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嫵媚迷人的女人正面對一個長發飄逸、俊美異常的帥氣男人賣弄她的風情萬種。
豪華的高級套房內,輕柔的粉紅紗帳和溫暖的絲質被子,加上昏黃的燈光,女人慢慢地褪下她的衣裳,露出了婀娜多姿的玲瓏曲線,毫不在意自己的全果,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名坐在床沿的男人。
「你覺得如何?」她那涂了鮮紅蔻丹的玉手撫上他衣襟敞開的寬闊胸膛。
「滿分。」他輕笑的看著她的放浪。
「那……你還等什麼?」她湊上自己的艷唇,開始幫他月兌下他的襯衫。
他半瞇著眼,雙手用力一拉,她順勢倒進他的懷里,柔若無骨的身軀如著了火般,在他的狂吻下燃起熊熊的。
「嘟——嘟嘟——」
一陣行動電話的傳呼聲,打擾了床上男女的激情好戲。
「流川……」女子依依不舍地放開他。
他忿然地起身,搓揉著一頭黑亮的長發,滿心不悅地拿起黑色風衣里的行動電話。
「飛影。」流川見月一手扠腰,一手持著行動電話斜靠在矮茶幾上。
「嘿!這是火狐,天神傳呼,緊急!」
一听到是老三浩野的聲音,他的火氣瞬間上升。這已不知是第幾次被他壞了「好事」了!他真想劈了他,如果他在場的話。
「又是什麼事?」見月沒好氣的問。
浩野聞言一陣狂笑。「別氣!有項任務交代,天神要你立刻回來。」
「有什麼事你去辦就好了,干嘛還要找我?」好不容易醫院放他個長假,就不能喘口氣,享受一下軟玉溫香在抱的歡愉嗎?
「明天有個緊急差使需要你協助。還有,‘你的’黛希似乎出事了。」浩野語帶調侃地說。
他的黛希?這該死的火狐說的是什麼話!流川家誰都曉得他對那個黑道世家「鐵星盟」的小魔女最感冒了,他竟敢拿她來開他玩笑?!
不過,那個天才小魔女會出什麼事?
「回去再說!」
幣斷行動電話,他無端端地打了個冷顫。不好!這是某種危險的征兆。
也不知是老天的恩寵還是作弄,自從認識黛希之後,他就天賦異稟地得了一種「超能力」——讓他能感應到她的出現!
一只白皙的手悄悄地從他身後模上來,他愣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還有一個等待和他溫存的女人在房里,只是他的滿腔熱情全被澆熄了。
「流川,怎麼了?」女人嗲聲地問。
「很抱歉,出了點狀況。」每次只要一听到黛希的名字,他眼前的世界便是一片黑白。
「那……那我們……」她不相信「游戲」就這麼結束了。
見月穿上衣服,嘆了一口氣。美好的夜飛了!
他走到床沿,輕撫著她的臉,微笑地說︰「對不起,讓你掃興了。我們找一天再聚聚,嗯?」
她已經分不清楚是失望還是什麼,流川見月是許多女人的夢中情人,溫文儒雅的紳士風範,令人迷醉的俊逸豐采,他在人群中特別地出眾搶眼。清朗絕俗的五官,加上一頭黑亮的長發,要不是高挑頎長的身材,以及眉宇之間的逼人英氣,很容易被錯認為絕世美女,令人驚艷。他肯答應她的邀約已經讓她受寵若驚了,雖然沒有發生什麼浪漫的事,不過他說還要聚聚,那表示她還有希望。
「那……記得再找我。」她嬌媚地靠在他的胸前,故意讓被子滑落地毯上。她要他忘不了她的胴體,並要他主動再約她。
見月的一顆心早已飛回「闇之流」了,敷衍地輕啄一下她的臉頰,瀟灑地擺擺手,套上黑色風衣,頭也不回地離開美人窩,上了他的黑色跑車,猛踩油門疾馳而去。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他從繁華的市區來到郊區一棟日式古老建築物前。黑銅制的門上有塊刻著「流川屋敷」的木牌,雖然斑駁,但象征著其年代的久遠與歷代的傳承。石砌的圍牆與黑檜木建成的宅邸之間,還有一大片蒼翠的林蔭。車子經過守衛的確認後,便駛向一條如拱門的櫻花道,最後停在宏偉的宅邸門口。
這里是商界大亨流川英介的居所,也是影子保鏢集團「闇之流」的總部。飛檐聳天,畫棟雕梁,以三進式的四合院為雛形,主屋的梁柱結構完全仿造古代的圖樣,有如早期的幕府將軍府邸,在參天古樹的枝枒掩映下,透著一股森然的肅穆之氣。見月動作俐落的跨步下車,將車鑰匙交給等在一旁的僕人,邁步走進大門。一入正廳,兩名流川英介的貼身護衛對著他點了點頭。
「大家在書房等著你,大少爺。」其中一人說。
他漫應一聲,飛快地走進流川英介的書房,大家都到齊了,只差他一人。
「你遲到了。」浩野不懷好意地笑著。
「又是和哪個名女人胡搞?」老麼靜羽也開始「炮轟」。
只有峻一不動聲色,冷眼旁觀。
見月睨了他們一眼,沒吭氣,徑自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醫院放你長假,你該回流川財團了解一下業務狀況,別老是和女人混在一起。」流川英介沉聲地說。
流川英介私底下是闇之流武學殿的殿主,在公開的場合,他是著名的流川財團的社長,旗下有數十家關系企業,為日本三大首富之一。
原本他一直想將長子栽培成接班人,無奈見月對醫學的興趣遠超過企業管理,因此他只好暫時放任他在流川財團旗下的玉安醫院擔任副院長之職。
但是他實在看不慣見月老是和女人搞得不清不楚。風流倜儻的見月早已是社交界有名的公子,這種形象,是注重禮教的流川家族最無法容忍的行為。
「我知道。」見月面對父親從不反駁,但一走出流川家的大門,他還是我行我素,傷透流川英介的腦筋。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將這次的任務解釋一下。」流川英介立刻切入主題。
流川家四個孩子基本上長得非常相似,黑亮的頭發,明朗俊秀的五官,加上高挑的體格,走在人群中,怎麼看都特別出色。當然,靜羽例外,她嬌小輕盈的體態完全承襲自母親,而且和母親有著相同閑逸寧靜的氣質,有時幾乎會讓人忘了她只有二十三歲。
見月俊美深沉,機警靈敏;老二峻一則是個不多話的酷哥,從小就奉行「沉默是金」這句至理名言,所以就算有他在場,也感覺不到他的聲息。至于老三浩野,算是流川家最放蕩不羈的人了。他狂放的個性同樣也讓流川英介頭痛不已。
「最近,我們埋伏在大毒梟‘毒羯’身邊的人取得了重要的資料磁盤,但他身分曝光了,最後捎來的消息是他將磁盤交給了他的朋友久田,明天晚上久田會在成田機場出現,你們負責去將他帶回來。」
「他長什麼樣子?」浩野皺了下眉頭。
「這是他的傳真影像,很模糊,你們要仔細記住特征。還有,我相信毒羯一定會派出他的得力下手左龍和右虎,明天的成田機場必是戰雲密布,大家要特別小心!」
見月對這種事的興趣不大。說真的,沒頭沒尾的案子他實在懶得接手,不過,父親下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流川英介頓了一下,點燃一根煙,又說︰「見月,剛剛羅素來電,說黛希失蹤了,據眼線來報,她可能是跑來日本找你,你多注意一下。」
見月一听到黛希來到日本,僅存的一丁點好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跑來日本干我什麼事?」他沒好氣地回道。
「咦?她是你的人啊!人家十二歲看上你,十六歲就公開聲明非你不嫁,你怎麼可以不理她?」浩野不怕死地奚落他。
「那是她單方面的事,與我無關!」
見月想起三個月前到美國幫「鐵星盟」處理一些事,再度見到黛希,她已經十九歲了,益發清麗月兌塵,娉婷動人。但是,黛希仍是黛希,一肚子古靈精怪的鬼點子,單單瞄到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對他的意圖仍然強烈。
他流川見月縱橫黑白兩道,從沒怕過什麼人,獨獨對這個「鐵星盟」的小魔女,他真的徹底被打敗了。要怪就怪當年父親送二十歲出頭的他到美國進修時,安排他住進了羅素的家,讓他遇上了這個清純、可愛卻又一肚子邪惡,徒有天使臉孔,實則為魔女的黛希丫頭!
「她如果真的來到日本,你得找到她。好歹我和羅素也是好友,總不能讓他女兒流落街頭。」流川英介對這個對女孩早有所聞,他很想親眼見見這個讓見月嚇得拔腿就跑的女娃兒是什麼德行。
「她會流落街頭才怪!」見月咕噥著。憑他對黛希的了解,她是絕不會虧待自己的。
陡然站起身,他頭也不回地走回風齋。他得好好睡一覺,每次提到黛希他就元氣大傷,更何況面對她!
千萬不要來找我!他祈求上天,別讓黛希小魔女再出現在他面前,拜托!
※※※
黛希?克里夫抵達成田機場時已是晚上八點,她對這個東方城市的印象雖然陌生,但心情卻因燦爛的燈火而雀躍起來。當然,不只因為她心愛的人就住在這里,還因為日本的一切深深吸引久居美國的她。
一頭及腰的棕色秀發招惹了許多人的注目,她那輪廓分明的五官在墨鏡的遮掩下反而增添了些許神秘色彩,直挺俏麗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揚的性感唇型,散發著勾魂攝魄的無形魅力,窈窕高挑的身材,包裹在薄呢的黑毛衣和毛褲之下,將原本姣好的曲線襯得益發誘人。
她肩上背著一個黑色背包,手里拿著一張日本地圖和一些相關資料,正低頭思量該怎麼走才能找到那個讓她魂縈夢系的男人——流川見月!
自從三個月前見月再次不告而別,她便打定主意要到日本來找他。他永遠別想甩開她!永遠別想!
所以,她在未經老爸羅素的允許下,一個人前來日本找尋真愛。她發誓,不得到見月的心絕不甘休!
見月的老家在東京郊區,听說那里是有名的闇之流武學殿。多年以來,「闇之流」已培養出許多頂尖高手,不僅在日本,甚至全世界都爭相聘請,尤其在局勢不穩的地方,他們這些職業保鏢更是吃香,身價和地位扶搖直上。
那麼,見月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黛希總是這麼以為。
放眼望去,幾乎都是黑發黑眼的人,讓她倍感親切。黛希是中美混血兒,對黃皮膚的東方人有說不出來的熟悉,像是回到故鄉一樣,很踏實。
黛希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想到不久便能和見月見面,一顆心就脹得滿滿的,愉快極了。她踩著輕快的步伐,向機場大門走去。
突然,一個倉皇的身影向她直奔過來,一不小心撞上她的左肩,將她左手的資料和背包撞落在地,背包里的東西散了一地。她秀眉微蹙地望向那人,發現他是個年輕的日本男人,臉色蒼白異失。
「啊!對不起!對不起!」
他蹲來幫她撿東西,卻不住地回頭張望,神色緊張。
黛希忙著收拾東西,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嚇得發青的臉,忽然听到一聲驚呼,她一抬頭,只看見那個男人沒命地逃開,緊接著,三個穿著米白色風衣的男人滿臉殺機地從她身旁擦身而過。
「搞什麼?拍片嗎?」她不解地聳聳肩,趕緊整理好背包,往出口走去。
這時,埋伏在機場二樓的流川見月心中一陣抽緊。完蛋了,這分明是黛希要出現在他身邊的前兆!
他回頭四處梭巡,赫然被樓上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嚇掉了叼在嘴上的煙。是黛希!丙然是她!老天終究還是沒听見他的禱告。
他暗暗咒罵了一聲,毫不考慮地沖下樓去。她還真會挑時間和場合,偏偏選在他出任務的時候出現!
黛希正要走出機場大門,突然身後跟上來一個人,搭住她的肩,用日語說道︰「小姐,剛剛那個人交了什麼東西給你?」
她不懂他在說什麼,搖搖頭,用英語回答︰「什麼?你說什麼?」
那個男人不耐煩了,直接伸手搶她的背包。她頓時火氣大冒,這個人有病啊?竟敢當街搶劫!
「你干什麼?光天畫日之下竟然敢搶我的背包,真是過分!日本難道沒有法律嗎?」
一大串英文顯然灌不進那個日本男人的耳朵,他仍是凶狠地用力拉扯著她的背包。
「放手!」很好,一到日本就用這種方式歡迎她,這算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
他身後又走出兩個男人,她終于認清這三個就是剛剛追著那名撞到她的年輕男人而去的人。怎麼,他們換了目標了?
「你是他的同黨?快把東西交出來!」他們窮凶惡極地對黛希叫囂著。
听不懂!鴨子听雷!黛希嘟著嘴,決定不跟他們窮蘑菇了。
她邁開大步想離去,不理會這三個奇怪的人,可是偏偏他們不讓她走,硬是擋在她面前。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她的耐性已罄。
「把背包給我們。」其中一人指了指她的背包。
「開玩笑!膽敢要我留下背包?!不行!」她忍不住吼出聲。
三個人倏地沖向她,欲將她架起,她反手一推,一個漂亮的後回旋踢撂倒一人,手肘用力向後一頂,又一人應聲倒地,剩下的一個則有點呆住了,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小妞功夫不錯。
但再強的人也敵不過一發子彈。他掏出手槍指著她,冷笑的看她如何對付這把槍。周圍的人群被嚇得四處逃逸,不敢逗留。
黛希實在被搞胡涂了。這些人是玩真的?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一個快如鬼魅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閃進她和那男人之間,用力一踢那男人手中的槍,回身拉住黛希的手臂,站穩身子,俐落地接住掉落下來的手槍,指著那三個男人。
等黛希回過神一看,赫然看見那張教她魂縈夢牽的臉蛋。
「見月!」她高興地抱住的腰,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出現。這一定是奇跡!
「機場的安全人員快來了,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子彈是不長眼楮的。」見月一身鐵灰色西裝,長發扎在腦後,風度翩翩地微笑著。
那三個人沒想到會殺出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連忙奔入人群中逃逸而去。見月無心追趕,把槍收進口袋,拉著黛希的手快步走向停車場。
打開跑車車門,他將黛希丟進車內,緊跟著坐上駕駛座,輕輕按了按耳上架著的小型對講耳機,與峻一和浩野通話。
「人呢?」
「死了。被開了兩槍,正中要害。身上沒有東西,可能已經被拿走了。」浩野的聲音傳來。
「可是我看見那三個人往機場大門走去,似乎也沒找到他們要的東西。」峻一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先回總部再說。」見月下達命令,然後激活車子,疾速離開停車場。
黛希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和其它人對話,感興趣地問︰「你們在出任務啊?現在出任務都戴這種耳機嗎?真進步耶!」
他瞪了她一眼,不答反問︰「你真會挑時間,一到日本就給我惹麻煩。說!你來日本干什麼?」
「來看你啊!」她才不怕他的臭臉。
他對她的笑臉沒轍,嘆了一口氣又問︰「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你麻煩?」
「我不知道啊!走著走著他們就冒出來要搶我的背包。大概是看我長得太可愛、太美麗了吧!」黛希嘻皮笑臉地說。
「別胡鬧了!他們拿著槍指著你,你還笑得出來?!」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有可能對她開槍,他就頭皮發麻。萬一他沒出現,她要怎麼辦?
「反正機場的安全人員總會出現。再說,他們不會真的殺我的,我又沒得罪他們。」黛希一點也不在乎剛剛發生的事。她比較在意的是,見月怎麼會來接她?
「我拜托你小心一點好不好?」他幾乎要求她了,這個少條筋的姑娘!
「好啦!有沒有妨礙你工作?捉到人了嗎?真巧,你正好來接機,省得我找不到你家又得忙一陣子。」她琥珀色的眼瞳盡是興奮的光芒。
「我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接機。誰曉得會遇到你!羅素說你可能跑來日本,我原先還不信呢,結果真的讓我踫到。」見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老爸知道我來日本?」她失聲地喊。
「你的腸子拐幾個彎他都知道。」黛希從小就皮,羅素不比她厲害怎麼可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他不會來捉我回美國吧?」真沒意思!她本想偷偷地來會情人的,怎麼大家全知道了?
「不會。因為我會送你回去。」見月冷靜地說。
「什麼?!我、不、回、去!」她的語氣堅定。
「你在這兒沒有人有時間照顧你。」黛希一天不離開日本,他就一天沒好日子過。
「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照顧。我已經快二十歲了。」她雙手搥著大腿,瞪著開車的他。
「一個快二十歲的小表!」比他小九歲,卻能夠整死他,見月承認她實在夠厲害。
「我不是小表,我是個追尋真愛的女人。我來日本是為了找尋屬于我的愛情。」她的眼神中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
又來了!听到她的「愛情」,見月就雙腿發軟。
「你的愛情不在日本。你來錯了地方。」
「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我自己知道,可是你不知道。」黛希目不轉楮地盯著見月。
「我不想知道。」老天爺!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一生難道都要和這個小丫頭糾纏不清嗎?
她受創的眼神一閃即逝。自從她向他告白了對他的愛,見月對她一直冷冷淡淡,甚至避之唯恐不及。她就真的這麼惹他厭煩?
「先回我家休息一天,明天立刻訂機票回美國。」見月緊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口氣絲毫不容商量。
黛希沒有反駁,安靜地任他載她回流川老家。
她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等著瞧好了,如果她明天回美國,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