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水身穿淡藍色絲衫,由百練宮偷偷跑出來,一路上蹦蹦跳跳,仿佛不把偷溜當成一回事。這可是她第一次走出百練宮,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頭走動是件很危險的事,尤其像她這種擁有絕色容顏的,就更不用說了。
她雖然叫冷若水,可是個性不似閨名那般冰冷,可說是活潑得很,甚至是活潑過度。只可惜她不能改名換姓,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舍棄自己的名字,誰教她連姓氏都「冷」得可以。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百練宮的人不好惹,而且特色就是宮內沒有一個男人,連養的雞都是母的,只要一有男人踏入,唯一的出路就是死。百練宮的另一個特色就是很會用毒,其中又以冷若水為最,就算閉著眼也能凋出劇毒來,所以她才可以大搖大擺的一個人闖蕩江湖。
其實她根本就搞不懂江湖是干啥的,她只是到外面來找她爹的。嘿!雖說百練宮沒有男人,可她也不是由石頭蹦出來的,她是有爹爹的。
從小她便知道自己除了娘之外,還有個爹,只是她爹遺棄她與娘,也因此造成了天下雄性動物的不幸。爹爹的遺棄讓她娘內心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殺光天下的男人,也造成了冷飄飄對女兒的漠視,因為冷若水的存在,在在提醒了冷飄飄被遺棄的事實。
起先若水很在乎冷飄飄的漠視,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她把所有的時間用在開發新毒藥上,也因此成就了她今天的功力。
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恨爹爹,在得知爹爹的姓名之後,馬上就想辦法偷溜出來,因為她實在是很想看看哪個男人有那麼大本事遺棄她娘。
在萬里尋父的過程中,她就用玩來打發時間,反正不玩白不玩,何必浪費大好的時光?于是她一路走走又停停,凡是能吸引她目光的事,都能教她駐足個大半天。
在黑幕籠罩大地時,總算讓若水找著了一家客棧,她便決定在這兒歇一晚,等天亮再起程。
若水一走進客棧,便引來陣陣愛慕的眼神,每個人都盯著她瞧,仿佛要把她看透似的。這種眼神在她初到江湖時還覺得很別扭,現在則早已習慣了,反正他們要看是他們家的事,只要別惹到她就成了。
「小二,我要間客房。還有,送幾樣小菜到房里。」清脆的聲音由她口中逸出,每個人都豎耳聆听,一時之間,整個客棧鴉雀無聲。
棒了好一會兒,小二才回過神來。「是!馬上幫你準備好。」他的聲音從若水身後傳來,一只油膩膩的巨掌也同時伸過來,快速的摟住她的縴腰。
若水驚呼出聲,在還沒反應過來前,便已被摟到一個草莽大漢身邊,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粗人,長相已夠令人作嘔了,居然還有此種下流的舉動,簡直是不知羞恥。
原本大伙還在欣賞她絕美的容顏,一見她被莽漢摟在身邊,立刻都坐得直直的,看也不敢看一眼,更別說是出手相救了。
「放開我。」若水冷冷的命令。
「哈哈哈!我張天霸怎麼可能白白放過你呢?你就和我回去,當我的押寨夫人吧!」張天霸把若水當成無害的小泵娘,心里直想著,明天就可以帶個小美人回山寨去。
「哼!」若水冷哼一聲,心知是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反正她也不想讓別人來救,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她。她由腰間掏出一只小瓶子,在張天霸還搞不清她的用意時,拔開瓶塞往摟住她的手倒去。
原本安靜的客棧立時傳出殺豬似的叫聲,張天霸痛苦的松開他的大手,躺在地上打滾。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他的左手緊抓著右手,痛苦萬分的大叫。
「你做了什麼?」和張天霸一伙的許山虎立刻拔出大刀怒問。方才他也是色迷迷的瞧著若水看,誰知在他失神之際,張天霸就被她給下毒了,這口氣說什麼他也忍不下。
「我做了什麼你不會看嗎?」若水滿意的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張天霸,「他那只手是廢了,我這樣還算是便宜了他。」竟然敢摟她?也不打听、打听她是何等人物,豈能讓人白佔便宜?
「他媽的!臭娘兒們,讓我殺了你替天霸報仇。」張天霸的手一廢,等于沒有未來,所以許山虎氣得要殺了她以泄恨。
若水武功平平,只能一直躲,只見客棧里一追一跑,好多人都因此受到波及。
「想殺我?還早得很!看我的。」若水又由腰間掏出一只瓶子,全客棧的人一見她把藥掏出來,嚇得全躲在桌子底下。
若水冷笑的看了許山虎一眼,就把藥往他身上撤去。
許山虎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那藥有毒,連忙也躲在桌子底下。
一回沒撒中,並不不代表她就沒藥了,要知道她什麼都沒有,就是毒藥最多。
「方才我見你的眼楮直盯著我看,不知看夠了沒?不過這已不重要了,因為從今以後你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她輕巧的把桌上的東西掃開,翻倒桌子,在許山虎吃驚的看她之際,把藥粉撒在他的眼楮上。
一時之間,客棧又響起了另一陣慘叫聲,許山虎松開手中的大刀,痛苦的表情,「我說過,沒有人能在得罪我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的,今天只不過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下回要是敢再惹上我,事情就不會這麼好解決了。」
躲在桌下的人這下全不敢再看她了,紛紛乘機由門邊溜出去,恐怕下一個遭殃的人會是自己。
原本是想就此放過張天霸與許山虎的,可是一想到剛才張天霸說的話,就教她心里不舒服。
「好!就讓我再毒啞你,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說完,若水又拿出一小瓶藥走向躺在地上的張天霸。
「姑娘所謂的的小小教訓未免也太大了吧?」在她要把毒藥往張天霸口中倒時,一陣冷冷的聲音忽然由她身後傳來,若水停下動作,轉身看去。
炳!她還以為每個人都跑光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留在這兒。
「怎麼你有意見嗎?他用言語輕薄我,我當然要把他給毒啞,以免他再用言語輕薄別人。」她雙手叉腰,看著眼前既高大又冷然的男人。
「隨你吧!」他也不再阻止,轉身就朝他的房間走去。
有意思!她還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人。若水嘴邊逸出一抹笑。雖然她的意圖被打斷了,可這並不代表她不再繼續,所以她便照自己說過的話,把張天霸給毒啞了。
「哼!我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再輕薄‘弱女子’!」若水得意洋洋的拂拂衣衫,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大叫︰「小二!」
「什麼事,姑娘?小的方才真的對你沒啥企圖,請你原諒小的。」小二嚇得跪在地上直磕頭,深怕自己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起來吧!我是要你帶我到房間去。」小二的動作實在很好笑,讓她捧月復不已。
「是是,請隨小的來。」小二一听,馬上由地上爬起,帶若水到房里去。不過他不忘與若水保持距離,以免她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又下毒,那他可就倒霉了。
若水不以為意的跟在小二身後。客伐的人都跑光了,這樣也好,才不會有人吵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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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已跟著他走了一個上午。由于他的不苟言笑與惜言如金,所以才會惹上她這個大麻煩。其實也不能說她是麻煩,至少她很乖的跟在他身後,不吵也不鬧,這麼「優秀」的跟屁蟲是很難找得到的。
易寒不用回頭也知道昨晚那丫頭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習慣沉默的他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要跟就讓她眼,只要別礙著他就成了,所以他的腳就並沒有因為後面的跟屁蟲而緩下來,還是以平常的速度走著。
炙熱的太陽曬得若水兩眼發暈,可惡!前面哪個木頭人難道不知道她快跟不上了嗎?他故意走那麼快,分明是要整她嘛!
若水嘴一嘟,不悅的停在原地,希望他能夠發現自己並沒有跟上。可惜他們之間的距離愈拉愈大,他連等都不肯等她一下,若水氣得雙腳一跺,向前奔去。
跑了好一會兒才沖到他面前,若水攤開雙手,蠻橫的把他給欄下來,橫眉豎眼、凶巴巴的問︰「喂!難道你不知道我跟不上嗎?」
易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打算繞過她,繼續向前邁進。
「你給我站住!我在問你話,听見了沒?」若水才不可能讓他那麼容易月兌身,轉個方向,硬是不讓他過。
「讓開。」易寒實在是冷得可以,冰冷的語氣讓人听不出他是否處于極怒當中。
「哇!你比我還要來得冷耶!吧脆把我的姓氏給你算了,你比我還要適合姓冷。」若水當下便決定把自己的姓氏雙手奉上。
他冷看她一眼,決定把她的話當成胡言亂語。
「我叫冷若水,你叫啥?」顯然她看不出人家並不想理會她,還很自動的纏上眼前這個倒楣鬼。
「宮易寒。」這名女子實在太煩人了,為了不再听見她聒噪的聲音,他把大名報上希望能堵她的嘴。
「天!我不把冷這個姓送你了,你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冷得可以了,再讓你姓冷的話,我看你會變成大冰塊。」若水吐吐舌頭,身體直打寒顫。這人若再姓冷那還得了?
「你可以叫我水兒,我叫你寒兒好不好?」
易寒暗暗嘆口氣,顯然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原以為她會就此打住,沒想到她的話還真是多。
他輕輕的把她推到一旁,繼續往前走去,理都不理她。
「寒兒!小寒兒!你別走啊!等等我嘛!」若水連忙快步上前,暗自下定決心,在找到爹爹之前,她是賴定宮易寒了。「怎麼?你不喜歡說話啊?」她把他的不言不語當做不愛說話。
易寒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她的嬌顏一眼,只是一直往前走。
「既然你不喜歡說話,讓我幫幫你好嗎?我替你配一種藥,吃下去之後不會有任何痛苦,你就可以快快樂樂的當啞巴了。」她自以為聰明的建議著。
「你留著自己吃吧!’’易寒終于開口了,可還是不看她一眼,一心把她當成煩人的小孩。
「水兒,叫我水兒!」她笑咪咪的盯著他的側面看,由他肯開口說話這點看來,宮易寒還是有點喜歡她的,否則怎麼可能跟她說話?「喂!我跟定你了,不許走太快哦!要是你真走太快讓我跟不上的活,我一定下毒讓你瘸腳,這樣以後你就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在後頭。」就連威脅別人時,她還是充滿了笑容,好像正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尋常的姑娘家是絕不敢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來,活像是要把終身托付給他似的,若是平常人听見,一定會感到驚訝萬分,可惜宮易寒根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能撇下我不管。」她把他的沉默當做同意,更加正大光明的跟在他身邊。
易寒依舊是那一號表情,話也不說一句,看也不看她一眼,一逕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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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老早餓昏了,進城後一見著客棧,也不再在易寒身邊,立刻大步的跑到里頭去坐定,等著小二招呼。
和平時一樣,她的美貌引起了各方的注意,但她還是不把旁人的注目當一回事,現在唯一能引起她興趣的就只有吃飯。
易寒進到客棧後,並沒有與她坐同一桌,而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若水的嘴嘟了一會兒,隨後聳聳肩,決定移駕,自動與他坐在一塊。
大伙原以為她是獨自一人,可是在見到她移桌與宮易寒坐在一塊,又見到宮易寒那木頭似的表情後,不禁都私下替若水惋惜,這麼個活潑的小泵娘居然會跟個大木頭在一起,真是白白糟蹋了。
不一會兒,小二便把他們點的東西送上桌。若水一點也不含蓄,拿起包子就大口咬著,高高興興的吃起來。
「範老大,最近江湖上出現個面無表情的小伙子,听說功夫不錯。」
在若水努力向食物進攻時,坐在門口的那一桌有個大漢開口了,若他小聲的說,是不會有人去注意他的,偏偏他就是不知道什麼叫禮貌,所以客棧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問話。
「哦!听過了,不就是那個叫宮易寒的混小子嗎?像他那種人是成不了氣侯的,我看他大概沒啥本事,只是被江湖上的人給神化了。」範老大談論宮易寒的口氣充滿了輕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也這麼想。我看他不是面無表情,而是根本做不出表情。要是讓我和那個姓宮的小子對打,不出三招,鐵定把他打得跪地求饒。」大漢自信滿滿的夸下海口。
「小寒兒,他們正談論你也!」若水低聲告訴易寒。
面對她的還是那張死人臉,好像那些聲音根本進不了他的耳朵,那些人他也似乎看不見,眼中只有花生米。
若水不禁感到泄氣,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人?人家都已當面說他壞話了,居然還能無功于衷,不知是他定力太強,還是怕惹是非?若水可沒那麼好的氣度,光听那些話就足以教她吃不下,索性把包子放下,仔細听個夠。
「範老大,你說那個那個官易寒會不會只是小娃兒?我猜他可能連上馬都有問題,也許是個腿短、臉長的人。」大漢顯然不知當事人就在現場,還說得很高興。
「哼!照我說,我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宮易寒打得落花流水。管他是不是個矮子,過陣子豪氣山莊不是要舉行武林大會嗎?相信他也會到場才是,屆時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了。」範老大也把自個兒的本事夸得老大,還不忘自鳴得意的哈哈大笑幾聲。
爆易寒不氣,若水听了卻氣得火冒三丈,她搞不懂為何他還能如此鎮定。既然她跟定易寒,就不許有人出言侮辱他。
一個輕巧的翻身,若水滾向範老大身邊,一把匕首也準確的指著他的咽喉。
「你娘沒告訴過你,不許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嗎?」她冷冷的問。
「你……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著匕首指著我!勸你快快把匕首放下,否則等會兒你就遭殃了。」被匕首指著咽喉的範老大居然還有膽量威脅她,顯然並不把她放在眼里。
坐在範老大身旁的大漢也不把若水當一回事,一心以為範老大可以輕易把她解決掉。
「遭殃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在你倒楣之前,我先告訴你,以後別再說宮易寒的壞話,否則我會讓你更難看。」若水冷冷的命令著,然後邪邪一笑,由懷中掏出一個小紫瓶,「我記得剛才你說宮易寒腿很短、臉很長不是嗎?不知我有沒有記錯?」
範老大被她臉上的笑容給震住了,又看見她手上的紫瓶,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正處于危險邊緣,立時嚇得渾身盜汗,兩眼直盯著紫瓶瞧,深怕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死丫頭,你想做什麼?」大漢可沒範老大那麼怕,只知道眼前這丫頭一臉欠揍樣。
「想怎樣?我並不想怎樣,只不過想讓你們變成矮子而已。」說完,若水拔起瓶塞,準備把藥撒到他們身上。
範老大和大漢心一驚,若水的動作快得讓他們來不及防備,兩人只有閉上眼,等著不幸的命運發生。
誰知並沒有預期的感覺,耳邊只听得「咻」一聲,接著是紫瓶摔落于地上的破碎聲,兩人心知已得救,睜開眼想看看是誰救了他們。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若水生氣的大叫。她是為他出氣啊,難道他不知道嗎?居然還救毀謗他的人,簡直是頭腦有問題。
「你的心太過歹毒。」易寒背對著她,還是不看她一眼,方才他是用竹筷子打落紫瓶的。
「你說什麼?」她一听,整張臉都扭曲了,一氣之下,輕躍到他面前,匕首也準確無誤的指著他的喉嚨,可是……他的劍也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什麼意思?」若水瞪著他,簡直快被他給氣死了。她為了他教訓別人,而他報恩的方式竟是用劍抵著她?
「毒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你不能在別人得罪你時都對他下毒。」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麼長的句子。
「信不信我能馬上讓你毒發身亡?」她沒有把易寒的話听進耳中,在她的觀念里,只要是得罪她的人,下場一律都不好過。
易寒無懼的看著她,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不怕?那我就把自己毒死在你面前。」她看出他的無畏,秀眉一揚,當真由懷中掏出另一瓶藥來,拔開瓶塞就準備喝下。
「水兒!別胡鬧!」他也不把她手中的毒藥搶下,只是收回抵在她喉嚨間的長劍,坐下來繼續吃飯。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要毒死自己了,也不幫我把毒藥搶下來。」她聳聳肩也把匕首和毒藥收起來,表面上是不太高興,其實內心滿歡愉的,因為他叫她水兒了。
若水也坐下來繼續用餐,兩人的態度,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掌櫃和店小二卻都捏了把冷汗,還以為客棧就要有兩具尸體了,誰知才一會兒,他們兩人又像沒事似的吃著飯,真教人搞不懂。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死了人的客棧是不會再有生意上門的。
而範老大與大漢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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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氣山莊的大廳早已聚滿了各大門派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陰沉的表情,腦中不斷思考著範老大與大漢的話。
「張大俠,你該站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當日我和小老弟也沒說什麼,那小妖女就隨心所欲的想向我們下毒,再讓她這樣下去,江湖上豈還有公道可言?」範老大故意不把當日曾出言侮辱宮易寒的事說出,如果把真相說出,豈不顯得他很沒度量?
「是啊!你們就不知道那小妖女有多毒辣,我曾听聞她也向張天霸與許山虎下毒,想來張天霸與許山虎也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竟因個人喜好就把張天霸的手廢了,還把他給毒啞了,更別說把許山虎的雙眼給弄瞎,像她這種人留在江湖上,可說是一大禍害啊!」大漢一邊說話,還不忘搖搖頭。
張天霸與許山虎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各門派的英雄好漢是不可能忘記的,可是經範老大與大漢這麼一挑撥,他們的大腦竟自動的把所有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滿腦子只記得冷若水曾做過的事。
「我想宮少俠是被小妖女給蒙騙了,若我們先除掉小妖女,或許宮少俠會比較清醒些。」好不容易,眾人所推崇的盟主站出來講話了,滿口的仁義道德,其實心里想的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張劍豪對自己的武功可說是深具信心,可是他並不是天下第一,還有個人比他厲害,那人便是宮易寒的師父,而宮易寒盡得真傳,所以說他也只能當天下第三。不過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張劍豪想當天下第一,而最快的方法便是除掉宮易寒,等殺了他之後再殺掉他師父。這會兒剛好出現了個小妖女,他可藉此挑撥,說宮易寒勾結妖女,殘害武林同道,那麼想取爆易寒的性命就有如囊中取物,而他坐望天下第一也就指日可待,等他當上了天下第一,那麼整個武林也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我們有責任點醒宮少俠,那麼就請張大俠來策劃這次的行動。」聰明的範老大馬上附和。
大廳里的人莫不知張劍豪在打什麼注意,但誰的勢力比較大,他們自然就依附那邊了。只要靠對人,以後將會有享用不盡的富貴,在權衡利弊得失之後,還會有誰去管什麼江湖道義呢?
張劍豪滿意的看著大伙同意他的決定,每個人臉上的貪婪表露無遺,嘿嘿,等他當上了天下第一,他是不會忘記這群曾幫助過他的人的。
一時之間,豪氣山莊的大廳上,每個人都在算計宮易寒與冷若水,平日的仁義道德已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