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搶情 第六章

書名︰暴王搶情|作者︰秦方鈺|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事實證明有拜不一定有保佑。

蘇盈珊和古琦宣筋疲力盡的拜完大小廟宇後,還未踏進古家大門,就瞧見熟悉的大轎車,蘇盈珊雙腿一軟,還來不及回過神便被人架進車里,傻傻的望著車內那面容冰寒的人,她幾乎要昏倒了。

迸琦宣被董紹緯的保嫖擋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友被架上車,想呼救卻被保嫖惡狠狠的目光威脅著,只好屈服于惡勢力之下。

「宣宣,通知我媽,報警救我!」趁著車門還沒有關起來,蘇盈珊連忙大聲呼救。看樣子,這次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安全逃出去,似乎不太可能,只好奢望人民保母可以來救她。

「珊珊!」古琦宣含著淚水,看著那輛車揚長而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蘇盈珊害怕的問。她的行蹤如此保密,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呢?連她家人都不知道。

「我派人跟蹤你。」董紹緯丟個「你是白痴」的目光給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昨天晚上?還是今天早上?他該不會坐在車里,看著她像白痴似的拚命拜神,遠離他吧?

「我撞到你開始。」他得意的望著她。

「什麼?」她大驚失色的叫著,雙眼睜得大大的,他……

「你失約。」他不爽的目光直瞪著她,極度惱怒有人敢放他鴿子。

「失約?」她跟他有約嗎?就算有,也是他自己在說,有必要去嗎?蘇盈珊睜著無辜的雙眸望著他傻笑。

「我打算等一下再去。」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董紹緯輕敲著手表,兩道目光像冰箭般射向她,明白的告訴她別耍他。

「你有說上班時間去嗎?」她委屈的扁嘴,特意為自己找藉口開月兌罪名。

「你說呢?」

「那……那改天好了。」不知是車里的冷氣太強,還是他太令人畏懼,她冷得發抖的躲到離他最遠的地方,渴求一些溫暖。

他危險的目光投向她,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通常敢晃點我的男人,至少會斷手斷腳。」

斷手斷腳她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連忙把手藏到身後說︰「沒……沒這麼嚴重吧?況且我是女人,不是男人,應該不用斷手斷腳……」

「女人的話,先奸後殺。」

聞言,蘇盈珊嚇得心跳差點停止,顫聲道︰「我……我只是記錯時間,改天再約就好了,犯不著這樣認真。」這個人八成是混黑社會的,太惡劣了。

「我向來認真。」

「我又沒有美色,不然我花錢讓你去找美美的妓女好了。」

「你身上不到兩百塊。」他不屑的提及她那少得可憐的錢包,瘦得連小偷都看不上眼。

「先欠著,改天我再還你。」她半舉著手,非常認真的發誓。

「我對先奸後殺比較偏好。」董紹緯惡意的打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不要!我不要死得那麼難看,你去找別人好了,我很丑!」

「我決定的事情,你膽敢反對?」他故意欺近她,嚇得她持命掙扎。

「我可不可以抗議?」她楚楚可憐的望著冰冷的惡魔求饒,她還年輕,不想死啦!

「你配嗎?」他斷然的拒絕她的請求。

她簡直是被瘋狗咬到了,早知道暑假不出去打工,在家數螞蟻還安全些,嗚……

老天爺的眼楮長在哪里?

為什麼這世界沒有公理?

本來蘇盈珊打算一路從高雄哭口台中,希望用淚水融化他冰冷的心,饒了她這條不值錢的小命。

可惜,董紹緯淡淡的說,她再哭一聲,便要將她賞給手下當禮物玩時,她立刻止住淚水,安靜的坐在一旁,一路上保持最高的警戒,努力盯著他審閱文件的側影,不敢偷睡覺,深怕一閉上眼楮,自己的小命就一路睡到閻羅王面前。

待車子停下後,董紹緯率先下車,見她似乎不肯下車,他只是冷冷的說︰「再不下車,把車子直接開進海里。」

不行!她不會游泳呀!蘇盈珊忙不迭的下車,訝異的發現居然站在家門口,顧不得他有多麼的可怕,連忙拉住欲走進她家的他,「你要干什麼?這是我家!」

他是不是想對她的家人不利?

斷手斷腳?還是先奸後殺?

她寧可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絕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拖累家人,可憐的事情由她一人承擔就行了,沒有必要拉一家人當墊背。

「進去參觀。」

她家是私人地方,不是觀光勝地,可以任人自由進出,況且他還是危險人物,誰知他會做出什麼事。

蘇盈珊緊緊拉著他,阻止他前進。「不行!我們的私人恩怨,我會一肩承擔,不拖累家人。」

「喔?」他挑高一眉的凝視著她。

「要斷手還是斷腳,都隨你高興。」她豁出去了,他想怎麼懲罰她都可以,只要他別傷害她的親人就好。

「不後悔?」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反正她倒楣,拜了一天的神佛也救不了她,只能含著眼淚認了。

董紹緯看了她半晌,點頭道︰「從今天起,你這條命屬于我的,不能有任何異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成交!」

蘇盈珊像條狗似的癱在一旁,氣喘吁吁的望著活像老太爺的董紹緯,唉,她是不是被騙了?

七天來,她可以自由的進出任何地方,只是必須幫他把事情做好,其余的時間她非常自由。

他要她去辦的事情很簡單,簡單到她想捉狂殺人!

他早餐一定要吃台北永和的燒餅加油條,所以她半夜就要起程到台北,等著買早餐回來,還必須在七點以前擺上桌等他吃。

三更半夜的,沒有車子可搭,董紹緯就丟給她一串車鑰匙,要她自己去開車。

她連忙表示未滿十八歲,沒有駕照,只可惜抗議無效。

他的手下約莫花了一個鐘頭教她開車,接著便要她獨自開始早餐之旅。嗚嗚!從第一天起,她就沒有一天晚上可以睡到天亮。

若以為有時間可以補眠,那就大錯特錯。

中午,他堅持要吃北斗的肉圓,她抗議彰化的肉圓比較近,卻差點被他眼里的冷意凍僵。更過分的是,白天有公車,所以她必須搭公車去買。該死!她還得轉上好幾趟車去買。

晚上,他要吃萬巒豬腳,她只好又搭車去買。

車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而她累得像只狗。

三餐之外,三不五時還要吃消夜,非搞得她一天之內北中南全部跑一圈,他才會心滿意足。

這一切氣歸氣,她還是得忍下來。

最讓她火大的是,她不管去哪里,身後總有輛BMW尾隨,這算什麼!傻瓜也知道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她去做,她只是那個被瘋子玩弄的可憐蟲!

唉,她真是欲哭無淚。

「你的豬腳。」蘇盈珊累得快斷氣了,還要硬撐著身子把食物端到老爺面前,深怕他明天叫她游泳去對岸買吃的回來。

瞧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滿足的看著她累垮的模樣,她也只能含淚忍氣吞聲。

「冷了。」董紹緯挑剔的看著面前那碗豬腳,伸手推到一旁。

「我拿去用微波爐熱一下。」只要別叫她出去買任何東西,就算是要她生火弄熱都行。

「不吃。」

「你根本在耍我!」她氣急敗壞的對著不知好歹的他大吼。她辛苦買回來的食物,他居然膽敢說不吃,那她不就是白跑。

「不行嗎?」他壞壞的目光對上她的。

「你……算了,只要你喜歡。」惡勢力如此龐大,她也只能癱坐在角落,暗自想著或許被丟入海里喂魚,會幸福點。

發現她累得快睡著,董紹緯心里就覺得爽快,誰叫她喜歡跑,他就讓她多跑些。

「馬上買機票去香港買陳皮梅,再帶著早餐一起回來。」

蘇盈珊當場被嚇醒。

不要啦!

「少爺。」一名手下恭敬的對董紹緯行禮。

「她怎麼樣?」董紹緯冷漠的臉龐察覺不出有何異樣,但他內心卻波濤洶涌,他沒有想到她會累得開車開到睡著,結果車子撞上安全島。

懊死!若不是他派人一路跟著,或許她流血至死都沒有人發現。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董紹緯走進病房里,凝視著蘇盈珊昏睡的臉龐,她臉色蒼白得令他微微皺起眉頭。

生平第一次,除職責、好友外,他對外人動了關懷之心。

他不會讓她死!

董紹緯隨即下令將她轉至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醫療設備,盡速將她醫好,他不願見她病奄奄的模樣。

三天後,蘇盈珊終于醒來,她一睜開眼便望人他深透的黑眸里。

「我決定了,你要當我的女朋友。」董紹緯逕自決定,絲毫不容她拒絕。

「什麼!」她嚇得三魂去掉六魄,「我還沒有睡醒嗎?繼續睡!睡醒,惡夢就醒了。」

「出院後,去拜訪你的母親,決定訂婚的日子。」他自顧自的說,嚇得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要訂婚!」蘇盈珊拚命的搖頭,想甩掉這個莫名其妙的惡夢。

「再說一次。」

她害怕的看著他,委屈的說︰「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這種倒楣事還是給別人,她不要。

「我說是就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打從我們認識的那刻起。」

是嗎?她怎麼不覺得?蘇盈珊狐疑的望著他說︰「我一點都沒有戀愛的感覺,況且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親密行為,那不算。」

聞言,董紹緯傾身靠近她,毫無預警的輕吻她的唇,「我們已經接過吻了。」

她嚇得睜大眼,雙手捂住被他偷襲的唇,深怕他又使小人招數的防著他,「這怎麼算?」

「我說算就算。」

「我可不可以抗議?」

「無效!」他的黑眸里閃過一抹笑意。

我的人生怎麼是黑白的?蘇盈珊在心里哀號。

誰來救救她呀!

老天爺,沒有長眼楮,怎會將她推人火坑里?

嗚嗚……

當他的女朋友,似乎幸福多了。

住院期間好像在放假,每天吃飽就睡,睡飽又可以吃,董紹緯的目光也不再冰冷得讓她坐立難安,可是冷冷的目光,還是讓她乖乖的躺在床上養病。

無聊到沒有事情做呀!

蘇盈珊埋怨的看著一直忙著批閱文件的他,不由得輕嘆一聲,她快要悶死了。

當董紹緯第一百次听見嘆氣聲時,終于抬頭看著她無聊到快瘋掉的表情,嘴角微微扯動。

「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她一臉期盼的問。

「不準。」他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要她安分點。

「我已經好很多了。」

他不理會她的活,還自瞥了眼手表,沒頭沒腦的冒出了句︰「你有訪客。」

「訪客?誰啊?」她狐疑的望著他,有誰會知道她在這里,怎麼可能會有訪客來訪。

「注意你的話,若是說錯話,小心!」董紹緯語帶威脅的說。

她連忙搖著手,「我怎麼可能會說錯話,你對我這麼好,每天有吃、有喝,還可以睡得飽飽的,我一定會知恩圖報的。」

敲門聲響起,他再次提醒她,「小心說話,否則,斷……」

「不用說了,我一定會很乖的。」每天在他要斷手斷腳或先奸後殺的威脅下,不乖的是蠢蛋。

董紹緯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當門打開,走進三名訪客時,蘇盈珊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尖聲歡呼道︰「媽媽,大哥,二哥!」

「你這個孩子,怎麼會出車禍?」蘇母接獲董紹緯的通知後,嚇得她差點昏過去。她連忙阻止女兒跳下床,以免牽動身上的傷口。

「不是說要去找古琦宣嗎?怎麼會出車禍?」蘇大哥瞪著她,擔心這個妹妹又惹禍了。

「這些日子以來,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回家,就連古琦宣也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去。

蘇二哥也加入批斗行列。

其實古琦宣本想打電話告訴蘇家人一切,但在董紹緯手下的威脅下,為了小命著想,她只好棄朋友于不顧。

「我……」她求救的望向董紹緯,希望他開口解圍。

董紹緯見狀,只是淡淡的說︰「她在我的公司打工。」

「打工?」蘇家人目光疑惑的看向他,他該不會就是那間炸雞店的老板吧?

「對,我在他的公司打工。」蘇盈珊笑得很勉強,腦袋里拚命回想他有沒有告訴過她,他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蘇大哥追問。現在社會上的壞人那麼多,小妹只是單純的高中生,涉世未深,萬一遇上披著羊皮的狼怎麼辦?

「買早點。」蘇盈珊低垂著小臉,心虛的吐出實情。

「買早點?」蘇家人更加不解的望著她。

「還有午餐和晚餐,外加消夜和點心。」她知道這在別人听來是很簡單的事,可是他們不知道她要跑台灣一圈才能買齊,很累、很忙的。

「什麼?」世上有這種工作嗎?

蘇大哥嘆了口氣,看向董紹緯,誠摯的說︰「呃,我們今天來是要接我妹妹回去。」

「不行。」董紹緯冷冷的回絕,通知他們前來看她,可沒打算讓他們帶走他的新玩具。

「她受傷躺在床上,沒有辦法替你工作。」瞧他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必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唬得住小妹那單純的丫頭,可別想騙過他,他們得盡快帶小妹離開,免得被吞下去還不知道。

「但她撞壞我一輛最新出廠的BMW,還撞壞高速公路的安全島,加上這段日子以來的住院及醫療費

蘇家人聞言,雙眸越睜越大,瞪著不知死活的蘇盈珊。他們還沒有坐過BMW,她居然就毀掉一輛。

「初步估計,你們一家四口不眠不休的努力賺錢,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才還得了這筆錢。」董紹緯語氣得意的說。

「蘇盈珊!」蘇二哥火山爆發似的狂吼。若不是念在她有傷在身,他非把她剝掉一層皮不可。

「我不是故意的。」她埋怨的瞪了董紹緯一眼,他怎麼可以在她家人的面前拆她的台。況且,若真要算起來,罪魁禍首可是他。

「天哪!你沒有駕照。」蘇母想到她在高速公路開車的樣子,雙腿一軟的差點站不住腳。

「你也還未滿十八歲。」蘇大哥不敢相信膽小如鼠的妹妹,竟閣下這種大禍。

蘇盈珊求救的目光看向罪魁禍首,「喂,你吭聲呀!」難道他要眼睜睜看她被家人的口水淹死嗎?這種壞心的男朋友,可不可以不要?

董紹緯雙眉輕輕的揚起,淡淡的道︰「你憑什麼要我幫你?」

火冒三丈尚不足以形容她的怒氣,一切都是他惹的耶!想置身事外?沒有那麼簡單。

「都是他,一切他都要負責!」她伸手指著他,氣憤道。

「為什麼他要負責?」蘇母不解的看著氣呼呼的女兒,以及一臉得意的董紹緯。

「他是我的男朋友!」蘇盈珊大聲的向家人宣布。哼!想要撤清?門都沒有!

「什麼時候的事?」蘇大哥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之前不曾听她說過交了男朋友?

「前幾天。」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回出聲詢問的是蘇母。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滿不錯的,可是好像不怎麼好惹。

「前幾天。」

她是不是被董紹緯給陷害了?現在後悔反口來不來得及?蘇盈珊偷覷他一眼,被他臉上和煦笑意給嚇呆了。

由此可證明,她的確被他陷害了。

「你是何方神聖?」蘇二哥決定搞清楚事情真相,單純到幾近白痴的妹妹容易被騙,不代表蘇家的人都很好騙。

「火焰集團的董紹緯。」話一說完,董紹緯看著蘇家人個個臉色發白的模樣,顯得十分愉快。

訪客時間已過,病房內剩下蘇盈珊和董紹緯兩人。

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小小聲的說︰「我想,我要跟你說清楚,講明白。」

「說。」董紹緯今天的心情很爽,她任何無禮的行為他都不在意。

「我們蘇家是清白人家,我不要跟黑道中人有任何牽扯,所以我們之間的事,就此結束如何?」從剛才家人錯愕萬分的言詞中,她才知道他是縱橫黑道的大人物。

「那你先還錢,我們再談。」他嘴角微揚,早就猜出這只小鴕鳥肯定會見風勢不對,就想落跑。

「談錢就傷感情。」她假假的笑著。要錢沒有,要命,只有小小一條!

「不談就傷神。」

「把帳都算在我頭上不公平,是你硬要我開車,損失本來就該由你負責。」她嚷著他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硬要她一個人承擔,委實強人所難。

「我叫你開車,可沒叫你去撞車。」

蘇盈珊啞口無言,無奈的認命道︰「出院後,我可以回家嗎?」

「不行,你得住我家。」

「為什麼?」

「你欠我錢。」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尊女共處一室,會招人議論的。」她可憐的清白聲譽,早晚被他毀得一干二淨。

董紹緯斜月兌她一眼,「我們已經共處兩個禮拜,要有議論,早就有了。況且,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你沒有听過‘距離就是美感’嗎?我們偶爾見見面就好了,不用每天見面。」

「再吵,小心要斷……」

「沒事,沒事!」她連忙蓋好被子,不敢再持虎須。

他是黑道大幫的副幫主,為保家人的生命安全,她唯有忍氣吞聲,任由他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