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甘心的張凱兒,開著快車到項允揚家。
項允揚是項仕鴻的大哥,他的屋里亮著燈,賭徒群聚打麻將,她一下車就甩車門,高跟鞋蹬蹬地踩進里面。
「我的祖女乃女乃怎麼又生氣了?」項允揚一把攔下她,抱她到腿上坐,往她臉上親了親。
她拗著推開他,站到一旁指著他罵道︰「你那個弟弟我看是搞不定了,錢是要不到了。」
她光罵項允揚不夠,雙手插腰,連帶指著其他打麻將的人開罵。「你們還玩,要你們綁架他,連這種小事也做不好!」
牌桌上其他三人是項允揚的損友,平常不學無術,游手好閑只會在牌桌上混日子。
「嫂子,我們怎麼知道會有個小妞跑出來壞事嘛!」
「她身手真的不錯耶!……東風,我踫。」
損友們訕笑,繼續玩。
「等我們打完這局,你先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好了。」項允揚要她稍安勿躁。
張凱兒心底煩躁,一甩頭走開了,那天他們下手時遇到的那個女子,說不定就是她在項仕鴻家遇到的那個自稱是保鑣的女人。
項仕鴻既然起了戒心,她就很難再接近他了。
其實她真正的男友是項允揚,她和他交往在先,項允揚頂著項家金融世家的光環出現在各種派對,她以為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交往後才知他根本是個空殼,不只負債累累,還有前科,項家已經將他除名,父母根本不認他。
可是她已經愛上他了,根本無法自拔,離不開他,所有當模特兒的積蓄也都拿出來供養他,已經身無分文了。
眼看就要坐吃山空,項允揚竟然要她去接近他的弟弟項仕鴻,敲詐一筆,怎知她才刷卡十萬,項仕鴻就責備她。
她拿不到好處,項允揚又出了餿主意,要她引項仕鴻去偏僻的汽車旅館,好讓人綁走項仕鴻,要他交出錢來。
接下來項允揚不曉得又會出什麼主意,要她去干些什麼荒唐事了。
她真是身不由己。
項允揚打完牌,走向她,抱著她問︰「怎麼了,想到辦法了嗎?」
「只好由你自己出馬了,你總是他哥,向他要錢,他不會不給吧!」張凱兒並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
「你自己看著辦,別老把事情推給我,我犧牲已經夠多了。」張凱兒掙開他的手,委屈地回房去。
項允揚追上她,摟著她甜言蜜語地安撫道︰「祖女乃女乃,好吧!我去我去……你明天還要上電視呢,別氣壞了……」他心里想的卻是,雖然她是過氣的模特兒,但他可還得靠她的錢過日子。
張凱兒就吃他這套,有他的溫柔,她的心就醉了,還以為他是真愛她,甘心為他做盡一切。
「唔……」巴可蕾慵懶地醒來,感覺有個重量壓在她肩頸之間,屬于男性熱燙的呼吸噴拂在她的鎖骨上,好似一陣陣溫柔的呵癢。
她側過臉看,枕在她肩上的是她的老板,他也醉了嗎?他們竟然沒回房里去,並坐在沙發上一起入睡。
他沒有酒後對她亂來吧?
往下瞧,他們的衣服全好端端的穿在身上,除了「一起睡」,應該沒有發生其他事。
有股奇妙的感覺在她心里縈繞,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反常地任由他枕著她。
她安靜地瞥著他一頭烏黑濃密的發,放松的睡相,發現他粗粗的眉毛很有個性,挺直的鼻梁充滿力量,她猶記得他的胸膛結實堅硬……
想起撞上他的那一刻,他擁住她的力量,她的心湖悄悄地震顫了,她的前男友並不像他那麼有男人味,也不像他那麼性感好看……
她真是瘋了,竟然偷窺他,還對他想入非非?
她不能這麼丟臉,這樣偷偷的比較兩人間的差異不太好。
她該叫醒項仕鴻,他的呼吸弄得她好熱,胸口變得敏感,似有一把無形的火灼過她的小月復,往下燃燒。
她也有成熟女子的,也會因此感到紛擾,她太久沒有被疼愛,他這麼貼近,很容易令她產生不切實際、不該有的幻想。
「那個……項先生。」她低低地喚他。
「嗯。」他微微一震,並不想立刻醒來,他留戀著鼻息間的香氣,那是他喜歡的味道。
「天亮了。」她屏息地提醒他。
項仕鴻迫不得已地睜開雙眼,察覺發香是她的,自己就枕在她的香肩上睡,他不得不舍棄心頭的貪戀,坐正身子。
就在他抬頭之際,他的唇不小心拂過她細白的脖子,她渾身通電似的一顫。
「抱……歉。」他拙于化解尷尬,唇上柔女敕的觸覺揪住了他的心神。
「沒……關系。」她佯裝不在乎,但她裝得並不像,羞紅的臉透露了她對他有感覺。
「我回房去了。」她站起身,不敢看他,匆匆躲回房里去了。
心悸地坐在梳妝台前,她抬起手輕撫脖子,上面彷佛還留有他的氣息,真實的親昵感迫使她忘不掉他倚著她睡著的樣子,前男友的陰影突然消失了,這一刻她連前男友的長相都記不起了。
「清醒,快清醒啊!」她拍拍自己嫣紅的臉頰,走到浴室里拿冷毛巾不停擦拭脖子,試圖想擦去項仕鴻留下的氣味。她一再告誡自己是他的保鑣,在他面前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他們之間不適合發展女男之情。
但無論她怎麼擦都抹不掉他烙在她心底的印記,她很清楚他的唇有多溫暖,她被激起的渴望有多令自己感到羞恥。
項仕鴻怔怔地坐著,剛才看著她雪白的身影從他身邊溜走時,他差點就沖動地伸手拉住她,但幸好,他沒有那麼做;何況,他拉住她做什麼?
他不至于缺女人,何苦招惹她?
至于她也才剛失戀,需要一時的安慰,他可不想當填補空缺的人。
他壓抑自己,忽略內心灼燒的火苗,勉強自己立起身,頭也不回地上樓,準備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