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籃食物,踩著輕快的腳步,珍珠從下公車處散步至聖教學園,這里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陌生,除了母親是這里的老師外,她和衛剛玉也經常在這里約會。其實,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知道他今天下午有課,于是帶著午餐要和他一起共享。
站在離教室不遠處的珍珠是很顯眼的,雖然怕冷的她包得密不通風,還是掩蓋不住她吸引人的特質,綁著兩條辮子,配上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就像一個可愛的精靈,美得令人想據為己有。
男人的眼楮雪亮,行動更是迅捷,沒多久,珍珠的身邊就圍著幾個前來搭訕的男孩子。
「找人嗎?小姐。」有人露出自以為帥的笑容,親切得像送隻果的巫婆,不安好心。
「嗯。」珍珠退後一步,不習慣與人這麼靠近,尤其是男人。
「我可以幫你找,是哪一班,叫什麼名字?」有人熱心地要幫忙。
「我也可以,學校里我認識不少人。」另一個人也擠了過來。
「我也是。」
「還有我。」
「我也可以幫忙。」
所有的人都自願幫忙,想不到剛玉學校的同學都這麼友善。珍珠自然地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甜美得令人心醉,只是她完全不曉得自己對這些男人的魁力。
「我找衛剛玉。」她說。
「衛剛玉?」聞言,大家面面相覷。該不會就是那冰死人不償命卻又該死的讓女學生著迷的衛剛玉?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因為學園里就只有這麼一號人物。
「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他對女人沒興趣,不如,你考慮我好了。」學生A乘機推銷自己,看上衛剛玉的女人只有杠龜的份,他從來不對任何女人有興趣的。
「衛剛玉在學校號稱女性殺手,凡是跟他告白的女生全被拒絕了,為了不讓你傷心,我勸你還是放棄好了,我是現代新好男人,舉凡做菜、洗衣、做家事樣樣包辦,是個最佳的選擇。」學生B拼命推銷自己。
「還有,在學校有一個‘親玉後援會’或叫‘親衛隊’,是學校衛剛玉迷所組成的,要是被她們知道你沒經過她們同意擅自跑來向他告白,你會被欺負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找他的好,對了,你下午有空嗎?我知道一家不錯的茶店。」學生C動作更快,直接邀約。
原來,剛玉在學校這麼紅呀,好多人都認識他,不過,他的人緣似乎不太好,大家都在說他的壞話。
「謝謝你們的忠告,不過,你們都誤會了,我是他的——」
「女朋友。」一個冷硬的聲音替她接話,一個男人大步走來,一股王者之氣渾然天成,這些男同學自動讓出一條路,那雙帶著寒氣的瞳眸,今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玉。」
珍珠一走近,便被衛剛玉一把擁人懷中,顯現了再明白不過的佔有欲,而她立刻給了他一朵燦爛如花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她的出現令他驚喜,可是他並不樂見這麼多的蒼蠅繞著她轉,當他走出教室,看到她對這些居心叵測的男人笑得這麼開心又甜美,氣得他差點走過去挖掉他們的眼楮,尤其是听到他們說的那些話,更教他想殺人。哼!想和他搶珍珠?永遠都別想!
「給你送飯。」她把籃子舉高讓他看。
「走。」從她手上拿過籃子,他立即拉著她的手走開。看來他需要一個安靜而且沒有的地方,後山會是一個很好的場所,能遠離這些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們。
珍珠向這些熱心的男同學揮手道別,他們立刻一哄而散,因為衛剛玉的眼中已經呈現出殺氣,他們可不敢得罪他。
罷玉生氣了?她沒做錯什麼事吧?還是他不喜歡看到她?
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怒氣沖天的剛玉後就被破壞了,已經好多天沒有看到他,想不到一見到她,他就生氣,她今天是來錯了嗎?
走到後山,他放下手,一臉不悅。
「剛玉,你生氣了?」
「對。」他是生氣了,而且快要氣死,她居然對那些男人笑得那麼開心,他氣死了!
「你放心,他們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你不是冷酷無情的男人,你是全天下最溫柔的男人,雖然生起氣來很可怕,還有……」珍珠把她剛才听到的說給他听,「我覺得他們是不了解你對你才有誤解,不過,你也有錯,不要老擺著這麼嚇人的臉,難怪大家都不敢親近你。」
老天!她以為他生氣是為了別人說他的壞話?他才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他的,他生氣是因為他不要珍珠對別的男人笑得這麼甜,他看了就是不高興、不悅、不爽,他就是嫉妒。
嫉妒!天呀!想不到嫉妒竟會出現在他的情緒當中,他想把珍珠當成自己的珍寶,一個人佔有,對她快速成長的感情令他吃驚。
「我不要你對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笑。」雖然他知道這樣很霸道又不講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她的笑容和別的男人分享。
珍珠認真地思考他所說的話,最後她垮下肩,蹙著眉說︰「剛玉,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微笑不是全世界共通的語言嗎?對人笑是一種和善,一種禮貌,人家對我笑我當然會對人家笑,可是你不準我對別人笑,我恐怕辦不到。」
「我不是不要你笑,而是不要你把這種甜笑拿去對別的男人笑。」他的話酸得都快可以擰出醋來了。
「你就為了這件事在生氣?」
「否則你以為我生氣什麼?如果我對別的女孩子笑你會不會生氣?」他反問。
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第一次,他沒有辦法冷靜地去看一件事,似乎只要扯上了珍珠,他都沒有辦法冷靜。
「雖然這樣很自私,可是我不要,我不要你對別的女孩子笑。」她攀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烙下烙印,衛剛玉對她的親近可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扁想她都已經受不了了,要是真的,她一定會和剛玉一樣生氣的。
自他們交往以來,不管是與他們擦身而過對他投以愛慕眼光的女人,還是條件比她好的女孩子,他從不正眼看她們,因為他的眼中只有她。這種被全心全意愛戀的感覺實在太幸福了,她無法想象他把溫柔的笑容給了別的女孩子時,她會有什麼反應,對他,她已經開始想要全部佔有了。
「這麼一點哪里夠。」衛剛玉立即化被動變主動。
她的反應是直覺而且原始的,微啟雙唇讓他輕易地與她交纏,傳來火熱又甜蜜的訊息,任憑一股暖流在他們之間流竄,她的手臂環住他的頸肩,和他近得連只螞蟻都爬不過,她只是本能地貼緊他。
她的貼近只是讓他感到更多的,以及更深沉的愛戀,但他很清楚知道自己還不能逾矩,再怎麼說這里是學校,而且天氣這麼冷,萬一她又感冒就不好了。
「你等我多久了?」環繞著他的小手是這樣的冰冷,老天,她等了好一會兒了吧?
「沒有很久。」
「可是你的手好冰冷。」
「但你的卻很溫暖呀!」她喜歡他的大手,好暖、好有安全感。
「身子好多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已經好了,我們快吃飯吧,免得涼了。」她把便當拿出來,遞一個給他。
兩人吃著便當,邊聊著天,看見衛剛玉開心地吃著便當,珍珠就有說不出來的快樂,因為他快樂,所以她也快樂。
每每和他在一起,她的心總像一連串跳躍的音符,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笑、喜歡他的大手、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一切,這樣的喜歡已經到了不知道要怎麼克制的地步,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那她可以停止喜歡他嗚?
他們才認識一個多月,可是,她總覺得好像有一世紀那麼長了,不是沒有男孩子對她示好,但她總是遲鈍得不太了解,聖誕節那天許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會實現的願望,竟意外地實現,而且還是這麼好的情人,她好高興。當然有些時候他會生氣,會笑她,不過大多數的時間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還有他總是令她臉紅心跳的吻,她是真的很喜歡,因為是他。
「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想要我吻你。」她出神的盯著他,好像是在渴望他的吻,如果是,他是很樂意提供服務的。
「我……」刷!她的臉又紅得要冒煙了,連忙低下頭猛扒著飯。
她的困窘因他而起,他很清楚,他愛極了她的嬌羞樣。
吃完飯,衛剛玉習慣性地將自己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對他來說,這是最舒服的休想方式,而她身上陣陣的幽香總舍他可以完全放松,暫時不去想那些惱人的工作,工作……唉!晚一點還要回公司呢!
「哈……」珍珠打了一個大呵欠,這陣子她經常在晚上接到無聊的電話,電話那頭不是不說話,要不然就是發出低沉的嘆息,或是些怪聲音,總吵得她不能好好的睡覺,可能哪個小孩睡不著惡作劇吧!
「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累。」他仰著頭看,她眼中掩不住睡意,昨天沒睡好嗎?
「嗯……」吃飽飯後她加倍地思念床,眼皮也重得快撐不開。
衛剛玉坐起身,然後如法炮制,將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腿上,「舒服嗎?」
「謝謝你,很舒服。」挪了一下,她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子,「原來躺著別人的大腿會這麼舒服,難怪你老喜歡枕著我的腿。」她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她的腿勝于枕頭了。
「我只喜歡你的,別人的我不要。」他又不是來者不拒。
「原來你還會認‘腿’啊,我的會比較舒服嗎?」她又枕不到自己的,所以無從比較起,可是她覺得他的也不錯。
「會!」他很堅定地告訴她。
「可是我覺得你的也不錯,不曉得其它人的枕起來如何?」這還是她第一次睡人家的大腿。
「這是你的專屬區,不準去枕別的男人。」她是他的,她的一切屬于他,而他也是,因為她是特別的,他愛的女人!
愛?!
是呀,對她特別的理由只有一個,因為他愛她呵!否則他不會允許她闖入他的生活,不會允許她進駐他的心,更不會允許她享有他的深情。
「甜心,我愛你。」不自覺地,他就說出了他心里的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一顆心呈現在她面前,現在的他不是衛氏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突來的告自使得珍珠有些錯愕。他愛她?
「嚇著你了?」從她驚訝萬分的表情可以知道。
她誠實的點點頭,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答,她愛他嗎?到底什麼才叫愛?
如果她告訴他她也愛他,那算不算說謊?因為她真的不是很懂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可是她可以很確定,她喜歡他,因為她懂得喜歡的感情,就像她喜歡媽媽,喜歡懷特叔叔,喜歡她的朋友……嗯,又有點不一樣,是另一種喜歡,那會是愛嗎?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她誠實的告訴他。
「不用擔心,我只是要你記住,我愛你,至于你的答案我會等著的。」
他是個自私的男人,既然老天爺將她給了他,那他想要一輩子,而不是一段,最好而且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結婚!那張證書可以保障他的專屬權。
他不要與別的男人分享她的美,他要在她身上貼下只屬于他的記號,那就是「衛太太」,再說,對她的情感也快瀕臨克制不住的地步,要是再不將她娶回家,那他會先欲火焚身而英年早逝。
等待她發現愛情也許還需要些時間,他可以等,她是值得他等待的。
衛剛玉看著手表,想到下午還要回公司工作,如果可以,他希望和她在一起,就這樣度過一個下午,但他很清楚不行。
「你下午還要打工是不是?」見他一如往常地看了下表,總是多了那麼一抹不情願。
他撫著她的瞼,溫柔地點了點頭。
「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是在打什麼工,每天工作這麼久會不會累?」她不舍他的辛勞。
對于他的事她極少過問,只是乖乖的侍在他身邊,談這場戀愛,他一直覺得很快樂,而且也很幸福,是該告訴她他在做什麼工作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家大公司的老板,不曉得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你听過‘衛氏珠寶’嗎?」他問。
她含糊地答了一聲,周公已經在call她了。
「我是衛氏珠寶的總裁接班人,我每天的‘打工’就是在那里,有成堆的文件要看,開不完的會,還有……咦?珍珠?」
「你不要太辛苦哦,身體弄壞我會難過的……」她囈語了幾句,然後睡著了。
看來她一句話也沒听進去,真是的,算了,有機會再告訴她吧!
「真的不要我送你?」送珍珠至站牌等候公車,衛剛玉忍不住又問。
「不用了,我坐公車回去就可以了,你下午不是還要打工,若是送我你會來不及的。」她不希望成為他的負擔,再說,能在中午偷到他的時間,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善解人意的她就是這樣惹他憐惜,她從未要求過他什麼,這樣的女子教他怎能不深愛?
「天氣很冷,身體才剛好,別又感冒了。」握緊她的手,他像是要將全部的熱力傳給她。
「我已經好了。」她笑著。她哪敢不乖乖的吃藥,剛玉天天打電話叮嚀,這種被關心的感覺其實滿好的,只是那藥真的難吃。
「你的手還是一樣的冰冷。」
「你的手很溫暖!」她只想這樣靠著他強壯的臂彎,這手可以為她阻隔所有的寒冷。
「我看,我送你——」
「車子來了,我自己回去你別擔心,拜拜!」給了他一個道別的吻,她萬般不舍地放開他溫暖的大手。
一觸及冷空氣,她的手不自覺瑟縮了一下。還是他的手暖,多想告訴他她不想離開,但她不能這麼自私,會給他帶來麻煩的,至少她見到他就該滿足了。
直到公車駛遠,衛剛玉才收回自己深情的目光,回復到原來冷然的他,一轉頭,才發覺有個女孩站在他身旁好一會兒了。
「衛大哥。」這女孩長得很美,像是需要人家保護的弱女子,可是眼神卻又是十足的自信,舉手投足間顯得很有教養。
「你找我有事嗎?林小姐。」
她是玉龍財團董事長的掌上明珠,是爺爺為他選好的「太子妃」——公司內有人背後這麼戲稱,和他們衛氏有商業往來,而爺爺看中的孫媳婦人選就是她,她和他是在同一所學校就讀,據爺爺在身邊「耳提面命」,她是個賢妻良母,但對他來說,他已將衛太太的寶座,訂給了別人。
倒是他都快忘記這檔子事,自從認識珍珠之後,他的心思全被她填得滿滿的,哪有時間去想什麼未婚妻的事,爺爺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好像巴不得他一畢業就結婚,可是就算要結,也要選他中意的,而那個中意的人除了珍珠,不作第二人選。
林小姐?多麼生疏的稱呼啊!至少她也是他未婚妻候選單上的第一位,每每衛爺爺安排他們見面或是吃飯,他開口閉口都是公事、公事、公事,而那個白珍珠就是他的公事?
「衛大哥,你可以叫我卿卿就好。」林卿卿露出一個甜笑,對于自己的魅力她最清楚了,不少男人臣服在她美麗的外表下,她不得不承認白珍珠的確有吸引男人的本事,可是再怎麼說,衛剛玉都不可能去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當妻子,而且她還有他爺爺撐腰,他遲早會是她的。
「找有我事嗎?林小姐。」他仍是冷淡有禮的回應,不把她的建議放在心上。
「沒什麼,只是每次衛爺爺邀你吃飯,你都很忙——」
「我的確是很忙,抱歉,我先走了。」衛剛玉拒絕得相當快,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他沒義務對她好,最好現在就讓她死心。
「等一下,我只是想多認識你一些。」她追上去。
「我這個人既不風趣又乏味,而且還冷酷無情,沒什麼好認識的,再見了。」他語氣淡漠。
哇!這怎麼可以,他如果就這樣走了,她還有戲唱嗎?
「啊!」她突然虛弱地倒下。
「怎麼了?」他扶住她,他並不是一個很有同情心的人,但她父親和爺爺算得上是世交,對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有心髒病,藥……」
「放在哪里?」
「我的包包里面。」她的包包就在身旁,他低下頭去拿,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讓他一親芳澤,如果他願意的話。
她的手搭著他的肩,然後低下頭去,將自己靠近他,她一點也不介意他偷香。
「我很喜歡你。」她明白地告訴他。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這是你的藥,我走了。」他的態度依舊冷淡,語落,毅然決然轉身就離開,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一反剛才的病態,林卿螂臉上忿忿不平的表情取代了適才的柔弱。平凡的老百姓也想攀權附貴?她憑什麼跟她搶?她可是等了他好多年,想盡辦法讓自己成為優秀的女人,該柔弱時柔弱,該剛強時剛強,她費盡心思討好他爺爺,就為了能實現成為他未婚妻的夢想,沒想到就在夢想快要成真時,竟然跑出一個白珍珠。
她和他的相遇她親眼目睹,她想都沒有想到衛剛玉會喜歡上她,甚至還在舞池里吻了她,別以為關掉燈她就什麼都沒看到。
現實是殘酷的,可不是天天都有麻雀變鳳凰的戲碼演出。
衛剛玉對白珍珠的柔情蜜意,以及對她的冷淡疏離她全看著眼里,當然,她是不會輕易就放棄的,看來,有必要叫親衛隊晚上再多打幾通電話給白珍珠。
本來她只是想給白珍珠一點警告,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給她教訓,否則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她可是名門之女,而她呢?不過是個私生女而已,再怎麼比,她都不可以輸。
對了,听弟弟說有個幫派什麼都做,幸好當時跟他要了電話。
「喂!听說你們神龍幫什麼都做,幫我做一件事,我付……」
神秘的笑容一直掛在珍珠的臉上,愉悅讓她忘了手指上的新傷痕,抱緊了懷中要送給衛剛玉的禮物。
幸好媽咪和懷特叔叔出國去玩了,否則一定會問東問西,今天是剛玉的生日,而他不曉得她已經知道了。
呵!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珍珠興奮得像過生日的人是她,她迫不及待想看他臉上快樂的表情。
每回讓她驚奇的總是他,這次換她給他驚奇,要不是上回她不小心看到他掉出來的學生證,她大概算的不會去注意他的生日吧!因為她沒問,而他也沒說。
事實上;他幾乎是每問必有答,而且沒有保留,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他全都告訴她,可是記憶中,她的問題好像也不多。
她只知道剛玉有一個爺爺,三個妹妹,還有一個要做很多很多事的工作……嗯!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做什麼,他告訴過她不是嗎?因為她有問呀!
算了,她只希望他別太累就好了!
抱著要給他的禮物,珍珠小心的走著,因為這禮物可不能摔著,會弄壞的。
看到她的出現,他會大吃一驚吧!因為今天是她們學校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而她早上第一堂就考完了,剛玉還要到第二堂才考完,所以她去找他正好可以踫到他。
帶著愉快的心情,珍珠下了車,她喜歡散步,所以慢慢走向聖教學園,她完全沒有發現身後跟著幾個騎機車的年輕人。
「媽的,這是誰借來的老爺車?比我的變速腳踏車還慢!」騎著小綿羊的青少年油門加到底,吃力地駛在這個不算陡的斜坡上。
「大胖,早就叫你少吃一點,肥成這樣小綿羊都變成老綿羊了啦!」
「歹勢啦!我有減肥呀,可是還是越減越肥。」大胖挪了一下肥胖的尾椎,可憐的小綿羊挨不住地抖了好幾下。
「我咧,大胖,叫你不要跟來還跟來,我們是要去綁架,不是要去郊游,你最好給我放機靈點。」為首的老大警告道。
「喂!老大,那個女的就在前面。」另一個青少年指著前頭的珍珠。
「算你會躲,總算給我們找到了。」老大自露貪婪,再過不久就可以賺到一筆錢了。
「老大,那個女的沒有躲啊,是我們的機車比較慢跟不上公車……哎喲!」大胖被老大的手K個正著。
他好不容易給自己一個漂亮的台階下,這個不識相的大胖竟然扯他後腿,像這種丟臉的事他講出來做什麼?
靠!早知道就不要收這個大胖子入他的神龍幫,真的是,生蛋的沒他的份,放雞糞的一堆,氣死他了!
「你不要講話會不會死?」老大問。
「不會。」大胖搖頭。
「從現在開始,不準講話!」老大生氣的命令。
「是——」大胖才要回答,被老大一瞪,立刻嘩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四個人把機車擋在珍珠的面前,她停下了腳步。
「小姐——」
他們才開口,珍珠先一步發問。
「你們是學生嗎?」
四個人互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
「弟弟,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怎麼在外面玩?好孩子不可以蹺課哦!」珍珠好心地規勸他們,他們的年紀看起來比珊瑚大不了多少,應該是國中生。
四個青少年被她突來的話震住了,一下子不曉得該怎麼回應才好,因為這和他們計畫的不一樣。
「對了,未成年不可以騎機車哦!這樣是不對的,還有騎車要戴安全帽,否則很危險,馬路如虎口。」珍珠一想到之前在路上看了一件車禍由感而發。
現在是怎麼回事?四人面面相覷想理出個頭緒。
「快回去上課,外面壞人多。」給了他們一個天使般無邪的笑容,她又繼續向前走。
壞人?他們現在就是來當壞人的啊!怎麼……咦?人呢?他們迷失在珍珠的笑容里,等回過神時,她已經走遠了。
「老大……」
「這個女的和我們學校的女生不一樣,不過,我們不能大意,等一會兒不要給她開口的機會大家就要把台詞說完知道嗎?」見其它三個人點頭,他們又朝目標邁進。
「小姐,等一下。」老大第一個開口。
「你是不是叫白珍珠?」一個青少年接著問。
「我們是來綁架你的。」另一個青少年接著又說,然後等了許久就是不見大胖說話,大家一致朝他踢了一腳。
「大胖,換你了!」他們對他叫道。
「晤……」大胖捂住自己的嘴,嗯嗯晤咱老半天猛搖頭。
「快點說!」老大已經不耐煩,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
「可是你不是說不能說話?」他小聲地問道。
「我咧,叫你說就說!」老大顯然快要抓狂了。
說什麼?哦!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打此過,留下買路財。」大胖自以為很聰明地道。
老大听了差點吐血身亡,在還沒達成任務前,他很可能會英年早逝,一世的英名毀在這個死胖子身上。
「死大胖,你的台詞不是這樣……」一個青少年好心地告訴他。
「那是怎麼樣?」
「沒時間管怎麼樣了,給我帶走!」老大看起來像要砍人,而那個人絕對是大胖。
三個國中毛頭小子七手八腳地捉住珍珠。
「她身上好香哦!」大胖首先說道。
「對呀!和班上的女生不太一樣。」
「嗯!真的耶!老大,你要不要聞聞看?」
「快走啦!你們這三個笨蛋,等一下被人看到怎麼辦?」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了,為什麼加入他神龍幫的都是這種卒仔?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放開我。」三個男生的力氣加起來比她大多了,珍珠莫名其妙地被他們帶著走。
「要去領賞,不要吵!」老大吼了她一聲。
「老大,這是什麼?」正拉著她的青少年發現她抱在胸前的東西,他想拿走,但珍珠怎麼也不肯給他,那是給衛剛玉的生日禮物。
就在拉扯之間,那禮物在眾人手中飛了出去,珍珠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他們想跑過去接,結果不小心滑倒,禮物也沒接著。
隨著禮物掉落的聲音,珍珠的淚也流了下來,她想去把它撿回來,可是卻痛得只能坐在地上哭,看到哭得這麼傷心的珍珠,四個男孩子發現自己闖禍了,立即把禮物撿回來交到她手上。
「對不起,我們不該和你搶。」三人都向她道歉,然後一致盯著老大。
怎麼連他都有事,又不是他動的手,不過,他最討厭女生哭,麻煩死了。
「你不要哭好不好,我們不綁架你了。」老大安慰她,可是沒用,珍珠還是哭個不停。
看來,這筆錢還是不要賺好了,女人真難搞。就在老大決定放棄的同時,一句咒罵聲和他們的哀號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衛剛玉一張比平時還要冷酷上百倍的臉,橫掃著四個膽敢動他女人主意的男孩,陰郁暴戾的氣勢讓人有種暴風雨即將前來的錯覺。
很好!這四個人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看到他駭人的怒氣,四個人早就嚇得尿了一褲子。
「剛玉……」看到他,珍珠所有的委屈一涌而出,尤其想到被摔的禮物,她哭得更是傷心。
在他們都還沒開口之時,衛剛玉體內的怒氣因珍珠的淚水而爆發了。
這些該死的!
他的拳頭不留情地朝他們打去,一點也不管他們是青少年。年紀小小不學好,學人家綁架,他們綁誰他不管,但動到他女人的身上,他非得給他們教訓不可。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干架,可是動起手來一點生疏感都沒有,當他們拿著刀子劃開他手臂的那一刻開始,他決定讓他們躺在床上一個月好好反省,花了點時間,四個全被他擺平,看來是斷了好幾根骨頭,倒是他身上也有好幾處掛了彩,手臂上多了幾道被刀子劃過的小傷口,俊臉也破皮了。
「上帝……我帶你去醫院。」他流了好多血,多處的淤青還有傷口,珍珠顧不得臉上一直流下的淚,直拉著他要找醫生。
「不用了。」反正是家常便飯,死不了的,倒是她……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她急得又哭了。
「我真的——哦!」他一動,不小心牽動到傷處,忍不住叫了出來。一旦上了醫院,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罵,而且珍珠的事情很快就會曝光,他不要太早被爺爺知道珍珠的事,就當他是個自私的男人,想要多保留一點和她的隱私。
「就當我求你……」
她的淚……唉!他擋不住呀!
「去我的公寓吧!那里有醫藥箱,上上藥就可以了。」他只想快點帶她離開這里。
「不行!萬一傷口……」
「我有個朋友在當醫生,我叫他過來。」這是他最大的讓步,至于這些不學無術的小毛頭,就讓他們在大馬路上清醒清醒吧!
一陣涼風吹在他們身上,媽呀!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