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許多個夜晚,可淳一人獨眠,總是感到孤清寒冷,可是今晚不同,她被一件「厚棉被」緊緊包裹,可淳心好熱,身子也好熱!她窩在酷野懷里,听著他不怎麼平穩的呼吸聲,有說不出的好心情,舍不得入睡。她舒服地伸展腰肢,不經意中觸踫到他,方知他竟是處于勃發狀態。
怎麼他竟是心動卻不敢行動嗎?她驚羞且意外,也悄悄地歡喜著;她興起一個頑皮的念頭,想逗逗他,但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啊!不過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廣愛我……」可淳對他低語,親吻他堅毅的下巴,像貓兒一樣的廝磨他,心底卻格格地笑著。
「不如我去睡樓上好了。」酷野受不了如此折磨人的引誘,喉頭干渴,身子異常緊繃。
「為什麼?」可淳不依,雙手在他的腰際上繞圈圈。
「你需要休息。」酷野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但小手掙開了,仍不安分地繼續往下探索……
「我好了,真的。」可淳說,像貓咪一樣的舌忝著他的頸項,瞧他十分隱忍,頸子卻血脈僨張的模樣,她偷偷竊笑著。
看他反應如此熱烈,她更樂得逗他,一點也沒想過挑動一只黑豹的後果。性感地問他︰「你也想愛我,對嗎?」酷野低下頭,熱切地看著她,發現她眼中居然有抹淘氣且得意的神采,他眯起眼來研究她。
可淳開心地笑了,放開他的疼痛,說︰「好吧,我們暫時‘分居’好了,我也怕傳染給你呢廠卻沒注意被她挑惹的黑豹,正以不饒人的眼神瞅著她。
好哇!這小女人竟敢這麼捉弄他,把他惹得全身熱烘烘的,心也著了火之後,卻想輕易地月兌逃,那可是——門兒都沒有!酷野敏捷地一翻身,緊扣住她縴柔的腰,熱切地盯緊她笑盈盈的眼!
可淳接觸到他燒著欲火的目光,才發現不對勁,心悸地停止玩笑,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這小女人竟還敢問他「怎麼了」?
「你難道不知道,貓兒不該向捷豹挑釁嗎?」他夜魔般的低語,壞壞地笑。可淳驚慌了,但他的唇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壓而上,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健碩的身子覆上她,大手恣意地探索她的曲線。她的腦門轟然一熱,身子染上他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你……你不是說……我需要休息嗎?」她囁聲問。
他笑得邪惡,在她耳畔低語︰「我改變主意了,心愛的,因為你看來真的好了。」他狂野的吻又落了下來,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她口里說,雙腿卻不自主地圈住他強壯的腰桿。這次換他得意地笑了,心愛的女人逃不開他的熱情,這令他很有成就感……但他只是想懲罰她的惡作劇,他仍擔心她的病。」我還是到樓上去好了。」他毅然放過她。
「不……」但她並不想放他走,迷蒙的雙眼瞅著他。「愛我,愛我……」她拉下他的頭,親吻他的耳際。
酷野低吼,身子倏然一繃,鼓脹的疼痛無法隱忍,就算有再大的能耐,都逃不了如此誘人的邀請。他沒轍,笑了起來,強壯的臂膀托起她的縴腰,一個翻身,改變了彼此的位置。可淳驚羞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酷野惡魔般壞壞地笑著,心底卻滿是憐惜之情,深知她的青澀。
他輕撫她微亂且性感的長發,大手微微在她的背上施壓,令她身子往前傾,老練地將她的防線從修長的雙腿間褪去,解開她的睡衣。」啊……」可淳臉紅上了眉梢,顫抖地喘息。
她性感的身子為他搖曳生姿,靈魂為他而飛舞,只想放浪地跟他一同遨游在天旋地轉的瑰麗世界中。
他不停馳騁,親吻她狂野且美麗的身子,直到高潮洗滌了彼此的性靈……他們抱著彼此,滿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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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淳在暖暖的被窩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包裹著厚毛毯,往身側一探,酷野已不在,但枕上留有一只數位錄音機。那一定是留言給她的!她欣然探出的手臂取了過來,開心地躲進毛毯里听;按下開關,果然傳來他性感低沉的聲音——
「睡美人,我上班了,中午我會回去陪你一起午餐,商量一下婚事。」
可淳好樂,又重听了好幾遍,一直听到過癮,才溜出被窩,進浴室梳洗;空氣冷凝,但她的心好熱,她終于不需要再暗戀他,而是光明正大的愛哦!
梳洗後,可淳穿上酷野買的愛心大衣,在鏡子前照了照,刷亮一頭烏亮的長發,正準備下樓去等日語家教;不經意中她瞧見鏡子里映著後方那兩只裝大衣的提袋。
她放下梳子,走到提袋前,往里一探,兩只都是空空的,另一件同一式的墨綠色大衣不在了!她好奇地打開衣櫃,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心底有些疑惑;但看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家教快來了,她可沒時間疑惑,蹦蹦跳跳地下樓去。
中午,可淳下課的前一秒發現酷野回來了,她在二樓客廳,听見他的車聲,心底雀躍,收書的動作也變快了。
「你雖然進步神速,但下星期就要插班考了,希望你多努力。」女教師說教的表情始終如一,仍是那麼肅穆。」是。」可淳回答得很有精神。
女教師也收好書,起身準備離去,酷野卻在此時三步並作兩步的上樓來。可淳驚奇地發現,他身上正穿著跟她同一式的大衣,打心底地笑了,疑惑迅速消失不見。
「下課了?」酷野問,目光越過女教師落在他的可人兒身上。可淳朝他點頭。
女教師卻狐疑地止步,問道︰「你是可淳的什麼人?」
可淳訝異,女夫子竟會這麼問,她想替酷野回答,說他是這屋子的主人,但酷野竟搶先對她自我介詔︰「我是她老公,五十嵐酷野。」
只見女教師雙眼霎時發亮。「原來是五十嵐社長,幸會幸會;之前都是由您的秘書代為跟我預約,我還沒見過你呢!」
「可可學得怎麼樣?下周的考試沒問題吧?」酷野專注地看著女教師問。可淳悶笑,覺得他那號神情,真像一個關心女兒功課的老爹。」她一直很努力,應該是沒問題的。」女教師回道。
可淳察覺向來嚴肅的女教師竟臉紅了!
呼!她這才知自己未來老公的魅力,連最嚴謹的女夫子都招架不了。
女教師告退後,她遙遙地和酷野四目交接,忍不住調佩地說︰「我覺得你近看遠看都很帥,別人可能也這麼認為呵——師女乃殺手!」
酷野嗤笑,走向她來,圈住她的縴腰,低聲在她耳邊說︰「別人怎麼認為與我無關。」
可淳也噗哧地笑了,他這樣的回答教她心底可樂了。「走吧,吃飯嘍!」她挽住他的手臂,將他佔為已有。兩人身上同一式的大衣也令她異常亢奮,這足以向眾人昭告——他可是她的!
午餐的餐桌上,小林嫂準備了兩人份的套餐。可淳今天突然胃口大開,把盤里的美食全吃光。
「胃口不錯哦!」酷野對她豎起大拇指。
「口里吃著美食,眼楮看著美男子,當然胃口大開嘍!」可淳甜甜地笑著,捧了桌上的隻果咬了一口。酷野夾了一塊烤肉放到嘴里,目光盯著她令人賞心悅目的笑臉,心底也很開心,有她相伴,每一口飯都香甜無比。
「我們的婚期訂在下個月,你覺得如何?」
「我沒意見。」那正是放榜的日子,希望她考得上,來個喜上加喜,她暗自想著。
「我會和你回台灣,親自向你的父母提親。」酷野說。
「好啊!」可淳笑彎了眉,仍沒有意見。
「婚宴在台灣舉行,邀請你的親朋好友。」
可淳嚼著香甜的隻果,忽然無法咽下,她知道酷野為何這麼說,因為他在日本這里已沒有家人、沒有親戚;她放下沒吃完的隻果,拿餐巾抹抹嘴,善解人意地說︰「你怎麼決定我都尊重你。」
「哦,我有那麼德高望重嗎?」他伸長手,拿走盤子上她未吃完的隻果,咬了一口,笑容很輕松。
「帶我去拜祭你的爸媽。」可淳溫婉地說,雖然很害怕他的笑容會突然消失,但這是她的心願。
酷野一怔,她竟然知道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帥傲軍說的;這世上他只有帥傲軍一個朋友,他的事,帥傲軍再清楚不過。
「待會兒去。」他淡聲說。
可淳起身,走向他,調皮地坐到他腿上,沖著他微笑。「你下午不上班嗎?」
酷野搖頭。可淳雙手握住他拿隻果的大手,低頭咬了他手上的隻果一口,柔柔地對他說︰「一個隻果分著吃,我跟你都可以享受到它的香甜滋味;一件事若有兩個人一起分擔,那負荷會減少。請你將你心底的痛也讓我分擔一些好嗎?」
這樣的溫柔像一盞燈,照亮了他內心深處最灰冷的角落,卻也令他有點無措,因為他的內心世界從不示人,卻在小女人面前變得無所遁形!
他摟著她,寵愛地說︰「我只希望看到你歡笑,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真的嗎?」可淳揚起眉,笑靨在她可愛的小臉上漾開來。「那我永遠要你天天快樂,打勾勾,不準反悔哦,只要我快樂,你就得快樂。」
酷野笑她天真的孩子氣,拗不過她,當真跟她打勾勾;也許她說得對,兩個人分擔可以減輕負荷,他欣喜生命中有她的加入。
午後飄著細雪,酷野領著可淳到位于青山綠水間的墓園。可淳誠心祭拜未曾謀面的公婆,她知道他們是酷野心愛的家人,默默地對他們承諾將永遠代他們照顧酷野。園地旁還有小泵恭子,碑上供著她生前的照片,可淳看著照片中恭子青春的甜笑,為她感到悲傷。
回程的車上,酷野有趣地問可淳︰「你拜了那麼久,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會永遠照顧你。」可淳誠實以告。
酷野頗訝異,大男人主義忽然抬頭地說︰「該是老公照顧老婆才對吧廠
「我們就相互扶持啊,這樣才能共度此生,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可淳甜甜地說。
酷野震了一震,看著她可愛的笑臉,心底對她的愛有增無減。他何德何能,竟能擁有她相伴,他默默在心底承諾自己將一生護著她,給她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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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耶,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可淳在園藝專校的榜單上看見自己的名字,興高采烈地又笑又跳。
酷野專程抽空陪她看榜,也是喜不自勝。「太好了,開學前我們回台灣辦喜事。」
「嗯!」可淳用力地點頭,雖然她還沒把兩人決定的婚事告訴雙親,但他們跟酷野挺「麻吉」的,應該會很樂意接受他成為家人,干脆回去後直接給他們一個驚喜。
當天,可淳打了電話回家,向阿爸和媽預告她要和酷野一起回台灣的消息,兩老接了電話,開心不已。
這一天,可淳和酷野回到台灣,到了中正機場時已是下午,有個司機開著賓士來接他們。可淳眼尖地發現,這車是酷野之前來台灣時的座車,她感到疑惑,一上車就忍不住問了︰「你這輛車一直是放在台灣嗎?」
「沒錯,我年邁的外婆住在外雙溪,我買這輛車供她代步;而且我若來台灣時,也能有交通工具。」酷野摟著她解釋。
「你外婆是何方人士?」可淳驚訝地問,沒想到原來他還有個外婆,她一直不知道有這個外婆存在,看來台灣的外婆一定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當然是台灣人。」酷野笑了。
「那我的婆婆也是台灣人了?」可淳一問,才發現自己問得有多笨。
「沒錯,所以我也是半個台灣人。」
可淳這才知道酷野的「血統」。「難怪你對台北的路很熟!」
「那也是這幾年經濟穩固,常回來看外婆才模熟的。」酷野說。
可淳心底對他感到佩服,一個事業有成的人還會想到知恩反哺,這是很難能可貴的;他的內心是那麼的有情有義,她感動地倚偎著他,以他為榮。酷野瞧著突然挨著他的小貓兒,沒問她想些什麼,只是更摟緊她。
車子一路開到板橋的老家,可淳望著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心跳怦然,居然感到近鄉情怯。
在近家門之時,她見到貨車進進出出,十分忙碌的模樣,想必生意不錯;而她更驚診地發現,可園換了簇新的招牌,雖然一側題著五十嵐實業的字樣,不過「可園」兩個大字,仍擺在最醒目的上方。
車停了,她還沒下車就看見阿爸和媽在屋外引頸企盼,一見她回來,兩老笑得合不攏嘴,相互攙扶地朝她快步走來;老狗阿忠見小主人回來,也搖著尾巴過來湊熱鬧。
可淳滿眼是淚,迫不及待地沖下車,撫撫老狗,投入兩老的懷抱。酷野下車,提下行李,跟兩老打招呼。「辛爸、辛媽,好久不見。」
「酷野,近來可好?」兩老熱情地問,一行人走進屋里。
「我們要結婚了。」可淳一進屋里立刻宣布,有趣地瞧著阿爸和媽一臉訝異的表情。酷野放下行李,摟住可淳,誠懇的對兩老說︰「請把女兒嫁給我。」
辛媽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就知道,像酷野這樣的帥哥,女兒一定禁不起誘惑的!」
可淳漲紅了臉,原來阿爸和媽早有「預感」!
辛爸倒是冷靜,他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女婿」,發現他們眼中對彼此的情意;他走向酷野,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既然你們已經決定,我當然是祝福,但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請你一定要珍惜她。」辛爸哽咽了。
酷野沒有回答「我會」,或是其他很惡心的承諾,而是說︰「請放心。」
辛爸向來就欣賞酷野,以英雄惜英雄的角度看酷野。「我信得過你這鐵錚錚的漢子。」他擁抱了酷野,對他說︰「歡迎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分子。」
酷野心一縮,無限感動,露出欣然的微笑。
可淳紅著眼走向老媽,摟著她安慰。「別哭嘛!難道您不贊成我嫁給酷野嗎?」
「我當然是高興,只是想起你就要嫁人,要永遠離開我,我就忍不住傷心。」辛媽哭得像個小孩子。
可淳也跟著流淚,心疼地以衣袖拭去老媽臉上的淚。「我沒有要離開你呀,相反的我們家又多了一個人啊,將來你還會有孫子,孫子長大結婚,你還會有曾孫子,這叫開枝散葉,家里會變得很熱鬧哦!」
辛媽想想女兒說得一點也沒錯,這才破涕為笑。
之後,可淳和老媽在廚房里忙碌,酷野和辛爸討論婚禮,擬賓客名單,晚上大家共聚一堂吃飯,心情十分愉快。
晚間,可淳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心底有個小小的疑問仍未解開,她嗅著靜夜中從植栽園里飄來的淡淡花草香,心想為什麼可園這個名字為何沒撤換。
熟悉的花草香忽然混雜著煙味飄來,令她心底一悸;她起床,走向陽台,發現住棒壁房的酷野正在陽台上,手里拿著煙,神情平靜地看著遠方。兩座陽台十分鄰近,卻沒有連接,她走向邊緣,輕喚他︰「老公。」
酷野側過臉,看見可淳,會心一笑。「老婆,什麼事?」
「為什麼可園沒有改名?」可淳指著外頭街道上已熄燈的招牌問,而酷野卻是笑而不答。
「告訴人家嘛!」她央求,他仍是無語,只是笑著。
「不然我要爬過去了!」她當真撩起睡衣裙擺,手扶在護欄上,要爬過欄桿到他的陽台上去。
「你別嚇我!老婆,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酷野趕緊扔了煙蒂,手越過陽台之間,揪住她,制止她的舉動。
「那你就說嘛!」可淳瞧他緊張,才停止做傻事。
「可園這兩個字就像你一樣可愛,不需要改名。」酷野深深地瞅著她。當初他指示部屬沿用可園名稱,是因為他喜歡這個名字,總讓他想起她。
「可是……現在這里是你的產業呢!」可淳臉紅地問。
「是我們大家的吧!辛爸和辛媽創造了它,你在這里長大,而我曾是大客戶……也許算是因緣際會吧!」酷野坦然地說。因緣際會?好像曾在哪里听過呵!可淳伸著食指敲著額……她想起來了,是阿爸說過!她睜大了眼楮說︰「你說的話跟我阿爸還真像。」
「是嗎?」酷野揚起眉,掐了掐她的頰。「快去睡,明天起有得忙了。」
可淳不依地搖搖頭。「你還沒有給晚安吻呢,我會睡不著的。」酷野低低地笑了。傾身向前,捧住她的小臉,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她也傾身向前,甜蜜地回應他。她發間飄來的香甜令他身子一繃,怕是再不分開,他會立刻翻牆到她的陽台。
「晚安了,寶貝。」他在她唇邊說,她貪戀他的氣息,難舍地點了頭。兩人心底都帶著氤氳的情意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