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
在布置得莊嚴肅穆的禮堂內回蕩著安詳的誦經聲,兩旁的牆壁上掛滿「英年早逝」、「痛失英才」的挽聯,各界送來的花籃、花圈一路排放到禮堂外的走道上。
前來吊唁致哀的人大都是高階警官和政府官員,由此可見往生者和警界、政界勢必有著匪淺的關系。
禮堂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男子穿著英氣挺拔的警察制服。
透過迷蒙的視線,她怎麼也看不清楚照片中兄長的輪廓。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從小失去雙親,她跟著大哥在親戚家之間流浪了半年的時間,像兩顆皮球似地被踢來踢去,嘗遍了人世間的冷暖,最後被送進孤兒院,他們的生活才總算安定了下來。
大哥一直很努力也很獨立,不論是在課業上或生活上,他從來都不需要別人操心,高中畢業後考進警察專科學校就讀,之後並以極其優異的成績畢業,進入警界服務。
大哥從來不跟她談工作的事,即便她問了,他也是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拍拍她的頭要她不用擔心。她和大哥雖然只相差八歲,但是大哥照顧她、保護她,疼愛她,在她心中一直都敬他、愛他如父。
她的未來都照大哥的安排和規劃而走,高中一畢業,大哥就送她出國留學,打算栽培她成為頂尖的商業人才,寄望她將來能在商界大放異彩。
上天為什麼要對她和大哥這麼殘忍?難道他們的人生還不夠悲慘嗎?他們到底是哪邊敞錯了?像大哥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不幸?
小淨,妳只管好好念書,不用擔心其他的事,知道嗎?大哥溫和的話語彷佛還在耳際繚繞,可是大哥卻已經不在人世了,往後她再也听不見大哥關切的叮囑、再也握不到大哥溫暖的手,只剩下冰冷的照片陪伴她。
這一切都是夢吧!一場惡劣至極的夢魘,只要她清醒過來,就會發現自己還在美國,而大哥也還好端端地,為了維護國家社會的安全在努力著。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聶淨茫茫然地望著前方,眼神呆滯。
「小淨,小淨。」叫她的人是高中的死黨均均,「小淨,人死不能復生,妳要好好照顧自己,讓聶大哥在天之靈可以安息。」她本來在英國念書,一听到這個消息,立即向學校請假飛回台灣。
聶淨回過神來,神情木然地機械化鞠躬回禮。
見狀,均均更加地擔心了,「小淨,妳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她緊緊攬住好友,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
聶淨搖搖頭,沒有開口回答。她的眼淚早已經在這兩個星期里流干了。
「小淨,妳不要這樣子……」她就是知道聶大哥在小淨心中的重要性,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聶淨還是搖頭。
「聶小姐,請節哀。」
聞聲,均均連忙放開她。
聶淨機械化地鞠躬回應。
「聶小姐,令兄是個勇敢盡責的好警察,失去他是警界和國家莫大的損失,我一定會盡全力替妳爭取從優撫恤……」
再多的錢她都不希罕,她只要大哥好好地活著。
「那些歹徒真的太可惡、太喪盡天--」耶?人怎麼走了?
那些歹徒……聶淨驀地轉身走向一旁前來幫忙的警察,「強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妳想問什麼?」方偉強轉頭看著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很擔心她縴細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是誰害死我大哥的?」
「這件事還在調查,不過一定是黑焰集團的人下的手,這一年多以來,阿衡一直緊咬著黑焰集團不放,陸陸續續也壞了他們不少樁生意,阿衡的存在對他們而言猶如芒刺在背,不除不快。」說著說著,他的怒氣也迅速地竄了上來。
「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聶淨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方偉強楞了一下,隨即直勾勾地瞪視著她,「小淨,妳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避重就輕地答。
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嗎?他不放心地囑咐,「小淨,妳千萬不要亂來,害死阿衡的凶手,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接受法律制裁的,嗯?」
聶淨垂下眼瞼掩去眸底充滿恨意的光芒,點點頭,「嗯。」
得到她的允諾之後,他才松了口氣,「阿衡一定也希望妳可以順利完成學業,妳要好好努力,知道嗎?」
「嗯。」她仍舊只是點頭。
「小淨,對方是龐大的跨國軍火走私集團,不是妳能招惹得起的對象。」方偉強的神情無比認真,不厭其煩地再次重申。他可以理解小淨失去自小相依為命的大哥,心中那種無法言喻的劇痛和恨意,所以更怕她在悲痛過度之際,會失去理智做出以卵擊石的傻事。
就算有一百個、一千個聶淨,也只是白白去送死罷了。
她語氣淡然地道︰「強哥,我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不會輕舉妄動的。」
「那就好。」方偉強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以後不管妳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妳解決的。」
「謝謝你。」聶淨轉過身,大哥的照片再度映入眼簾,胸口一緊,彷佛有千萬只螞蟻鑽進她的體內,毫不留情地囓咬她的心,咬得千瘡百孔、鮮血淋灕。
最愛自己,最在乎自己的大哥已經不在了,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她的心在悲泣淌血,又紅又澀的眼楮卻擠不出一滴淚水來。
黑焰集團的人害死了大哥……她一定會要他們付出代價的!聶淨的雙手緊握成拳,就連指甲已經刺破了掌心也毫無所覺。
大哥,對不起!我恐怕沒有辦法完成你的期望了……
禮堂內內外外隨處都看得見穿著制服的警察駐守幫忙,前來上香致哀的人潮始終未曾間斷過。
誰也沒有注意到禮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兩名男子正看著聶衡的照片以口語低聲交談著。
「望少爺,您這樣沒有防備地出現在這里,身邊沒帶幾個手下,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快點離--」各國的刑警都希望能捉到黑焰集團的幾個核心人物,然後一舉徹底殲滅黑焰集團,如此一來就可以有效地遏止槍枝軍火泛襤的情形,世界也會更加地和平。
被稱為望少爺的年輕男子,听到稱謂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他有著刀削般的冷峻容顏,一頭短發桀驁不馴地東翹西翹,即便穿著輕便休閑,也無法掩蓋他與生俱來的霸氣。
「你干麼這麼緊張?我不過是來瞧瞧這個叫聶衡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模樣,竟然能把台灣分堂的堂主耍得團團轉!」
他哪能不緊張?此刻這殯儀館里里外外加起來,恐怕有上百個警察,而望少爺的身邊卻只有他跟著,如果不小心爆發沖突的話,誰來保護望少爺的安全?
「要是他們知道您的身分--」
被稱為望少爺的年輕男子正是黑焰集團的核心領導人物之一,藤堂望。
「他們不會知道。」藤堂望篤定地道。在台灣,他是祈望,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沒有親人、沒有背景,誰也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藤堂望橫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引人注目的話,最好閉上嘴。」這里可是台灣,用不同的語言交談,當然會容易引人側目了。
男子只得認命地閉嘴。誰叫他不會講國語呢!
藤堂望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在禮堂內兜了一圈。嗯哼,如果不是聶衡偽裝出來的假象太過完美,那麼就是這些警察太愚蠢了!
驀地,他的視線停駐了三秒。
男子也敏銳地察覺到,順著藤堂望的目光看去,自動自發地報上資料,「她叫聶淨,二十歲,是聶衡相依為命的妹妹,目前在美國就學。」
她的臉色蒼白若紙,沒有一絲血色。他從來不知道人的臉色竟能蒼白至此,如果她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往後倒下去,他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他好奇地瞥了一眼,她單薄縴細的身體還能夠忍受多久不崩潰,應該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望少爺,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須時時刻刻戒備著,一刻也不敢松懈。
如果他想讓耳根子清靜些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馬上和拓離開這里。
「唆!走了。」藤堂望皺著眉,輕斥了聲。
雖然拓名義上是他的左右手兼保鑣,但是他們兩個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就算他沉下臉發怒,拓也不會怕。
柳原拓大喜過望,連忙迭聲附和,「好好好,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是誰害死我大哥的?」驀地,一個漫著濃濃鼻音的嗓音陡地響起。
藤堂望的腳步不自覺地停頓下來,想听听她有何打算。
「望少爺……」柳原拓垮下臉。不會又要改變主意了吧!
「再等一下。」
「要等什麼?」柳原拓納悶地左右瞧了瞧。
「不要說話。」他要听聶淨說。
他原本以為她會傷心過度,哭得當場昏厥過去,醒來之後只能認命地接受殘酷的事實繼續活下去,不過他方才在她眼底捕捉到的光芒,似乎透露出一絲不尋常的訊息和決心--
毫無疑問地,她想為她大哥復仇。
藤堂望轉頭投去一瞥,湊巧地捕捉到她垂下眼瞼之前,眸底透射出來充滿恨意的光芒。
她無畏無懼的勇氣和決心讓他贊賞,不過以她一介弱質女流,如何和黑焰集團抗衡?這不啻是螳臂擋車的愚蠢行為。
在某個不知名,四面環海的島嶼上,矗立著一棟豪宅,豪宅里有游泳池、健身房、網球場,高爾夫球場、靶場……各種設施應有盡有,島嶼上有著最先進的衛星保全和防衛系統,未經允許,閑雜人等皆無法靠近一步,更遑論是踩上島嶼的土地了。
一身休閑打扮、裝備齊全的荷米斯,提著魚簍和釣竿跨進客廳。
「干麼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他差一點點就要釣到大魚了耶!
長相俊俏,有著小麥色肌膚和燦爛笑顏的阿波羅,就像光芒萬丈的太陽一般耀眼,他揚揚手上的一迭資料,「有工作上門了。」
「那也沒有緊急到要我馬上回來吧!」他為了等那一條大魚上鉤,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耶,結果卻毀在阿波羅手上。
打著呵欠從樓上走下來的波賽頓,頂著一頭及肩、亂亂的棕色鬈發,隨意套上的襯衫連扣子也沒扣,即便如此,他渾身上下依然繚繞著一股令人心折的優雅,「我們的生意應該沒有差到連接獲一個Case也需要這麼激動吧?」
阿波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已經休息一個星期了,閑閑沒事做也很無聊耶,有工作上門當然值得高興啦。」
「對象呢?」一抹猶如黃鶯出谷般悅耳的嗓音從二樓傳出。
阿波羅聞聲仰起頭,冷不防地被二樓探出的鬼臉嚇了一跳,「哇啊--」他蹬蹬蹬地連退了好幾步。
正巧在此時走進客廳的宙斯,展開雙臂摟住他,「你這是自覺壞了我太多好事對不起我,所以才對我投壞送抱嗎?」他已經算不清楚阿波羅究竟是破壞了他多少好事。
「我、我哪有!」他是被Venus臉上的鬼面具嚇到了,哪是對他投懷送抱啊!
宙斯曖昧地瞅著他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雖然你沒有婀娜多姿的身材,不過你那俊俏的臉龐可以彌補,我也可以接受就是了。」只要是美好的人事物他都喜歡。
阿波羅差點在他湛藍的眸子里沉淪,「宙斯,你快點放開我啦!」他手忙腳亂地掙月兌宙斯的懷抱,連滾帶爬地逃離他的身邊。
一身黑的黑帝斯有著純東方的面孔,狹長凌厲的眸子隱隱透著一絲邪氣,無聲無息地出現,冷然的俊臉沒有多余的表情,語調平平地道︰「阿波羅,你最好防著點,睡覺的時候要鎖門。」
防著點?「防什麼?」阿波羅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當然是宙斯了。」黑帝斯橫了宙斯一眼。
他是開玩笑的吧!阿波羅狐疑地望著黑帝斯,想自他冷然的表情里找出一絲端倪卻未果。
宙斯一臉不以為然地抗議,「我做了什麼!」
「等你做了什麼就來不及了。」他意有所指。
「耶?」阿波羅有听沒有懂。「做什麼?」
黑帝斯覷了傻下隆咚的阿波羅一眼,「等宙斯模黑上了你的床,你就會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模黑上了我的床?阿波羅臉色怪異地瞥向宙斯。
宙斯一臉委屈地瞪著黑帝斯,活像遭受了什麼天大的冤枉似地,「我是那種人嗎?」
「哪種人?見色忘友,滿腦子精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處于發情期的那種人嗎?」黑帝斯挑挑眉,「當然是了。」
宙斯苦笑,「好歹我們也是同甘苦共患難的伙伴,你有必要這樣批斗我嗎?我不過是多情了點、博愛了點,沒那麼罪大惡極吧!」
黑帝斯哼了哼,沒再理會宙斯,徑自轉向阿波羅提出警告,「我已經盡到身為朋友所應盡的告知義務了,接下來下管發生什麼事都不關我的事。」
Mars聲勢驚人地沖進客廳,身上裝備齊全,應有盡有。
「發生什麼事--」咦?他四下瞧了瞧,一切看起來都安然無恙,陡地轉頭瞪著阿波羅。
阿波羅干笑數聲,「呵呵呵……」
「呵什麼!」他沒好氣地吼了聲。「你最好說出個可以讓我接受的理由。」讓他從島嶼最南端的叢林趕回來,途中一刻也不敢耽擱。
「我們要工作了。」
「就算是有工作也沒必要施放我給你的訊號彈,十萬火急地把我叫回來吧!」他還以為有敵人大舉入侵島嶼,準備回來好好地大干一場呢。
「嘿嘿……我已經和對方聯絡好了。」阿波羅笑了笑,腦中思緒飛快地轉過,「因為你和我要盡快去接那個女主角。」
女主角?宙斯的耳朵忽然豎了起來。
Mars嗤了聲,「為什麼是我去?」
「因為……」阿波羅還來不及回答,宙斯已經搶先一步出聲抗議--
「對啊,為什麼是Mars去?」
「那是因為Mars的身手是我們七個人之中最好的,而且你還要和黑帝斯負責前置作業呢。」阿波羅理所當然地回答。
宙斯擺出個架武一百分的武術Pose,自告奮勇地道︰「我的身手也不差啊,而且Mars好像不怎麼想去接這個Caes的女主角,還是我去好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宙斯會這麼積極地爭取去接人的工作,不是因為他勤奮,而是因為此次Case的主角是女人。
阿波羅將手中的一份資料遞給宙斯,「你還有你的工作要做呢。」
宙斯接下那份資料,哀怨地上訴,「不公平,為什麼Mars可以分派到那麼幸福的工作,而我卻得要和冷冰冰、白底黑字的資料作伴?」
其他人也都分別拿到一份相關的資料。
幸福?Mars詭異地瞟了他一眼,「不過就是去接個女人而已,跟幸福有什麼關系?」
「有美女相伴當然幸福了。」那對他來說是天堂呢。
Mars不以為然的反駁,「你又知道那個女人是美女了?你見過?」他老兄根本都還沒翻開手上的資料耶,只听到對方是個女人就搶著要去接人,真是夠了!
宙斯楞了一下,隨即信誓旦旦地道︰「我有預感,這個Case的女主角一定是個美人兒。」
Mars嗤之以鼻,「預感個屁啦!」
黑帝斯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覷空說了句公道話,「的確,這個Case的女主角是個美人兒。」
「看吧。」宙斯一臉得意,連忙也翻開資料一看究竟。不看還好,這一看更是讓他心痛啊!瞧那眉、那眼、那唇,她肯定是個熱情如火的可人兒。
黑帝斯再度開口,「不過,上個Case我們多花了一個多月等你擺平蘇菲亞,所以還是由Mars去比較好。」他們接的Case里,十之八九宙斯都會和Case里的女人牽扯不清,有時是女主角、有時是男主角的姊妹、有時是新鄰居,總之麻煩事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
「……」宙斯被堵得無話可說。
波賽頓又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道︰「沒我的事,我要去睡了。」腳跟一轉,他立即拾階而上。
阿波羅叮囑道︰「Mars,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出發。」
「嗯。」Mars沒有異議,轉身上樓去準備,在經過Venus的身旁時,也被她臉上的鬼面具駭了一大跳。他火大地道︰「Venus,妳本來的樣子就已經夠丑、夠嚇人的了,干麼還要再弄什麼鬼面具!」
又來了。荷米斯無奈地嘆了口氣。「Venus最討厭人家說她丑了,偏偏Mars老愛惹她,真受不了!
戴著薄如蟬翼的鬼面具、身材曼妙的女人,聞言後怒發沖冠,她伸出縴縴玉指指著Mars叫囂,「你是長得英俊了一點,那又如何?還不是你的父母親生得好,又不是你的功勞,有什麼好得意的!我長得丑是哪里礙著你了?有種我們出去單挑啊!」
即便是在生氣,Venus的聲音依舊好听得讓人骨酥筋軟,她沒去當電話的接線小姐真是太可惜了,不然肯定會有很多男人心甘情願地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打去和她聊天,就只為了听听她美妙的嗓音。
Mars聳聳肩,「我沒空。」
她也不打聲招呼,抬腿就橫掃了過去。
「偷襲是卑鄙的行為。」Mars身手矯捷地閃過她的攻擊,才一轉過身,又是一拳迎面而來,他微微仰身避開,「況且妳又這麼粗魯,哪個男人不怕死敢喜歡妳啊?」
「有沒有男人喜歡我,關你什麼事!」Venus斥喝的同時又賞了他一肘。
「我是好心替妳設想耶!」他游刃有余地避開她的攻勢,涼涼地道。「要是妳的個性不改一改,再過十年妳還是嫁不出去的。」
「不用你雞婆。」她才不希罕。
「嘖,好心沒好報。」Mars啐了聲,身形迅速地往後掠了開去,翻身上了樓梯。「我要去準備一下行李,沒空陪妳鍛煉身體了。」
「Mars--」Venus瞪著他的背影,恨得牙癢癢的。
黑帝斯很快地將手上的資料看完,「你打算讓她在哪里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宙斯思忖了一下,「就日本,你覺得如何?」
日本?玫瑰和黑焰集團之間的糾葛就發生在日本,未來又繼續讓她待在日本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東南亞還有好幾個國家可以選擇,為什麼要留在日本?」
阿波羅也覺得不妥,「這樣太危險了。」
宙斯微微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不覺得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你是真的這麼認為嗎?」黑帝斯瞇起眼,冷冷地問︰「還是另有企圖?」
宙斯的頭點到一半停住,有點不自然地笑道︰「我哪會有什麼企圖?你誤會我了啦!」
黑帝斯又多看了他幾眼才轉過身,「等你鎖定目標之後再叫我。」
「沒問題。」呼!宙斯偷偷地吁了口氣。黑帝斯銳利的眼神好像可以看透人心似地,他幾乎以為自己的企圖要當場被血淋淋地揪出來了。
幸好、幸好。宙斯將資料夾在腋下,踩著輕松愉快的步伐朝工作室走去。
「宙斯,」阿波羅叫住他,「這個Case時間上較為緊迫,你和黑帝斯的前置作業盡量快一點。」
「知道了。」他揚手揮了揮。
要是讓黑帝斯發現他會選擇讓玫瑰留在日本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懷念日本女人的溫柔多情,免不了又是一頓撻伐。
美麗又溫柔多情的日本小女人,可是男人的夢想,哪像他身邊的女性工作伙伴Venus--既不美麗也不溫柔,而且脾氣又壞,動不動就要找人單挑,要當她的男朋友命要夠硬才行,不然恐怕有九條命都不夠死啊。
如果不是她有著不容錯認的玲瓏曲線、豐滿尖挺的胸部,以及縴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他會懷疑她根本是男扮女裝。
呵呵……男扮女裝啊……這種話最好還是放在心里想想就好,可千萬不能說出來讓Venus听到,不然他肯定會吃不完兜著走,會死得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