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左怒的脾氣絕不可能改的,都一樣硬。
他說要出院,張醫生哪敢說不行,只好委屈點,每天帶一大堆醫療用品到陽明山幫他換藥,隨時準時急救。真是的,每回都這麼操勞的來回奔波,他診所還要不要開呀!
「醫藥費我不會少給你一毛。」左怒很酷的丟給他這麼一句話。
真是的,他又不是死要錢,沒事干嘛講得這麼白。張醫生不大高興的想想。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當醫生的確也是為了賺錢,不然,他花那麼長的時間去讀那麼久的醫學院,難道只是為了濟世救人這個偉大的志願嗎?別傻了。
這年頭,做好人又不會比較長命。
再三叮嚀左怒不能再與人動手後,張醫生終于答應放人。事實上,要是不放,他就很可能馬上變成中國大陸的國寶──熊貓。
李文權吩咐一批人護送左怒回去,自己則坐鎮總部主持整個縱天盟的運作。
「該回去場子里的立刻回去,只要留下幾個人負責別墅周圍的安全就好。」左怒在下車之前交代道。
「但是權哥說……」要他們留下來保證左哥的安全呀!
「我在這里不需要太多人,叫李文權多注意外面的情況。」要是這時候還出什麼樓子,權最好把皮繃緊一點。
「是。」所有人不敢駁回的應道。
***
左怒右手臂纏著繃帶,不過由于他經常受傷,所以即使受了較平常人嚴重的傷,也無損于他的行動速度。
他一進門,就看見書青蜷在沙發上睡覺。
左怒輕輕走過去,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小心的圈抱起她,讓她依靠的對象由沙發背轉到他的身上。
「左怒?」書青驚醒過來,握住他的手。
「是我,我回來了。」
書青連忙反手抱住左怒,不意卻觸到他右肩上的繃帶。「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
「我猜對了。」他果然是因為受了傷才不能回來。
「你就在這里一直沒回房休息?」接觸到她冰涼的雙手,他關心地問。
「你沒回來,我不能安心……」左怒眼神一柔,很習慣的讓她緊靠著自己的胸膛,一種揉合了溫暖與滿足的感覺頓時盈滿胸臆。
有了書青,他的心似乎漸漸懂得各種情感了。
輕輕捧住她的臉,他低首吻住紅唇,沒有蠻橫、沒有強索,這樣的纏綿混著某種他不能分辨的情愫,淡幽而迷離。
在他傾注憐吻的時候,書青闔上了原本泫然的眼,屬于他的柔情,她一直感受得到。在他冷冽而孤傲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是一顆滄桑卻又柔軟的心。
愛嗎?左怒放開了唇。是因為真的對書青動了心,所以即使是受了傷、身上痛著,他心中想著、念著、記掛著的,依然是這張容顏。
書青伸出手,輕輕踫了踫左怒的臉龐。
「如果我能看得見你,該有多好。」她嘆息著。該滿足了,能夠幸運的遇見左怒,老天待她已不薄,不能再強求了。
左怒抓過她欲收回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龐上。
「用你的手代替你的眼,好好的看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這張面孔。」他低聲命令。
不用分辯清楚到底是怎樣的情牽讓他無法舍棄她,既然舍不下,那就全留吧,她是他的,從現在到以後,袁書青都是只屬于他的女人。
書青顫了下手,不必左怒再催促,她的手往他的臉上探索而去。
他有一雙好濃的眉,像他的脾氣,固執而不願意妥協;他的鼻子很挺,臉部的線條剛硬、觀骨明顯,听說這樣相貌的人生來便是掌控者;他的唇不厚也不薄,唇是溫暖的。
她縴細的手指沿著他的下唇輕描而過,卻在移至唇中時被他張口含住,一股溫熱自她指尖穿過,傳遞至心湖,讓她整個人輕顫了一下。
「記住了嗎?」
「嗯。」她點了下頭,臉上不自覺的漾出一抹微笑,她已在心里描繪出了左怒的樣子。
「在你心底,有沒有過其他男人?」
「沒有。」她從沒有機會認識誰。
左怒滿意的笑了,再度傾身吻住她。「存在你心底的模樣,只能有我一個。」
***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為了不讓範一忠再有機會傷害左怒,李文權不斷的派人追查,務必要找到範一忠藏身的地方。
這次暗算左怒失敗的事在道上傳了開來,範幫的人幾乎都走了,所剩的也沒多少,但為了安全起見,李文權仍然不敢放松。
此刻,他透過電話向左怒報告現在的狀況,還是免不了抱怨一番。
「左怒,你又丟下我,一個人跑去享受哦!」
「叫我好好養傷的是你,現在抱怨我在「享受」的也是你。權,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閑了。」左怒似笑非笑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李文權幾乎可以想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這……」也對啦,都怪他太體貼左怒了。「我抱怨一下都不行嗎?」他咕噥道。
「當然可以,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費電話費而已。」意思是說,待會兒掛掉電話後,隨他要抱怨多久都行。
「話都是你自己說的,還怪人。」
「你一大早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種沒意義的話嗎?」左怒拿著話筒,差點沒翻起白眼。
「有點耐性好不好?」李文權叫道。才打擾他一下下而已,干嘛這麼沒耐性?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
他哀嘆歸哀嘆,最後還是回到正題。
「左怒,範一忠仍然沒有消息,雖說你那兒沒多少人知道,但你還是小心些,我會繼續追查。」
「謝了。」
「另外,葉子恆委托征信社的人想要找出書青,這件事你是要我出面擺平,還是等你回來自己解決?」
「把他打發掉。」書青現在在他懷里,這是不變的事實,那家伙如果硬要攪和,就讓他自己攪個夠吧,他才沒時間理他。
「還有,江律師帶回一個口信,說梁院長想見書青。」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其他的就看你了。」
「知道了。」
「好,有事再聯絡。另外,下次沒事不要這麼早打電話來。」左怒說完就掛上電話。
李文權頓時怔住,他把電話……掛了?
他上輩子不知道欠了左怒多少債,所以這輩子注定為他做牛做馬,還得不時被人家嫌,他實在是苦命呀!
另一方面,左怒掛上電話一低頭,就見懷里原本熟睡的人兒動了動。「吵到你了?」
「沒有。」書青笑了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九點而已。」左怒望了牆上的鐘一眼,回道。
「哦。」她早該起來了,平常她不會睡這麼熟,又這麼晚的。
「再睡會兒好嗎?」左怒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憊還沒褪去。
書青微仰起頭,「你呢?」如果他要起來,那她也不睡了。
不必多說,左怒已明白她的意思。
「我沒差的,你多睡會兒,晚一點我再叫醒你,下午我帶你回孤兒院。」
「那我……」
「你再睡一下。」他半坐起身,移好她的姿勢。「听我的。」
書青拿他沒轍,只好乖乖閉上眼楮。
左怒滿意的一笑,傾身在她唇上點了一下後,才起身離去。
***
是誰!是誰解了孤兒院的危機?
他剛剛得到消息,孤兒院那塊地現在已經易主,而且,目前土地登記的所有權人就是書青。
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讓他又少了個可以令書青回到他身邊的籌碼,難道又是那個左怒?
不行,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讓書青留在他身邊,只能依靠他。或許,他該回孤兒院探一探情況。
主意一定,葉子恆拿起桌上的鑰匙便要往外走,但辦公室的大門卻猛地被打開。
「芷筠?你怎麼到公司來了?」葉子恆猛然停步,換上一張笑臉迎接來人。
王芷筠看了他一眼,沒有走向他索取溫柔的擁抱,反而直直來到沙發上坐下,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芷筠,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葉子恆跟著坐到沙發上,伸手摟住妻子的肩膀。
「子恆,你告訴我,袁書青是什麼人?」王芷筠沒有看他。
葉子恆不動聲色的反問︰「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名字?」
「回答我的問題。」
「芷筠,你到底怎麼了?」
「回答我。」她的臉終于轉向他,說話的口氣是冰冷且命令的。「告訴我,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到底代表什麼?」
葉子恆臉上的笑容沒了,手也收了回來。
「只是跟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小妹妹而已。」
「小妹妹?你真的這麼想?」
「芷筠,你到底怎麼了?無緣無故跑來辦公室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你是不是听到什麼謠言了?」
「謠言?真的只是謠言嗎?」王芷筠緊盯著他。「子恆,我愛你,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事,但不代表我能容許自己的丈夫心里頭,思思念念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誰告訴你這麼荒謬的事?」葉子恆憤怒的站了起來。
「荒謬嗎?」王芷筠苦笑。「這一個多月來,你委托征信社打探有關于袁書青離開孤兒院後的一切,就連在睡夢中,你也常常叫著她的名字;而每一次,你總是拿各種理由來安撫我。子恆,我雖愛你,但我是人,我有感覺,我不是可以任人耍弄的笨蛋。」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因此,我透過爸爸找了一家征信社幫我查,才不過一天,征信社的報告就出來了。事實證明,我的丈夫心里,原來一直有著別的女人!」
她將手中的牛皮紙袋丟到他面前,葉子恆白著臉看完。
「芷筠,你听我說……」
「為什麼要騙我!」王芷筠推開他想安撫的手,不能遏止的傷痛逐漸擴大。「葉子恆,你為什麼要騙我?」
「芷筠,你冷靜點听我說,我是愛你的──」
「愛我?」王芷筠打斷他的辯白。「到現在你還敢說你愛我!如果你心里自始至終愛的都是袁書青,為什麼不敢在我面前大膽的承認,還想繼續用愛來騙我?你真的愛我嗎?還是愛我家的大興紡織?」
她激烈的指控讓完全沒有防備的葉子恆一時楞住,竟無法辯駁。
他驚怔的表情使得王芷筠崩潰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驀然大笑,眼淚瞬間傾泄。
「葉子恆,我們之間完了!」王芷筠心碎的拉開辦公室大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她傾盡所有感情,用盡一切心力愛著的丈夫卻不愛她!她是知名企業家的獨生女,從小受盡呵疼的天之驕女,居然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抓不住,連自己的丈夫心里只惦記著別的女人的事一點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
她再也不要見他,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芷筠!」葉子恆回神追出去時,王芷筠已搭著電梯直到大門口,迅速坐上車子離開,快得讓他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她會知道?
***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書青對左怒總是言听計從,從來沒有違抗或有異議的時候。
下午,她跟著左怒回到孤兒院,梁院長和李老師一見到她全驚喜得不得了,連忙帶她進院長室,不過左怒並沒有隨她一同進入。
「書青,外面和你一同來的……是什麼人?」這兩次,都是有人專門送書青回來,梁院長與李老師都感到相當的迷惑。
「他是左怒。院長,你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沒有多說明左怒的身分,書青直接導人正題。當然,這也是左怒交代的。
這些跟他八輩子也踫不到的人,他不需要多認識。
姓左?會不會就是江律師所說的人?梁院長在心里頭想道。見書青不願意多談,她也不再細究這個問題。
「書青,你認識一名江律師嗎?」
江律師?左怒剛提過。「怎麼了嗎?」
「他說孤兒院的土地已經買了,而且所有權人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甭兒院的土地被買下?一定是左怒!書青霎時明白了。
「院長、老師,現在孤兒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不必再煩惱,盡避留在這里,讓其他的小孩子能有個溫暖的家。」
「書青,真的是你。告訴院長,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還是你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梁院長又驚又喜。
「這……說來話長,總之,現在事情解決了就好。院長,如果沒其他事,我想先離開了。」面對她們的追問,書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但至少院長的煩惱解決了。
「書青,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梁院長拉住她的手。
書青搖搖頭。
「這不算什麼,你和老師才是院里最重要的,沒有你們,書青不會有現在。」梁院長感動的點點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那個左先生……會好好待你吧?」即使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看到那男子對書青的模樣,上天總算對書青有些公平了。
「嗯。」書青微低下頭,堅定的笑了。「院長,不要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
听見這樣幸福的保證,梁院長心中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覺得安慰的了。
「記得,有空多回來看看。」梁院長送她到門口,有些依依不舍地說。
書青點點頭。「院長,你多保重,再見。」
「再見。」
揮揮手走出大門,書青才拿起手機請小吳過來。
不過這時,突然有幾個人沖到書青的身旁,捂住她的嘴巴後,直接往另一輛車子沖去,讓書青根本來不及掙扎。
左怒坐的車子轉過街角,正好看見這一幕。
「書青!」該死,他不該放書青單獨行動的。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書青被人綁上車,而且就在他面前發生,這更讓左怒感到憤恨。
不用多命令,開車的小吳也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他猛踩油門直追前頭的車。
「權,書青在育善孤兒院門口被架走了,現在我正往北追,你立刻派人過來!」即使是在極度憤怒與恐慌的情況下,左怒還是冷靜的先通知李文權,因為光靠這樣追,救回書青的機率相當渺茫。
「我知道了。」李文權意識到情況危急,他掛斷電話後立刻號令狙擊手集合,並迅速過濾出幾條可能的路線。方向一定,他便毫不遲疑地帶著手下趕去。
另一方面,左怒和小吳一路緊追,跟著那輛車往一個放貨櫃堆的地方開進去。
他們的車子才停下,前頭車上的人就押著書青下車,左怒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看來,你挺重視這個瞎子的嘛!」果然是他!左怒哼出一口氣。
「忠爺什麼時候開始,也干起這種不入流的擄人勾當?」
「左怒,注意你的口氣。別忘了,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上,要是我一個不高興,可不敢保證她能安然無恙哦!」
「說出你的條件吧。」左怒沉著地問。他沒有急躁,也沒有露出範一忠想看到的驚慌之色。
「我的條件你應該很清楚。左怒,我要縱天盟的地盤。」
「辦不到。」他答得很干脆。
「你最好想清楚。」範一忠走近書青身邊,右手扣住書青細瘦的脖子。「左怒,再說一句我不想听的話,你該知道後果。」
左怒冷著表情,沒有妥協的意思,眼神緊緊鎖住書青。
因為看不見,書青無法知道真正的情況,由對話听來,她成了別人威脅左怒的籌碼了。此刻,她雙手被抓住、喉嚨處又傳來壓力,她忍著不適,咬住下唇,連說話都很困難。
「不……要……」她不要左怒為了她作任何讓步。
「左怒,你的回答。」範一忠加重了力道。
「我最討厭男人欺負女人,尤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全都楞住,眾人立刻四下梭巡著。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這種情況下隨便出頭?
就在這時,右方突然竄起的人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襲向範一忠,將書青搶了過來,穩穩地立在一旁,只見有一名美麗非凡的長發女孩扶著書青。
一見書青平安,左怒的目標隨即轉向範一忠。
範一忠見情勢逆轉,他急急退後,並下了一道命令︰「格殺勿論!」
範幫的人反射性的掏槍射擊,卻發現沒有子彈。
「在找這個嗎?」長發女孩再次開口。「對不起,剛剛我經過你們身邊的時候已經全部沒收了。難道你們老師沒說私帶槍械是犯法的嗎?」
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態度惹惱了範一忠。
「可惡!」他拔出刀就往女孩的方向射去,左怒及時攔了下來,範幫的人立刻涌過來,圍住左怒的同時,那個奇怪的女孩也受到攻擊。
護著書青想要施展拳腳功夫是比較困難,不過長發女孩還是盡力而為,誰教她也看不下去,親自「下海」管事呢?
因為一時大意,範一忠失了王牌,為了挽回劣勢,他讓大部分的人圍堵左怒,自己則欺近書青。
「把她交出來。」範一忠朝長發女孩喊道。
接收到不善的眼光,她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呢?」
「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範一忠再次下令,身後的幾名男子立刻一擁而上,長發女孩拉著書青往後退了退,自己又上前和這些「跟班的」玩了起來,憑他們想撂倒她還早得很。
書青被安置在一旁,她很認真的想辨別現在的情況,尤其是左怒,他沒有危險吧?
「書青,快後退!」左怒忽然大吼。
可惜太遲了,範一忠已抓住了書青。而書青察覺到自己又被捉住,只能猛烈地掙扎。
範一忠掌握王牌後,再度喊話,「左怒,你再不停手,我保證你心愛的女人身上馬上會多出一個孔。」他掏出槍,槍口直指向書青的太陽穴。
左怒立即住手,長發女孩也停下手。
「左怒,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答案?」
左怒沉著臉,「只要你敢傷了她,範幫也絕對沒有活路。」
範一忠聞言大笑了幾聲,手上的槍微微使力。「左怒,論江湖經驗,我可是比你吃的飯還多,你想威脅我嗎?哼,我不在乎同歸于盡,至少還有這個漂亮的女人作伴,我不虧呀!」語畢,他還輕佻的倚向書青。
懊死!她居然忘了範一忠。為著剛剛的疏忽,長發女孩懊惱不已。
「範一忠,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無端挑起兩幫之間的爭斗,你眼里還有沒有聯盟的存在!」她訓斥著。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範一忠喝道,注意力仍集中在左怒身上。「左怒,你的回答。」
如同一只沉睡的猛獅覺醒,左怒表情變了,銳利而鷙猛的眼神射向範一忠。
「我的回答仍然一樣。」他開口道,全身蓄勢待發。
只要範一忠敢傷了書青,他要這些人跟著陪葬!
範一忠臉色沉了下來,「左怒,這是你的選擇,怪不得我!」他緩緩扣下扳機,決絕的眼神仿佛是要左怒後悔。
就在範一忠全神貫注于左怒的那一刻,潛到他身旁的長發女孩猛地沖向範一忠,及時撞偏了槍口,發出「砰」的一聲。
誰都沒有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人不顧生命的沖過去,就連範一忠也愣了一下。
但這爭取而來的一瞬間,已足夠長發女孩再度救下書青。
而左怒則在槍響的同時將手上的刀射出,打掉範一忠的武器,現場立即一片混亂。
「保護忠爺,殺了左怒!」正當所有的人涌向左怒時,李文權正巧帶著縱天盟的人趕到了現場,當下多對一的戰局立刻轉為勢均力敵,兩方氣勢旋即有了差異。
長發女孩眼見現場已用不著她,目光立時轉向身邊的人,這一看,她登時變了臉色。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