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紫絡一睜開眼楮卻發現身邊竟多了一個人——關夜希。
她一腳把他給踹下床。
「啊——」關夜希發出一聲申吟,老天,他的頭活像被幾百匹馬踐踏過似地,疼得不得了。
昨天不該喝那麼多酒的,他想。
「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紫絡惡狠狠地瞪著他。
她記得昨天她和他們三個男人一起喝酒,喝得十分盡興,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尤其為什麼一早醒來他會在她的床上?難道他們昨天同床共枕了一夜?
必夜希自地上站起來,靠著牆壁揉了揉太陽穴,「你難道忘記昨天的事了?」
「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的一顆心都提到喉嚨處了。
「昨天我們一起喝酒……」
「我當然知道我們昨天一起喝酒,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睡在我的床上?」她打斷他的話。
「是你硬要我和你一起睡的,我本來是打算和梵一起睡。」關夜希咧開嘴笑了一下,誰知道輕微的動作竟也會影響他的頭,使他的頭疼更甚。
喝醉了的紫絡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女兒身,反而和他稱兄道弟起來,最後還硬拉著他和她同榻而眠。
紫絡申吟了一聲,自己居然做出那種糗事?!
「那……那我們……我們……」她支吾許久,仍是問不出口。
「嗯?」他故作不知地抬眼看她,「你想說什麼?」誰教她要把他踹下床,就讓她多著急一會兒好了。
「我們……我們有沒有那個?」
「那個?」關夜希憋住笑,一本正經地反問她,「什麼那個?」
他一定是故意的!紫絡氣得握緊了拳頭,「我們有沒有發生關系?」她咬牙切齒地道。
必夜希故作訝異地道︰「發生關系?不會吧!昨天我已經醉得一塌胡涂了,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非……除非……」他故意停住不說。
「除非什麼?」她剛松懈下來的神經又繃緊了。
她果然上鉤了!「除非你昨天半夜突然獸性大發,侵犯了我。」
紫絡听了他的話差點吐血,她會侵犯他?等下輩子吧!
「滾出去啦!」她隨手抓起床頭的鬧鐘扔了過去。
必夜希輕易地接住鬧鐘,然後,一派從容地離開紫絡的閨房,走至浴室梳洗。一下樓,卻發現紫逸早已坐在客廳里看報紙了。
「紫叔,早。」
「早啊!你還好吧?」紫逸將視線移至關夜希臉上。
「還好,只不過頭疼得厲害。」關夜希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真佩服紫叔的酒量,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對紫叔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
「呵!呵!你的酒量還有待加強。」紫逸笑道,「早點就在桌上。」
「紫叔你呢?」
「我吃過了,你吃吧!」
「謝謝!」
這時,紫絡也自樓梯上走下來,「老爹,你今天不去釣魚啦?」
「今天休息,燒餅油條在桌上。」紫逸頭也不抬地回答。
「哦!」
她徑自往餐桌方向走去,故意無視關夜希的存在。
「你今天有沒有安排什麼活動?」他在她的身邊坐下。
「沒有。」
「你還在生氣?這麼小家子氣,禁不起開個玩笑啊?」
紫絡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證明她並沒有生氣,「我沒有生氣。」
他們都要結婚了,也該帶她去祭拜一下父母的墳,告慰父母在天之靈。「那……你肯不肯和我去一個地方?」關夜希慎重地問。
紫絡听出他聲音中的慎重其事,便撇開私人恩怨,不再和他計較,「去哪?」
「去祭拜我父母的墳。」
不論自己是否會和他結婚,于情于理她都該去。
「我和你去。」她毫不猶豫地答應。
深夜十點半,紫絡騎著她的哈雷機車馳騁在大馬路上,她正要去上班。倏地,她自照後鏡中瞄見了一輛白色裕隆轎車,一直緊跟著她的車後。有人在跟蹤她?為了確定一下,她還特意多繞了一小段的路,而那輛白色轎車一直緊追不舍。
他們跟蹤她的目的何在?會不會是關夜希的仇人?
紫絡向來都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她猛地加快速度,而且專挑小巷子走,就這麼左彎右拐的,十多分鐘後她便擺月兌那一輛白色轎車了。
紫絡吐了口氣,掉頭趕往自己上班的地點,她快遲到了。
好不容易,她終于及時趕到,將車子停妥,搞下安全帽往照後鏡上一掛,她急急忙忙地沖進店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系。」小王搖搖頭不以為意。
當紫絡穿上制服走出休息室時,卻發現店里多了四名長相凶惡的持槍男子。
小王臉色發白地站在櫃台內,一動也不敢動,而店門口正停放著一輛白色裕隆轎車。
當下她已明白泰半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找著她!
「你們的目標是我,別傷害無辜的人。」紫絡冷靜地面對他們。
如果他們是要殺她,應該早就動手,而不會大費周章地追蹤至此,目前的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只好暫時按兵不動,為了自己和小王的性命著想。「紫絡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阿絡……」
「閉上你的嘴。」其中一名歹徒用槍戳了戳小王。
「小王,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紫絡露出一抹笑容安慰他。
事實上,她也沒有多大的信心,畢竟,那只是她自己猜測的結果,如果猜錯了,她只好提早去和閻王爺下棋。
「走吧!」
被人用兩把槍指著,她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生命是很寶貴的,只有活著才能做許多的事,說不害怕也是騙人的,不過,事已至此,她最好試著克服恐懼,伺機逃走。
紫絡一步一步地走向白色轎車。
「打開車門,坐上去。」
她只能照著做。
歹徒迅速地上了車,兩名在前面,兩名在後座一左一右地把紫絡夾在中間。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她現在可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紫絡問。
坐在她左邊的男人回答︰「那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誰教你和關夜希有關系。」
丙然沒錯,事情的起因正是關夜希,她想。
「我們的目標是關夜希,只要你乖乖地照著話做,一旦我們抓著他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听他們那麼一說,證實自己的猜測之後,紫絡反而替關夜希擔起心來了。
「你們太高估我的魅力了,關夜希會娶我是因為幼時訂下的婚約,而不是愛上我,我的生與死,他不可能會關心的。」她現在只能盡量撇清自己和關夜希的關系,讓他們相信關夜希不會為她涉險。
「會不會得由我們老大決定。」
「你們老大是誰?」紫絡好奇地問。
多知道一些總是好的,說不定會對關夜希有所幫助,如果她福大命大,逃過這一劫的話。
開車的男子斥道︰「你問得太多了,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只好閉上嘴巴。
車子來到郊區一棟獨立的別墅前停下。
「下車。」
紫絡認命地低頭鑽出車外,不著痕跡地記下了附近的地形,免得逃走時跑錯方向。
「走了啦!」她身後的男人粗魯地推了她一下。
「我這不是在走了嗎?」幸好她的反應夠快,不然,這會兒只怕早已跌得灰戰士臉了。
一進大門,她就發現四下都有人站崗,看來要逃走恐怕不容易。
穿過庭院,走進客廳,紫絡一眼就瞧見沙發上等候的男人。
她怎麼覺得他有點眼熟?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
那男人站了起來,走到紫絡面前,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細細打量了半晌,輕蔑地道︰「除了臉蛋還可以,全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女人味,真不知道關夜希他怎麼會看上你?」
他這擺明了是污辱人嘛!而且還一次污辱兩個人,紫絡氣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他的手,順勢扭向他的背後。
「啊——」男人殺豬似地慘叫一聲,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事情的發生到結束不到一分鐘,其他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情勢一下子逆轉,紫絡扭著男人的手臂退到擺放花瓶的小圓桌旁,拿起花瓶用力敲破,取了一片碎玻璃抵住他的脖子。
屋子里有近十把槍指著她和手中的人質,她不得不小心,變成蜂窩的感覺恐怕不怎麼好。
「退開。」紫絡命令道,「快點退開,不然,我就把玻璃插進他的脖子里,割斷他的頸動脈。」
雖然她沒殺過人,但是,逼急了,狗也是會跳牆的。
「喂!喂!我的姑女乃女乃,你的手可千萬別發抖啊!」男人抖著聲音說。這會兒他可一點也神氣不起來了。
紫絡瞄了瞄面前仍是持槍指著他們的小嘍?們似乎不打算照她的話做,逼得她只好微一使力將男人的脖子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來。
「啊——」他又哀嚎一聲。
「血絲自傷口處滲透出來,顯得有些刺眼。
「叫他們放下槍,退開。」她干脆直接向男人下命令。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此刻賊王已經受制于她,還怕其他小嘍?不听命行事。
「你們……你們全都放下槍,退下去。」男人又急又怒地吼了一聲,在這種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哪還能顧及形象。
紫絡滿意地看著他們全都退到一旁去,她押著他倒著退出客廳,她還在思索這個被她制住的男人是何方神聖,一時大意沒有發現隱身在門外的另一名男子,當頭挨了一記重擊。
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才記起——賊王竟是夜鷹盟里的一名堂主,只可惜太遲了,她昏了過去,再度成為階下囚。
便利商店門外驚魂甫定的小王看著那輛白色裕隆轎車絕塵而去,他暗自記下了車牌號碼——UT-494紫絡被綁架了,他得趕緊報警才行,可一轉身,卻對上一雙銳利無情的黑眸和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啊!你是阿絡的朋友,對不對?」小王大喜過望地問。
「我是她的未婚夫,她人呢?」她的車還在,可是,他卻沒瞧見她的人影,關夜希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被綁架了。」
綁架?!必夜希陰沉著一張俊臉,「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會這樣?這是自己的一大失策,他應該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安全才是。
「五分鐘前。」
小王在關夜希犀利目光地注視下,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你還有沒其他的線索?」他不必猜也知道一定趙東龍干的好事。
「歹徒有四個,駕著一輛白色裕隆轎車,車牌號碼是UT-494.」小王戰戰兢兢地說。
「謝謝!」
必夜希全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他掏出行動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喂!我是閻傳羿。」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睡意。
「傳羿,紫絡被綁架了,幫我查一下車牌號碼UT-494的車主是什麼人,我馬上到你那兒去。」
「馬上辦。」聞言,閻傳羿的睡意已全被驅散了。
幣斷電話,關夜希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一口氣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箭一樣地飛射而出,回到暗夜大樓也只不過花了五分鐘。
坐在辦公室內,關夜希一臉陰郁地盯著電腦熒幕上顯示的資料。
廖永豪,民國五十七年三月一日生,八十三年七月五日入盟,隸屬夜勇堂口……
夜勇堂堂主正是趙東龍,果然是他玩的把戲。
「夜老大,我已經派出大批人馬四下找尋那一輛車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必夜希沒有任何表示,他無法那麼樂觀。
他直起身,走至窗前凝視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空,胸腔中波濤洶涌,就連思緒也雜亂無章。
如果之前,他尚未確定紫絡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那經過這一樁意外後,他再也無一絲一毫的懷疑了。
適度的野心能夠令人奮發向上,但是,一旦過度就會成為致命傷,就像趙東龍一樣,他終究是沉不住氣了,不過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綁架紫絡。
為了這個錯誤,關夜希會要他付出可怕的代價。
「夜老大,趙東龍綁架夜嫂應該為了逼你就範,所以,他不會傷害夜嫂的。」閻傳羿冷靜地分析。
「最好如此,否則,我會讓他恨不得從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冷酷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栗。
沒有人會懷疑關夜希話中的真實性,更不會有人想成為他報復的對象。關夜希頻頻深呼吸,卻仍是無法平復他激動、憤怒的情緒,他現在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他當然知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也知道傳羿分析得十分正確,可是,事情牽扯到紫絡,不知怎麼地,他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夜老大,你最好休息一下。」閻傳羿關心地建議,不過,此刻關夜希只怕連坐也坐不住。
頂了頂鼻梁上漆黑的墨鏡,他恣意地審視關夜希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想不到那個男孩似的女人竟然在他的心里佔了如此重的分量。
必夜希重重地坐進沙發椅中。
此刻,紫絡她是否正在受苦?老天,他寧願代她承受一切,如坐針氈似的,不到三分鐘他又站了起來,焦慮地來回踱步著。
「該死的,怎麼這麼久沒有回音?他們有沒有在找啊?」
閻傳羿不得不主持公道,畢竟,此時此刻只剩他一個人是理智的,「夜老大,才過了半小時而已,請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談何容易啊!他無法繼續在這里枯等下去而什麼也不能做!必夜希將車鑰匙緊緊地握在手中。
「傳羿,我也出去找一找,有任何消息的話,打行動電話通知我。」
「夜老大——」閻傳羿的話說不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因為關夜希已經離開了。
必夜希駕著車子再度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只為了尋找那一輛白色裕隆轎車,進而追查出紫絡的下落。
如果今天晚上還找不著紫絡,他該怎麼跟紫叔說明這一切?該死的,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全在一夜之間變得一團亂?
胡亂找了將近一小時之後,他仍是毫無收獲。
撥了通電話給閻傳羿,「你那邊有任何進展嗎?」關夜希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暫時是沒有。」
在偌大的台北市要找出一輛車子,不啻是大海撈針,更何況人家說不定早就離開台北市了。
「改?地毯式的搜索,不能忽略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即使把整個台北市給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紫絡。」這會兒他可是打定主意,不計任何代價都要找著她。
「照辦,夜老大。」
當紫絡再度睜開眼楮時,她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精致的套房內,而且頭痛得要命。
她伸手模向後腦勺,「唔!好痛。」她迅速地縮回手申吟了一聲,後腦勺腫了個小包包,約莫三公分高。
那個人下手還真重!如果不是她的腦袋夠硬得話,只怕自己這時已經蒙主寵召了。
紫絡甩了甩頭,奮力撐起身體下了床,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握住門把轉了一下,鎖著的,看來自己只能等人來救了。
踩著踉蹌的步伐,她又回到床上趴著。
那扇門看起來挺堅固的,她要想破門而出恐怕很難,而且,門外還有看守的人呢!
雖然紫絡此刻身陷賊窟,不過,她可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深信關夜希一定會來救她的,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相信。
可是,她又不希望關夜希來救她,因為這些叛徒的目標就是他,她不要他為了自己而冒生命危險。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紫絡在心中自問,可惜,她還是沒有找出答案來。
紫絡翻身坐在床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放開喉嚨大喊︰「喂!外面有沒有人哪!我要喝水還要吃消夜。」
約莫過了半晌,門外看守的人開了門,送上一瓶礦泉水後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反手又將門給鎖上。
「什麼嘛!拽成那個樣子。」她咕噥地拿起那瓶礦泉水打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清涼的礦泉水滑下喉嚨,不僅解了渴,也令她精神大振。
驀地,門又再度被打開來,走進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儼然就是那個賊王,他的脖子上還扎著繃帶。
那個傷口是紫絡的杰作,她得意洋洋地盯著他,對于自己所造成的結果十分滿意。
「你什麼時候才要放我走?」她站起身。
紫絡才一動,另外那兩名男人就一左一右地來到她的身側抓住她的雙臂。
等我殺了關夜希之後。「趙東龍的目光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
「他不會來的。」紫絡大聲地反駁。
「你或許太低估了你自己的分量。」趙東龍十分有把握地說,「我倒想知道你究竟有何魅力能讓關夜希願意步上紅毯的另一端。」語畢,他一伸手探向紫絡的胸部。
紫絡沒有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而且又被兩個大男人抓著她的手臂,致使她無法避開他的祿山之爪,被他模了個正著。
「沒想到你看起來像個男生,身材倒也不錯嘛!」趙東龍不懷好意地上下瞄了瞄她,「如果我和你上了床,不曉得關夜希會有什麼反應?」
她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你敢?」紫絡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為什麼不敢?」趙東龍的膽子大了起來,她或許很凶悍,但是,被兩個大男人架住了,他就不信她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他欺身上前,準備剝掉紫絡的襯衫。
紫絡一直等他走得很近的時候,抬起腳,瞄準他的要害毫不留情踹了下去。她的雙手是被抓住了,可是,她的腳卻是自由的。
「啊——」趙東龍慘叫一聲,痛得在地上打滾。
紫絡冷冷地看著他,像這種殺千刀的壞胚子,她是不會同情他的,最好自己那一腳就讓他從此絕子絕孫。
「龍哥,你沒事吧?」門外看守的人跑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扶起趙東龍。
趙東龍慘白著臉,額際還冒著冷汗,由此可見,紫絡那一腳的威力不小。
他憤怒得五官都扭曲了,一揚手,左右開弓就甩了紫絡重重地兩巴掌,「臭婊子!傍我月兌掉她的衣服,等你成了一只破鞋,我倒要看看關夜希是不是還要你?」
紫絡的雙頰立時腫了起來,血自她的嘴角流下,「到時候你就只能扛著我的尸體去威脅他,然後,時時刻刻擔心金鷹的復仇。」
金鷹是紫逸的代號,而且是禿鷹小組歷年來最厲害的殺手,雖然他退隱已久,但金鷹的威名和快準狠卻始終令黑道人士心悸且無法忘懷。
「紫逸是你的什麼人?」趙東龍心下一驚,紫逸……和紫絡……難道……
「他是我父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他此時不宜再樹立敵人,尤其對象是金鷹。「我暫時就饒了你。」趙東龍揮了揮手,帶著他的手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