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有人在叫她嗎?
雨悠回過神,轉動僵住了的脖子,勉強振作起精神往側面看去--突然驚奇凝聚在她的眼眉之間。
「如果到了加拿大叫我一聲,我想睡一覺,這一覺因為安心所以可能會睡很久,因為昨晚失眠了。」
雨悠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身側那說話的男子--
他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而且他在笑,笑容和在小屋時一樣溫柔。
「為什麼失眠?」她問。
「因為遇上一個令人生氣的女人!」他說。
「女人?」
「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人。」
他看人的深奧眼神令雨悠的心怦怦跳。
「你不問我她是誰嗎?」他說。
「我不想知道。」總之不會是她,她這麼想。
「那你就繼續看窗外的雲吧!」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中國話為什麼說得這麼好?」
「對不起,我要睡了。」他沒興趣回答這個。
「好吧,你說,令你生氣的女人是誰?」
「你。」
「我?」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沒錯,就是你白雨悠。」
「我哪里得罪你了?」她不明白。
「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得罪了我,你不但冒充我的繼母,愚弄我之後一走了之,對我的感情還完全置之不理。」
「你的感情何時輪到我來理?」她抑郁的低語。
「你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嗎?難道我這個火球還不能使你融化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
「嫁給我,我想沒有比這個方式更能擁有你、留住你。」
嫁給他?!
「你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嗎?昨天你不是說你就要娶宮崎紗雲為妻了嗎?」
「我只說決定婚期,沒說娶她,我取消了和宮崎紗雲的婚約,追出馬房外就直說了。」
「為什麼?這麼做太絕情了,也太殘忍了。」
「不,一點也不殘忍,盡早認清自己的感情,對我或對她都是件好事。」
雨悠默默垂下眼簾,心在狂飆,她看到他的大手越界而來,握住她的。
「嫁給我,我鄭重的向你求婚。也許我們的開始是個錯誤--我的錯;但對我而言,那是此生最美麗的錯誤,我愛你,希望你的心屬于我,也全心期待你能愛上我。」
「愛上你?」他真的在向她求婚?!他說他愛著她,他期待她也……愛他?!
「我不能愛上你。」她怯怯的收回自己的手,咬住玫瑰般的唇瓣。
「為什麼?」
「因為--愛你會令我不安。」
「不安?」
「我怎能愛上一個隨時會去釣女人的男人。」
「我承認以前是的。」他倒坦白。「但是--」他專注的、誠摯的看著她。「你想知道嗎?」
「不想。」
他眯起眼看她,在她沒有一點防備的時候低下頭吻住她,懲罰般的。
「你真不想知道嗎?」他的唇留連在她的唇邊。
「不想……才怪!」她呢噥般的輕吟。
「除了你,我不再想要任何女人。」他摟住了她。
「你跟上飛機就是想對我說這些嗎?」她看著他,不可思議的。
「沒錯,願不願意嫁給我?」岩野武介深情的請求。
「除了你,還會有誰要我。」雨悠的眼波里有裊裊的雲煙。
岩野武介觸到她心底醞釀的那份哀愁--他帶給她的哀愁。「對不起,讓我用所有的愛情和責任來補償一切,好不好?」
雨悠鼻頭一酸,淚如雨露般的滾落下來,岩野武介心疼的捧住她的小臉,吻去她的淚。「為什麼哭?寶貝。」
「也許……這正是我心底所期待的吧!」她終于釋放自己的情懷,將對他的款款情意寫在眼底眉梢。
「這一刻會一直延伸下去的……」他珍惜的擁抱住她,她將自己埋進了他溫暖寬闊的胸懷。
「你怎麼知道我是冒充的?」雨悠揉揉淚眼。
「我知道的不多,你最好從實招來。」岩野武介點點她紅紅的鼻尖。
雨悠委婉的一笑,繼而緩緩地將紫晴向她所提的計劃,一五一十全招了。
愛情飛翔在自由的天空,揮灑出一道美麗的彩虹,映在戀人的心房上。
凡人沒有欲哪有情,沒有肉哪有靈?
世間能有什麼比從原罪中被釋放的心更開闊、更美好、更富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