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溫暖的陽光從窗外舞躍而入,凌裕飛睡意仍濃的睜開沉重的雙眼,而映入眼廉的竟是枕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著的水藍。
他看了自己環抱在她縴腰的大手,眸光露出笑意,再伸伸腿,發覺自己修長的長腳早已和她的玉腿糾纏在一塊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來睡著了的自己還是比較「誠實」的。
趁著她熟睡當兒,他一一打量她渾圓的胸脯,縴細的小蠻腰和翹挺的臀部,連接而下的是那雙引人犯罪的完美雙腿——真沒想到這個千年小天使變成凡人的模樣是這等誘人。
「天使?」若不是她從小就和他在一起,以他現在所得到的知識,他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真有天使吧!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這女人在他床上是常有的事,因此,他想也沒想的叫道︰「請進!」
蔡欣玲一身白色性感套裝的走了進來,在瞥見水藍倚在凌裕飛肩膀上滿足沉睡的模樣,她頓時妒火翻涌。
「是你,有事?」他稍微撐起身子在身後塞了一個枕頭,並環抱起水藍讓她在他的胸膛再舒服的躺靠著床頭。
蔡欣玲嬌顏上是又妒又怨的,「都太陽曬了,她還睡得這麼熟,看來你將她累壞了。」
「你找我有事?」其實他是該喊她一聲「媽」,但蔡欣玲不願意,她寧願他以「你」來當媽的代名詞。
這說穿了,當然是她還舍不得他的熱情,這母子身分總是牽制住彼此的道德感,她當然不希望他這樣喊她。
蔡欣玲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以幽怨妒嫉的神情凝睇著水藍,「你有了柏錦玟後,就冷凍了我三個月,而她的出現,我得待在冰庫里多久?」
「我們的輩分是事實,沖動下的激情就怕會招致世人的批評,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會再踫你的。」凌裕飛性感的唇瓣隱隱有絲難察的鄙夷。
聞言,蔡欣玲沖動的坐上床沿,眼眶泛紅,「裕飛,別這麼絕情,自從你踫過我後,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無法滿足,你對我是如此的特別——」
他瞥她一眼,「可是你終究是我的後母。」
「你回到家的第一天就不在乎我的身分了,如今又何必在乎?」她眸中滿是怨懟。
他泰然失笑,大手溫柔的撫著水藍的黑發,「看看她,她年輕貌美,身材又好,皮膚又女敕,你說我會舍她就你?」
「你——」她呼吸當下為之窒結。
「再說,你畢竟是我爸的枕邊人,我這個做兒子的可以錯一次但不可以繼續錯下去。」
他是說他絕對不會再踫她了?一想到這,蔡欣玲不禁慌亂起來,「你爸他老早就不行了,你不是說過你可以幫你爸解決我在性事上的需求?」
對這厚顏無恥的說詞,凌裕飛眉心鎖緊,輕蔑的吐了一聲,「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你怎麼說都沒關系,我等了你三個月,你多少也可憐我在性事上的不滿足,愛我一次好嗎?」
看著這張風韻猶存的容顏,他是倒盡胃口了,他低頭看著睫毛微微眨起的水藍,她說對了,他若真跟後母做了,他就真的是作踐自己。
不過,後母的耐心超出他的想像,他還是隨便敷衍了事一番,要不然,她肯定待在這兒說一大堆令他無法消受的話。
「好吧,有時候嗜嘗一些經驗老到的女人也是不錯,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聞言,蔡欣玲緊繃的面容才稍得舒緩,她大膽的靠近他的臂膀,親了他的胸膛一下,「樓下有個大問題等你呢,我是上來叫你的。」
「大問題?」他喃聲重復。
「柏錦玟和她父母全來了,看來你昨晚的行徑惹毛了你的未婚妻了。」見他沒有拒絕她的親近蔡欣玲索性將臉頰貼靠在他的胸膛上。
此時的水藍眨眨眼,睜開迷蒙的雙眼,其實她還好困呢,因為她昨晚可是掙扎,排隊了好久才見著了周公,所以她睡意仍濃,只是她的耳邊老是嗡嗡作響的,吵死人了。
而這一睜眼,對上的竟然是蔡欣玲,更令人作嘔的是她是靠在凌裕飛左胸膛,而蔡欣玲卻是小鳥依人的倚在他的右胸膛,這種場景畫面不成了「三人行」?
她瞠目結舌的坐起身來,但一時之間,她竟然想不出自己要說什麼。
凌裕飛色迷迷的瞄了她曲線柔美的胸脯一眼,也跟隨著坐直了身子並向左移,刻意將胸膛貼向她的縴背,「昨晚舒服嗎?」
臉頰離開溫熱胸膛而接觸到冷空氣的蔡欣玲將嘴抿成了一直線,她不悅的站起身,雙手環胸的走到門口,「你們快點梳洗好下來,樓下一大堆人在等你們呢!」
「一大堆人?」水藍不解的看著她怒氣騰騰離去的背影。
「快起來穿衣服吧!」凌裕飛下了床,大步的朝浴室走去。
「等等,我怎麼都听不懂?」她跟著他走進浴室,看著他站到蓮蓬頭下。
「待會兒下去就懂了。」他開始沖澡。
水藍沒有多想就一腳踏過去,與他一起站在水柱下,「我們昨晚有做什麼嗎?」
他懶洋洋的瞅她一眼,「有沒有你沒感覺?」
她低頭看看自己仍然「完好如初」的白皙肌膚,凌裕飛和女人時,有時會在女伴身上留下一些吸吮過的痕跡,可是她似乎什麼也沒有。
水藍不解的道︰「看起來應該沒有,可是你為什麼問我有沒有舒服?」
凌裕飛聳聳肩,自我調侃的道︰「是‘習慣’吧,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和我睡了一夜後,居然全身而退。」
聞言,她竟沒來由得松了一口氣,這或許是害怕若他們真結為一休,那她不成了一個木頭人,居然連一點激情的感受都沒有?
「那你後母呢,她怎麼也在你的床上?」她不客氣的戳戳他的胸膛。
他再次聳聳肩,反問她,「你不也在我的床上?」
「可是她是你後母,你們——」她突然咋舌不語,一臉輕蔑。
「你這小不點想到什麼?一張小臉蛋突然變得陰陽怪氣的?」他抬高她的下顎,凝睇著她。
水藍別開臉,「我忽然想到你們會不會是趁我在旁邊熟睡時,兩人在一旁翻雲復雨的?要不然,就像你說的,一個光溜溜的美女睡在你身旁,你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做,那自然是和別人做了?」
聞言,凌裕飛不由得翻翻白眼,啼笑皆非的道︰「我說這位天使,怎麼你變成凡人後,這腦子也壞了?虧你想得出來,還有,難道你睡死了,別人在你旁邊,你還是像頭豬一樣,呼呼大睡?」
哼,罵她是豬,這不就是他作賊心虛了?她愈想愈氣。
「你的嘴巴噘得可以吊好幾斤豬肉了。」
她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明明需要嘛,干麼選蚌老女人而不選我?」
他笑笑的搖搖頭,關掉蓮蓬頭,拿了架子上的毛巾走了出去,水藍也抽了一條毛巾緊跟在後,「怎麼不回答?」
他瞟了她晶瑩剔透的胴體,故裝納悶的回答,「說實話,你幾十歲了,而她才剛到五十,你說我‘干麼選蚌老女人而不選你’?」
水藍嘴巴一閉,老天,她為什麼老是拿自己的話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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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璀璨的水晶吊燈下,柏錦玟的麗顏一直是陰晴不定的,她不時的抬頭看著二樓。
蔡欣玲坐在凌峻漢身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酒,「樓上那兩個人還真能蘑菇,我都將他們從床上挖起來好一會兒了,居然還沒下來。」
凌峻漢瞪了她一眼,「注意你的措詞。」
柏錦玟咬牙切齒的看著坐在她身旁面色鐵青的父母,「爸,媽,我看我上去捉奸好了,他們搞不好還在床上玩呢!」
「女兒!」柏松江和鄭秀花拉住了女兒的身子,硬將她拉回沙發上坐下。
柏松江本身是個跨國集團的大老板,不過在金融風暴下,企業已萎縮不少,而這也是他願意將女兒嫁給凌裕飛那個浪子的原因,畢竟他日後企業若有危機,凌家的萬貫家財也能幫他忙。
他咳了一聲,看著凌峻漢道︰「峻漢,我們也多年的好朋友了,雖然時下年輕人對婚姻都抱著玩玩的態度,可是裕飛在眾人面前讓我女兒下不了台不說,還大大方方的將前任女朋友帶家過夜——」他搖搖頭,故裝為難的道︰「他們小倆口下下星期日就要訂婚了,他這麼做,我怎麼放心將女兒交給他?」
「是啊,」雍容華貴的鄭秀花拍拍女兒的手,再將目光放在凌峻漢的身上,「錦玟是我和松江惟一的孩子,看裕飛的玩心還這麼重,我真的不放心。」
「這——這我明白,我會跟裕飛說清楚的。」凌峻漢一臉尷尬的頻頻點頭承諾,談到婚姻,他自己也是個不忠者,自然沒有立場多談。
其實他會安排這段婚姻,還不是因為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為了有機會能含飴弄孫,他才努力的湊合他們這一對璧人,而這三個月他們相處的也相當融洽,若不是昨天跑出一個水藍——
蔡欣玲不以為然的瞟了怒氣沖沖的柏錦玟的一眼,「我說我這未過門的媳婦,你的嘴巴也得干淨些,什麼捉奸?這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和裕飛連戒指都還沒戴上,就想以妻子的身分管教裕飛?」
「欣玲,請你不要再說了。」凌峻漢臉色鐵青。
「沒錯,你的道德感與行為我們夫妻倆都無法苟同,所以請你不要多話。」柏松江對這個人盡可夫的未來親家母毫不客氣的批評著,他會答應讓女兒嫁給凌裕飛完全是看在凌峻漢在外的良好聲名及凌家的上億資產。
蔡欣玲站起身來,怨聲道︰「看來我們是做不成親家了。」
「看裕飛這樣子,我們也不想結了,若不是看在峻漢的份上,我們也不會走一趟,甚至在訂婚宴會惡意缺席讓你們被人看笑話就行了。」柏松江也站起身,但腦海里已開始思索要如何和凌峻漢索取精神賠償。
「不勞你費心,凱悅的筵席我現在就幫你打電話取消它。」蔡欣玲火冒三丈的怒叫,即回身拿起話筒。
「哇,這在干什麼?世界大戰啊?」凌裕飛的打趣聲陡起。
眾人將目光移向聲音所在,正好看到凌裕飛偕同水藍步下樓來。
蔡欣玲抿抿嘴,將話筒甩回桌上。
柏錦玟怒目切齒的瞪著精神抖擻的兩人,兩人不僅勾肩搭背的,水藍還穿著凌裕飛的襯衫及長褲,除此之外,兩人的頭發都還濕濕的,顯然剛剛一起共浴呢!
水藍一臉無辜的看著眼楮都快冒出火的柏錦玟,突然腳下一滑,好在凌裕飛及時拉住她,要不然這下可難看極了。
她再次站穩腳,低頭看了摺了兩三摺的長褲,她做凡人還是太沒經驗了,居然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準務好,而她原本是打算再穿昨晚那件晚宴服的,但找了老半天卻發現被自己壓在棉被下,早皺巴巴的了。
「你們這樣算什麼?故意展示你們昨晚不僅在床上共度一夜,剛剛還一起洗了鴛鴦浴!」柏錦玟站起身,忿忿不平的怒指著他們。
「裕飛,我們對你行為真是太失望了,這門婚事取消。」柏松江哪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臉色鐵青的拉起妻子就要往大門而去。
「爸,媽,你們這樣就走了,我不要,我要裕飛跟我道歉。」柏錦玟雖氣白了臉,但她的理智仍在,而她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凌裕飛。
「何必呢!」柏松江回過頭來,將目光落在一臉難看卻悶聲不響的凌峻漢身上後,再次將目光移向不服輸的女兒身上,「錦玟,是爸不好,想說讓你們小倆口走走看,沒想到裕飛這麼快就變心了。」
「爸,我要裕飛。」柏錦玟握緊拳頭正色的宣布。
「你在胡說什麼?」柏松江不可思議的瞪著女兒。
「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水藍,這三個月來,我和裕飛相處的很好,我相信自己可以再從她的手中搶回裕飛。」柏錦玟一雙晶亮的黑眸緊緊的定在凌裕飛的身上。
這是在宣戰嗎?水藍忐忑不安的將目光落在含笑不語的凌裕飛身上。
凌裕飛撫撫下巴,看來自己真的在走桃花運了,而且還是個桃花動呢,居然踫到這樣強勢,敢怒敢言的女人,看來他的日子真是愈來愈熱鬧了。
「這下真是有趣極了,我還沒踫過三女——呃不是,是兩女搶一男的,而且自己還是男主角呢!」
聞言,水藍簡直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錯了?只是她心知肚明她的耳絕對沒毛病,有病的是身旁這個超級大帥哥,他實在太好命了,他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都是在暗地里較勁,表面上都是和樂融融的,但事實上,四女,五女搶他一個,甚至在外餐敘談判的都有呢,只是他不曉得罷了。
凌裕飛突地用力摟了水藍的腰一下,在她耳畔輕聲道︰「怎麼?別人都叫陣了,你還不宣戰?」
「我?」水藍指著自己的鼻子,白他一記,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別告訴我你打算讓她介入我這一百天,不九十九天的凡人生活。」
「這樣不是熱鬧些?」他覺得沒什麼不妥。
「我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好到後來能品嘗到你愛我,我愛你的滋味,要不然我死了都會怨恨的。」
「死?」他攏起濃眉,「你會死?」
「呃——不是,不是,」她慌忙搖頭否認,「只是順口溜,這女人在生氣時不常常和男人這樣說的?」
她隨便打哈哈應付過去,因為她可不希望他是憐憫她的真心而假裝愛上她。
蔡欣玲看著忙著咬耳的兩人,再嘲弄的瞄了氣得發抖的柏錦玟,「看樣子兩人是相樣相愛,情話綿綿綿呢,你別不自量力了。」
柏錦玟咬咬下唇,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相信只要能將凌裕飛拐回她的床上,他的心一定也能回到她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凌裕飛,「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你昨晚的行為和今早的行為都讓我失望,不過,你不道歉也沒關系,那就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陪我散散心算是陪罪,行嗎?」
凌裕飛低頭看看水藍再看看努力平息怒火的柏錦玟,這女人都有是讓人疼惜的,而柏錦玟的眼眶都紅了——
他嘴角微揚,突然放開了水藍朝她走去。
水藍呆若木雞的看著親昵的改擁著柏錦玟的他,她全身血液在瞬間失控而且全身冰冷,這——這算什麼?
「水藍,你得上街去買些衣物,我就不陪你了,我陪我這未婚妻出去走走。」
凌裕飛灑月兌的朝水藍擺擺手,即擁著嬌笑如花的柏錦玟,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門外。
見狀,在場的眾人莫不怔愕莫名。
水藍的雙眸浮上水霧,她嗚咽一聲,反身奔回凌裕飛的臥室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可惡的裕飛,該死的裕飛,花心大蘿卜,笨蛋——」他才陪她一天就「跑」了,她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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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半晌的水藍,終于步下樓來,仍坐在客廳的凌峻漢夫婦全將目光移向她。
蔡欣玲不屑的瞟了她腫得像桃子的雙眼,「好了吧!一下子飛上雲端,一下子重重落地,這哭是應該的,下樓來也是應該的,因為這里終究不是你的家,而我也不怎麼歡迎你。」
凌峻漢白蔡欣玲一記,看向水藍,對這個純淨的女孩子,他的心中竟有一股憐惜之心,或許是她在宴會時對他頭暈時的真切關心讓他感動吧。
他點點頭示意水藍坐來,「裕飛心性一向不定,你既然是他口中的老情人,那你也明白這一點的,是不?」
眼角仍噙著淚水的水藍點了點頭,再啞著聲音道︰「我想請凌伯父幫我一個忙。」
蔡欣玲輕嗤一聲,凌峻漢抿抿嘴,對水藍鼓舞道︰「你說。」
「我想請李司機載我到最近的書局,等我買了些書後再送我回來,可以嗎?」
「哈,真是笑死人了,你當真將自己當作凌家的少女乃女乃了?這麼大方的差遣司機,借問一下,這李司機的薪水是你付的嗎?」蔡欣玲諷刺大笑。
水藍頓時語塞,她已經沒有翅膀了,這山上叫車又不容易,何況她還要買一大堆的書呢,屆時還需要一個人幫忙——
凌峻漢毫不理會蔡欣玲的嘲笑聲,他溫柔的朝水藍一笑,「李司機的薪水是我會的,你跟我來吧。」
在蔡欣玲的怒目切齒下,凌峻漢帶著水藍到門口,並喚了司機小李,在做了一番指示後,水藍面帶感激的乘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