的能滿足于我這個人類﹖地獄里沒有別的女人嗎﹖」童曖曖安靜地摟著他的腰問。
「就算有﹐我也不會再有這種情感﹐單單你一個我就吃不消了﹐我不要割舍我的感情給別人﹐我只給你一個。」南逍又搖又摟地哄著她﹐微笑地感覺她的熱度正在融化他的心。
「真的是死心塌地﹖」童曖曖悶在他的懷里問﹐這支金箭的品質這麼好﹖「塌得不能再塌了。」他的世界已經倒了﹐全塌在她的手里。
「我們從敵對變成盟友﹐再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十支金箭煉成一支的效果太強大了。」
童曖曖趴在他的胸口看著他的金箭﹐這把金箭能讓他們從仇人的狀態變成熱戀狀態﹐效果太好了。
「所以我才會對你無法收拾﹐可以原諒我了嗎﹖」南逍低著頭向她為昨晚的沖動致歉。
「我自己也沒有堅持到底﹐只能怪自己的定力不夠。」童曖曖嘆了口氣道﹐她昨晚徹底被他迷惑﹐想壓抑的感覺被他引爆出來後﹐她才知道她對他著迷到什麼程度。
「凡人﹐你長得比一般的人類美﹐怎麼會單身等被這半支箭射中﹖」南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人間的人類竟然會讓她這種女人單身到現在﹐讓他撿了個寶。
「我的凡心難動。」童曖曖仰起頭笑道。
「我的魔心也很難動。」南逍忍不住把她的笑容捕捉進唇里﹐仔細的用心感覺。
「你的標志呢﹖」童曖曖發現他把他的尖耳和翅膀都收起來了。他今天還換了個顏色的衣服。
「你說過你不喜歡看﹐我就收起來了。」南逍對自己的這身打扮還不太習慣﹐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只魔。
「你開始為我著想了﹖」童曖曖愛笑不笑地問著他﹐看著他一臉的不自在。
「我想討好你。」從沒討好過女人的南逍很困難她說出口。
「你已經心甘情願的敗在那支箭下了﹖」童曖曖模著他的耳朵問﹐難得他肯這麼放段。
「我不是栽在那支箭里﹐我是栽在你的手里。」南逍的耳朵被他愈拉愈尖﹐他也只有任她玩﹐嘆息地說。
「我打人很痛。」童曖曖玩著他可尖可短的耳朵﹐眨著眼說自己的缺點。
「我喜歡你的潑辣勁。」南逍老實承認﹐雖說一開始很令他生氣﹐但後來被打出快感﹐他倒覺得很享受了。
「我的叫聲分貝很高。」童曖曖再說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我喜歡听你叫﹐我在地獄里沒听過比你更特別的。」在他的耳朵有抵抗力後﹐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竟然不听會覺得怪。
「你說我神經質。」童曖曖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以後你就沒空發神經了﹐我想你會沒有時間。」南逍話中有話﹐吻著她的眉心。
「你這麼遷就我﹐目的是什麼﹖」童曖曖把他的雙耳拉長﹐以懷疑的口氣問他。
「我要你也栽在我的手上。」南逍不要只有自己為愛發瘋﹐他要拖她一起來。
「我們被射的不是同一支箭嗎﹖要栽早就跟你一起栽了。」童曖曖拍著他的額頭﹐笨魔﹐不栽在他的手里她怎麼還會跟他一起無法收拾﹖「再來無法克制好嗎﹖」南逍誘哄地在她唇邊喃喃地問。
「好。」童曖曖攀著他的頸子任他全心全意吻著。
一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剛開始的吻。
「趙叔﹖」童曖曖看到趙森後﹐好想原地挖個地洞鑽下去﹐不知道這個趙森又听到多少了。
「又打擾到你們了﹖」趙森不只是臉紅﹐連白色的頭發都像快被燒焦了。
「老頭子﹐你沒看到我們要做什麼嗎﹖給你三秒鐘出去。」南逍不再對這個人類擺出善良臉孔﹐以他本來的惡魔之臉催促他。
「我是來催你們繳房租的……」趙森被他的臉一嚇﹐支吾地說。
「多少錢﹖」南逍不耐煩地問﹐手里還抱著童曖曖。
「兩……兩萬。」趙森不敢靠臉色難看的南逍太近。
「凡人﹐兩萬是多少錢﹖」南逍對人類的貨幣不熟﹐他低著頭問童曖曖。
「我沒有錢了﹐你用魔力變這種紙拿二十張給他。」童曖曖小聲的告訴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千元大鈔﹐要他快變出一疊鈔票打發趙森。
「拿去﹐出去。」南逍一眨眼就弄出一疊鈔票﹐交給趙森後把他推出去。
「他看到你變魔法了嗎﹖」童曖曖怕他惡魔的身分在人類面前曝光。
「沒有﹐我們再繼續。」南逍勾著手指對她說﹐正想把她捉回懷里繼續剛才的吻時﹐趙森又站在門口敲他們的門。
「啊……我還有一件事。」趙森猶豫地說。
「你還有什麼事﹖」南逍兩眼冒火地盯著這個老是出現的不速之客。
「我只是想說﹐年輕人﹐天還沒黑﹐等天黑再做啦﹐不然很傷身的﹐等老了你們就知道﹐以後你們會沒體力要靠吃藥來做﹐再見。」趙森一口氣說完﹐然後替他們關上大門。
「天哪﹗」童曖曖捂著臉蹲在地上﹐她這次真的丟臉了。
「你又要哀悼了嗎﹖」南逍蹲在她的身邊間。
「惡魔﹐幫我弄層隔音設備﹐我這次要叫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