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倫敦給人感覺很靠近,距離的外衣因為夜色變得模糊起來,顯得既浪漫又神秘。
下了車,桑橘兒跟著黑帝斯走,不時好奇地打量四周,從剛剛河岸邊的小街、熱鬧西區劇院後巷到處都有不少的人穿梭其中,像是在找尋什麼。
「我們要去哪里?」原本她和準新娘子盛夏、Venus、新郎的繼母安潔還有韓楚大家談得正開心,卻被他拉出來。
一抵達波賽頓位于倫敦的宅邸,他就被波賽頓、荷米斯、Mars圍剿外加嚴刑拷問關于他閃電結婚一事,還有宙斯在一旁瞎攪和,沒完沒了。
「出來走一走、透透氣。」而橘兒單獨面對那一票初次見面的娘子軍,肯定會很不自在。
透氣?桑橘兒的心中微微一動,忽然有點明白他的心思了,笑道︰「其實Venus和大家都對我很好,我們聊得很開心呢!」還說了很多和他有關的事。
Venus和大家都對我很好……「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咦?他的語調好像不太對,「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雖然明知道自己吃這種飛醋沒有道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每個人在她的眼里都很好,對她也很好,獨獨遺漏了他,心里老大不痛快。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高興……」
他的語氣透出一絲煩躁,「沒有就是沒有。」這個時候她倒是挺敏銳的。
好吧,他說了算。「不過,還是謝謝你。」隨著時間的累積,她好像慢慢地有點懂他了。
「謝我什麼?」他瞅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和Venus她們在一起會感到不自在,所以才拉我出來『透透氣』,謝謝。」她揚起笑,真心地道。
相處的時間越多,她也發現很多事情黑帝斯都會為她設想周到,只除了他的個性有點冷。這麼優秀的男人為什麼會看上她?甚至不惜派人在婚禮之前把她劫走,但是,為什麼是她?
明白就好。黑帝斯往下蕩的情緒迅速地止跌回升,「妳能和她們相處融洽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桑橘兒敵不過體內的好奇心,小小聲地問︰「剛剛那些人他們在找什麼?」
「噓。」他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
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會讓黑帝斯的態度轉為如此謹慎、小心翼翼的肯定是很嚴重的事。
他要她屏息側耳仔細聆听。
她依言而做,認真听了好半晌,除了偶爾駛過的汽車引擎聲,什麼也沒有听見,也不知道他要她听的是什麼聲音。
「听見了嗎?」他的語調很輕。
「听見什麼?」她反問。
「在空氣中飄飄蕩蕩的幽魂嘆息聲。」
幽、幽魂的嘆息聲!桑橘兒心頭一震,有股寒意迅速地自腳底竄上背脊,身上的寒毛也一根根豎立起來。她害怕地東瞟西瞄,很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有什麼駭人的東西蹦出來。
「那些都是來尋找倫敦幽靈的游客。」
倫敦幽靈?「真……真的有幽靈嗎?」恐懼像泛襤的河水迅速朝她襲來,她怯怯地伸手拉住黑帝斯的手指。
微揚起嘴角,他將她微微冰冷的小手整個覆住,「或許吧。」相信的人認為有神鬼的存在,不相信的人斥為無稽之談。
他溫暖的大手給了她源源不絕的力量和安全感,驅走了她心中的寒意和恐懼。
餅了一會兒,桑橘兒壓低音量開口問︰「真的有嗎?你剛剛真的听見幽魂的嘆息聲了嗎?」她似乎執意要問出個結果來。
膽小也一如從前。黑帝斯笑了笑,「如果我說有,妳會怎麼辦?」
呃!她的身體微微一僵,「那那……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他制止她,「放輕松,我剛剛什麼也沒有听見。」
咦?她愣了愣,「可是……你剛剛不是問我有沒有听見空氣中飄蕩的幽魂嘆息聲?」還說得煞有其事般。
「我是問妳,又沒說我听見了。」兩者是不同的。「基本上,我一向不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事。」
「那你干麼還要跟我說什麼倫敦幽靈、什麼幽魂嘆息聲之類的?」害她提心吊膽,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他好笑地道︰「是妳問我那些人在找什麼,記得嗎?」
好像是那麼一回事。「那你也沒有必要故弄玄虛啊。」
「我不那麼說的話,妳又怎麼會主動握住我的手!」他舉起兩人交握的手,笑意橫生地道。
一股熱氣迅速地攻陷了桑橘兒的雙頰,她羞赧地想要抽回手,黑帝斯卻是握住不放。
兩人就這樣握著手,踩著徐緩的步伐在夜空下悠閑地漫步著,在魅惑的黑夜里,一股親昵的氛圍悄悄地成形。
巷弄之間佇立著一家小酒館,小小的酒館招牌在昏黃的街燈映照下成了數百年歷史的磚房最搶眼的裝飾。
「進去坐坐吧。」他推開小酒館的門,人聲鼎沸的談話聲立即傳來。「來英國不喝上一杯道地的發酵中的英國啤酒,不免可惜。」
「我、我不太會喝酒。」
「那正好。」
什麼正好?她困惑地抬起眼望去。
他打趣地道︰「我正好可以輕松地把妳灌醉,今天晚上就任我擺布了。」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她的臉還是沒有辦法控制地紅了。「你……你……」他細長的眼眸里蕩漾著溫柔的笑意和寵溺,感覺好熟悉、好熟悉……記憶深處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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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波賽頓的婚禮結束後,她和黑帝斯還在倫敦多待了好幾天,才在她開學之前返回西班牙。
桑橘兒坐進車內,黑帝斯隨即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將車子駛入車陣里。
黑帝斯才接送她上下課幾回,就已經在她的同學之間引起不小的騷動,大家還頻頻追問他的身分,對他很感興趣。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微微笑,「我班上有女同學想認識你耶!希望我能介紹你跟她認識。」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是長得很……英俊,不過,他可不是個易于親近的人。
「為什麼想認識我?」他瞟了她一眼,隨口問。
「她覺得你很酷又很帥,想和你做朋友。」她據實以告。
做朋友?他的眉一挑,「然後?」她怎麼說?
「我跟她說我需要先問過你的意思才能回復她。」
黑帝斯好看的眉頭一擰,「這個還需要來問我嗎!如果我無所謂的話,妳真的打算介紹我和對方認識?」她一點都不在乎嗎?
皺起眉頭,桑橘兒用手將自己的眉稍往上撐起,「你一定會這樣回答我──沒、興、趣。」
黑帝斯看了她的表情,擰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唇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她倒是慢慢模熟他的個性了。「妳沒跟她說我們的關系?」
「說了。」她點頭,忽然發現此刻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同,「我們不回家嗎?」
這還差不多。「今天我們在外面逛逛,吃過晚餐後再回去。」
叮叮咚……一陣音樂聲響起,她從背包內找出手機,按下接听鍵,「喂,阿姨,怎麼了?哦……好。」
雖然對于桑家的事不太有興趣,不過既然找上橘兒了,他當然得問一問,「怎麼了?」
「阿姨有事找我……」們字含在嘴里,沒有說出口。
「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阿姨只說見面再談,听她的語氣好像很急。」她頓了一下,「我們能不能先回我家一趟?」
「嗯。」黑帝斯也沒有多說什麼,旋即調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半小時後,他們已經置身在桑家的客廳了。
葉芳美的臉色凝重,雙眼也微微紅腫,顯然才哭過不久。
「爸、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桑橘兒關切地問。
黑帝斯只是靜靜坐在桑橘兒身旁,不發一語。
葉芳美開口道︰「橘兒,妳還記得我的佷子大衛嗎?」
「大衛……」事情和他有關嗎?「記得,他怎麼了?」
「他一直有頭痛的癥狀,上個月疼得特別厲害,到醫院去檢查才發現他的腦里長了腫瘤,是惡性的,醫生說得盡快開刀取出,否則……他才二十歲啊,還那麼年輕,還有美好的人生和前程……」葉芳美說不下去了,低聲啜泣。
桑克輝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她。
「怎麼會這樣?開刀日期排定了嗎?」她也只能替他祈禱,希望他能早日恢復健康。
黑帝斯微瞇起眼,已經明白葉芳美的用意為何了。
葉芳美抹了抹臉上的淚,「我們找了好幾個一流的名醫會診,他們都搖頭,沒有醫生敢替他開刀取出腫瘤……」
「那怎麼辦?」一流的名醫都束手無策了,她能幫上什麼忙?
「前天大衛又頭痛暈倒了,被人緊急送到聖菲爾醫院去,經過一連串仔細的檢查之後,莫院長告訴我們腫瘤生長的位置很刁鑽,要成功開刀取出的機率不到一成……」
聖菲爾!可惡的莫爾霍,竟然出賣他!黑帝斯在心中低咒。
不到一成?桑橘兒的臉色微微一白,難道真的只能等死了?
葉芳美偷偷地瞟向面無表情的南宮聖,心情益發地忐忑不安。「莫院長告訴我們,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有那麼高超的醫術可以救得了大衛。」她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橘兒身上了。
聖菲爾的莫院長!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狐疑地轉頭看向身旁的黑帝斯。
「是的、是的,莫院長說的那個人就是妳的丈夫南宮聖。」葉芳美激動不已地迭聲道。「聖,請你救救大衛……」
竟然就是黑帝斯!她還在努力消化這個訊息。
黑帝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我沒空。」
他的回答不啻是死神的宣判,血色迅速地自葉芳美的臉上褪去,「拜托你,救救大衛……他不能死,他是我們葉家的唯一血脈……」
他仍舊不為所動。
葉芳美淚眼婆娑地望向桑橘兒。
不待葉芳美開口懇求,她立即主動地加入央求的行列,「黑帝斯,你救救他,好不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沒其他的事,我要回去了。」他長身而起,徑自朝門口走去。
「爸、阿姨,那我們先回去了,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的。」桑橘兒趕緊追出去。
桑克輝和葉芳美相對無言,他們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橘兒身上了。
黑帝斯坐在車內等她,引擎已經發動。
「你為什麼不肯替大衛開刀?」她望著他專注開車的側面。
「我為什麼要?」他涼涼地反問。
她愣了一下,「呃呃……救人是醫生的天職,只要還有一絲絲希望,我們都不應該輕易放棄,不是嗎?」
「葉芳美剛剛不是也說了,他們找了好幾個一流的名醫會診,沒有人願意冒險替他開刀,這就表示他已經病人膏肓、回天乏術了。」他不帶一絲感情地評論。
「可是爾霍也說了,全世界只有你有那麼高超的技術可以救大衛一命。」
「大多數的醫生都認為他沒救了,我沒有必要強出頭,那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他熟練地將車子駛進一家庭園餐廳的停車場停妥,隨即下了車。
「你可以要求報酬,也是善事一件,葉家人都會很感激你的。」她也跟著下車,在彎彎曲曲的小巷子里走了四、五分鐘,一個精致的小庭園出現在眼前,草木茂盛,布置得極為優雅月兌俗。
庭園里只擺放了十來張圓桌,有一半已經坐了客人,在花木盛開、燭光搖曳的庭院里享用美味的晚餐,低聲細語,別有一番意態悠閑的浪漫風味。
身著白色制服的侍者笑容親切地引領他們入座。
他點了餐,闔上Menu交還給侍者,不痛不癢地道︰「我的錢已經夠多了,更不需要葉家人的感激。」
「就算是我拜托你,也不行嗎?」她的眼神里充滿希冀。「只要你願意伸出援手幫他,他的生命就有希望可以延續下去。」
侍者送上一籃香味四溢的面包和番茄,「請慢用。」
黑帝斯執起刀子將番茄切開,在面包上涂抹,然後再灑上一點鹽和橄欖油,遞給她。
她接過面包,「謝謝。」
他嘗了口番茄面包,「葉芳美並沒有對妳很好,她的佷子和妳又非親非故,妳為什麼要幫他?」
「我只是不希望見到別人和我一樣痛失最親愛的家人。」因為親身經歷過,所以感觸更深。「當時如果也有像你這般醫術高超的醫生,或許我母親就不會那麼早離開人世、離開我──」記憶里有什麼被觸動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瞥見她眼里閃爍的淚光,他的心彷佛被無形的力量拉扯,微微疼痛著。
他可以鐵石心腸、可以冷漠無情、可以冷眼看世間的生離死別,就是不忍見她傷心落淚。
黑帝斯的手橫過桌子上方,輕輕地拭去她頰上的淚,「妳別哭了,我答應幫他開刀。」
「真的?」她回過神來,驚喜地問。
他沒有出爾反爾的嗜好,「既然爾霍已經替他做過檢查,等我明天看過相關的檢查報告之後再決定開刀日期。」
她欣喜地緊握住他的手,「謝謝、謝謝。」
瞧她高興的模樣,他的心也不再微微疼痛了。黑帝斯輕嘆一聲,「真拿妳沒辦法。」但是,他卻願意寵溺她,讓她未來、永遠都能這麼快樂。
一雙溫柔帶笑的狹長眼眸再加上充滿寵溺語氣的「真拿妳沒辦法」,變成很厲害的武器,徹底地打動了她的心。
腦海里有些模糊的片段記憶慢慢、慢慢地清晰了起來……彷佛有什麼就快要從塵封的記憶里跳月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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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兒,怎麼樣了?」葉芳美緊緊地抓住桑橘兒的雙手,滿心期待卻又怕希望落了空。
「阿姨,妳抓痛我了。」桑橘兒輕蹙起眉。
桑克輝將葉芳美的手拉開,「芳美,妳別緊張,讓橘兒好好說話。」
「你叫我怎麼不緊張?」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衛的生命也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她微笑地道︰「黑帝斯他答應替大衛開刀了。」
葉芳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此刻所听見的,「橘兒,妳說什麼?」
「黑帝斯他答應替大衛開刀了,現在正在聖菲爾醫院看大衛的檢查報告,接下來就等決定開刀的日期,我相信大衛很快就可以恢復健康了。」她篤定地道。
「橘兒……」葉芳美的淚又流下,語不成句,但是心情卻是輕松了許多。
「阿姨,妳別哭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葉芳美心中充滿感激地抱住桑橘兒,「橘兒,謝謝、謝謝妳救了大衛一命……」她知道如果沒有橘兒幫忙向南宮聖懇求,要他出手救人恐怕比登天還難。
「阿姨,妳別這麼說,我只是動動嘴巴說了幾句話而已,真正要動手救他的人是黑帝斯。」她的身體有些微僵硬,不習慣和葉芳美如此親近。
「但是沒有妳替我們說話,他是不可能會答應幫大衛開刀的,謝謝妳。」一直以來,她對待橘兒並不算好,但是在緊要關頭,她卻仍願意伸出援手,讓她感到很慚愧。
桑橘兒動作輕柔地掙月兌了葉芳美的懷抱,「阿姨,妳別再謝我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她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給年幼的橘兒多一點點關心和疼愛。
桑橘兒望著父親的面容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爸,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她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約約想起一些些片段,「我記得小時候有個聖哥哥很疼我,我也很愛黏著他……」但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里,為此,她還傷心了好久。
桑克輝無奈地嘆息,該來的總會來。「妳記起來了!」當時她才七歲,他以為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印象,顯然是太低估人類的記憶力了。
「他……是黑帝斯嗎?」那一雙狹長的眼眸一如她記憶里的模樣。
「沒錯,妳記憶中的聖哥哥就是南宮聖。」他不再隱瞞,也無法再隱瞞下去。
丙然!桑橘兒的心受到一陣撞擊,黑帝斯就是聖哥哥……「為什麼他會突然不見?」
他重重一嘆,徐緩地開口將過往的事告訴女兒,「在妳還是小娃兒的時候,就很喜歡黏著聖,我們還因此替你們訂下了婚約,妳七歲那一年,聖的父母出了車禍雙雙過世……」
桑橘兒的心情隨著父親的話忽起忽落,猶如坐雲霄飛車一般,久久不能平復。
「爸,你怎麼可以那樣對聖哥哥……」她很難相信父親竟會是那種勢利背信的人。
「……」桑克輝滿面羞慚,無言以對。
葉芳美出聲道︰「橘兒,妳別怪妳爸爸,是我的錯,是我太貪財慕勢,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對不起……」
桑克輝握著妻子的手,既感動又悔恨的情緒在他的胸口撞擊著,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兩個都做錯了,是我們對不起聖和橘兒。」幸好,聖並沒有輕易放棄,他和橘兒終究還是在一塊了。
桑橘兒雖然很替黑帝斯抱不平,也為他感到心疼不舍,但是犯錯的人是她的父親和阿姨,她氣他們的所作所為,卻不能也沒有辦法不留情面地斥責他們,復雜的情緒在她的胸臆間翻騰,讓她無所適從。
所以,黑帝斯才會在婚禮前把她劫走,不讓她嫁給西恩。
所以,黑帝斯才會說她本來就該是他的妻子。
黑帝斯就是她的聖哥哥。
她的心迅速地柔軟,盈滿感動的氛圍,暖洋洋的熱流隨著血液流竄到四肢百骸,原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老愛跟在聖哥哥的後面跑,就算跌倒了、受傷了,也不願意放棄,讓原本不打算理她的聖哥哥豎起白旗……
Venus說過,黑帝斯從來不去招惹女人,即便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也不屑一顧。
知道聖哥哥這些年來一直惦記著自己,心里也只有自己,胸口被陌生的情感漲得滿滿的,眼楮里揉進一絲酸澀,霧氣開始蔓延,她好想好想快點飛到他的身邊去,緊緊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