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莉皇後號柔和的燈光,醉人的音樂,美味的佳肴,香醇的美酒,為這趟名為「浪漫愛之旅」的行程,更增添羅曼蒂克的情調。
美女身旁,總少不了許多「自動自發」的護花使者,而帥哥身邊呢,則多得是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許多來參加的男男女女,無非是想在工作之余有個愉快的假期,最好還能有個美麗的邂逅,制造浪漫的回憶。他們不在乎是天長地久的真情真意,抑或是逢場作戲的一夜激情,他們要的只是把握現在,及時享樂。
英姿颯爽、俊逸瀟灑的項君杰靠著他那張臉,在「雌性團體」里相當吃得開。
他擁有一雙漆黑如子夜的明眸,高直挺立的鼻梁,豐厚性感的嘴唇,而那一頭如絲的長發非但沒使他看來娘娘腔,反而增添一股神秘感,尤其是他唇邊總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散發著誘惑人心的危險氣息,使女人們常會迷醉其中而不自覺。
他以獨特的魅力捕獲了在場所有女性的芳心,除了那個滿臉雀斑的女侍之外。
自他有記憶以來,這張天賜的「俊臉」總令女人們對他前僕後繼,她們看他的眼神不外是柔情的愛慕,或是深情的崇拜,至今尚未接受過如此「盛情」的鄙夷。
絲琳瞪了那個據說是今晚最帥的男人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個男人從剛才就一直和女人們打情罵俏,逗弄得他旁邊的女人個個對他發花痴,他除了長有一張不算「丑」的臉能勾引女人之外,恐怕一無是處。因為公子大都是這樣的。
瞧他這小片綠葉被那大群紅花重重包圍,幾乎沒頂,而他還一副如魚得水樣,優閑自在地與她們談笑風生,不是公子是什麼?她敢打賭,這個男人晚上說不定還會光臨她們每個人的床呢。
她不友善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厭惡和鄙夷。
這可鮮了,項君杰活了二十六個年頭里,第一次有女人拿這種「鄙夷」的目光看他,令他感到相當有趣,不過,他同時感覺到這女孩不如外表的平凡,因為她有著一雙慧黠的眸子,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他沒惹到她,只是很不湊巧他正是她所鄙夷的一種人——公子。
絲琳挪開視線,本以為她這種小動作沒人會發現,偏偏被項君杰捕捉到了。
「杰森,你在看哪里?人家叫了你好幾聲。」圍在他身旁之一的「肉彈妹妹」嬌嗔著他的英文名字。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他陪笑。
「杰森,你不是說好要陪人家跳舞嗎?」另一個「妹妹」向他撒起嬌來。
「好,沒問題,我一向都不會讓美女失望的。」他向來喜歡美麗的女人,像那種滿臉雀斑的女人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怎麼……
「那人家也要……」他被其中一個人的聲音拉回思緒。
他不答應還好,一答應之下,不知從哪蜂擁而至一堆女人,搶著要和他跳舞。
項君杰頭大極了,以他這種搶手的情況看來,如果他陪她們每個人跳一支舞,跳到天亮也跳不完。他是來度假的,不是來折騰自己的。
「是我先說的耶!你們不可以搶。」原先的那個「肉彈妹妹」出聲抗議。
「杰森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另一個回嘴。
「我們也想和他跳舞啊!」
這些女人們為了和他跳舞的事而意見不合,爭吵不休。
「那你們慢慢商量吧。我口很渴,先去喝杯酒。」露出了個迷人的笑容後,他馬上開溜,留下一群為他爭風吃醋的女人。
唉!人長得太帥真是一種罪過,永遠無法一次滿足那麼多女人。
項君杰正要踏出交誼廳門口時,踫上了愛咪夫人。
年逾四十的愛咪夫人風韻猶存,一副不輸年輕女孩的婀娜身段,裹在貼身的晚禮服下,勾勒出優美的曲線,而燈光下看似細膩的皮膚讓人幾乎猜不出她的年齡——天曉得這是用多少金錢堆砌出來的假象。
愛咪夫人以緩慢的步伐一搖一擺地出現在大廳門口,她一走進來就受到大家的矚目。
她胸前的「虹之蝶」在燈光的映射下,變化著豐富的色彩,耀眼的閃光牽動著人們的目光,而隨著她的走動,光線照射方向不同,「虹之蝶」呈現豐富的色彩幻化,使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羅馬學者普林尼的描述絲毫不夸張,‘紅寶石的火,紫水晶的亮紫色,及綠寶石的海綠色,所有的色彩不可思議地聚在一起發光。’也難怪人們會視它為寶石中最吸引人、最漂亮的珍品,只可惜,我今晚要將它帶走了。」絲琳在角落低聲贊嘆,眼里的興奮一閃而逝,等不及要動手了。
「晚安,夫人。」項君杰優雅地輕執起愛咪夫人的手,禮貌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愛咪夫人淺笑道,充滿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您想,我會錯過一睹夫人風采的機會嗎?」他的嘴角勾勒著一抹笑容,對女人,他相當有辦法。
「貧嘴。我去你店里買東西時都沒看你那麼殷勤,還不是因為這里美女多,否則你哪會出現啊?你呀,對女人淨說些甜言蜜語,所以才會那麼有女人緣。」對于他奉承的話,愛咪夫人可是听得很高興。
「放眼今晚的舞會,有誰比夫人更有女人味呢?」
「少對我灌迷湯。」話雖如此,她心中卻是竊喜著。
絲琳拿著空杯子舀著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眼光不屑地再度斜睨著那個女人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這個男人真是老少通吃,來者不拒。剛剛還和一群肉彈妹妹們聊得正起勁,這會就勾搭上愛咪夫人調起情來了,這個花花大少還真不挑,小心吃多了拉肚子。
咦!又是那道「熱情」的注視,燒得他的背有些「灼熱」,項君杰再次逮到她。怎麼這個滿臉雀斑的女侍對他總是那麼情有獨鐘呢?老是用這種鄙夷的眼光瞪他一眼。
「杰森,你在發呆啊?」
「沒有,只是有點累。」天啊!這是他第二次被那雀斑女侍的眸子吸引。
「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到我房里‘聊聊’。」愛咪夫人的身子逐漸靠向他,臉上蕩漾著風情萬種的笑容,眼里寫滿了邀請。
「夫人,你……」他微微感到吃驚,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愛咪夫人邀他「聊聊」當然不會是想談什麼世界大事,只是她未免暗示得太明白了吧。
「強尼的情婦不只我一個,而他最近又特別忙,沒時間來找我。你知道晚上一個人總是比較容易空虛、寂寞,漫漫的長夜要如何熬呢?」她語帶挑逗,暗示十足。
「我……」他猶豫了,雖然他曾和不少女人分享過魚水之歡,但多半是基于生理需求,今晚他並不特別有需求。
「杰森,浪漫的夜晚不好好享受,豈不白白糟蹋……啊!」愛咪夫人輕呼一聲,一個笨手笨腳的女侍把托盤上的五、六杯雞尾酒全倒在她身上。
「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絲琳惶恐的掏出白色紙巾為她擦拭。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愛咪夫人不悅地翻個白眼,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狼狽,虧她還把「虹之蝶」戴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絲琳彎腰道歉。
「她認錯就好了嘛,況且她又不是‘故意’的。對不對,小女孩?」項君杰頗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對不起。」絲琳低著頭表現出謙卑的樣子,難道這個男人看得出她是故意的?他不是一個公子嗎?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他丟了一個不知迷死多少女人的笑容給愛咪夫人,慢條斯理的接著又說︰「她一定是對我心儀已久,想過來和我說說話,不料看到我長得太帥,一不小心失了神,才會對夫人做出這麼失禮的事。」他的眼中浮動一絲戲謔。
他的想象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臉皮也不是普通的厚!絲琳氣得牙癢癢的。
這個可惡的男人,瞧他一張臉笑得多篤定、多得意啊!哼!狽改不了吃屎,她收回先前的懷疑,他不但是公子,還是個自以為是的白痴公子。
「呵呵!這也難怪,誰教你生得一張迷死女人的俊臉呢。」愛咪夫人似覺得她情有可原,不再那麼生氣,反倒覺得有點好笑。
絲琳聞言,不禁火冒三丈,哈!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寧可喜歡只蜥蜴也懶得理他。
這女孩表面上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實際上她心里一定氣壞了吧。瞧她又投給他第三記「愛慕」的目光,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她那麼多的「愛意」,項君杰心中暗自得意。
絲琳收回瞪視的眼光,低頭轉身離去。
「我看我還是先回房換件衣服,杰森,今晚的事……我就在房間等你答復哦!」愛咪夫人嬌媚的道。
「夫人慢走。」
愛咪夫人投給他一個媚笑後,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項君杰看著雀斑女侍走開的背影,心中覺得有趣,這女孩對他的「好感」令他受寵若驚,當真他就這麼受她「喜愛」,她非要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光看他不可?他還真是到處受歡迎啊。
哼!看他們兩個曖昧不清的眼神,想也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好事,公子就是公子,絲琳心中不屑的想著。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現在她只要先想辦法解決葛森警長,要帶走「虹之蝶」則是輕而易舉之事。
今天還沒實踐她日行一「整」的守則,這可是個好機會呢。
***
其實,要找葛森並不是件困難的事,他那地中海式發型,以及圓滾滾的啤酒肚身材,在絲琳眼中,怎麼看都「出眾」。
梆森一雙精練的眸子謹慎地觀察四周,尋找可疑的人,他知道藍鳶尾就混在其中,這次她會扮男人?還是女人?
「對不起,先生,有位小姐要我把這封信交給您。」絲琳先找了位女侍,請她在半個小時後把信交給葛森。
「謝謝。」葛森打開來看,里頭有張名片及一張紙箋。
那張帶有花香的名片,即使燒成灰他也認得,是那些該死的花賊之一的藍鳶尾的專用名片。紙箋上則是她的留言——
親愛的葛森警長︰
九點鐘在救生艇處一聚,如果你不來的話,「虹之蝶」我就帶走砮。
請你還是多帶點手下來幫忙吧!就憑你一個人……是捉不到我的,哈哈哈!
「這該死的小花,居然瞞著我先下手了,我太大意了。」他把短箋揉成團,氣憤難當,每次都把他耍得團團轉。
他看了看手表,還有十幾分鐘,向人詢問了救生艇放置的地方,便一個人前往。
「這可惡的藍鳶尾竟敢嘲笑我沒本事一個人捉到她,哼!我就親自抓給你看看,讓你知道人稱‘魔鬼克星’的我是多麼厲害。」說歸說,葛森栽在她們手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整整八年了,他似乎還沒覺悟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
等等,這該不會又是她設下的陷阱吧?葛森停下腳步暗忖,根據以往的「慘痛」經驗看來,藍鳶尾老是整得他七竅生煙,難保這次不會又是她整人的詭計。嗯,他得三思而後行。
如果這只是她整人的詭計,他不去赴約沒有任何損失,但是,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豈不白白地放過她一次?
「不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還是親自去看一下比較好。」葛森最後還是決定去赴約。
走出船艙外,葛森感到沁涼許多,仲夏夜的晚風總是特別清涼。
奇怪,怎麼有陣「咿咿呀呀,嗯嗯啊啊」的怪聲呢?該不會又是藍鳶尾在耍什麼花招吧?
他掏出槍,輕聲而緩慢地接近救生艇,越是接近它,這怪聲越大,而且連蓋在上頭的帆布也一起一伏的移動著。
哼!這一定又是藍鳶尾搞的整人把戲,裝神弄鬼,故弄玄虛,這種騙小孩子的伎倆休想瞞過他的眼楮。
梆森輕扣扳機,一步一步接近救生艇,然後快速地一手掀開帆布。
「不要動!」他拿著槍指向小艇內。
定楮一看,葛森當場傻了眼,原來剛才那陣聲音就是由眼前的「亞當和夏娃」制造出來的。
「啊!你不要殺我,你要錢是不是?我給你,求你不要殺了我。」衣衫不整、滿身大汗的男人一看到葛森手上的槍,早已嚇得雙腿發軟,什麼「性」致也沒有了,連忙求饒。
他不過是和個剛認識的女人來偷情一下,怎麼那麼倒霉就遇上強盜了呢?早知道不該跑到這里來尋求什麼刺激,在房間里做就好了。
「我這里也有錢,求你千萬別跟我老公說。」那女人也以顫抖的聲音祈求。
梆森哪里會知道她老公是誰,他又不是來捉奸的。
「什麼?你已經結婚了,還騙我說你沒結婚,你分明想害死我嘛!」男人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
「我不知道我老公會派人來捉我啊!」
「你們快走吧!我是國際刑擎,來捉小偷的,你們快走,別妨礙我的任務。」葛森收起槍,朝他們揮揮手,要他們趕快離開。
這對男女火速穿戴整齊後,一刻也沒敢多留,立刻消失在葛森的視線外。
「唉!害我白忙一場,本來還以為是那可惡的藍鳶尾設下的陷阱,想不到抓到一對偷情的男女。」葛森喃喃自語。
「葛森警長!」一個清脆的女聲出現在他背後,他警覺地轉過頭去。
「晚安,警長,好久不見啦。」她熱切的打招呼,好像看到久沒踫面的老朋友般「熱情」。
「愛咪夫人?」葛森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覺得她的聲音似曾相識,他想起來了,是可惡的花賊藍鳶尾的聲音!「你不是愛咪夫人,你是藍鳶尾!」
「沒錯。」絲琳本來就沒有隱瞞他的意思,因此很大方的承認了。
梆森投以戒備的目光盯著眼前的藍鳶尾。
「你還真是準時啊,警長。」她抿著嘴對他一笑。
「你為什麼打扮成愛咪夫人的樣子?愛咪夫人呢?」
「我不過趁她‘長睡’的時候,喬裝成她帶‘虹之蝶’出來透透氣。怎麼樣,漂亮吧!」別在她胸前的「虹之蝶」閃閃發光,絲琳向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十分得意。
真正的愛咪夫人此時正躺在她床上和周公長談呢。
「哼!可惡的小賊,我就不信我捉不到你。」冷不防地,葛森快速的拔出槍對準她。「你準備投降吧!」
「哇!想不到已經五十歲的老頭子,拔槍速度還那麼快,佩服佩服,我投降了,你過來捉我吧。」她兩手舉起來做出投降之貌。
她那麼爽快的投降,葛森卻遲疑了,這小賊一定又想耍什麼花招欺騙他,哼!他才不會再上當呢!
「你一定是想騙我過去,然後乘機奪走我的槍,對吧!」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要看穿她的把戲。記得有一次因為一時疏忽,槍被她奪走了,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哇!真不愧是葛森警長,就是有辦法看破我的計謀,我輸給你了。」她為他鼓掌,好像他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
她找他出來不會就只是為了投降吧!這其中一定有鬼,他得小心點。
「我看你還是乖乖地自己走過來吧!子彈可是不長眼楮的。」葛森威脅道。如果是她走過來,他才可以專心地盯著她,免得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OK,我自己走過去投降,這樣是不是會顯得我比較有投降的誠意啊?」
事實上,絲琳一點也不擔心葛森會真的朝她開槍,他追了她們八年!自始至終不曾用一顆子彈傷害過她們,正是這個原因,使得她們特別喜歡葛森。他只會拿手槍嚇嚇她們,而她們也會很「配合」地裝出害怕的樣子。
八年前她們剛出道不久時,曾有不少警察揚言要捉拿她們到案,毫不在乎地朝她們開槍,小妹羽萱就曾是受害者,不過,那些警察的下場都好不到哪里去。淘汰到最後,她們四姊妹決定把捉拿她們的「殊榮」交給葛森,通告信只發給他個人,秘密也只泄漏給他知道,久而久之,他成了捉拿她們的專家,雖然一次也沒有成功,卻成為國際上捉拿怪盜花精靈的權威,因為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怪盜花精靈。
梆森雙目緊盯著朝他走過來的藍鳶尾,眼楮眨也不敢眨,深怕漏了她哪個小動作,使她有機可乘。
「把手伸出來。」葛森另一手從口袋中拿出手銬,準備將她逮捕。
這將是歷史性的一刻,八年了,他終于可以對「天下蒼生」有個交代。
「警長,你會後悔的。」絲琳有些同情的說。
「不捉你,我才會後悔。」現在的她手上並無任何武器,樣式簡單的黑色絲質晚禮服,根本無法藏匿任何武器、道具。她不像紫羅蘭,無緣無故就變出個什麼東西來,也不是風信子,手腳動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更不是水芙蓉,全身藏著暗器。
「真的要伸手?」她再問一次。
「沒錯。」
「你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哦。」
「廢話少說,趕快束手就擒吧!」
「這可是你說的哦!」絲琳快速的轉動手上的戒指,朝他臉上一噴。
「這是……」葛森聞到股花香後,便倒地不省人事。
雖然她不像紫羅蘭一樣會耍魔術,不像風信子動作快速,也不像水芙蓉一身暗器,葛森卻忘了,藍鳶尾是怪盜花精靈中最詭計多端的一個,所以他還是又栽在她手上。
「吁,凌鈺姊姊的‘強力安眠劑’還真有效,才這麼輕輕一噴,三秒之內,果然馬上昏睡。」絲琳滿意的點點頭。
她吃力的搬起葛森,把他放置在救生艇上,接著松開繩子將救生艇「放生」。
「警長,況福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飛到天空,跌入水中……」她口中喃喃地念了一串「祝福詞」,語氣是幸災樂禍。
送走了葛森,絲琳心中滿是得意,最近葛森警長的工作量那麼大,他一定會很感激她幫他安排的「海洋之旅」,領略一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動。她心中勾勒著幕幕的美景,熱烈的向落難的警長揮手道別。
絲琳微笑地正想走進船艙時,迎面走來那個令人討厭的家伙。
「夫人。」項君杰低沉的嗓音傳進絲琳的耳中。
「晚安。」她硬擠出一朵燦爛的笑靨迎向他。
奇怪,愛咪夫人的笑容怎麼顯得有點僵硬呢?似乎不太願意看到他,但她前不久不是還對他很有好感嗎?項君杰有些納悶。
「我正在找夫人,剛剛去夫人房間,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想不到在這兒踫到夫人。」
「找我有事嗎?」絲琳壓下對他的厭惡感,甜甜的問道。
「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半個小時前,夫人不是才叫我要給你一個答復嗎?怎麼一轉眼就忘了?」不太對勁哦!愛咪夫人有些奇怪,前不久她才向他邀約,不應該忘得那麼快吧!
「哦,那件事啊!如果你沒空就算了,再見。」她可不想陪這個公子「運動」一整個晚上。
沒料到她前腳才踏出一步,他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就落入他懷中。
「我都還沒說呢,夫人怎麼急著想走?」他低頭望向她微怒的眸子,促狹地笑了。
四十多歲的人身子還這麼有彈性,她保養得太好了吧!項君杰在心中暗笑。
原本他是來拒絕愛咪夫人的邀請,但看她一副巴不得早點擺月兌他的模樣,卻挑起他的興趣。他懷中的女人是愛咪夫人的臉沒錯,但她真是「愛咪夫人」嗎?
「我不想耽誤你的良宵,祝你玩得愉快!」她用力的想掙月兌他放在腰部的毛手,無奈它卻像鐵鉗,緊緊扣住她的腰,令她一動也不能動,氣得直想大叫。
「不,夫人,我的良宵是要和你一起度過。」他在她耳邊呢喃著他的決定,渾厚、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像一道暖流,緩緩貫穿她的全身,教絲琳不禁打了個寒顫,而他的嘴角又勾出一抹危險的邪笑,直沖著她來。
他真是個英俊的撒旦,不但人長得帥,體格結實,連聲音都性感得無懈可擊,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絲琳被他的魅力征服,但理智提醒她,這個公子不比一只發情的公狗高尚多少。
「既然夫人不說話,那表示我們達成協議砮。」
「我還沒……」絲琳開口要抗議的同時,項君杰出其不意的低下頭含住她的唇,舌頭乘機長驅直入,甜蜜而有力的吻住她。
她嘗起來是那樣的甜美、醉人,使得他的唇不由自主的一直摩挲她的,舌頭深入的探索、吸吮,天啊!他發現自己想要她,她是第一個可以如此快速點燃他體內欲火的女人。
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絲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身體燥熱,頭昏目眩,但下一刻當她意識到這個可惡的男人對她做了什麼的時候,她氣得只想把他的嘴牢牢縫起來,再把他吊起來,用鞭子抽他,用蠟燭滴他,用槍掃射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不要臉的長發變態竟敢吻她!
這是她的初吻耶!雖然他的唇感覺起來很好,也不能沒經過她的同意就無賴地吻了她,天殺的男人,她恨死他了。
絲琳在他放開她的唇時離開他的懷中,與他保持一個手臂的距離,如果這個色魔膽敢再把毛手伸過來的話,她鐵定會賞他一記回旋踢,一腳踹他下海喂鯊魚去。
被他吻得腫脹的唇瓣似乎在邀請他再次品嘗,只是目前他的身體無法動彈,他體內的欲火四竄,快到他幾乎來不及控制。他又不是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沖動呢?
一定是因為她豐潤的嘴唇和嬌軟的身子惹得他對她產生,以他過往的經驗看來,她的表現毫無經驗可言,搞不好這還是她的初吻哩。但他這個情場老手怎麼會對她有特別強烈的感覺呢?
現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絕不是愛咪夫人,一個情婦的接吻技巧不會如此生澀,那麼她會是誰?
項君杰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她柳絲琳豈會受人欺負而不反擊,通常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別人休想欺負她,更何況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奪走初吻。哼!等著瞧吧!她會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一抹惡作劇的光彩閃現,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他好奇的盯著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先是難過、傷心,再來是憤怒、生氣,最後竟是出現一抹甜笑,他有沒有看錯啊?
「既然你答應我的邀請,那麼十一點到我的房間來,我保證給你個最難忘的夜晚。」絲琳狐媚的對他笑了笑,還不忘丟給他一個帶電秋波,隨即著優美的步伐離開。
他不明白為何她的反應變得如此快,這個充滿謎的女人不同于以往他所認識的那些女人。
不管她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既然她勾起了他體內的欲火,她就得為他的身體負責。
項君杰還不知道有個恐怖的「陰謀」正等著他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