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凝眸 第7章(2)

書名︰冰漾凝眸|作者︰容顏|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警戒的盯著笑容詭譎的冷霜凝。

「谷澧鏨,你給我滾出來!」冷霜凝突然大聲嚷嚷著,並使勁的往書房門踢了一腳。

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完全投料到一向自傲的冷霜凝會做出此等失禮且粗鄙的舉動,所以根本來不及防範。

書房門霍地開放,谷澧鏨微眯著眼,凌厲地射向失職的因人,「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語氣充滿被驚擾的不悅。書房的隔音設備極佳,好到他根本沒听到冷霜凝的叫嚷,但是房門震動的聲響卻引起他的注意。

「我想進去卻進不去,所以只好勞煩你親自出來迎接我羅。」冷霜凝賴皮的話語一揚起,未曾留意她到來的谷澧鏨立刻望向她。

「你不是說你累了,怎麼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谷澧鏨擔心的凝視冷霜凝。

「然後明天一早再讓人恥笑一遍我獨守空閨嗎?」冷霜凝拋給他一記白眼。

「誰跟你嚼舌根了?」谷澧鏨輕柔的低問,語氣飽含風雨欲來的徽兆。他絕不允許好不容易才重返他身邊的凝兒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又遭受到侵犯。

「你少在那兒殺人喊救人了,要不是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新房里,我哪會落人話柄啊?」雖然谷蜻艷沒討到她什麼便宜,可她只要一想到谷蜻艷嘲弄她的嘴臉就有氣,到這兒又慘道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刻意刁難,積了一肚子怨氣的她忍不住把所受的委屈全數丟還給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你嫌知道你新婚之夜就成棄婦的人不夠多嗎?」否則何必那麼大聲的昭告天下呢?上官舯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別跟上來。」谷澧鏨命令一落,就一把抱起冷霜凝著一張素臉的冷霜凝往新房方向走去。

一向服從命令的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這回卻沒遵照谷澧鏨的指示,反而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後,唯恐冷霜凝又玩什麼致命游戲。

「你做那檔事的時候,他們都跟在一旁欣賞嗎?」冷霜凝玩著谷澧鏨的衣襟,狀似不經心的問道。

「哪檔子事?」對于冷霜凝的問話,谷澧鏨一向是有問必答。

「讓人長針眼的事。」冷霜凝撇撇嘴。她發現自己的心底開始冒出一個個泛著酸意的泡泡,讓她咽不下又吐不出,嘔得很。

「不。」

因為他根本就沒做過。可這听在冷霜凝耳中自是另一種論釋了。

「那他們還跟在你身後做什麼呀?」眼見房門就近在眼前,渾身泛著酸意的冷霜凝眼光向他身後瞟了瞟,沒好氣的問道。

「因為你們今晚不會做那檔事。」歐陽誓篤定的說。依主子疼愛她的那股勁兒,能不會強迫她履行夫妻義務,所以他才敢如此肯定他們今晚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冷霜凝對歐陽誓的奚落充耳不聞,逕自望進谷澧鏨的眼里。谷澧鏨的回答就是「砰」的一聲,以腳跟甩上房門,擋去歐陽誓、項矢、虞肅、上官舯的糾纏。

「這陣子為了婚禮的事,想必你一直沒睡好吧,但現在你再怎麼反對也改變不了已嫁給我的事實,所以你可以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了。」谷澧鏨輕手輕腳的將冷霜凝放在喜床上,並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

「你去哪兒?」她在他轉身的瞬間探出溫潤的縴縴玉手拉住他的右手臂。

「你放心,今晚我不會再踏出新房讓你難堪。」谷澧鏨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右手,「我只是去洗個澡,待會兒就會在床邊打地鋪,所以你盡可以安心休息,我不會強迫你的。」

冷霜凝並沒有忽略他抽回右手的小動作,但她選擇視而不見,好像真的完全沒有察覺似的。

「我相信你會尊重我的意願,絕對不會勉強我,所以你何必打地鋪呢?更何況這幾天正好寒流來襲,兩人同擠一張床會溫暖些的。」為了強化自己的話,冷霜凝佯裝冷得發顫。

「我讓人幫你多加床被子。」他擔心的看著她抖個不停,唯恐她受寒了。

「你就那麼巴不得讓人知道你不願上我的床呀?」她佯裝氣惱的噘嘴怒斥。「你干脆直接去廣播算了。」

「不是的,我……」

她搶斷他的話,美目圓瞠,冷冰冰地接口說︰「你就是!說好听點是擔心我凍著要幫我多加床被子,說難听一點就是你不屑幫我暖床,存心讓所有人看我笑話。」

「你明知道我……」

她再次打斷他的辯解,「我就知道時間會改變一切,你根本不會像以前一樣疼我、寵我了。」因為他比以前更疼她、寵她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都已經擺明在刁難他了,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就枉他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打滾多年。

「不怎麼樣,只想要個免費的暖爐罷了。」

「你贏了。」谷澧鏨無奈的重嘆一口氣。她真當他是坐懷不亂的聖人了!

「你根本從來沒有贏過。」冷霜凝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不是他贏不了,而是他從來就沒想贏她,反而還處處放水讓她,就為了看她燦爛的笑顏。

「那你又怎麼會嫁給我呢?」這是他唯一贏的一次,卻完全沒有贏的喜悅,因為他贏了她的人,卻輸了她的心。

「天知道我嫁給了你,到底是你贏還是我贏。」冷霜凝意味深長地微笑看。他贏了她的人,她卻贏了他的眷寵。

比澧鏨迷醉在冷霜凝攝人心魂的笑容里。他並不在乎輸贏,他只在乎她的感受。

「趕快去洗澡吧,我覺得好冷唷!」新婚之夜對她而言再也不是煎熬之夜,反而變得令人充滿期待。

冷霜凝在谷澧鏨深情的凝視中漸漸燃燒了起來,嬌羞的紅潮布滿她全身的肌膚,就連粉女敕的耳垂也泛起桃紅,讓她看起來更加吸引人。

「好。」她的提醒讓他暫時回了魂,但下一秒鐘卻又因她醉人的嬌顏而迷失了心魂。

「好還不快去!」冷霜凝嬌斥一聲。

他攝人心魂的注視讓這洋溢著喜氣氣氛的新房整個燥熱了起來,身為新嫁娘的她不禁臉紅心跳的咬著下唇,低垂長長的睫毛,以免讓他一眼看穿她照照發亮的眸中帶著嬌羞的期待。

「喔。」情難自禁的谷澧鏨被房內頓時攀升的高溫燒去了理智,言行不一的繼續佇立在床邊。

「快去。」她倏地起身,雙手遮去他貪戀的目光。

冷霜凝冰冷的小手凍醒了谷澧鏨迷醉的神智,他連忙甩一甩頭,讓自己更為清醒一些。這會兒,憐妻心切的他不用人催,主動大步跨進浴室,然後以媲美洗戰斗澡的速度飛快地清理自己,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窩進喜被中溫暖被凍壞了的寶貝。

冷霜凝目不轉晴地隔著半透明的彩繪玻璃,熱切的盯視谷澧鏨被彌漫的熱氣緊緊纏繞的精壯身軀。她的眼倏地瞠大,渾身通紅地瞪視浴室中朦朧的身影。天,她都能這麼一目了然的欣賞他淋浴的畫面了,那他剛才豈不早就將她看光了?!

羞得不敢見人的冷霜凝縮在喜被中。身邊的床鋪忽然下陷,她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谷澧鏨出浴了。

「抱我。」他的手一觸及羽被時,她立刻發出輕喃。他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讓她盡情吸取他的溫暖。

「好冷,我要你用兩手抱我。」冷霜凝整個人趴躺在他身上,嬌艷艷的唇貼在他耳邊繼續要求。

他擱在身側的右臂忽然一僵,沒有依從她的要求。

「我好冷。」冷霜凝不死心的輕捶他的胸膛抗議並略抬起身,神色不悅的以眼神指責他。她一離身,他立刻以左臂將她壓回身上,以免她冷著了。

「放開我,你既然不甘願抱我就干脆放開我,我不勉強你。」她的眼兒怨怪地一睨,語氣冷硬的道。

比澧鏨感覺到懷里嬌美的人兒頓時僵了身子,渾身透著冷意,他不得不違反自己的意願,依豈略抬右臂,將倔強的美人兒圈進懷中,但他的右手始終沒踫上她的身。

「還是很冷嗎?」雖然被窩因他的加大已溫暖不少,可他仍擔心她會冷。

「冷。」礙于他什麼規矩的事都沒做,只是君子的將她圈在懷中,冷霜凝只好主動出擊了。「好冷喔!」她的雙手圈上他的頸,然後用她嬌女敕細致的水女敕肌膚去磨蹭他的,並在他以左手制止她的蠢動時,在他耳邊吐氣低語,「摩擦果然會生熱,溫暖多了。」當下讓他的手僵在她身上,不再企圖制止她惹人的磨人舉動。

「既然不冷了,你趕快睡吧。」他憐惜的以方掌輕輕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嬌顏,並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晚安。」

「雖然溫暖多了,可是我還是冷得睡不著,你用手摩擦我的身子,讓它溫暖起來好不好?」听似請求的話語,卻伴著她堅定的眼神,讓他清楚的知道這是變相的命令。多年來她不輕易讓人踫觸的身子早在和他肌膚相親時就已經灼熱不已,呈現不自然的紅暈,但為了逼他使用右掌,她已經有被燒熟的準備了。

靶覺他圈住她的手臂更為僵硬,再瞧他一臉猶豫的模樣,冷霜凝氣惱的開始推拒他。「連我都覺得自己的身子髒了,更何況是你呢?你既然不齒我的身子,就別勉強。」

比澧鏨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只將她摟得更緊,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里和他融為一體,左掌更是輕巧的探入她的浴袍中,沿著她玲瓏的曲線游走,以行動表示他的心意。

「當年你用右手狠狠地打去我的天真,如今你的右手依然對我厭惡如昔。」冷霜凝仰著頭,望迸他墨黑的眸子,滿是哀怨的控訴。

「它毀了。」谷澧鏨面無表情,直直地回視她。

「什麼?」冷霜凝倒抽了一口氣。雖然早已知道這個答案,可真相由他口中吐出,听進她耳里又是不同的震撼。

「這些年來,你一心想砍了它,報當年的一巴掌之仇,雖然我沒能成全你,將整只手剁下來給你,可是我也盡可能順了你的意,把它毀了,用以補償對你的虧欠。」若非怕整只手剁下來會連累她成為谷家的公敵,他當年真會不惜剩下它,以換取她的諒解。

其實他的右手掌並非真的廢了,只是他無法原諒自己當年沖動的揮出右掌,造成她身心受創,導致兩人從此形同陌路,所以才自我懲罰的不再動用右掌,久而久之,原本靈活的五指也就僵直如殘廢了。

「既然當初你沒能將它砍了,如今我也不要了。」知他愛她之深,不惜自殘,她心中若再有絲毫怨懟,也早都消失殆盡。「如果你真想彌補我,就用當初肇事的右手來撫平我的傷痛吧!」她將臉埋進他的頸窩,重咬他的右肩一口。「這是它欠我的。」借此也可暫時舒緩他的罪惡感。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可是長久以來對右掌的自我厭惡早已烙心蝕骨,讓他存心任由它惡化,終至僵硬如石。如今形同報廢的它又如何做出「撫平」的動作呢?就算勉強可行,他也絕不容許它再次褻犢她聖潔的身子!

「為了讓你完全沒有逃避的借口,從今以後,你只能用你的右手踫我,否則你就一輩子不要踫我!」她用雙手捉著正在幫她取暖的左手。

為了刺激谷澧鏨,冷霜凝不惜撂下狠話。可她只說他一輩子不準踫她,可沒說自己不踫他呀!

除非他真是聖人,否則他一定會設法讓自己的右手恢復正常。

冷霜凝眼中閃著狡黯的光芒,竊笑地盯視他僵在她身上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