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步少堂的套房,水晶先是一呆,然後將完全沒有隔間的二十坪空間掃視一遍後,徹頭徹尾地傻住了。
他的生活邏輯十分異常,起碼跟她比較起來有相當大的不同,就好像這間未經裝潢過的簡單套房里頭,居然擺著一張雕刻得非常精致的古典歐風大床,整體感覺很不協調,在她看起來也是極其詭異的一件事。
「鞋子給我。」
步少堂從她手中接過鞋,打開靠近門邊的一座櫥櫃放進去。
水晶再度被那座比她還高的櫥櫃震呆住,那不論木質、雕工都十分精致華麗,而且和大床屬同一系列的櫥櫃居然只是鞋櫃而已,她簡直不敢相信。
「你的表情好嚴肅,怎麼了?哪里不對嗎?」步少堂被水晶疑惑的表情弄得緊張萬分,深怕她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什麼來。
「那張床……和這個鞋櫃……」她終于稍稍回神,訝然地望著他。
「那是我在家具大展的時候買的,沒辦法,我的個子比較高,歐美家具比較能找到符合我需要的床組,而這個鞋櫃是買床贈送的。」
他小心翼翼地解釋,不敢說他是因為從小到大習慣睡這個牌子的床,所以非買來睡不可,否則肯定會失眠。
「看起來很昂貴的樣子。」
她在床沿坐下,這張床既柔軟又舒適,令她想起自己已經睡了十幾年的那張木板小床,不禁羨慕地嘆口氣。
「你知道嗎?以前呀,我常經過一家歐風家具館,好喜歡那家店的復古設計,不過那里頭隨便一張床都定價超過十萬,我看喜歡的那張甚至要十六萬,每次經過,看著那張床,都好向往自己有一天能擁有它喔。」
步少堂心口微微揪了起來,從小到大,他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也因為需要太容易被滿足了,所以他不懂那種得不到而心生向往的心情。
「如果你喜歡,將來我會買更漂亮的床給你。」他在她身旁坐下,輕輕將她攬進懷里。
「喂——不要對我下太多承諾,萬一你以後做不到怎麼辦?」
她笑著戳了戳他的胸膛。
「不會,我不可能做不到。」他急于取悅她,忘了不該把話說得太篤定。
水晶困惑地望著他,但他並不給她機會困惑太久,立即俯首吻住她的櫻唇,緩緩將她壓倒在床上。
他的舌滑人她溫潤的口中,與她甜美糾纏,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身軀若有似無地探索、游移。
「等一下,我、我、我先去洗澡!」
她滿臉通紅地推開他,迅速閃進浴室,緊張得心髒快要蹦出喉嚨口。
月兌下衣物,水晶站在蓮蓬頭底下任熱水沖刷,嘩啦嘩啦的水聲也蓋不過她胸腔高分貝的心跳聲。
來了,這一刻終于來了!
獻上初夜是她人生中的大事,她希望全部的過程都要完美無缺才行。
「水晶,在浴室里的架子上有件剛洗干淨的浴袍,你可以拿來穿。」
步少堂在外面輕輕叩了叩門說。
「好。」
她強自鎮定地擦干身體,轉身拿下架上的浴袍,正要穿上時,浴袍上尚未拆下來的送洗牌子吸住了她的目光。
浴袍送洗?沒搞錯吧?
她解下牌子後把浴袍穿上,滿月復疑惑地走出浴室。
「浴室該我用了。」他飛快地在她唇上啄吻一下,反身鑽進浴室里。
水晶已經被「浴袍送洗」這件事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她走到疑似衣櫥的櫃子前打開來,發現里面大部分的衣服上還留有送洗牌子沒有拆下,甚至連內衣、內褲都有些還裝在干洗店的紙袋里。
全部的衣服都送洗,不會吧?
她開始尋找洗衣機放置的地點。
沒有,到處都沒有看到洗衣機,也就是說,步少堂根本不用洗衣機!
天哪!
一個家里面怎麼會沒有洗衣機?大小衣物統統都送洗,會不會太離譜了一點?
某個荒謬的想法自她心中一閃而過,她慢吞吞地轉到廚房,看見廚房里擺放的東西都是不屬于一般家庭廚房該有的配備,例如一部能煮出多種口味的全自動咖啡機、磨豆機,還有六組精美的骨瓷咖啡杯,她覺得應該要有的微波爐和烘碗機等等,卻一件都沒有。
步少堂的生活方式與她迥然不同,她忽然感到一種奇異莫名的恐懼,一踏進他的起居生活空間,他陌生得令她害怕起來。
「你怎麼跑到廚房來了?」
堅實的手臂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一個吻輕輕印在她光潔的頸背上。
水晶茫然地回過頭,微張的紅唇立即被狩獵已久的熱唇封住。
當屬于步少堂的獨特氣味熟悉地竄人她的鼻端,她頓時酥軟無力,先前的不安、陌生和害怕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最後一絲思考判斷力在他熱烈的索吻中蒸發殆盡。
步少堂推開她肩上的浴袍,露出白皙潤澤的肌膚,他心蕩神馳地看著渴慕已久的酥胸,有如紅莓般的乳暈攫走了他的呼吸,他的眸色加深,下月復亢奮的逐漸繃挺,痛苦難耐。
他吮吻、舌忝舐著她的下唇,仿佛品嘗著美味的甜點,他的手盈盈掌握住她柔軟豐滿的胸脯,飽滿滑膩的觸感讓他幾乎要滿足地申吟出來。
「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
他的另一只手鑽進她的浴袍內,撫模著她光滑細致的背脊。
「你想像什麼?」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眩亂地眨了眨眼。
「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像你的肌膚撫模起來是怎樣的觸感」
丙然就如嬰兒的肌膚一樣,柔滑得令他血脈僨張。
熱辣辣的紅潮漫流過水晶的臉頰,她羞澀地睨他一眼,似笑似嗔。
「你是我的守護天使,怎麼變成大了。」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胸前,渾身軟綿綿的。
「我覺得大比守護天使好當多了。」她撩人的芳香和嬌羞的模樣誘使他繼續沉淪下去。
他猛地打橫抱起她,大踏步走向那張大床,然後將她輕輕放下。
床頭暈黃的抬燈,將水晶半果的嬌軀烘托出柔美動人的線條,甜美得足以引人犯罪。
「我要你。」
他緩緩覆壓在她身上,灼熱的吻如雨點般地落在她的頸窩、雪膚間,對她的渴望已到達極限,再也不能按捺了。
「不管要我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定你了。」他急切地扯開她身上的浴袍,讓彼此最敏感的部位緊緊貼合在一起。
水晶不自禁地發出羞赧的喘息,她用力環住他的頸項,全心全意感受他深情的,把身心都交付。
「我也要你。」
她回應他的每一個吻,回應他急切索求的。「不管要我付出任何代價,我也都要定你了。」
他們瘋狂地融合彼此,為對方陶醉、為對方狂喜、為對方申吟,當顫栗的巔峰來臨那一刻,他們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奇妙美好的感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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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水晶躡手躡腳地起身下床。
狂歡後的步少堂還在盡情酣睡,凌亂的頭發覆蓋了他半張臉,比清醒時多了幾分迷人可愛,看起來就像個無憂的大男孩。
水晶柔柔看著他,雖然舍不得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但是她必須趕在老媽起床以前回家,如果老媽沒有發現她徹夜未歸,說不定連找理由都用不著。
她簡單留下一張字條後離開。
回到家,客廳幽幽暗暗的,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息,她緊繃的心便一下子松弛了下來。
還好,老媽還沒醒,趕快趁現在回房裝睡。
她連鞋都不敢穿,怕腳步聲會吵醒老媽,光著腳穿過客廳,就在經過廚房時,忽然听見廚房內傳出異樣的聲響,她背部一陣發悚,僵硬地轉頭看去。
「回來得真早啊,水大老板!」
水晶看見老媽捧著一杯熱牛女乃從廚房走出來,神情嚴厲冷淡地盯著她。
「我在整理店里的雜志,忙得忘了時間……」水晶心虛地編理由。
「是嗎?」劉蕙梅嘴角冷冷一撇,慢慢踱到沙發坐下。「很奇怪,昨天有個李先生打電話來給你,說是你的新房東,要問你開幕日期訂在哪一天,他要送花籃給你,你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水晶的腦袋像被重轟了一下,幾乎無法思考,她本來打算在這幾天主動告訴母親關于遷店的事情,萬萬沒有想到真相早一步被揭穿。
她了解老媽的脾氣,只怕接下來免不了要來一場大戰
了。
「媽,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這件事了,不過因為怕你生氣,所以遲遲不敢告訴你。」她慢慢挨到母親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說。
「難道先斬後奏我就不會生氣了嗎?」劉蕙梅把身子挪了一挪,明顯地不想與水晶有任何肢體觸踫。
水晶早習慣了母親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她早就習慣了,甚至以為每個平凡家庭的母女關系差不多都跟她們一樣,看到電視上演出母女相擁的溫馨畫面,她都會覺得好做作。
「媽,我們家前面新開的超商和超市旁邊有個店面你知道嗎?那里是很不錯的地點,很有發展潛力喔,所以我想了又想,決定把店搬遷回來。」
「搬什麼搬!你錢多啊!搬個店要重新裝潢,那還得花多少錢你算過沒有?」拔高八度的尖嚷頓時響徹雲霄。「你是頭殼壞壞去啊!有錢干嘛不拿來給老娘花用?白白浪費在能看不能吃的破裝潢上頭,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媽,我肯定我的腦子沒有問題。」水晶揉了揉眉心。「剛開店嘛,當然會經驗不足,誤判情勢,現在店已經開了將近半年,我也漸漸有經驗了,知道生意老是不好的原因是出在哪里,亡羊補牢,為時猶未晚……」
「不要跟我踹文,賠錢就賠錢了,說再多都是放屁,你厚,生雞蛋的嘸,放雞屎的有,我早就看破了!」跟這個命中帶「賽」的女兒說話,劉蕙梅可從來不曾心慈手軟過。」哎喲,不要對我那麼沒信心嘛,命運是操控在自己的手上,我才不相信我會衰一輩子,人定勝天的啦!」水晶用平靜冷漠的口氣頂嘴。」命中注定就是命中注定,你以為你能勝得了老天爺嗎?你生意不好哪有什麼原因,原因根本就是你命中沒有財運,你的衰神已經跟你一輩子了,別以為換個地方就能轉運,你走到哪里,你的衰神就會跟你到哪里,我早就認命了啦!」劉蕙梅鄙夷地撇撇嘴角。
「水小姐,咱們母女倆已經夠窮了,我都只能穿市場夜市那些一、兩百塊的衣服,跟人家去逛百貨公司什麼都不敢買,我這樣省吃儉用可不是給你拿去亂揮霍的,你能不能行行好,高抬貴手,別把咱們搞得更窮,行嗎?」
水晶滿心膨脹著被母親看輕鄙視的憤怒,她們家真的很窮也就算了,偏偏還不是,她工作三年的薪水有八成都是交給母親當家用,再加上母親自己賣面的收入,每個月存個兩萬元不是問題,現在這年頭,每個月能有兩萬元存款的人真的不多,所以她們就算不富有,但也絕對不到窮困的地步。
不,錯了,在這個家里,每個月固定有兩萬元存款,銀行戶頭少說存了一百萬的人是她老媽劉蕙梅女士,另一個存款最多四位數,還欠銀行一百萬的窮人是她——水晶。
記得有一回母女兩人交戰,她一時忘記顧忌,吼出「你存了那麼多錢,為什麼你女兒的日子過得像甲級貧戶」這種話來時,她老媽立即將她打人大逆不道的不肖女行列,並且從此認定她就是個生來帶衰又沒心沒肺的不肖女。
「媽,就是因為‘我們’已經窮太久了,所以我一定要做點什麼,好把‘我們’從窮困的深淵里解救出來呀!」她措辭謹慎小心,避免前仇未了又添新恨。
「你真有這個心,干嘛不在銀行上班的那兩年釣個有錢的金龜婿就得了。」劉蕙梅無情冷嘲。「好好的銀行鐵飯碗不要,堅持要辭掉工作去開什麼咖啡店,明明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還敢膽子大到跟銀行借一百萬創業貸款,這下子血本無歸了,還好意思說要把我們從窮困的深淵里解救出來,呵,你好意思說,我還不好意思听咧廠
母親的遣詞用句讓水晶失去了想溝通的意願。
「媽,不管你心里是怎麼看待我這個女兒,我總是一心一意為我們的將來打算,店我是搬定了,這個新地點潛力無限,我有很強烈的直覺,媽,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決定再賭一次了。」她直接下結論,不想繼續沒有意義的對話。
「那種每個月沒錢賺還要倒賠五萬塊的賠錢店有什麼好搬的,我看你干脆趁早收掉認賠算了,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欠的那一債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可別叫我拿錢出來,算命的說,我要把錢看緊一點,免得被人家給敗光了,死了會連副棺材都沒有。」劉蕙梅冷著臉站起身,趿著拖鞋啪啪啪地回房去了;
忍受完母親的言語鞭笞,水晶臉不紅氣不喘地神色自若,她輕輕撥攏玄黑色的烏亮長發,慢條斯理地走回房。
這就是她的母親,個性潑辣火爆,老爸外遇以後,迷信的她更執著于求神問卜,內心怨天尤人的悲憤統統發泄到她的身上來,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老媽領養的小孩,否則老媽為什麼罵起她來那般的不遺余力,從來不曾考慮過那些話是否會刺傷她?
只要老媽跟在她身邊一天,她能嫁得出去嗎?要是讓步少堂看見老媽潑辣的模樣,他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害怕和她在一起?
如果步少堂有這樣的老媽,她是一定會怕的。
望著鏡中的自己,她滿心茫然,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突然好想念步少堂寬闊溫暖的胸膛,那里是她的夢想天堂,只有在他的懷里,她才能獲得庇護,才能享受被愛的憐惜和包容,讓她不覺得自己是孤獨無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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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走進的殿堂,步少堂和水晶不再壓抑內心真實的感覺,他們瘋狂地探索彼此,對于未來的不可預期和不安全感,他們選擇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彼此慰藉,以身體作承諾。
當投入的感情愈深,埋藏在步少堂心底的秘密就愈沉重,對她在上的索求也就愈強烈激狂。
離開幕日子只剩一天了,水晶忙著將近一百本的雜志整理上架,步少堂則忙著測試新咖啡機,店內充滿了濃郁香醇的咖啡香氣。
「這個牌子的咖啡豆如何?」水晶排列著雜志架上的雜志,揚聲問道。「煮出來的咖啡好喝嗎?」
「我覺得豆子很新鮮,你喝喝看。」步少堂端著兩杯咖啡出來。
水晶排好幾本周刊類雜志後,回頭接下他手中的咖啡,輕啜一口。
「嗯,好香,好好喝,以後就決定進這個牌子的咖啡豆。」她滿足地啜飲著。
「這個牌子的花茶味道也不錯,可惜……」他突然頓住,視線停在雜志架上某本雜志封面上。
大標題是「台灣五大富豪之一的步凌雲」,下面一列小標題寫著「手下掌管的風禾集團在大陸市場默默布局了十年,終于大舉西進」,封面人物就是步凌雲。
「可惜什麼?怎麼不說完?」水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步少堂連忙收攏思緒,強笑了一下說道︰「可惜成本太高,負擔會比較重。」
「那倒是,不過一開始能抓住客人的味覺比較重要。」她甜甜一笑,放下咖啡杯,回頭繼續整理周刊類雜志。
步少堂急忙轉過她的身子,將她擁進懷里,俯首迅速吻住她。
「事情還沒忙完,別鬧了……」她微弱的抗議全被他的熱吻吞噬。
「一下下就好。」他勾誘著她的唇舌與他交纏,一面偷偷將那本周刊移到雜志架最底層去。
在她發現真相以前,他必須主動向她坦承,否則一旦由她自己發現真相,她很可能不會原諒他。
「你每次都說一下下,可是每次都弄得人家筋疲力盡……」,
水晶軟綿綿的嬌嗔勾起了步少堂蟄伏的,他的吻變深,渾身的血液迅速被煮沸了。
「沒辦法,誰叫你這麼甜,好吃得就像剛烤好的蛋糕。’’他的唇一路下滑,炙熱地舌忝吻她細膩的頸項,雙手溜進她的T恤內,覆住她渾圓敏感的酥胸,輕柔地挑逗、摩挲。
水晶攀緊他,任由他渴求需索,感受著他的雙手制造出來的神秘顫動。
他分開她的大腿抬高,讓她的雙腿交纏在他的腰上,抱著她移到最近的單人沙發坐下。
水晶跨坐在他的腿上,最柔女敕的秘密緊緊抵住他剛硬的亢奮,親密的撩撥廝磨,激起她一陣陣酥麻的顫栗。
步少堂急切地解開兩人身下的衣褲,扶著她的縴腰弓身挺人。
他們激切地結合著,被急速襲來的狂野撕成億萬碎片,兩人同時沖上前所未有的巔峰。
「水晶,有些話我應該要對你說了。」
激烈的歡愛後,步少堂緊擁著疲憊的虛軟嬌軀,慢慢地開口。
「不要啦,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你把我搞得這麼累,我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呢,快點起來!」她嗔笑著,抬起粉拳在他胸膛敲了一記。
「我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情,可是你也從來不問我,難道你對我不好奇嗎?」他抬高她的臉,深深凝視著她。
水晶疑惑地挑起秀眉,他的眼神顯得若有所思,令她開始忐忑不安。
「我當然好奇呀,但是你不說,我也就不會勉強問你。」她溫柔地望著他。「反正我都做最壞的想法,不管你的背景有多麼差,你家是不是很窮困,還是你家有人混黑社會,就算你有親人在坐牢好了,我都不會在意的,因為你為人正派,心地善良,對我又很好,我有你這些優點就夠了,你是我的守護天使呀!」
看著水晶信任的眼眸,還有那些對他家世背景過于離譜的猜想,他仿佛吞進一口熱沙,喉嚨干啞得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我家一點也不窮,也沒人混黑社會,更沒有人坐牢,對于我,恐怕你要往好一點的方向去想了。」他啞聲說道。
「那就好啦,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沒什麼更難以啟齒的吧?」笑意飛上她的眉梢,好像再也沒有比她所想的更為慘烈的事。
「有。」他決定先從犯罪行為最輕的開始說起。
「哦?」她怔了怔。「什麼事?」
「我今年才剛從大學畢業。」他謹慎地看著她。
水晶倒抽一口氣,從他身上驚跳下來,泛著紅暈的臉蛋剎那間沒了血色。
「你今年幾歲?」她顫顫低問。
步少堂咬了咬牙。
「快二十二歲了。」他坦白招供。
水晶驚愕地瞪著他。
「我的天!你小我將近四歲!」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我的天哪,我早該問清楚你的年齡的,我怎麼會沒有想到……」
步少堂跳起身,用力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
「我並不介意年齡的問題,你很介意嗎?」他近乎質問地低吼。
扁是年齡就讓水晶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那接下來听到他是風禾集團總裁的兒子,她又會怎麼樣?
「怎麼可能不介意!我媽要是知道你小我將近四歲,死也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她不敢想像老媽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步少堂的出現恐怕會成為她和老媽這輩子最強烈的風暴。
「不會,如果讓你媽知道我是誰的兒子,她絕對不會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好歹他步家是台灣五大富豪之一,若水晶的母親拜金勢利,怎麼可能還會在他們的年齡上大作文章。
「你是誰的兒子?」水晶揚睫,滿心疑惑地盯住他的眼楮。
「我……」他頓住,「步凌雲」三個字沉重得讓他說不出口,和水晶相處得愈久,他愈能揣摩到她的內心,直覺一旦讓她知道了真相,和她在一起的這段快樂時光將很可能成為甜蜜的回憶。
水晶苦笑了笑,說︰「你父親的名字我媽不見得會听過,你不了解我媽那個人,她……不是那麼容易被討好說服的。」
「如果錢容易討好說服你媽,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他並不擔心她母親,他擔心的是他的父母親听到水晶後的反應。
「少堂,你真的覺得我們適合在一起嗎?」她抱住他的腰,不安地嘆口氣。
「當然適合。」他在她的額頭印下淺淺的吻。只要不被外力干擾,他們會是很幸福快樂的一對。
只要不被外力干擾。
問題是,他的父母親能接受水晶的存在嗎?這恐怕才是他最難克服的問題。
「水晶,我離開家太久,過幾天我媽生日,我必須回家一趟,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他必須正視和水晶這段感情之間布滿了多少荊棘,即使會受傷、流血,他也要帶著水晶一起走過去。
「好。」
水晶柔柔地笑起來,步少堂願意帶她回家,讓她覺得兩人的未來已經往前邁出去一大步了。
夜深了,「EVA復合式咖啡館」的招牌溫暖柔和地亮起來。
「EVA復合式咖啡館」是步少堂為她的新店取的新名字,據他說,「EVA」的意思是優雅美麗、性感、有主見的女子,就像她一樣。
她相信,只要兩人努力往前走,未來就一定會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