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絕兩字一入耳,何關便覺刺耳,他憶起那男人談到圓圓時所說的適,將她從小到大所做的事全部細數一遍,這也等到在提醒何關,冉絕與他的豆豆相處多,都是他陪著豆豆長大、陪著豆豆練功,之後他還想娶豆豆為妻,陪她一輩子……
何關心口好似壓著石頭,被堵得不行,偏偏符圓圓又沒注意到他的臉色,一逕兒地訴委屈。
「哼,仙門這麼多師弟師妹,練不好的又不只有我一個,師兄偏偏就找我的碴,動不動就訓我——呃——」她瞧見何關冷沈的臉色,不禁頓住,突然憶起那日她潛入冉師兄屋里找面具時,被冉師兄逮個正著,雖然後來她龜縮不出,會權交給何關去應付,但是冉師兄想娶她的事,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這會兒看到何關變了臉色,她便明白他在不悅什麼,她心虛地把頭縮進水里,只露出鼻子以上。
何關腦中浮現冉絕那張剛冷的面孔,再瞧瞧眼前這似水做的美人,不禁眯起了桃花眼。
以他牽了上百條紅線的經驗來看,不得不說,冉絕這小子的確一表人才,法力又高強,同是修仙人,門當戶對,這是一段郎才女貌的良緣。
何關冷著臉,意味深長地笑了。「師兄千里迢迢,緊追不舍,只因心系小師妹,這份心意可真感人哪!」
听听這口氣,瞧瞧這臉色,符圓圓縮在水里,睜著一雙眼楮往上瞅著何關,難不成他在吃醋?
何關覺得心頭窒悶。這感覺比上回看到她與雄蛇妖有說有笑時更加不悅,恍若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的東西就要被人搶走了。思及此,他目光一沉,掌心冒出黑絲,朝水中的人兒撒去,將她網住。
「啊!」符圓圓驚呼,但已經來不及了,何關手一收,便把她這條美人魚給卷進了懷里。
懷中馨香軟軀,竟是不著一絲寸縷,何關摟著這身子,不禁呆了。
「你的妖火把人家的衣裳都燒了。」她氣羞地控訴。
何關先是驚訝,接著目光轉成了幽深,低低道︰「怎麼不早說?」
「你怎麼不早問?」她反駁,嬌嗔的語氣帶著甜甜的任性。
何關一瞧便明白了,小家伙是故意不說的,她是在勾他。
他雖然吻了她,也模遍她的身子,卻始終沒真正要了她,只因她手臂上那一顆守宮砂令他不敢過于放肆,但他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他與丫頭有血誓,本該為她找個有緣人,牽成紅線,也是一想到她躺到別的男人身下,吟著悅耳的嗓音,夜夜承歡,把原本對他的撒嬌嗔媚,全都轉成了對其它男人……
何關感到心里一縮,這難受的感覺令他煩躁不安。
他盯著丫頭手上的紅線。這條紅線他不想牽給別人,就算試圖將她的紅線與自己的綁在一塊,但是他手上沒有紅線,根本無法與丫頭的紅線牽在一起。
他不禁大膽猜測,是否要了她之後,就能將她的紅線斬斷,再也無法與他人牽在一塊了?若是如此,那麼他便要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何關,你怎麼了?」符圓圓小聲喚他,一臉茫然。
何關什麼都沒說,便猛然吻住她,撬開她的唇,霸氣的火舌滑入,將她的呼吸吞沒。
符圓圓心頭一跳,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場變了,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正慢慢將她包圍,霸氣的、強硬的,那是一種佔有——他想佔有她。
她閉上眼,雙手主動圈他的脖子,身子更加貼合他,熱情地回應著。
何關向來擅于掌控,此時卻感到有些控制不住,欲罷不能。
狠狠的吻了她之後,他壓抑,放開她的唇,隔著一點距離問她。
「丫頭,你喜歡我嗎?」他以鼻尖輕輕磨著她的鼻頭,問得溫柔而蠱惑。
她不答,卻同樣學他的語氣。「你呢?喜歡我嗎?」嗓音酥媚入骨,誘惑竟是一點也不含糊。
「喜歡。」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甚至帶了一點威脅的狠勁。「非常喜歡,喜歡到不想放你走,想與你一直糾纏下去。」
符圓圓仔細打量他,他臉上的神情是從沒有過的認真,身上散發的氣蘊濃烈而強勢,彷佛她要是說一聲「不」,他會很生氣、很生氣。大
她能感受到他此刻強烈的情感,他的心在顫動,她能听到他的心跳聲正為她痴狂。
他在乎她是否玩弄他。因為冉絕而醋勁大發,他的心漸漸地被她找出來,他的情感,越來越像個人了。
符圓圓知道機不可失,羞澀地笑了,媚眼如絲,唇貼著他的唇,輕輕吮著。
「你可願立下咒誓,這一世,這顆心只屬于我?」
仙妖的立誓遠比凡人的嫁娶更有約束力,凡人嫁娶不過是一張契約,仙妖的立誓卻是受天地的制約。
此刻符圓圓的心也是緊張的,不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何關緊緊盯住她,一字一句對她承諾,「我何關立誓,今生今世,身心只屬于符圓圓,若有違此誓,魂魄俱滅。」
符圓圓听完,低低一笑,突然往他唇瓣咬下去。何關微微擰眉,卻沒掙扎,只覺得唇邊有淡淡的血腥味。
符圓圓伸出小舌,如小獸一般輕舌忝他唇上的血,嗓音嬌媚喑啞。
「我收下你的血咒了,叢此以後,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守住你的誓言,緊緊抓住我,別放我走。」
何關眼神一縮,月兌下衣袍將她的身子裹住,接著抱起她飛往高處,找了一處隱密僻靜之地,手一揮,樹上花朵被他打落,紛紛飄下,鋪了滿地。四周的樹木枝葉密密地將他們兩人罩住,形成一處屏障,隔絕了外頭。
他將她輕輕放在花床上,掀開包裹住她的衣袍,白皙粉女敕的身子露在外。
她一身濕,皮膚上是點點晶瑩的水珠,長發還滴著水,他一施法術,她的身子便干了,一頭青絲墨發也更滑順地披散而下。
符圓圓看著他,明明樹藤遮住了耀眼的陽光,她卻能在他眼中看見跳躍的光亮,像是被揉碎的日光嵌進他眼中,耀眼得惑人心神。
魅惑眾生是何關的本能,不用學習就已經渾然天成,尤其當他真心想要一個女人時,他散發出來的直讓人悸動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喑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廝磨,堅定地宣布。
「今日,我便要了你的處子之身,真正成為我的女人。」
面對何關的求歡,這時候姑娘家都要羞上一羞的,但符圓圓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她是從小立志要和何關在一起,甚至不惜入仙門修仙也要抓住蝴蝶妖的姑娘家。
她不會欲拒還迎或是嬌揉造作的請君憐惜,而是主動撲上他,滿心滿意皆是恨不得將他吃干抹淨的雄心壯志。
擒賊先擒王,伏妖先伏心,她等了這麼久,誘他、勾他這麼久,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等待他有心,心里裝的都是她,再用她的處子之身把這個魅惑眾生的妖給收了。
她主動送上香唇,攫住他的嘴,滑入的小舌對他攻城略地,兩手大膽地在他身上游移,盡往他身上的敏感處點火。
這些都是她從他那兒學來的,每回他吻她、撫模她,往往將她撩撥得全身著火,而那時候的他總是壞笑得有些邪惡,因此她決定以牙還牙,也要讓他嘗嘗被撩撥的滋味。
她是何關的軟肋,也是他的情劫,注定要與他糾纏。
她親吻他的肌膚,在他身上留下吮咬的吻痕,兩手一路撫模揉捏,她的靈力也發揮到極致。他哪兒敏感、喜歡什麼,不須言語,她都能——感應到,毫無保留地滿足他,直把他撩撥得臉紅氣喘,一身妖氣也被她的仙氣籠罩。
何關不禁低吼,翻身將她壓在底下。
「你這個小妖精,去哪兒學來的手段?」他驚訝于她的挑逗能力,竟是如此高明。
她低低笑著,嗓音軟甜地對他說︰「因為我每天都在想,要如何抓住你的弱點,把你給吃了。」
她令他邪火一起,在她身上作亂放肆。
他不想第一次就讓她太疼,但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持不住了。
符圓圓哪里會放過他,她就是想看他失控又欲罷不能的樣子。她伸出小舌,舌忝上他的唇。
「夫君……」親昵的兩個字,宛如最強的仙法,將他一網打盡。
何關抽了口氣,憋紅了眼,再也壓不住那勃發的。
情之所至,以往他只把這種事當成人間的游戲,想吃就吃,吃了就忘,恣意妄為,從不用心。
但如今,他卻因為擁有她而覺得心生美好,看著她在身下承歡,那雙似要融成一灘水的眼瞳中,清楚地映著他帶點癲狂的俊容。
她是一朵被采擷的花蕊,讓他嘗到了芬芳,這朵花在他的滋潤下,變得更加嬌嬈動人,她白得聖潔,卻也紅得妖艷,他不明白,她怎麼能同時擁有這兩種顏色,令他貪婪卻也憐惜。
他已經分不清是自己在吃她還是被她吃,他只知道,他的身邊再也少不了她,她的一顰一笑,已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風景。
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膚,不分白天黑夜與她交歡,他從不知道,擁有一個人會是如此的美好,心中的空虛都被填滿。
他與她共享魚水之歡,白天背著她去看花,晚上帶她飛上天看星星,天天為她采摘甜美多汁的野果,搜集清晨花瓣上純淨的露水,沒有世人的打擾,仿佛身在仙境,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何關以為他們兩人能夠永遠作伴下去,可事情卻沒他想得容易。
這一日清晨,符圓圓像往常一樣窩在他懷里醒來,但仍舊貪睡,不想起身。
「懶蟲。」他輕點她的鼻尖,語氣有著無限眷寵。
「我餓了。」
「今日想吃什麼?」
她立即溜溜的說出一長串萊單,「粟子菇、松茸、山蘇、龍葵、莧菜、綠筍、蜜桃、紅果串,這些就好。」
何關挑了挑眉。「這些?丫頭,這不只一些,是很多。」
符圓圓往他臉龐蹭了蹭,撒嬌道︰「可是我想吃嘛。」
何關失笑搖頭,「貪吃鬼,行了,我這就去幫你找,等我。」
她立即點點頭,縮進被子里,打了個哈欠,半眯著惺忪的睡眼。「等你回來。」
何關低頭吻她一會兒,便起身出了門,咻地一下不見人影。
待他離開後,符圓圓立即睜大了眼,哪里還有半點睡意?
她起身下床,來到屋外,抬頭一看,一只仙鳥停在那兒,這只仙鳥看似平常,一點也不起眼,但她卻認得它。
這是師父的信鴿。師父叮囑過,見到此鳥,便是她該回去的時候了。
她拉起袖子,手臂上的守宮砂是師父為她親點的,如今處子之身已破,守宮砂也跟著消失,上頭的咒語便也傳回去,師父已知她將身子給了何關,便派仙鳥來召她回去。
她故意把何關支開,便是準備離去,而現在正是時候。
她望著何關離去的方向,心中萬分不舍,但是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有再多不舍,也得硬起心腸離開。
符圓圓做了個深呼吸,對仙鳥輕道︰「下來。」
仙鳥仿佛有靈性,听她召喚,便展翅飛到她面前。
符圓圓捏出一個仙訣,朝仙鳥指去。
「變身。」
原本一只不過鴿子般大小的仙鳥,立即化身為一只大鵬,雙翅伸展開來,足足有十人合抱那麼大。
符圓圓在跳上大鵬之前,忽而想到什麼,遂將發上的蝴蝶簪拔下,在地上寫了「靜觀」二字後,便將簪子擱在地上,宛若遺失一般。
凌亂的屋子,加上遺失在地的蝴蝶簪,看似經歷了一場掙扎後被人擄去。做好這一切後,符圓圓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心一般,跳上仙騎。
「起!」她喝令。
鵬立刻展翅,一飛沖天,日行千里,載著她迅速朝仙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