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嚴桀找柳聖風一同至PUB飲酒,在一個鐘頭前,他已拿到商柔簽好字的離婚證書,是她親自送至他家,但就這麼湊巧,上前應門的是他今晚的女伴──「是你!?」
怎麼他都猜不出商柔會主動到他的住處,特別是他正與女伴親熱過後,這場面使她退了一步。她臉色刷白、顫抖著身子,卻仍強逼自己別慌張。
「我只是想拿東西給你。」
她絕非有意打擾他與女伴的興致,站在門口的她並沒打算進去。
「我馬上就走。」商柔隨即又道。
看了看僅穿著浴袍的兩人,她不以為自己還能承受更多,唯一的方法是逃開。
那女伴一見是商柔,像是惡作劇般地窩進嚴桀的懷里尋求安全,這小小的動作無疑是種示威,特別是那女子眼中閃著勝利又得意的笑容時,商柔自問她的存在究竟算什麼。
筆意漠視眼前的情景,她快快地將手上的資料袋遞給嚴桀,他卻遲遲不肯接手。
「這是什麼?」
「你可以打開看看。」
被她這麼一說,嚴桀才接過資料袋,當他抽出一半時,已明白那張薄紙上的內容,疑慮地瞪向她。
「什麼意思?」
「我先前答應你的條件。」既然要他同意結婚,她當然是要履行當時的條件,隨後她轉過身準備離去。
「慢著!」
推開懷里的女伴,不理會她的抗議,嚴桀伸手想拉住商柔的身影,卻遭到她的躲避。
「你還有什麼事?」
離婚證書上頭並沒有任何刁難的意思,律師也已經簽名確定它的效力,這一點他可以不用擔心。
見她反射性的避開,嚴桀臉色更是難看,「回去告訴你父母,一個月後舉行婚禮。」
商柔背對他,臉上露出苦澀的淡笑,為他的話而點頭。
「我知道了,再見。」
她命令自己別激動,一步接一步地遠離他的視線,直到她走到馬路,夜晚的涼風拂過身子,帶來一陣涼意,她這才發現眼淚已在不知不覺中滑落,濕了她的臉頰。
斷了!他與嚴桀維系了將近十五年的婚約將告一個段落,在她開口簽下離婚證書時,相思的種子將再次深埋。
在她出國五年時,嚴桀的身影總是出現在她腦海里,一再想著他的人,那種相思的痛苦令人犯疼,而今她知道她不會再犯相思苦了,等他們離婚後,她可以忘了他……***
「找我有事?」
自從上次的談話後,柳聖風已有半個多月沒和嚴桀見面,當然也不曉得他們兩人決定結婚的消息。
「我跟商柔要結婚了。」平靜地吐出這句話,嚴桀接著飲下手中烈酒,不打算再憶起商柔縴細的身影。
柳聖風顯些打翻手上的酒杯。「你說什麼?」
看著相交至久的好友,嚴桀只是簡單地重復。
「我跟商柔要結婚。」
「那你那些女人呢?」
商柔就是太縱容他了,而商家父母又一味地教導商柔要看開,過于反面的思想讓商柔成為情感下的犧牲者。
對嚴桀而言,那只是個重回自由的形式,與他人無關。
「她們還是她們,沒改變。」
飲口烈酒,想要消除今晚見到商柔時的震驚,他沒想到商柔真會簽離婚證書,一次都沒想過。
「你的意思是就算結婚了,你還是會繼續先前的生活?」
女人一個換過一個,面對無言的商柔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狂怒,這樣的兩人竟要結婚。
「沒錯。」
「那商柔呢?你把她當什為了?」十五年來,看著他們兩人相處,柳聖風從不以為嚴桀會愛上商柔,除非是他能平心靜氣與她相處,否則她的好他永遠不曉得。
但壞就壞在嚴桀沒那個耐心,如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每次見面他對商柔不是大吼就是嘲諷,連他這個局外人都想叫他們解除婚約算了。
可是,他知道商柔是愛嚴桀的,所以除非嚴桀不要她,否則她不會離開他,就連她在國外深造時,?
了一償相思,還特意拜托他送一張嚴桀的照片給她,這樣單純的愛戀是任何男人都會?之動心的。
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嚴桀。
「她只能接受,因為我不會為她改變。」
「你之前不是怎麼都不願結婚,還揚言絕不會娶商柔,而今是你看開了?」柳聖風也平淡地回以諷刺。
嚴桀臉上露出笑意,只有熟識他的人才明白,當這笑浮現時,就是他有所得之時。
「我跟她是有條件的交易。」
「接受別的女人?」柳聖風從最壞的方面去猜,但嚴桀搖頭。
「與你分居?」他還是搖頭。
連猜了幾個答案,最後柳聖風直接問︰「那是什麼條件?」
依照商柔的性子,肯定是吃虧又不討好的條件,不然嚴桀怎麼會答應。
「今晚她簽離婚證書給我,結婚後她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
再怎麼猜想,也想不出這個令人難以相信的答案。
「離婚,你到底在說什麼?」商柔竟會開出如此愚笨的條件,那根本是自毀。
「反正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不過我不會讓她馬上消失。」
「恭喜你。」
帶著諷刺,柳聖風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而他內心則是恨不得能夠一拳擊向他,要他別再這麼傷害商柔了。
「我們結婚並不適合,這個方法是最好的,她解月兌,我也解月兌,何樂而不?。」
他不愛商柔,盡避商柔對他有情,但在他對她一次次的傷害下,她對嚴桀的愛是否還存在,實在讓他感到懷疑。
「婚姻是要看你有沒有打算經營,若你還是繼續過去的荒唐生活,好或不好已經擺在眼前。」
柳聖風一語道出他的內心世界,使嚴桀沉默了許久。
「我確實不愛她。」
輕搖晃再次倒滿的酒杯,里頭淡黃色的液體隨之搖擺。
「那是你從心里排斥這個婚約,所以你從沒正視商柔對你的感情,只是一味地傷害她,使她難堪。」
「該死的她為什麼非要嫁我不可?」
連離婚證書都親自送到他面前,這樣的行為使他不能理解。
「我也很想知道,追求她的男人不亞于你的女人,她卻鐘情于你,十幾年來沒改變過。」
「你說什麼?有人追求她?」嚴桀像是被人悶揍了一拳,沒度量地低吼。
「這根本不是新聞,只要你留意一下,你會發現除了你以外的每個男人都當她是寶貝地珍視。」就連他也一樣,可惜落花流水不相戀,他只能遠遠地守護著商柔。
是嗎?
那她又何必非他不嫁,這個事實著實教嚴桀猜想不透。***
一個月後,嚴桀與商柔結婚了,只是新婚之夜稍稍地月兌軌了──商柔穿著一身艷紅魚尾禮服,婀娜多姿的曲線令人眼楮發亮,一整個晚上,嚴桀都環住她的腰,佔有性地摟著,沒讓她離開自己一步,就連有人上前邀舞也被他一並拒絕。
「為什麼要穿這件衣服?」
合身的艷紅禮服不止展現她的好身材,更展露她平時不為人知的女敕白肌膚,後背大片雪白落入他人眼中,教嚴桀不耐地發怒,火氣直往上冒。
不明白他突來的怒氣,商柔輕輕移開緊貼他的身子,他們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踫觸,令她不知所措地僵著身子。
「不準動!」
靶覺出她的閃避,嚴桀火怒地將她整個人拉靠在胸前,大掌佔有性地撫上那片光滑。
「你別這樣。」
這個婚禮是假的,祝福也是假的,就連她才剛冠上的嚴姓都是假的,過了今晚她就必須離開,所以她想不透他的憤怒所?何來。
「該死的!」
今天的商柔完全奪去他的注意力,或許她是無心的,禮服是他刻意派人送去的,現在卻全怪罪于她。
商柔則是無奈地任他掌控自己的身子,有別于自己女性的柔媚,今晚的嚴桀更是吸引人,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筆直的西裝將他襯托得更不凡,幾乎是女人追逐的焦點,他身上傳來陣陣的男性氣息迷惑著她。
隨他來到角落,看得出他的不耐煩,商柔主動開口︰「你有事的話,我去跟爸爸說一聲。」
反正她也想早點離開,昨晚無眠使她的頭隱隱作痛,又在剛剛被迫飲下烈酒,胃也不適地鬧著。
嚴桀轉頭看她,穿了兩寸高跟鞋的商柔只及他的下巴,而她的目光從今晚宴會開始就沒與他有所交集,他知道商柔刻意在閃避他。
「不用了。」
老實說,今晚他並沒有任何約會,也不在意這個宴會要開到多晚,只是不願意別的男人再繼續欣賞她的美,那令他很不是滋味。
而?何會如此,他歸納出自己的想法──就算他不愛商柔,但這個時候她屬于他,他就有權利拒絕他人驚艷的目光。
一會兒後,商柔似乎又想起什麼,低聲地道︰「等一下我不隨你回去了,明天你就可以將離婚證書交給律師,這麼一來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她已打算好等會兒先回家收拾行李,搬到她剛租下的公寓,因為原來的公寓房東已經賣人了。「不行!」
他的話令她疑惑,她將目光往上移,與他相接。
「當初已經說好了。」她不是死纏不放的女人,既然不屬于她,她就會放他自由。
「我爸一個禮拜後才要正式宣布我成為下一任的繼承人,所以你還不能走。」
「沒關系,你可以跟他解釋是我自己想走的,與你無關。」
「商柔!」
見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躲開他,嚴桀鐵青著臉看著她。
「還是……」
在她話還沒說完,嚴桀不耐地打斷她。
「你不用再說,一個禮拜後你要走就走,我不會攔人。」
商柔咬著下唇,不明白?何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要這麼傷害她。
「我知道了。」
她將眼光移向別處,要自己別哭,那只會令他笑話,她不願意這樣。
嚴桀話才一出口就感到後悔,這根本不是她的錯,她只是想履行當時的承諾。
「商柔……」
嚴桀低頭輕喊她的名字,柳聖風卻在這時出現。
「原來你們躲在這里,難怪我找了半天找不到人。」
柳聖風一來馬上發現彌漫在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流,他有意地看了嚴桀一眼,接著是溫柔地詢問商柔。
「商柔,願不願意陪我跳一支舞?」
柳聖風不舍地看她泛紅的眼眶強忍著不讓淚水滴下,他怒目地瞪向嚴桀。
「還是不要……」
嚴桀不愛她與別的男人接觸,就連給個微笑他都會氣上半天,所以她必須拒絕。
「就當作是安慰我這個單身漢。」
抬起她潔白修長的小手,柳聖風疼惜的眼神令人不忍再推辭。
「如何?嚴桀,老婆可以借一下嗎?」
「隨便她。」
還在氣頭上的嚴桀連忙松開手,像是避蛇蠍般地邁開步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