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啊!」
後院里,潘紫嬣漲紅著臉,使盡力氣的拿著一把重重的斧頭學劈柴。
丁杰一把她帶來這里,就要奴僕們先撥點雜務給她做,但那些婢女們不知是否如小澄所說,因為她長得太礙眼,加上康爾奇對她的差別待遇,對她皆有敵意,要她拿把斧頭把柴房里的木柴全劈開,再挑幾桶水就好。
什麼就好?她花上三天三夜也劈不完這些木柴!
「這斧頭到底幾斤重?」她嘀嘀咕咕的咒罵,但仍想努力劈柴,可是下去的那一刀就是沒有剛剛好劈中柴的,不是削到邊就是卡在木頭里。氣死她了!
一名看不過去的小廝終于忍不住走上前,「我來幫你吧。」
她一愣,隨即露齒一笑,「謝謝你,我是恩靜賢,你叫我小賢就好,小扮怎麼稱呼?」
年輕的小廝臉火速一紅,「我叫彭堯。」他羞澀的看她一眼,再拿起斧頭,不一會兒工夫,就將好幾捆柴給劈好。
「謝謝。」潘紫嬣甜甜的又問︰「堯哥,我要去挑水,是要去哪里挑?」
一聲「堯哥」叫得彭堯飄飄然,「我看你沒什麼力氣,我來就好!」
「謝謝。」她嫣然一笑,「小心點喔。」
「嗯。」他傻笑,拿了水桶走人。
長得美就是有這種好處,平常她是不會利用美色的,只是,那些眼中只有少主的奴婢們,除了小澄外,大概也不可能跟她做朋友,而她要逃離這里,唯一能依賴的也只能是朋友,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累積人脈了。
不知道小賢還好嗎?唉,她希望冷耆那個病癆子昏迷不醒,無法人道,她才有機會救小賢…………
「當個婢女還能奴役在這里工作三、五年的小廝,你可真行。」猛地,沉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嚇──」她猝然轉身,撫著胸口咬牙瞪他,「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少主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是某人洋洋得意過了頭,沒听到我的腳步聲。」
「你!算了,你是主子,我能說什麼?」
「這麼認命?」康爾奇笑。
他在調侃她?也是啦,做主子的總是比較閑!
「抱歉,奴婢還有很多事要做,沒空跟少主嚼舌根。」說罷,她轉身就要走,康爾奇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她柳眉一皺,「君子動口不動手,快放開我。」
動口嗎?原來他們心有靈犀啊。他忍不住壞壞一笑。
貝引她?這家伙大白天的想做什麼?「少主想使壞請找別人──唔!」
話都還沒說完,薄唇已霸道的印上她嬌艷欲滴的唇瓣,她倏地瞪大了眼楮,眼角余光不經意瞥見一群婢女正往這里走來時,更是倒抽了口氣,慌亂的對上那雙邪魅的含笑黑眸,才頓時明白,這家伙是故意吻她的,因為她不肯屈服,所以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嗯唔!」她氣憤的要掙月兌他的唇,但他鉗制的雙臂不容她逃開。
原本只想戲弄她的康爾奇同樣震驚。沒想到她的滋味如此甜美,抑或是他太久沒有嘗到抗拒他魅力的女人?總之,她惱火的味道如此嗆辣迷人,將他體內早已休憩太久的叛逆因子全喚醒,她愈是抗拒,他愈是要征服她。
無疑的,這是個令人神魂顛倒的熱吻,潘紫嬣不知何時已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只能柔弱無力的癱靠在他懷里輕喘。
康爾奇則是有些困惑。自己竟真的沉淪在這一個吻中?他不解的放開她。
而從忘我中回魂後,潘紫嬣立即感覺到數十支冒火的無形眼神妒箭射向她。同一時間,被輕薄的感覺也涌上心坎,她氣憤的推開自己依靠著的懷抱,怒氣沖沖的指責,「你怎麼可以……你憑什麼?主子了不起嗎?!」
竟然公然挑釁他?從來沒有任何奴才敢這樣撒野。黑眸浮現輕挑笑意,「我是主子,只要我高興,有什麼不可以?」
像要印證他的話,他無預警的再次噙住她的唇瓣,這個吻同樣狂野,將她吻得快喘不過氣來。
當他再次放開她時,她臉頰冒著紅暈,嬌喘不休,一張精致的粉臉也因此變得份外迷人。
但康爾奇的眉頭卻是攏緊的。他刻意上演這出親熱戲碼是另有打算,可怎麼他也渾身熾熱,像火在燒?
潘紫嬣勉強退後一步,但倔強的眸子仍是帶著控訴的怒光直視著他。
見狀,他眸中再現笑意,「記住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下一次就不只是這樣而已。」
待他離開後,她再也撐不住發軟的雙腳,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但還來不及喘口氣,眼前就多了好幾雙繡花鞋,抬頭一看,就見好幾個婢女叉腰怒叫──
「新來的,衣服去洗一洗!」
「東園的門窗要擦干淨!」
「中庭池塘的落葉要撈起來,四周的落葉要打掃……」
她們看到少主與這個新丫頭吻到欲罷不能的樣子,早已是怒不可遏,好不容易忍到少主走,絕對不會再讓她好過!
那個禍害!一听到這麼多的活兒都落在她身上,潘紫嬣忍不住咒罵。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是更難過了!
潘紫嬣的預感是對的,接下來的日子,她簡直被孤立了,除了小澄外,只要是女的,看她都不順眼,就連想對她好的彭堯,也在那群惡勢力下,不得不跟她保持安全距離。
包慘的是,後院的資深奴婢都將她使喚來使喚去,偏偏軒騰堡的樓閣多,門坎多,只要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門坎絆到,跌個狗吃屎。
她從早忙到晚,不僅要打掃、劈柴、挑水,還要洗衣服,差點沒累死的她,最多也只能用雙腳上去踩一踩,再將濕淋淋的衣服一整坨扔上曬衣竿,結果沒多久,風一吹,就見原本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曬衣架搖啊晃後,「砰」的一聲,倒了一地。
做針線活嘛,對女紅一竅不通的她左袖縫到右袖去,還扎了自己好幾針,她都快瘋了,那些奴婢們還對著她哇哇大叫,狠狠罵了她好幾頓。
之後又要她洗菜、炒菜,快累斃的她只能將菜葉像洗衣服似的上下沖一沖就扔進大鍋里,結果,一樣被罵個臭頭!
而康爾奇雖然沒叫她干活,卻更加惡劣的找盡機會吃她豆腐。
他動不動就出現在她身邊,大手一攬,便把她抱入懷里吻個痛快,哪管整天纏著他不放的杜縴縴臉色發白後,便鬼哭神嚎的猛吞東西吃,更加無視杜珊珊狠瞪她的眼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她的殺父仇人咧!
說來說去,千錯萬錯都是康爾奇的錯!
可惡!可惡!她邊擦桌子邊在心中大罵。
驀地,某人再度像背後靈般出現,從她背後抱住她,一手托起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向自己過份俊俏的臉龐。
咬咬牙,潘紫嬣立即伸手捂住他要落下的唇,再以另一手肘用力往後撞,但這阻止不了康爾奇,他的另一手又趁機模上她的臉,她火冒三丈的再次打掉他的手,但他的侵襲沒完沒了,就是有辦法東模西模,不停的偷香。
「夠了!」她火大了,原本一直不想展露的「功夫」,是要在最有機會逃離軒騰堡的非常時刻才要施展的,但現在她真的熬不下去了!「該死的登徒子!」
她受不了的回身,一掌擊向康爾奇。
他先是一愣,但迅速回神,反手格開後,她不過出了兩招,就被他鉗住雙手。
完了!小賢的話是真的,她會的不過是三腳貓功夫而已,根本就傷不了人,好悶!
但康爾奇的眼中已有驚艷之光,「你居然會兩下子?」
潘紫嬣怒斥,「有什麼用?又打不了你這個下流胚子!」
雖然被罵,他仍帶著笑,「這麼嗆辣,說真的,我好像上癮了,一日沒听你吼個幾聲,我就全身不舒服。」
「被你佔便宜,我才是全身不舒服!」她氣得快要尖叫。
「是嗎?那還真可惜,我親你也一樣上了癮。」
她快要瘋了!「你要敢再親,我就咬你!」
「是嗎?」他一臉期待,還刻意俯身,作勢要吻她,見她磨牙霍霍,忍不住大笑,「你好可愛,怎麼辦?我愈來愈舍不得放開你了!」
「那請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舍得放開我?!」
「投懷送抱,把自己月兌光──」
「我呸!你這下流的家伙,主子是這樣當的?!一點都讓人無法尊重!」
騙人沒當過主子?她好歹也當了十六年的小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