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黃蓉芸回來了?」溜進秦倫房間打電話的羅怡靈,怎麼也沒想到沉芝給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驚爆消息。
「沒錯,對那個女人來說,愛情才是生命的全部,所以她放?當副導的機會。離開台灣已有四、五天了,既然你說那兒?風走了,那可以猜想得到,沒幾個小時,她就到你那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沉芝一貫的冷靜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哪有什麼看著辦的為我的?裝已經被秦倫識破了,我現在除了還有吞那個變聲藥丸外,那可以變得肥滋滋的化妝膏已經沒在用了。」她悶悶不樂的道。
「你的意思是──」
「我要回去,就算讓黃蓉芸看到我這樣子也無所謂了,反正我要走了。」她一再的說著,彷佛是要說服自己離開,否則,捫心自問,她真的好舍不得。
「又要不戰即走了?」沉芝的聲音帶著嘲諷。
「你──」羅怡靈楞了楞。
「特爾喀島是你和秦倫一起購買的,黃蓉芸從你身旁奪走了秦倫,這會兒又以島上女主人的身份守在他身邊,而你還是要像上回一樣成全她為」
「我──」她咬緊了下唇。
「自己想清楚吧?我要忙了,拜!」
她怔怔的瞪著話筒良久,此時的她實在手足無措,想了想,她又撥了她母親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後,羅亞妮親切的聲音才在彼端響起,而除了她母親的聲音外,那群八卦會成員愉悅的聊天聲也不時傳入她的耳朵。
「媽咪,他們怎麼會在你那里?」她詫異的問道。
羅亞妮開朗的笑聲響起,「還不是無聊嘛,另外也是來這兒打探你的消息,我忍了好些天,最後實在憋不住就將你的事全對他們說了,現在大伙兒正討論要全軍移師到你那個島上去,看看你和秦倫演對手戲,解解悶呢!」
她雙肩下垂,申吟了一聲,「媽咪,你沒有答應吧?」
「我怎麼會拒絕呢?跟這三個大帥哥在一起實在太愉快了,話題多得聊不完,說來當初你和秦倫買那個島時,你出的錢大半都是我給你的,你該不會拒絕讓媽咪這真正的半個主人,到那個連看都沒看過的小島去走走逛逛吧?」
「可──可是我要回去了,你們一大群人來這兒?熱鬧做啥?」羅怡靈的口氣為難透了。
「你要回來?為什麼?我們都還沒有看到你虐待那個薄情郎的模樣呢!」語畢,她身後響起了一群興奮的歡呼聲。
羅怡靈的頭驀地痛起來,「唉,一言難盡,反正你們別來啦,我要離開了!」
「這可不成,我們正在安排行程,若沒意外,我將公司近來招攬的業務轉交給陳經理後,就要整裝出發,你別掃興了,就這樣了,再見。」
什麼跟什麼嘛。羅怡靈用力的將話筒扔回去,那群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真的要來這個島──還有黃蓉芸也要回來了,這下子這個島上不會平靜了,不,該說是很難平靜了!
羅怡靈頓覺全身無力,太陽穴也隱隱的痛起來,她往後一躺,瞪著天花板無語。?風過後,秦倫接到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黃醫生,羅怡靈看著兩個男人用力握手的興奮狀是一副的莫宰羊,而為了迎接可能回來的黃蓉芸,她早已抹上那油膩膩的化妝膏增加視覺上的噸位,因此來的雖是黃醫生,她在外貌上總算也沒有泄底。
只是身份都曝光了,她為何還要「重新上妝」呢?羅怡靈自己也沒有答案,但她知道至少這樣子她就不需要多費唇舌的跟別人解釋自己突然「變形」的原因。
秦倫示意黃醫生跟他上二樓的臥室時,走到樓梯的一半,突地開口喃聲道︰「黃醫生,可否一邊走一邊為我形容一下羅媽媽的長相?」
黃醫生楞了楞,雖一臉不解,但仍瞥了眼坐在客廳的羅怡靈,邊走邊形容,「她長得胖胖的,應該是中年年紀吧,不過皮膚保養得不錯,五官也挺漂亮,眼楮大大的,鼻子高挺,嘴型也不錯,可以想見,她年輕時應該是個大美人吧。」
聞言,秦倫露齒一笑,顯然很開心听到這段話。
而一直以眼神尾隨他們的羅怡靈則是納悶極了,尤其是黃醫生那奇怪的一瞥更讓她心里感到局促,瞧他嘴巴念念有詞的,她雖?直耳朵听著,但兩人一下子就相偕上樓了,她什麼也沒听到。
可不知怎的,她的心怦怦的跳個不停,此時,窗外再度響起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她咬咬下唇,步出門外。
「秦倫,你吞下這藥丸後,我會再在這里停留二十四小時,觀察你服用後的反應,我剛剛作了初步的檢查,你的視神經已有反應,證明毒性已被你身體的循環系統消化不少,再加上這顆藥,二十四小時內余毒盡解,你應該就能看得見了。」黃醫生邊說邊將剛剛拿出的診療科技儀器放回公文包里。
聞言,秦倫眼眶泛紅,難掩激動的道︰「謝謝你,黃醫生。」
「不,你該謝的是你自己,要不然,我們醫生團可能還無法找出你眼盲的原因,只是──」他不解的撫撫下巴,「到底是誰加害于你?從儀器分析,已完全證明你的眼盲是食用了南非原始小島上那種土語叫做『笆拉土喀』的植物引起的,你是不是要請檢警調查一下,對那個下毒的人起訴?」
他做了個深呼吸,「這一點等我再確定一件事後,我再做打算,不過──」他听著外面的直升機聲音,走到窗台,模糊可見一個人影走下直升機,「關于我眼楮的事,不管黃蓉芸或其它人如何詢問,請說明只是來做例行檢查即可,其它細節就別說了。」
「難道你懷疑是黃小姐──」黃醫生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楮。
「不。」他連忙否認,雖然心里已有百分百確定是黃蓉芸下的毒,可是他為不想將她送警法辦,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而且這幾年來她的苦勞也不少。
看出他神情中的掙扎,黃醫生明白的沒有再多說。
一會兒,一個急遽的?步聲急奔上來,一身輕便褲裝的黃蓉芸連門也沒敲的就推門而入,一見到黃醫生倏地臉色大變。
「呃──黃醫生,你也來這里?是不是秦倫的眼楮有了變化?」說完,她緊張的走近秦倫拉著他的手,「還好嗎?我其實已離開台灣好些天了,但這兒的天氣一直不好,我只好一直在機場等,天氣一好便急著飛回來了。」
「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他冷淡的撥開她的手,朝房門口走去,他的眼楮已能看到模糊的身影移動,雖然仍看不清楚事物,但他實在迫不及待的想去會會「羅媽媽」。
「你去哪里?秦倫?」黃蓉芸的臉上滿是擔憂,因為他的態度和她離開這兒時大不相同,而這時間也不過一個月而已,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到樓下去而已。」他停下?步,「黃醫生,我們一起下去喝杯飲料吧。」
「嗯。」黃醫生提起公文包,跟在他身後。
「黃──黃醫生,秦倫的眼楮是不是有什麼變化?」黃蓉芸惴惴不安的跟在他身後,一把拉住他的手再次追問。
「呃──沒、沒有,只是做例行檢查而已。」他笑笑的道。
聞言,她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忐忑之極了,因為黃醫生的神情也有些僵硬,彷佛提防著她什麼……「羅媽媽,請幫我和黃醫生準備一下冷飲,謝謝。」秦倫眨眨眼,模糊中可看到她挺龐大的身軀,移到介于客廳和?房的調酒吧台上。
他深吸一口氣,以抑制心中的狂喜,再過幾個鐘頭,等他身上的余毒盡解後,他將重見光明了,而他也能看到怡靈了,只是她的身體為什麼又變得那麼龐大?
那天他抱著的分明是個曲?窈窕的女人,怎麼才幾天她又胖了?不可能,她一向是注重自己外貌的女人,絕不可能成為胖子的,這其中一定有文章!
羅怡靈正利落的表現她的調酒功夫之際,?被秦倫那雙彷佛有了焦距的黑眸給分了神,差點打翻調酒杯。
敝哉了,他看得見她嗎?不可能,前幾天他們兩人在鐘乳石洞口前,他大跌一跤,還得靠她拿樹枝引路呢!
可是她怎麼感覺怪怪的?她將調好的兩杯「夏威夷天空」放在拖盤後,再瞥了他身後一臉驚懼的黃蓉芸一眼,雖然懷疑黃蓉芸就是下毒害秦倫的凶手,可是總是沒有證據,而且那女人的臉也蒼白得不象話──「黃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沒有,也請給我一杯好嗎?」她直視著一直沒有轉向她的秦倫,他為何變得如此冷淡?
羅怡靈聳聳肩,覺得一室的氣氛詭譎透了,尤其黃醫生嘴角一直是往上揚的,分明有著難言的喜悅嘛,「什麼事那麼高興啊?黃醫生。」她一邊調酒一邊問。
但令人訝異的,就在此時,秦倫準確無誤的從拖盤上拿起兩只玻璃杯朝黃醫生走去。
黃蓉芸顯然也被這一幕嚇到了,她面無血色的問︰「你看得見了,秦倫?」
「沒有,怎麼了?」他神情平靜的將一杯酒遞給黃醫生。而黃醫生的神情是更加興奮了。
「可是你──你怎麼知道我杯子放這邊?」瞠目結舌的羅怡靈跟著提出疑問。
「直覺還有嗅覺吧。」他還不想讓她們知道他已隱約可看見物體,畢竟他還無法看得一清二楚。
「是嗎?」羅怡靈覺得事實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難道是藥效退了?黃蓉芸咬白了下唇,陡地握緊拳頭,對著秦倫道︰「呃──我上去整理一下行李,順便換一下衣服,晚上我再煮幾道你喜歡吃的菜,好嗎?」
「嗯。」他點點頭,但神情高深莫測。
黃醫生不解的瞥了他一眼。
而像是霧里看花的羅怡靈則擰起柳眉,目前上演的到底是何種劇碼,怎為她全看不懂?
到了晚上,黃蓉芸果然親自下廚煮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這也讓羅怡靈頗感佩服,看來女人都是一樣的,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必須先滿足一個男人的胃,只是她們兩個爭得都是同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只有一顆心……晚上的用餐氣氛更是怪異得離譜,秦倫不時的打翻碗盤,而黃醫生也胃口奇差,幾乎沒吃什麼東西,而饑腸轆轆的怡靈雖然想大快朵頤,但秦倫的手肘不時打到她幾乎快進入口中的美食,怒氣沖沖的她干脆扔掉碗筷上樓洗澡,反正再過幾天,接到由媽咪帶頭的那群八卦會成員後,她的身份絕對會曝光,那她何必再委屈自己扮個老媽子伺候別人?
夜深了,黃蓉芸一人站在?房,將一盤又一盤幾乎都是被秦倫打翻在桌上的食物倒入垃圾桶,滿臉?痕的她知道「事?敗露」了,秦倫會原諒她嗎?
會吧,要不然他大可將自己移送法辦的!
打開水龍頭,她雙手搓揉著泡沫,用力的清洗干淨後,拭去了臉上的?痕,深吸一口氣,轉身步上樓去。
來到秦倫的臥房,黃蓉芸走了進去,打開電燈,看到仍睜著雙眼的秦倫,她再次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開始月兌掉身上的衣服,而後,她赤果果的上了床,窩在他的肩膀上,被他冷峻的一把推開。
她忍不住的啜泣出聲,「你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今天晚上你一口也沒吃我煮的東西?」
「我應該知道什麼?」他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我──」她低頭不語。
秦倫則冷冷的凝視著她。
靶覺到那道犀利的冷光,黃蓉芸飛快的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他冷得不能再冷的黑眸,她倒抽了一口?氣,「你真的看得見了!」
他冷笑一聲,「那還得感激你沒有繼續加害于我。」
她的心髒猛地震了一下,臉上全無血色,哽咽的道︰「我──我不是有心的,而且今晚的菜也沒有加上那種毒液,可是我還是試出來了,你和黃醫生全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只有羅媽媽不知情──」
「哼,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狠心的陷我于黑暗世界中?」他坐直了身子,瞪著跌坐在地上的她。
「我──」她顫抖的手模著自己毫不出色的臉孔,兩行熱?跟著流下,「我配不上你,每每看到你的眼楮注視著一個又一個出色的美女時,我就心如刀割,希望你看不見她們,那麼你就會專心的對我,所以在那次出外景,听到南非導游提到『笆拉土喀』的毒性時,我就動心了。
「于是我偷偷的摘了一些,擠出汁液,分幾次摻入飯盒中給你食用,不過──」她焦急的頻頻搖頭,「車禍不是我安排的,只是很巧的你車禍後就看不見──」
他嘲諷一笑,冷硬著聲音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車禍?那是因為在一瞬間我突然全看不見了,我呆若木?的杵在道路中央,才會讓急駛過來而來不及煞車的車子給撞到。」他怒不可遏的瞠視著她。
黃蓉芸怔忡一下,隨即?如雨下的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以為──我一直以為是上天憐憫我對你的感情,所以安排了這場車禍,使你的眼盲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想到──」
「沒想到是你的自私造就了這場車禍,你該感到慶幸的是,那場車禍?沒有奪去我的生命!」秦倫炯亮的黑眸波動著危險的暗潮。
「我──沒、沒有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一個箭步向前,捉住他的手,滿臉?痕的道,「原諒我好嗎?我真的太愛、太愛你了,才會如此做。」
他粗魯的甩開她的手,冷睨著她,「我只想知道,你在這座島上是否也種值那種該死的植物,好長期供我使用,讓我這一生都和黑暗?伍?」
「我──」她語塞,狼狽的低頭不語。
看來答案很明顯了,秦倫的眼神迸出凍人的寒光,「在哪里?」
她哽咽著,不敢?頭看他,「在森林南端,接近小溪的地方,可是來到這里後,我不曾讓你再食用過,因為我的良知不時被罪惡感啃蝕著,我知道自己太過自私,也曾打算讓你再吃一些,但總是在最後關頭放為了。」
他點點頭,明白她說的是實話,否則這會兒的他恐怕無法這樣清楚的看到她,臉上兩行愧疚的?水吧!
黃蓉芸羞愧的抬起地上的衣物,低垂著頭,哭訴的問他,「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他嚴肅的凝視著她,「我不知道,我很痛心,?不知如何處置你──」他半瞇著眼冷睨她,「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傷心欲絕的凝視著他,「你不將我移送法辦嗎?」
「我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看是要離開這個島還是──」
「還是留在這個島?」她的眼楮陡地一亮,感到流失的生命力又回來了。
「蓉芸,你對我的好,我是看在眼底的,就算你做了這樣的事,只是──」秦倫咽下喉間的酸澀,搖搖頭,「你還是趕緊安排你的未來吧,因為我不會再讓你當我的助理、經紀人,甚至是伴──」
「秦倫──」她一臉惶恐。
「不,你听我說,我們過去的種種在你這次的自私行為下,已完全恩斷義絕,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你可以繼續待在這個島上,思索自己的下一步,而我在經歷這一次的劫難後,心態也有了轉變,我會盡快解?尚未履行的合約,往另一條路護展。」放?如日中天的事業,他只想贏回一個醋?子的女人心。
「我不能跟著你嗎?」黃蓉芸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他苦笑一聲,「別要求太多,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份和你的苦勞上,我早將你攆出這個島。」
她低垂著頭,梗塞無語。
「請你離開,我想獨自一人品嘗這失而復得的視覺,再次欣賞這島上的夜色。」
「我知道了,我走。」她重重的點頭後,即落寞的轉身離開。
秦倫吐了一口長氣,走到窗前,望著寂靜的夜色下,那滿天璀璨的星斗和那一輪皎潔的皓月,「久違了,星星、月亮。」
他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子,打算去瞧瞧那張久違的動人麗質。
秦倫輕輕的走近這間貼滿了亮光星星的客房,已是凌晨兩點了,床上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告訴他,「羅媽媽」正在睡夢當中。
他走了過去,乍見到那僅蓋在一張米白色的薄?被下,像座小山的身軀時,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失望簡直將他擊昏過去。
難道他猜錯了?她根本不是怡靈?
深吸了一口氣,他將目光往上移,黃醫生說得沒錯,她的五官是不錯,只是太胖了,身穿XL號的香檳色睡衣,枕在枕頭上的那張臉,不僅臉頰浮腫,下巴至少也有三層肉,搖搖頭,他的心是為了,怡靈絕不可能將自己搞得「慘不忍睹」的,她是那樣的美麗高傲……嘲諷一笑,秦倫仰起頭,一手捂著額頭,他真的太想她了,才會在羅媽媽的身上一直尋找羅怡靈的影子。
秦倫再瞥了熟睡的她一眼,終于落寞的轉身,?不經意的瞥到梳妝台,一瓶造型特殊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攏起了兩道濃眉,改朝梳妝台走去,拿起那個迷女的純金瓶子,這是紀念款,全球只發行五十瓶,當時他特別買了一瓶送給怡靈,因為這個果女的身材比例和她剛好是一樣的……這是羅媽媽的?為什麼她來這個島上這樣久?不曾使用過它,他也不曾聞過這個味道?
秦倫放下香水瓶,注意到放在中間的一圓長型像發雕液的瓶子,他為近聞了聞,這個淡淡的味道他倒是挺熟悉的,羅媽媽的身上常常有這股味道,他將它拿起來,前後看了看,外頭的包裝紙全被撕掉了,可是這味道愈聞愈像他上回在拍一部單元劇時,用來修飾臉型的特殊化妝膏……他弄了一點擦在手上,在看到那兒漲出一個小包後,他飛快的將眼光移向「羅媽媽」,這一次,他故意忽視她圓嘟嘟的臉蛋,仔仔細細的在她的眼、鼻、唇間來回梭巡,然後,他笑了……特爾喀島本身只是大西洋列爾群島中的一個小島,因此要前往該處,必須在長界灣島上搭乘接駁的直升機或船只。
而興致勃勃的從台灣飛到舊金山再轉船到這兒的羅亞妮和碩果僅存的三名閑閑沒事干的八卦會成員陳毅杰、蕭冠偉及威爾森已被困在這兒近一星期了!
「這老天爺實在太不合作了,再在這兒待下去,我都可以將這個島上的樹木全算完了。」陳毅杰邊說邊打出手上的紙牌。
「霧濃啊,哪有什麼辦法,」思女心切的羅亞妮一邊扔出一張老K一邊說。
「那些島嶼不是都標榜著藍天白雲的度假島嗎?怎麼老被濃霧困住──」蕭冠偉無趣的扔下手中所有的牌子,「這兒的人也很有骨氣嘛──」他瞄了眼不遠處的直升機租借搭乘處,「我們出了十倍的價錢也沒有人願意幫忙飛一趟。」
威爾森笑了笑,「我有一半的外國血統,所以我能了解他們的心態,錢?用就可以了,最重要的就是別跟生命開玩笑,否則賺了再多錢也沒有機會花。」
「是嗎?」蕭冠偉皺起柳眉。
「那當然,外國人可不比咱們中國人,只要有錢賺就算病入膏肓,也會抬起身子繼續做,即便做到死,留給子孫也甘願。」羅亞妮搖搖頭,話鋒突然一轉,「哦,對了,你們帶來的『藥』有沒有收好啊?這可攸關我女兒的幸福呢!」
聞言,三個大男人再次迅速的交換一下目光,沉芝的功力果然可怕,在他們要前來特爾喀島時,羅亞妮還特別「率團」向沉芝「請益」,結果她說黃蓉芸為了守住和秦倫的愛情已經回島上去了,而羅怡靈又想不戰即退,直說他們這三角戀情實在不?轟轟烈烈!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窩在辦公室談了一上午後,竟然找來兩顆藥效頂?的「快樂丸」,說是要「?勢」的讓秦倫和羅怡靈之間的愛死灰復燃,?且還分配了工作,秦倫的藥由他們負責,羅怡靈的則由羅亞妮親自操刀,當然,這時間還得配合好,否則一不小心,可能讓黃蓉芸吃了甜點呢!
「你們三個人怎麼搞的,怎麼不說話?」羅亞妮擰緊了眉頭,送給他們每人一記大白眼。
陳毅杰一語道出其它兩人的心聲,「希望我們和沈芝永遠是在同一陣?上,否則就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羅亞妮開心的笑出來,和年輕人在一起實在愉快極了,自己愈來愈不想念她遠在英國的課業了,或許和沈芝成了伙伴,聯手結束這三個大男人的單身生涯後再回去補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