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澄音的回答在韋修恆的預料之中。
像她這麼懂得自己要什麼的女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得到想要的東西,即使對那樣東西渴望到極點。
「這個位子雖然開口便要得到,但能不能在樂團里留下,還是得靠實力,真的不行,馬上就會被踢出樂團。」
呂澄音瞥了他一眼,訝異他居然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
「要不要重新考慮看看?這可是我為了你特別爭取來的機會喔!」
韋修恆壞心的在她眼前吊著根蘿卜,誘引著外表清冷、心思單純的小兔兒不斷往前跳。
看著他說得輕松自若,一副一心為她的模樣,呂澄音心動也心懼。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
外表斯斯文文,看似溫和無害,其實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天生是商人的料。
難怪「偉圖」自他接手後,事業版圖不斷擴展。
而她,是他的獵物。
他在短時間里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並予以利誘,逼得她心甘情願踏進他設下的圈套……
呂澄音不禁開始思考為他生孩子的可能。
看穿她眼底漸漸松動的情緒,他接著說︰「生下孩子後,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當然,孩子會得到妥善的照顧,你想看孩子,也隨時可以探望。」
她當然知道,孩子出生在韋家,絕對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
只是……孩子將來會不會恨她?
「用孩子交換我的夢想,對孩子來說,不會太殘忍嗎?」呂澄音近似耳語地開口,極低的音量像是自問自答。
「我會老實告訴孩子,他的出生,是韋家需要小孩繼承家業,而他老爸我找不到可以一同生活一輩子的女人,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來到這個世界。」
有人這麼跟孩子說的嗎?
「不會太自私嗎?」
「孩子該得到的愛絕對不會少一分,往後若我遇上我愛的女人,那個女人絕對得愛這個孩子。」
不知為什麼,他這樣的說法讓呂澄音有些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另一個女人同時擁有他與他們的小孩,說不出的嫉妒緩緩冒出心頭。
嘗到那無來由的酸楚滋味,她倏然回過神,將它甩開。
她與韋修恆又不是彼此相愛的男女,她憑什麼嫉妒將來他會愛上什麼女人?
不知她腦中轉著的想法,韋修恆繼續說下去。
「你就當我們幫彼此一個忙,各取所需,是雙方獲利的狀況,誰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呂澄音靜靜地听著,靜靜的在心里自我拉鋸。
長大後,從確定了人生的志向開始,她一直為自己想走的路打拚,犧牲了屬于年輕歲月該有的生活。
現在,夢想就在眼前,她非常、非常想進入那個她一直渴望的樂團,全心浸婬在音樂中。
所以,她可不可以偶爾自私一次?
當這樣的念頭從腦中涌出的瞬間,答案也跟著月兌口而出。
「好。」
話一出口,呂澄音立即緊抿雙唇,像是沒料到自己竟會這麼說。
看著她臉上錯愕的神情,韋修恆再問一次。「你確定嗎?」
生孩子畢竟是人生大事,他不希望她是因為一時沖動而答應他的要求。
她咬唇沉思。只要點頭,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韋修恆問︰「需要再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嗎?」
呂澄音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地道︰「不用,我答應。」
她不知道,若錯過這次機會還得再等多久,她,已不想再錯過。
確定了她的回答,韋修恆朝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呂澄音主動開口︰「我的身體一向健康,但還是做一次健康檢查比較好。確定後,你再決定要去哪間醫院做人工授孕,我會住進你安排的地方待產。」
想到他和她竟是以這樣冰冷的方式結合,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心酸。
她的第一個孩子,竟然是在父母沒有愛的狀況下出生,這讓她有種罪惡政,以及說不出的自我厭惡。
當她一口氣說完話後,韋修恆馬上出聲反駁。「那不是我要的方式。」
呂澄音不解地看著他。這不是一般代理孕母的做法嗎?有什麼不對?
「上床不是最直接的方式?」韋修恆說得理所當然。
「上……」她咽了咽口水,勉強擠出那兩個字。「上、上床?」
看著她臉上驚愕的表情,韋修恆暗暗地想,如果她不是太純潔,便是太矯情。這個年代,有哪個女人會因為听到「上床」兩個字就驚訝成這模樣?
「對,我只接受上床這個方法。」他點頭,朝她露出朗笑。「我不想失去從中可以得到的……快樂。」
呂澄音真的被他嚇到著了,她天真的以為會是采人工受孕的方法,沒想到這個男人要的竟是真槍實彈上陣的親密結合。
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認識不深,不是嗎?
「但……我們並……」
韋修恆輕佻地撩起她墨黑的長發,朝她邪邪地一笑。「呂小姐,你不會老古板的認為要相愛才能上床吧?」
她緊抿唇,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在她的世界里,音樂勝過一切,她的男人,只有作古已久的莫扎特、貝多芬等音樂家,現實生活中,沒有男人踫過她。
「看你這模樣,不會連接吻都沒有過吧?」深邃的黑眸閃爍著黠黑的光芒,他斜睨著她問。
被他玩味卻熾熱的眼神盯著,她心跳加速,女敕白的臉蛋燒得通紅。
「關、關你什麼事?」
看著她不自在的尷尬模樣,他的薄唇揚起一抹笑。「當然關我的事,事實上,我還挺開心的。」
在為孩子找母親時,他私心希望,那個女人絕對是要氣質、才貌、品德兼備的好女人——卻沒想到,他試然找到了一個清純得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的女人。
這讓他感到意外。
他總認為,現今社會風氣開放,二十幾歲的女孩不是處女很正常,更別說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
視線落在她粉女敕的唇上,韋修恆忍不住揣想,不知道吻她的感覺是不是跟想象中一樣好?
沒發現他正蠢蠢欲動,呂澄音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及唇邊的笑惹得又惱又羞。
她沒和人接過吻,有什麼值得他開心的?
「你管……唔……」
他的薄唇突然吮住她微張的軟唇,吞沒她的話。
頓時,兩人呼吸交纏的親密感,讓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的護唇膏是水蜜桃口味的嗎?」韋修恆低聲笑問。
果然,吻她的感覺比想象中美好。
呼吸間全是他灼熱的男性氣息,她的臉蛋漲得通紅,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她從未與人這麼接近過,這樣的距離太親密了。
小手落在他堅硬寬闊的胸膛上,呂澄音想將他狠狠推開,卻怎麼也做不到。
她以為韋修恆很瘦,沒想到他竟出乎意料的結實,讓她撼動不了半分。
呂澄音覺得渾身的血液莫名的沸騰了起來。
「不……唔……」
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襯衫,她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瘋狂的吻,輕吟著想擺月兌。
她被他激烈的吻弄得心思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你好甜。」
不知過了多久,當韋修恆飽含笑意的粗啞聲音落下時,呂澄音才幽幽地回過神瞪著他,雙唇微微顫抖。
「你……怎麼可以……」
他撫著她被吻腫的唇,深深望著她氤氳的水眸,充滿歉意地問︰「這是你的初吻,對吧?」
呂澄音一愣,不想承認,驚慌羞澀的反應卻如實說明了一切。
「我應該溫柔一點,但你真的好甜,讓我忍不住想吞了你。」
「你……你變態!」
真不知他是不是吸人精氣的妖怪,怎麼被他一吻,她渾身沒了力氣,連說話也沒了平常的氣勢。
深幽的目光直直盯著她,他揚了揚唇,道︰「我想,我們在床上一定會很契合。」
听他這麼一說,呂澄音嚇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才一個吻,他就有辦法讓她變得如此虛弱,如果真的和他上床,那……
她慌張的抹去腦中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問︰「我可不可以……」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絕對會讓你愛上和我的感覺。」沒給她可以臉紅、罵人的時間,韋修恆再度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