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這大樓已兩天的陸允豪奇怪地看著牆壁,眼光似乎很想看穿它們,窺看隔壁那個傳言中的瘋女孩,究竟何時才會發作;他實在好奇鄰人口中的瘋女孩,長得是何模樣,發作的情形又是怎麼個情況!?
偏偏這兩天,隔壁是出奇地沉靜,一點也不像是鄰人所形容的,每天都有尖叫及吼罵聲出現。
陸允豪敲敲腦袋,收回視線,決定收起好奇心,專注地閉目養神!
才沒多久,聲音便出現了,他立即跳起身子快速地沖往靠近隔壁的牆板,豎起耳朵聆听著,好半晌——他才發現聲音的來源不是出于隔壁,而是他自個兒的大門,傳出有人在敲門的聲音。
陸允豪好笑地直起身子,往大門走,看來,他若再被好奇心驅使下去,恐怕過不哦他也會發瘋。
打開門,一個小男孩便出現在陸允豪的眼前,且還帶著十分驚惶的表情,求助地看著他。
「大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她要自殺了。」小男孩說完便緊抓著他的手,央求著。
陸允豪訝然地看著天又哭泣又驚慌的小臉,人還來不及說什麼,身子便已被他拉出屋外。「小弟弟,你——」
「救救我姐姐,我求求你,大哥哥。」小男孩可憐的哭聲惹人心疼。
陸允豪倒是什麼話也沒說,就算是日行一善好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別的沒有,好心腸倒是有一肚子。
只是這個念頭,在他被小男孩拉到隔壁;那個所謂瘋女孩的住處時——全消失無蹤了。
他瞪著門板怔住了,要自殺的不會就是她吧!?
那個傳言中的瘋女孩?
沈茜茜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浴白里,滿足地吹著泡泡,樂得很。
她再次掬起浴白里的白色泡泡輕輕地吹送著,那悠閑愉快的心情,從她滿足的笑容里便可察尋。
好久沒有如此輕松的心情了,而這都得歸功于唐小奇,非常難得——他這兩天乖得出奇,大門不出,而門不邁的,所以也沒給她闖禍回來要她收拾。
雖然這種現象很奇怪,並她好不容易有個好心情,她決定不理唐小奇的反常行為。
舒服的躺在浴白里,她整個人全放松了,直到她意識到在白色的煙霧中,似乎有個高壯的人影佇立在濕氣里,置置大挺立在她的浴白旁邊時,她才驚詫地睜大眼。很快地,她隨即扯開喉嚨大叫,身子急急地由泡沫中站起;在對方驚訝的呼吸中,她這才發現自己,無疑是當了對方欣賞她赤果身體的最好機會,立即,她以更快的速度坐回浴白中,口里的尖叫打一開始就沒停止過。
陸允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打開沒上鎖的浴室,竟會看見于位赤果的女孩躺在浴白里,門外那個小弟弟,可是淚漣漣地硬說她要自殺的。怎麼這會兒,她卻像個出水芙蓉般的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且還是整個身子直接面對他地站在面前?
他呆了視線,眼光隨著她的身子回到水面上。對于她的尖叫,他充耳不聞;很顯然地,他根本沒听見。
沈茜茜可受夠了他的注視,由于不斷地尖叫,她的嗓子可也叫啞了,而他竟然還看個沒停!
最初的驚慌已過,沈茜茜可要發威了,眼前這個色魔竟然敢用「眼楮」侵犯她的清白!她饒不得他。
心底主意一起,她隨即拉過架上的大毛巾,快速地將自己的身體里好,起身就朝他臉頰攉上兩記鐵沙掌。
陸允豪心里才正非常惋惜地回神時,便已感覺到兩邊的臉頰就像火燒似的痛了起來。他這才注意到那位水中美女已經出浴,而且他臉上熱辣辣的疼痛,也正是出自于這大美女的杰作。
她打了他!他不敢相信大看著她,她竟然用手毀了他男性的尊嚴!
現在,可換他饒不了她了。
沈茜茜才不理會他不能置信的表情,欺身向他靠近,要挖掉他的眼珠子,她才不甘心。
但陸允豪比她早一步抓住她伸過來的手,絲毫不見半點溫柔地將她的雙手扭轉向她的背後,這使得她超大的胸脯更親密地貼在他胸上,使他倒抽一口氣。
她忿怒地猛然掙扎,就是想甩掉他的箝制。
「你再動,毛巾掉了,誰也求不了你。」他挺不正經地打量她。
「你這個色魔,滾出我的屋子!」她大叫,身子可是動也不敢動。
萬一真被她掙掉了,那可真糟了。
「我是來救你的,女孩。」真是好心沒好報,他想。
「誰需要你來救我?我好好地。」她僵著身子恨恨地說,鬼才相信他的話。
他也這麼認為,像她這麼凶,會自殺身亡才是怪事。
「是你弟弟求我來的。」
「你說誰?」
沈茜茜這下子全明白了——那個該死的唐小奇!
「你弟弟說你要自殺,所以我好心來救你。」他等著她向他道歉。
「我沒有弟弟,你八成看到鬼了。」她大叫,這次也不管毛巾會不會突然掉落,她的身子開始掙動起來。
「我看不是看到鬼,而是瘋婆子了。」他可也不甘示弱,大手加重力道硬是不讓她掙月兌。
眼前這只凶巴巴的母老虎,不好好教訓他,她哪里懂得什麼叫做感激!?
她也不想想,他可是出自好心前來救她一命的,她竟然還恩將仇報的攉他兩記大耳光!這象話嗎?
沈茜茜暗自咬牙,殺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他;這向來是會令唐小奇嚇得渾身發抖的眼神,可惜用在這色魔的身上竟失靈了。
他只是好整無暇地打量著她,對于兩人緊貼在一起的上半身,毫無所覺。
「你看夠了沒有?」
色魔就是色魔,連看人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叫人討厭。
再看,她肯定會挖掉他那雙迷人又討厭的眼珠子,讓他下半輩子成了瞎子;這念頭挺好的,不禁令她愉快大笑出聲,渾然忘了自己可還被人家抓在手中呢!
「瞧你笑得這麼詭異,你心底兒在打什麼主意?」陸允豪低頭詢問。
「要你管!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大叫了。」她就不信鄰居不會有人前來救她。
殊不知,就算有人能聞到她的尖叫聲,也沒有人有那膽子敢來虎穴一闖。
「你還不懂嗎?瘋婆子,這大樓里的人可全拿你當瘋子看待呢!」
「你胡說!」
她大叫,卻不排斥有這個可能的存在,否則何以近些日子以來,鄰人的眼光總是對她排拒絕且疏遠的?難道,真被他說對了?
所以,他才趁此良機前來……想到這兒,她猛地打個冷顫,身子更是猛烈地掙扎,急著想甩開他。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遭受此色魔的凌虐,她慌了!恐了!所有的勇氣皆離她而去;留下的,只是一顆擔心自己清白的心,它們正劇烈地跳動著。
注意到她的眼神由怒意央然轉為擔心害怕時,陸允豪不由得發出吃笑地想著︰這麼這妞兒以為自己想侵犯她嗎?
接著,目光由她明顯的,再看到她遮不住的修長大腿,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沒錯!她是夠惹火,身材夠辣,長相也不差;尤其是她晶瑩剔透的肌膚,更是無與倫比。
可惜!這類型的女人卻不是他陸允豪相中的口味,他向來偏愛身材適中,不大不小,比例剛剛好的女人;那讓男人能一手掌握的女人,才是他最感興趣的女人。
而她……他的目光直直落向她毛巾下突出的曲線——-怎麼說也超出一手掌握的範圍太多了……
總而言之,她在他手里是絕對安全的。
不過,趁此機會捉弄她,可也別有一番樂趣,看她害怕的眼神,真的挺好玩的。
「其實現在,正是我非禮你的最好時機,你說是不是?」
那不正經的調調听在耳里,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沈茜茜沒有心力去理會肌膚上的雞皮疙瘩,反而一心一意只想找出法子,好擺月兌他緊箍住他的手。
偏偏她只要一掙動身子,胸脯也會跟著摩擦過他的,令她又羞又氣,卻又苦于無法扭開他的掌握。
「你敢!」沒辦法之際,她恐怕只有逞口舌之能了。
而那個該殺千刀,該下地獄的唐小奇,究竟是死到哪兒去了?竟然放著她任由這色魔欺負!
就只因為他這天殺的色魔,是她的對象?不,她不甘心,她怎麼也不甘心。
「我就是敢,你又能奈我何?」
他欣賞她氣紅的臉蛋兒,嘴角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樂得他不可開支。
「唐小奇,你見鬼的上呢兒去了?你給我滾出來!」
「看不出你長得挺秀氣的,罵起人來可不遜色呢!」他嘖嘖兩聲,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他這麼一說,原以為她會感到不好意思,相反地,她竟開始一連串地破口大罵,將所有她會的,甚至她听過的骯髒的字眼一一吐出。暗自期望能教他喪失對她的胃口,如此才不枉她厚著幾今重的臉皮說完它們。
陸允豪吃驚地睜大眼,見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吐出一大串令他也聞見液會跟著臉紅的字眼,她卻自在得不像是個女孩。
而他這個早以看透人生的人,臉卻不能自己地漲成豬肝色;畢竟她所說的髒話,適中是不堪入耳。
他決定到此為止,他受夠了,也听夠了,如果再跟這「恰北北」,又粗俗的女孩玩下去,他肯定會發瘋。
陸允豪終于放開她的手,興致缺缺地瞟了她一眼,轉身往門的方向邁開腳步。
沈茜茜不知死活地在他背後叫著︰「王八蛋!混帳色魔!這輩子我恨死你!」
陸允豪聞言,挑高眉頭,踏出門外的身子再次轉回來,正想對她說什麼,她卻早他一步把大門「踫」的一聲用力甩上,暗暗希望最好能撞扁他的鼻梁;甚至撞斷更好,如此一來,也好替自己報仇。
可惡的大色魔。
「唉!真可惜!」
天花板的角落傳出唐小奇十分遺憾的嘆息。
才關上門的沈茜茜,這下所有堆積的怒氣,可一口氣全提了上來,她轉身拿起門旁的掃把,就要打死他這個見死不救的家伙。原來他一直都在一旁觀看,他竟然還不出手幫她,存心看她任人欺負,看她的笑話!
這口怨氣她可咽不下去,絕對要將他打得求爺爺告女乃女乃不可。
「我的媽呀!茜茜,你會打死我的!」唐小奇嚇得臉色發白,小小靈活的身子快速逃向旁邊。
那對他不停揮來的掃把,力道可一點也不含糊,苦被她打中,恐怕不死也重傷。
「打死你最好,你竟然引狼入室,我的清白差點就要毀在你手上。」說著,那掃把可也沒停著。
「茜茜,所以我才說可惜啊!要不是你不懂得運用時機,這會兒,他早該為了你的清白受辱,而負責娶你了,偏偏你比我還苯。」唐小奇錚錚有辭,一副是她破壞好事的模樣。
「你說什麼?」她大吃一驚,手中的掃把也僵在半空中。
誰說她想嫁他來著?
「我說你苯,她看見你珍貴的身軀,理當負責娶你的,怎知你會不懂得要把握,真是苯到家了!」
「我要殺了你,誰要他娶我的?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按排,我早就想到是你,原來真是你!」她朝他大叫,偏偏又下不知該拿他什麼辦?
摔也摔不死他!拿菜刀砍他又偏下不了手,到底還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決他這個討人厭的家伙?
「茜茜,他是你命中注定的對象,不嫁他就沒別人了。」唐小奇才說完,便發現自己說得不夠完美。
肯定遭她反駁的!他想。
「我一輩子情願不嫁!」她理直氣壯地反駁。
「可是他已經看過你的身體了,等于是你的丈夫了。」
「喂!你是不是白痴啊?現在是二十世紀耶!看過我的身體又怎樣?我也沒有因此而少塊肉,或者是那個王八蛋多塊肉啊!頂多他回去長個針眼罷了。」她故作輕松地聳肩,一副現代豪放女的樣子。
最好唐小奇活活被她氣死,嚇死也可以。總之,早早擺月兌他,她就能早些安穩地過日子。
要她和那色魔成一對,他這一輩子也休想如願。
唐小奇果然大失所望地垮下雙肩,垂頭喪氣著。怎麼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法子竟不管用?
現代的新人類,真的完全不在乎清譽了!?
如此一來,他還能混什麼啊?
「茜茜——」
「別叫了,看在你是為了我的分上,我再饒你一次,下次你要記住了,就算我遭那色魔強暴,我也不會嫁給他,這樣你听懂了沒?」
這招夠詐吧!相信他一定會完全對她死心的。
強暴?唐小奇像發現新大陸地睜大眼,卻又小心地不讓她看見,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好法子?
任何人遭人強暴,等于是非嫁對方不可了,他就不信沈茜茜能夠例外。
太好了,現在就等著他能想出法子,讓陸允豪對她有「性」趣,接下來就好辦了。
只是,如何使那個男子升起想佔有沈茜茜的念頭呢?思及此,唐小奇苦惱的蹙起眉頭。
見他擺出苦惱狀,沈茜茜開心地以為自己達成目的了,于是,她哼著歌,往房里走去。
殊不知,有唐小奇這號糊涂天使,她的災難就永遠不會過去……
「好好地,你在嘆什麼氣啊?」駱亞媚好奇地轉頭看向一整早上都在嘆氣的沈茜茜。
後者則滿臉無奈,又不知從何說起地抬頭看著她的同事。
這教她該怎麼說呢?她總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駱亞媚,自己就快被一只怪物逼瘋了吧!恐怕駱亞媚聞言,不把她黨瘋子看待才怪!
而現在整棟大樓的人都在謠傳自己是個瘋婆子,個個遠離她還不打緊,還時時提防著她,活像她真會突然發作似的。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好死不死地偏偏踫上唐小奇這個克星,還口口聲聲說是在幫她!他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掃把星。
想到這兒,她不禁開始後悔替紀綺楓看守房子了,說什麼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是一件挺丟臉見不得人的事,使得她信以為真地向家里的雙親大聲宣布,自己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她要趁紀綺楓出國的這一年,開始訓練自己,順便替她那世上唯一的好朋友看守房子。
結果大鬧家庭革命的下場竟是——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唐小奇」這號人物。
枉費當初拼命地為爭取自由;枉費她難得一次的出外討生活,真是越想心里越嘔。
想來她沈茜茜向來是說風是風,喚雨得雨,要什麼有什麼的千金小姐。如今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才初外奮斗;沒想到平空出現的唐小奇,卻讓她栽了個大大的筋斗,她還不夠倒霉嗎?
約會不成,又平白多了一個命中注定的對象?
想到那個色魔,她從鼻中哼出一道不以為然的嗤聲。要她喜歡他,門兒都沒有!
怎麼說還是她的上司羅凡銘最具有魅力!
「喂!我在問你話?茜茜。」
「哦!我是感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年又過去了。」
一年的期限一到,她可得回去當乖寶寶了。
當初她爸媽是舍不得她在外面生活一年,是有附帶條件的,這個條件至前是個未知數,一切等她回去才會兌現。
不過,她相信爸媽是舍不得太刁難她的,誰教她可是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呢!
「怕自己老了,嫁不出去嗎?」駱亞媚嗤笑道。
「你這是在說自己吧!」沈茜茜毫不客氣地反駁,不過,口氣完全不見認真。
「去你的!」
「我是指,我恐怕得離開公司了。」
「離開?」駱亞媚大吃一驚。「怎麼?你當真要嫁人了是不?是我們上司羅——」未說完,她的嘴巴就被封住了,聲音也跟著消失。
沈茜茜一手忙著封住她直嚷嚷的嘴巴;一面注意聲旁的動靜。
「亞媚,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不……是他?」那會是誰?駱亞媚迷惑地瞪圓了雙眼。
她早早就知沈茜茜鐘情于羅凡銘,怎麼這會兒……
「我和他沒進展得這麼好——」而這都怪那個老愛阻礙她的唐小奇。
「那麼是誰?」
「什麼是誰?」
「那個要娶你的人啊!」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來著?」
「你不是說你要離開了?」
「是要離開,可我又沒說是為了結婚一事離開,你想到哪兒去了?」沈茜茜好笑地睨她一眼。
「這麼說,你打算跳槽?」
「瞧你說得好象我很有本事似的,告訴你,我是要回家赴命,不是那些有的沒有地怪原因。」
「回家赴命?」這才是最奇怪的理由。
「你不清楚,跟你說了也是白說。」沈茜茜一揮手,完全不想告訴她有關自己優渥的家世背景。
其實說優渥,也不過是她那老爸比別人多了幾個臭銅板罷了,她倒不以為這算得上是什麼了不起的背景。
總之,她是很少對別人談起她的家世背景的。因為不想炫耀,也不想讓人另眼相看而急于巴結她;這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沈茜茜。
「喂!你很不夠意思哦!」駱亞媚為此大為抗議。
「我會很想,很想你的,你放心。」
「算了,我才不稀罕。」
「別這樣嘛!」沈茜茜拉著她的手臂,一副想扯掉它的樣子。
「好,和會珍惜,行了沒?可以饒過我的手臂了吧?」駱亞媚佯裝可憐地睨著自己的手。
沈茜茜噗哧笑出聲,續而放開她的手,隨著天南地北地說起笑話來。
不知唐小奇這個臭家伙,得知她就要回家的消息,他會作何反應?她忍不住如此思忖喜著。
或許她該什麼也不說,就讓他永遠找不到她……
總之,她這次一定能甩掉他的糾纏不清,這麼一想,沈茜茜頭一次覺得,或許回家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能甩掉唐小奇,什麼都值得……
陸允豪長了這麼大,第一次有了想奏女人的念頭,而那教他破例的對象就是沈茜茜——-超級大波波的女孩。
原本這些天,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招惹她,而持著一分理念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沒想到,姑息養奸的下場景是——莫名其妙地又多挨了一巴掌。
這是什麼世界?敢情她這個瘋婆子已打成習慣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從電梯出來,他的雙手可也保持規格地垂放在兩側,一如往常。怎知她這個瘋婆子,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沖上來就是二話不說甩了他一巴掌。算來,這已是他賞給他的第三個巴掌了,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他簡直就是不把他看在眼里了,就算她還對前幾天的事情耿耿于懷,也不該又甩他巴掌。
第一次他可以當做是自己非禮窺視她所得來的下場,但一連兩下的耳光,總該足以教她消氣了。
沒想到今天,她又多搧了他一記,這口氣說什麼他也忍不下,再怎麼說他也即將是陸氏集團的接棒人,如今教一個區區小女子掌了三次耳光,這面子他可掛不住,說什麼他也要同那瘋婆子說清楚。腦中主意一打定,陸允豪馬上朝她消失的方向進去。
打了人還想逃之夭夭,天底下豈有這等好事!只要有他陸允豪在,這等事就永遠不會發生。說什麼也要向她討回這筆帳——
太過癮了,她從來不知道「打人」可以是這麼過癮的一件事,尤其是當那色魔臉上原有的表情,全轉為驚詫與呆楞時,那更是大快人心。
想到他呆若木雞的表情,她吃笑出聲,這下他該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了吧!
「你這瘋婆子不要跑!」隨後響起一道大吼。
沈茜茜轉過頭,見他已追了上來,立刻腳也不停地直直沖向大馬路。
憑他也想追到她?他想都別想。
邁步追上來的陸允豪見她加快腳步,禁不住暗斥自己不該出聲警告她。
見她腳步如飛,身子敏捷地,想必這瘋婆子的運動神經還挺發達,不過,這對他不足以行成威脅。人稱飛毛腿的他,倘若還追不到她,那它的一世英名可也要跟這全毀了。
顯然,陸允豪忘了都市里的交通工具,都比他自豪的飛毛腿要快上好幾倍了……
沈茜茜鑽進黃色出租車里,在車子開走之前還不忘對一臉憤怒的他,擺出本世紀最滑稽的鬼臉。
「我叫沈茜茜,有本事你追上來啊!炳!炳!」大笑兩聲後,她即吩咐司機開車。
而一路追來的陸允豪,剛好只來得及享受出租車後頭冒出來的黑煙。燻得他烏煙瘴氣,神喪氣沮地目送她離去。
可惡!他的一世英名真的就這麼毀了……
沈茜茜!陸允豪在心中發起誓,這可惡的母老虎,即使要花掉他一輩子的時間,他也要和她卯上了。
不收服她這只母老虎,他陸允豪誓不為人——-不管理由是什麼,反正,他是打定這主意了。
陸允豪于是乎就站在沈茜茜的住處,準備等她回來,他相信「守株待兔」的方法,絕對等得到她。
結果等了一個下午,他什麼人也沒等到,倒是受到鄰人鄙夷的眼光不下上百次。
她自然十分清楚鄰人鄙夷的目光所為何來,想必是認為他八成也是個瘋子,否則,為何站在這人人共認的瘋婆子的門口呢?
天知道他有多冤枉,搬來不到幾天,就被鄰人那愛嚼舌根的嘴刮了不少次。
說什麼勸他少接近這個瘋婆子,以免惹禍上身,其實,他倒不認為這叫沈茜茜的女孩,哪條神經不正常。
真有值得挑剔的地方,倒是她那對超級大波波實在驚人,教人無法想象。
再者就是,她那愛好動手掌搧他的毛病,著實惹人生氣。她也不想想,當初他可是出自于好心,才不小心窺看到她那曲線玲瓏的身子。沒想到,她竟拿他當偷窺狂看待,直接讓他挨了兩個耳光,不,是三個耳光。真是不想不氣,一想起他就一肚子火。
按照常理,這種不知感激為何物,又性子怪的女孩,他向來是甩都不甩的,偏偏這次他違反常例,一心一意只想收服她這性子烈的女孩。不管是收服也好,教訓也罷,總之,一旦他打定的主意,任誰也無法說服他改變。
倚在門板上他沉思了好半晌,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喚醒了他。
「老弟,你還不打算回去嗎?」原來是陸允軒,這身為大哥的找上門來了。
「老哥,是你?你是這麼找到我的?」陸允豪訝叫出聲。
「要找你還不容易,你這小子存心要教為兄的不好過是不?」陸允軒一拳打向他胸膛。
「是你讓我不好過才是,你不肯接受爺爺的任務,苦的還不是我。」他直抱怨。
「身為弟弟,你可沒有權利抱怨,誰叫你——」
「我知道,誰教我倒霉得晚你幾個年頭出生,對吧!」這也是他一直不服氣的地方。
倘若今天,他是那個搶先出世的長孫,情況恐怕完全可變了,無奈……
「知道就好,老哥可沒有存心欺壓你哦!」
「是沒有存心,如有那個心,我就恨慘了。」
「好了,別一副為兄欺負你的樣子,反正你是學商的,公司交給你,正好讓你學以致用,是好事一樁呢!」陸允軒拍拍他。
「是哦!你是學建築的,結果跑去開PUB,這就叫學以致用了?」他忍不住調侃他大哥。
「你這小子——」
「算了,爺爺有沒有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他要你一星期內搬回家去,否則,你這一輩子,也別叫他爺爺了。」
「又是拿這一套唬人!都二十幾年了,爺爺這麼還用不煩啊?」這套早早就不管用了。
「誰要你每次都被這一套老辭唬去呢?」
「老哥,你話中有話哦!你該不是在暗示我,這次不要乖乖地听話了?」
「我什麼都沒有暗示你,你還是回去的好,爺爺——」
「爺爺只有一個是不是?」陸允豪十分清楚他大哥要說什麼。「老哥,你哪次不是這麼告訴我,結果,我也被你唬了不少次。你這個人真詐,爺爺又不是只有有一個孫子,別忘了,長孫是你。」
「從小你就特別好騙嘛!」陸允軒笑得很奸,恨詐。
其實,他這老弟啊,心地太好,從小就十分孝敬爺爺。所以,對于每次的任務,他總是做做樣子,到最後還不是乖乖打做好每件任務。
就因為身為大哥的陸允軒,十分清楚他老弟這一一點,所以這輩子,他是吃定陸允豪了。
陸允豪則不以為然地白了他一眼,往自己的屋子走,陸允軒立刻追上來。
「你不是住那里?」他看向隔壁的門板。
「誰告訴你,我住那里的?」他楣好氣地。
「那你站在別人門口做啥?」
「我有什麼事都得一一告訴你嗎?好管閑事的老哥!」他存心把氣出在他大哥身上。
「你這小子要你接下爺爺的事業,又不會要你的命,用不著把所有的氣出在我身上。」
「好啊!有本事,你去接下這重任啊!」
「別孩子氣了。」
「去你的!」他打開門。
「喂!」陸允軒也跟著進去。
于是,兩人的爭執,消失在門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