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寨的人沒多久就發現少寨主帶回來的美男子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嬌貴無比的玉女圭女圭。不過,這三天來最讓他們不爽的是──好歹也讓他出來亮亮相,讓大夥兒瞧瞧他那天仙般的俊容嘛!可這三天他從沒踏出那屋子,唉!
「媽的咧,我的心肝寶貝會不會叫他吃乾抹淨了啊?」大寨主軒轅川錯過了美男子進寨時的場面,只從窗口瞟了眼他的側臉,就被女兒趕得遠遠的,真是他娘的咧,自己的女兒都不給看,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看是那男人被吃掉的可能性比較大。」魯元模著下巴中肯的道。
軒轅川的老臉有些尷尬,「這不是重點好不好?總是我的寶貝女兒比較吃虧嘛!天下父母心,老二,你這光棍是不會懂的啦!」
「老大,若你真這麼介意,就拿出你做老子的威嚴,直接命令她開門不就得了?」
「這怎麼行?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跟她娘,何況她的武功是跟我學的,若真打起來,我恐怕也贏不了。」說來丟臉,軒轅川哼了聲,「老二,別提這個啦!」
「那就沒轍了說。」
「唉,我的心肝寶貝啊!」
于是,段若青還是安然的住下,成為天下第一寨神秘的嬌客,其實他在寨里的生活和在異人谷時差不多,每天依然天色大白時才起床,等著二楞頭端來清水梳洗,然後就整天待在房里。
雖然如此,日子卻不無聊。
「不,不,哇,你怎麼可以這麼賊?」軒轅如玉死命的瞪著剛被他吃掉的棋子,不甘心的哇哇大叫。
她從沒玩過棋,當他從馬車里拿出棋子和棋盤時,她好奇不已,一直央求他教她,可他的棋藝實在太精湛了,她每玩必輸,偏又不甘心。
段若青含笑斂眉,收回手中的黑子,在棋盤下了一顆白子,徐緩道︰「兵不厭詐,再下一城你就全盤皆輸了。」
「哇,怎麼這樣?」她咬牙切齒的。
這就是段若青最愉快的時刻,他含笑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發現當她抬高雙眉時,就是她自認會贏的時候。
「這里。嘿嘿,被我找到罩門了吧!如此一來你的白色大軍就動彈不得了。」軒轅如玉一抬眼,就見段若青含笑的望著自己。
她微怔,跟他相處久了,應該對他俊美的面容免疫了才是,但事實上並沒有,她還是會被他的笑容迷得暈頭轉向,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那可不一定,瞧──」段若青從容的再下一子,見她仍在恍神,抿唇一笑。
「該你了。」他輕啟唇瓣。
「啊,哦,好。」軒轅如玉趕緊回神,隨便下了一子。
「你輸了。」他微笑道。
啊,他的笑容好好看喔!終于明白古人為什麼會說一笑傾城了說。
「如玉姑娘?」
「咦?該我啦?」軒轅如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了看棋盤,許久,不信的揉揉眼再看。
「又玩完了?」她哀嚎。
他貪戀著她嬌憨的神情。「你已經比上回進步了。」
「真是的,我怎麼會這麼笨呢?」她有些懊惱。
「下回我再讓你三子。」他輕笑,起身走向一旁炖著的藥壺,掀開壺蓋,一股藥香隨著熱氣四散,他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身旁已經有人靠了上來。
「還讓啊!前前後後你已經讓我九子了,再讓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軒轅如玉熟練的取碗、倒藥、吹涼,一氣呵成,交到段若青手上時已是一碗溫熱適中的藥汁。
「多謝。」他含笑接過,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著。
軒轅如玉取蚌板凳在他面前坐下,小手支著下巴,「不公平,我認為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他有趣的問。
「你生得這麼美,下棋的時候,那張笑臉老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當然贏不了。」她嘟著嘴抱怨。
段若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這照續命丸藥方熬出來的藥汁,聆听著,「難道要我把臉蒙起來?」
「不要。」誰敢這麼做,她第一個跳起來砍人。
「那我就沒轍了,難道要我把這張臉毀了?」他自己倒是不在意這皮相。
「更不行!你是我的……客人,我不許你傷害自己。」
好險,當他深邃的目光移到她臉上時,軒轅如玉這才發覺自己快說溜了嘴。二楞頭曾告訴過她,男人最討厭霸道和不溫柔的女人,她若老是把「你是我的人」掛在嘴邊,他遲早有一天會受不了的,她可不想這樣。
「對了,如玉姑娘,你怎麼從不問我那日圍攻馬車的是些什麼人?」他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軒轅如玉皺皺眉,「不是因為看上你的馬車,想打劫的嗎?」
段若青輕笑了下,「我可沒遇過真的想打劫我的人,除了你之外。」
「那……」那她就不明白了。
「寨子里應該有人看出來了,只是我一直沒說明,他也無從得知。」
他的神情變得有點復雜,軒轅如玉怔怔的瞧著,「誰啊?」她怎麼不知道寨子里有這麼厲害的人。
段若青垂下眼廉,狀似不經意的提起,「最近一直有人在瞧這屋子。」
「那嫌疑犯可多了,打我老爹以下,每個人不都來關切過好幾次?」他的顧慮根本不是問題好不好?
「我說的是每回都在屋外徘徊許久,偶爾還會到馬車里頭察看的那個人。」那家伙挺討厭的。
他這麼一說,軒轅如玉馬上猜到了,「是三寨主。」
「哦!」段若青記住這個人了。
「他到底在懷疑什麼呀?真煩。」
「他是想弄清楚我的身份吧!」畢竟從續命丸中得到的線索實在太有限了,他又能知道些什麼呢?段若青實在很懷疑。
軒轅如玉大皺眉頭,不解地問︰「你不就是你嗎?還會是什麼?」
「你不怕我?」這倒有趣了。
「我為什麼要怕你?你的力氣沒我大,武功也沒我好,我只消一個拳頭就能擺平你,有什麼好怕的?」她不怕他,只怕哪天會醉死在他的笑容里。
雖然現在著迷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呵呵,你這麼看輕我啊!」
段若青一逕悶笑,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沒有眨低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他打斷她的解釋,「打從出娘胎開始,我就是這樣一個破敗身子,好幾個大夫都斷言我活不過十五歲,所以……呵呵……我早已習慣了。」
「胡說八道。」她繃著臉。
他微怔,然後含笑的看著她生氣勃勃的表情。「其實我也好幾次徘徊在鬼門關前,只是最後都被救了回來,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感謝上蒼了。」
軒轅如玉的小臉垮了下來,撲上前,把他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緊緊的抱住他。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會長命百歲的。」她在他耳旁低喃。
段若青難得的發傻了,原本要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整個人被緊緊擁抱著,鼻端盡是女子的馨香,叫他整張臉都紅了。
「這個……」開口盡是羞怯。
「我會保護你的。」軒轅如玉重重的允諾,給予保證。
「這……」他怔了下,無聲的笑了。「因為我的身子不好,少有出門游歷的經驗,如今,我想趁還走得動的時候去游山玩水,到處看看,你可願意陪我?」
「當然願意。」軒轅如玉忙不迭的點頭,這才驚覺自己忘情的抱住了他,想放開,卻又舍不得這軟軟的身子。
開什麼玩笑,能陪在他身邊是她最開心的事,就算要地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會笑著答應。
※※※
「走這段路還可以嗎?」
好听的男性嗓音微微喘息,「還好。」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們已經休息好久了。」他揶揄的自嘲。
「說的也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平常只要半個時辰就能走完,現在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卻只走了一半,他實在不是普通的慢。
半晌,少女擔憂的聲音再度響起。
「真的不用我背你嗎?」
他有些尷尬,「呃,不用。」
「你流了好多汗呢,我幫你擦一下吧!」她掏出一「坨」手帕。
「這……這個……」彎彎的眉皺起。
「手帕是乾淨的,別怕啦!」
「不……不是……」
「沒關系的啦!」
掙扎的力道很快就被降服了。
「別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你的清白早就沒剩多少啦。」少女銀鈴股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唉。」俊逸的眉攏成兩座小山。
段若青抗議無效,只能乖乖的任由軒轅如玉擦去他額上的薄汗。
「喏,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等二楞頭把馬車偷偷弄出山寨,我們就能和他會合了。」
雖說現在是暮春時節,天氣已經逐漸轉熱,不過早晚還是有些涼,段若青虛弱的身子恐怕會撐不住。
打從知道他想四處游山玩水後,軒轅如玉就在想有什麼方法能達成他的心願,知道憑他的身子想用雙腳到處走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還是得用那輛馬車代步。
于是她強迫二楞頭,不論如何都得把車弄出山寨,至于她和段若青就先一步到半山腰等他。
計畫是很周詳沒錯,誰知段若青走得實在太慢了,抬頭看看天色,只怕二楞頭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拖累你了。」這麼好動的姑娘家,叫她鎮日陪在他這個病人身邊,也真是難為她了。
「別這麼說。」軒轅如玉一坐在他身邊,接過他遞來的水壺,仰頭一灌。「反正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打算要游遍天下,順便到江湖上闖闖,何況,有你作伴,總比跟二楞頭好。」
他微抬眉,「為什麼想闖蕩江湖?」
「英雄好漢不都這樣嗎?在江湖上干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軒轅女俠的名號。」她眉飛色舞的說著,昂起小巧的俏鼻,「我若是能打響天下第一寨的名號,讓寨子和異人谷、囚天堡齊名,那就太完美了,連我爹都會對我刮目相看咧。」
段若青低低的笑開來,「為什麼想成名?現在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很好?」
望著他的唇角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軒轅如玉的腦袋頓時成為一片漿糊。
若是江湖上闖出名號的人都像他長得這麼好看,那她不用闖也知道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
「現在這樣有什麼好?老是被官府的人追著跑,說什麼綠林好漢,其實是武林盟主口中的敗類,要是再沒有危機意識,遲早會叫人家給鏟平啦!」她大剌剌的說。
「我看其他人都挺自得其樂的,這樣過日子不也單純?」段若青懶懶的靠著樹干,抬眸遠望,林中一片寂靜,微風輕拂,讓他舒服得想睡了。
「那是因為他們比較遲鈍嘛!」看著他微閉上眼,那美得不像話的臉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的手好想好想撫模上去。
事實上,軒轅如玉也這樣做了。
「如玉姑娘?」他微訝的睜開眼。
哦,他的唇好軟、好誘人啊!軒轅如玉定定的瞧著自己的指尖輕撫過那淡粉色的薄唇,心怦怦直跳。
段若青挑高雙眉,伸手握住她頑皮的指尖,「如玉姑娘,你怎麼老喜歡對我毛手毛腳的?」
這就是段若青這些日子以來最頭痛的地方,她怎麼不想想他再病弱也還是個男人,對一個男人做出這種舉動,若是傳了出去,她將來還能嫁人嗎?
「嘿嘿,沒辦法,我的手有自己的意識嘛!」而且誰教你長得那麼誘人呢?
軒轅如玉捧著羞紅的臉頰,半認真的責備自己竟然又陣亡在他的「美色」之下,然而她的雙眼還是舍不得離開眼前的「美景」,瞧著他略顯無奈的模樣。
「唉!好吧,我允許你私下可以對我……呃……毛手毛腳,但在人前千萬不可以有這些舉動。」段若青抗議無效,只能妥協,何況他私心里其實不討厭她的親近。
一向習慣與人保持距離的段若青,為何允許一個小泵娘如此放肆?這原因他不願細想。
軒轅如玉不免詫異。「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段若青不解。
「為什麼私下就可以,人前卻不行?」
「因為我這輩子不打算成親。」段若青斂眉低語。
他這副身子不知還能拖多久,遑論將來?這決定他很早就下了,只是沒對任何人說罷了。
「嗄?」軒轅如玉怔怔的。
他笑了下,進一步解釋著,「我這身子什麼時候不行了,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我並不想害人哪!」
「可是……」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只知自己不喜歡听他這樣說。
「所以,你最好跟我保持距離,以免壞了你的名節。」以前不說,是因為沒有機會,現在若不說,就是擺明要佔她便宜了。
「我不怕。」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何況……何況……她是這麼喜歡他說。
「人言可畏啊!如玉姑娘。」
「我才不管,而且我討厭你說這些。」她心一急就管不住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臂膀,彷佛怕他離她而去似的。「名節又算得了什麼?旁人愛說就隨他們去說好了,更何況我們又沒有怎樣。」整個人往他懷里靠。
段若青瞧自己又被她摟住了,忍不住失笑。
這姑娘,無論他怎麼說都擋不了她的熱情嗎?
唉,輕嘆了聲。
昂首望天,段若青也接受了這份赤果真誠的情感。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不過,跟我在一起你會吃不少苦頭,你可不能後悔。」
「我才不會。」軒轅如玉不懂他話中的含義,不過她管不了那麼多。
「那就好。」他掙開她的箝制,「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將來會發生你我都料想不到的事呢,現在就順其自然吧!」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他很感興趣的人,他怎能輕易放過?何況錯過這一次,他又如何能「闖蕩江湖」呢?
軒轅如玉皺了皺眉,還沒想清楚他在說什麼,就見他站起身伸伸懶腰,準備要走了。
「你休息夠了嗎?」
「差不多了。」他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減。
「那我們走吧!」她也站起來,輕松的跟上他的腳步。
「你打算先上哪兒去?」
「異人谷。」江湖上最神秘的地方。「你看怎樣?」
「啊?」怎麼會是那里?他很是驚訝。
「走,我們就去異人谷。」她早就想去看看那是個什麼的地方了。
「慢、慢著──」段若青的頭開始痛了。
他才從那里出來,不想這麼快回去。
「走啦!再不快點,我怕二楞頭等得不耐煩,自己先跑了。」軒轅如玉擰著眉,看他溫吞的走著,忍不住伸手拉他,繼續朝半山腰走去。
「可是──」他不想這麼早回家啊!
再說,一旦回去,他可沒把握還出得來呵!
「別可是不可是的,走啦!」
「嗄?」
「走啦!走啦!」
唉,他懷疑她真的知道異人谷在哪嗎?不,她肯定不知道。
那她又要怎麼走下去呢?
被她拉著走的段若青,無奈的瞅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也只能定一步算一步了。
※※※
江湖上的神秘地──囚天堡。
堡內,堡主任天紅繃緊美艷的俏臉,手上的鞭子唰的打在地上,讓底下的一群黑衣人看得心驚肉跳。
「又失敗了?」簡直是一群飯桶。「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連個不會武功又病得快死的人都抓不到?」
地上幾具尸體和半殘的傷兵彷佛是在嘲笑她一連串的失敗。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每次與他交手,沒有一次佔上風,無論斗智還是動武,贏的人總是他,這讓向來是天之驕女的任天紅怒火中燒,既恨他,卻又舍不得殺他。
囚天堡和異人谷,江湖上齊名的兩個神秘派門,若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異人谷的少谷主竟然是那樣病弱又俊美的男人,幾次交手,任天紅芳心暗許,可他根本無動于衷。
「堡主,段若青身旁的楊曄相當厲害,他的武功足以名列江湖十大高手,有他在,我們實在很難靠近……」
俏眉一挑,她最痛恨藉口。「你的意思是說,我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不,堡主,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黑衣人首領惶恐的跪下,心知主子的殘酷無情,不想這麼快就步入同伴的後塵。
「機會?」任天紅殘酷的嘲笑屬下的天真。「我給了你們多少次機會,但每次的結果又是什麼?」
絕美的臉上透著一股寒冽之氣,年紀雖輕,眉宇間卻盡是煞氣。
說起任天紅和段若青的仇,結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兩人都是武林世家的後代,只是異人谷在江湖上的地位一向超然,囚天堡則神秘隱晦,善惡莫辨。
異人谷段家行事低調,囚天堡的任天紅則愛恨分明,雙方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一次,任天紅南下江南,巧遇俊美體弱的段若青,一顆芳心便遺落在他身上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段若青委婉的拒絕了她。
我有未婚妻了。
當時,段若青巧妙的將水幽歡當作擋箭牌,讓她以為水幽歡是他的未婚妻。然而,這一切全是騙局,目的是要騙去她手中刑天九式的秘笈,直到現在,她仍不知道刑天九式究竟是在段若青身上,還是在他的隨身護衛段舞陽身上,最可恨的是,她到後來才知道水幽歡早已是段舞陽的人了,根本不是段若青的未婚妻。
真是叫人氣極,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任天紅雙手收緊,鞭子的握柄禁不住大力的摧折,啪的聲斷成兩截。
「堡主。」刻意壓低的聲音隱隱顫抖,黑衣人首領垂著頭不敢迎向主子的怒火。
「你們是在哪里跟丟他的?」冷冷的唇吐出,底下的人連氣都不敢吭一聲。
「兩湖一帶的山區。」
任天紅抬起邪魅的瞳眸,冷笑了聲,「那好,我們就到那邊恭迎段公子的大駕。」
「是。」
「給我仔細的搜,哪里都不準放過,我就不信他還能躲在哪里。」出了江南,就不是異人谷的地盤了,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段若青找出來。
「是。」
「另外,派人去挑了異人谷在兩湖一帶的聯絡站。」她要讓他沒有後援。
「這才……」與異人谷為敵是很危險的,後果不堪設想啊!
「怎麼?囚天堡難道會怕異人谷不成?」陰冷的嗓音一出,美艷的小臉布滿陰霾,讓人望而生畏。
「不,」抑不住的冷汗直落。「堡主,只是我們有必要這麼做嗎?」
異人谷人才眾多,武功又深不可測,江湖上對他們的評價很高,儼然是武林名門,幾次交手下來他們都吃了虧,若是這回真的貢上,死傷只怕會比以往慘重。
「少說廢話,總之,我就是要徹底斷了段若青所有的後援。」如此一來,那病弱的美男子就成為她的囊中物了。
「是。」
「速速去辦。」冰冷的說完,她轉過身,看向暗沉的夜空。
清冷的月光照著她美麗的面容,眉心的一點朱砂痣點綴在白皙的俏臉上,美得不可方物。
她掀唇一笑,掩不住內心的狂熱。
就快要見到他了,就快了,自從上回一別,已有半個月沒再見到他了,這半個月來她簡直是坐臥難安,無法入睡。
只要一想到他溫柔的笑臉,她就忍不住漾出微笑。江湖上的人都視她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待她就如同對待尋常人一般,不是因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為她是囚天堡堡主,只因她就是她。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你。」
冰冷的眼燃燒著堅強的意志,握緊的雙手彰顯她的決心。
這回,任天紅不許失敗,也不許任何人破壞她的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