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耀眼的暖陽下,國慶活動繼續進行著,武術表演、馬上功夫、賽馬、射箭、摔角等傳統競技、民俗一一上場,表演雖精彩,但眾人卻一心等待著新王妃的表演。
終於,到了眾人屏息以待的一刻。
坐在高台上的王妃身前多了一把古箏,盛妝麗服的她搭著古箏看來就是一幅美麗的畫。
不由自主的,四周都安靜下來,眾人等著欣賞素有完美才女封號的王妃的精湛琴藝。
怎麼那麼安靜?連連吸氣、吐氣的歐陽靜那雙黑白大眼滿布不安,看著眾人引頸期盼的神情,她頭皮發麻,心更是揪成一團。
所以,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她怕他們全會得內傷……
「可以開始了!」古鎮宇冷冷的提醒她。
他不知道她還想磨蹭多久,可眾人已苦等好一會兒了。
開始?她嘴角微微抽搐,眸光都黯了一半。算了,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沒有機會抽身。
她斜睨古鎮宇一眼,「坐好啊。」這算是好心的警告唄。
他蹙眉,表情還是很冷。
吸了一口長氣,她看著萬頭攬動的人潮,做出一個很享受的溫柔表情後,彈奏了第一聲,「鏘——」
迸鎮宇的眉頭立即一擰。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迸鎮宇開始覺得頭皮發麻。這等低劣的樂聲還能算是樂曲嗎?
曾紋婕、百官、楊子維、丁綿綿、塔莎、百姓,甚至特使團中的秦公公、侯克倫表情都是呆滯的。
這等恐怖的樂聲就是中原最頂級的美妙樂曲嗎?
可是看到王妃如此陶醉,身後小誼也是一臉笑意,難道是他們程度不夠,不懂得欣賞?
眾官員及各部族的特使心中都浮現同樣的問題,大家眼神交流,這要是沒有表現出好听的表情,不就代表自己程度不夠?
於是一些人開始露出一抹很享受的表情,盡避已被這魔音穿腦搞得頭昏腦脹、耳朵刺痛,但他們在心里都不停的催眠自己,真的很好听……
「鏘鏘鏘鏘……」
歐陽靜彈到自己都想跑了,但一想到古鎮宇居然還很鎮定的端坐位子上,她就挺不舒服的。她就不信他多能忍!
她一直給他「鏘鏘鏘鏘」的彈奏許久,一直到看到他俊臉發白、下顎青筋爆起,她才滿意的來個結束。
她笑容滿滿的站起身,令她差點跌倒的是,四周突地響起如雷的掌聲。
「太棒了!王妃。」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些好像感動到流出眼淚的百姓、官員們,再回頭看看也一臉呆滯的小誼。
可能嗎?她這種爛琴藝,居然得到這麼大的回響,這算不算是巧遇知音?
迸鎮宇心里也好錯愕。那種恐怖的音樂還能得到這麼大的掌聲,他的百姓是不是太善良了?連武功高深的他都被她那不成調的耳琴聲震得頭皮發麻、發疼了,怎麼……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擔心自己被笑說程度不夠而跟著大聲拍手的,這一拍,大家就愈拍愈起勁了。
而這樣掌聲如雷的畫面,讓原本已想出言批評的塔莎不得不將一肚子的難听話給吞下肚去,跟著拍手鼓掌。
有了成功的開始,再來的表演,歐陽靜可是驚懼盡除,很放心的表演了。由剛剛那首差點沒將死人吵醒的破銅爛鐵曲兒觀來,這些蠻子的文化素養、程度都不會好到哪兒去,她有什麼好怕的?
再來是由楊子維跟她挑戰下棋,百姓分成兩邊為兩人加油,但是才不到一個時辰,歐陽靜這一方的加油聲就全沒了。
因為她已經連輸十盤了。
「王妃,你是故意放水還是……」楊子維臉上已經出現好幾條粗淺不一的黑線,他真的下不下去了。
吞下十敗的她也輸得臉紅紅的,不過,她還是硬擠出一絲笑容,「沒辦法,我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什麼?楊子維眉一皺,這是說她會這麼弱是因為他不夠強?!「那換大王跟你下一盤吧。」
「好吧。」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輸十盤了,她不在乎再輸二十盤。
迸鎮宇剛剛已經看夠她亂七八糟下棋法,他相信她根本是故意亂下的,還有剛剛的琴,她也是故意亂彈的,因為她根本不想留下來,而是被逼著留下來,所以她才會這麼做!
而他會逼她慢慢玩的!
兩人開始下棋了,歐陽靜發現古鎮宇的黑眸過於冷靜,整個人給她的感覺也冷颼颼的,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丙真,這第一盤棋就開始「棋逢敵手」了,她是胡亂下,不能怪她,她本來就不會下,但她發現他好像也隨便下,所以這棋盤上的黑白棋愈來愈多,卻始終沒被吃上幾個。
楊子維在一旁是看傻了,這盤棋是在比爛的嗎?
但古鎮宇真的很厲害,他有法子爛到讓他的王妃繼續玩下去,唉,他的棋藝果然勝他一籌!
好累,怎麼會玩這麼久?歐陽靜下得眼楮花、頭也昏了,可她就是搞不懂這一盤棋怎能下這麼久。
迸鎮宇著實厲害,這盤棋足足撐了一個時辰之久,才以一顆棋子險勝王妃。
百姓及百官們都發出如雷的歡呼聲,「王太棒了!」
「王妃太棒了!」
看主子撐那麼久,小誼也忍不住向前附耳在歐陽靜的耳畔道︰「小姐,你變強了。」
是嗎?她怔怔的看著嘴角微微揚起,大概是在笑的古鎮宇。為什麼她總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而再來的作詩、作詞、繪畫,她也是胡謅一通,眾人也都是喊破喉嚨的大叫好,總之,話挑好听的說嘛,管他什麼平平仄仄對仗,她就來個「居之也安,懷仁為政,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天賜善摩,萬歲萬歲萬萬歲!」
簡單,明了。
這畫嘛,更簡單,鬼畫符,什麼顏色都用上了,看得出她畫什麼的人肯定是天才!
結果,沒想到善摩國這兒的「天才」多得數不清。
他們看出她畫的是什麼祥獅獻瑞、馬到成功、花開富貴耶……當然一言不和,不少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也不少人誠實的說看不懂,結果竟被他人恥笑,笑說程度不夠才會看不懂,要他們再培養些人文素養。
總之,她的表演是在一團混亂中結束的,而她看到她的夫君好像已經快瘋了。
不管如何,她終於可以在晚宴時松口氣,看著別人表演歌舞了。
長長的第一天慶典終於結束。
歐陽靜並沒有先回房,而是先繞去看晨恩。這幾天來,她的怪病其實沒有半點起色,只是止痛藥吃得多,為她減了不少的疼痛,而她,雖然努力的翻閱爹娘給她的醫書,但也沒有從中看到像她這樣的怪病癥。
探視完她,她要小誼留下來照顧她,接著想溜到地牢去看飛鷹,可守牢房的待衛硬不給她進,她是軟硬兼施,才讓他軟了心,說只讓她看一眼。
她急急跑進去,但心里也嘀咕著這古鎮宇不知在想什麼,硬要將飛鷹關在這兒,但基於夫妻感情不睦,她也沒法子幫他求情,但現在看他的氣色,好像還不錯。
「你看來挺好的。」
「我身強力壯,傷勢恢復大半了,我沒事,不過我妹的情形還好嗎?」他還是比較擔心妹妹。
只是凝睇著美麗、善良的王妃,他知道自己已對她心生傾慕,要不是身陷囹圄,他還真想帶她遠走天涯。
「她還好,我也在盡力中,不過,我沒有把握。」
「我明白了,真的很謝謝你。」
他的話剛歇,就看到沉著一張俊臉的古鎮宇也走進地牢。
歐陽靜今天跟他扮演了一天的恩愛夫妻,她累了、煩了,所以一見到他,小臉兒一繃,轉身就越過他要拾級而上,沒想到他也跟著轉身,擁著她的小蠻腰就往上走。
她臉色丕變,「放開我!」
「你違抗了我的命令。」
「那又怎樣,快放開我!」她拚命掙扎。
但他沒有理會她,只是緊緊的扣著她的縴腰,一路將她拖回寢宮,斥走四名宮女後,將她推倒在床上。
她氣呼呼的反身眺了起來,「怎麼,這幾天那些美女們伺候你伺候得不好,你要吃回頭草了?」
他沒答覆,逕自月兌上的衣服。
她怔怔的看著他那壯碩的赤果身體,想起兩人曾有的肌膚之親,她臉紅心跳,咬著下唇,就想往外跑。
迸鎮宇一個箭步就將她拉回來,將她壓倒在床上。
她咬咬牙,「你不會霸王硬上弓吧?你是一國之君……」
「而你是一國之後!」他的眼神冷硬,「卻在國慶大典上荒腔走板的做了好幾場讓人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的恐怖表演。」
「我……」她的臉一紅,吶吶的否認,「什麼恐怖,大家都鼓掌叫好,你沒看見嗎?」
他黑眸半眯,「沒錯,從你畫了那張鬼畫符後,我是看見了!」他咬牙道︰「我該死的看見大家為什麼會鼓掌叫好,因為他們怕被說程度不夠、不懂得欣賞,那幅畫如此、琴藝如此、你的詩詞、你的棋更是如此!」他愈說愈火光。
是這樣的啊?她尷尬的皺皺鼻頭,「我……本來的程度就是這樣嘛。」
「錯!」他咬牙咆哮,「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你故意在其他部族特使、百姓的面前讓我出糗!」
「不是的。」這誤會可大了!
「不是?難道完美才女這個稱號是假的?!」他火冒三丈的發出更大聲的雷霆怒吼。
慘了,他的火氣真的很旺!
她手足無措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鼻間完全充斥著他帶著怒火的陽剛氣味,而他渾身似乎帶著火……
唉,她能承認嗎?說她的完美才女的由來。
「不敢說話了?」他冷哼一聲。
她抿抿唇,「我沒有什麼不敢說的,反正眼見為憑,我就那麼點工夫,信不信隨你!」她懶得解釋了,說那麼多一定也沒用的!
「你還真的很倔強,不肯承認自己的幼稚。」
「我幼稚?」
「沒錯,那是什麼場合……」
「夠了!」她也火了,不想再談,「我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好,總之都過去了,你要是想眼我吵一整晚,那請你自個兒慢慢說,我想睡了!」
她惱羞成怒,乾脆閉上眼楮睡覺,管他要干麼,反正這一刻,她已經知道「誠實為上策」道句至理名言是錯的!
迸鎮宇簡直快氣炸心肺,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討了一個這麼倔強、不肯認錯的妻子!
他身上原本交錯著怒火與欲火,而今,欲火沒了,怒火則是燒得更旺,他面無表情的從她身上起來,看到她眉頭一皺又張開了眼楮。
他冷冷的睇視她良久,這才憤然轉身離去。
呿,一定又去找什麼美女溫存了!歐陽靜鼓起腮幫子,胸口也燃起一片妒火,但念頭一轉,這不是很好嗎?她本來就不想伺候他的。
對,很好、很好,但為什麼單獨睡在這張大床時,她卻覺得一點都不好呢?
好冷哦。
翌日,天泛魚肚白,歐陽靜就被小誼跟丁綿綿從床上挖起來。
「綿綿、小誼?什麼事?」她呵欠連連地問著。
「王妃,你該起來了,快點。」
「是啊,小姐,你快一點。」
丁綿綿跟小誼邊催促她起床,邊幫她洗臉,再為她穿上一件小鎧甲皮衣,然後將她的長發編成了七、八條發辮、淡掃蛾眉,就將還搞不清楚的她拉出宮殿。
此刻,天還蒙蒙亮,遠遠的有一道金色晨曦,而廣場上已經擠滿不少人潮,在人潮右方有一道圍起的柵欄,柵欐里有四、五十匹看來焦躁不安的馬匹,它們不停的仰腳嘶鳴,鼻孔也不時的噴著氣。
「總算出現了,王妃。」
一身勁裝的楊子維走了過來,站在丁綿綿的身邊,看著她,眸底浮上一抹溫柔,不過,當他的視線轉到昨天差點沒將他耳膜震破的王妃時,那抹溫柔則由一抹打趣取代,「今天還有笑話可以看嗎?王妃。」
她給了他一記大白眼,卻看到丁綿綿跟他搖搖頭。
她柳眉一皺,看看互動良好的兩人,好奇的問︰「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馮?」
聞言,丁綿綿的粉頰瞬間飛上兩抹嫣紅。她在昨晚已經成了楊子維的人了……
楊子維則笑得得意,但就是不開口。
「小姐,綿綿說她已經跟了楊少爺,也不住在祭祀毆堂了。」小誼在旁邊悄聲道。
她一臉恍然大悟,「難怪,可是,」她看著楊子維,挑眉問︰「那你什麼時候娶她?」
「娶?」楊子維一愣。他可從沒想過這事。
「哇!所有的人都準備妥當了,你這個王妃還真有時間,可以在這兒閑聊。」塔莎冷冷的譏諷突地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眾人一回頭,就看到她一臉冷漠的站在一群已經騎上那些躁動馬匹的已婚婦人前,這可提醒了楊子維。
「對了,對了,有事晚一會兒再說,王妃,你先去挑一匹馬吧。」
他指指那些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被挑到剩下兩匹看來就很凶猛的馬兒。
「這要做什麼?」她一臉不解。
「虧你還是一國之後,連咱們善摩國的傳統也不懂。」塔莎冷言譏諷後,再將這種已婚婦人為丈夫祈福的傳統儀式做了簡略的說明。
只要在太陽完全露臉前,婦人能馴服胯下坐騎,並騎到一公里外的「福臨廟」,為丈夫點上一盞光明燈,神將賜福予她的丈夫,而婦人如果是騎越難馴服的野馬到福臨廟,丈夫所得到福分就越大。
听完,歐陽靜是一臉興趣缺缺。
一來她不會騎馬,二來,為了那個自私、愚蠢,又不相信她真話的男人去跌斷脖子?
哼,還是免了!
但她不想,楊子維、丁綿綿卻拚命說服她一定得選匹野馬上場。
因為這不僅表現女人的大無畏精神,也表現女人對丈夫的敬意與情意,她貴為王妃,怎能不做?
小誼自是不敢勸主子去騎馬。小姐爬樹技術雖然好,但騎術……從未騎過馬,哪來得騎術?
塔莎見歐陽靜還是無動於衷,冷冷的睨她一眼後,冷聲道︰「算了吧,就讓所有的人知道本國的王妃是個不肯替王祈福的貪生怕死之徒。」
真的是被逼上梁山了!歐陽靜看著外圍為她加油的百姓,再看看高坐高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古鎮宇。
「好吧,我上了!」真無奈啊!
若跌斷脖子,就叫早死早超生吧,反正她又治不好晨恩的病,也改變不了這個自私、愚蠢的昏君。
她在心里嘀咕老半天,可走到柵欄邊,看到那兩匹被挑剩但絕對是最難馴服的野馬時,她又遲疑了。
她真的要跟自己過不去?她根本不會騎馬嘛!
一個中低的男性嗓音突地在她身後響起,「請讓我幫王妃吧。」
她愣了愣,一回頭,就看到一名年輕太監走了過來,由於他頭垂得低低的,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卻覺得這聲音挺耳熟的。
「王妃雖是完美才女,但不諳馬術,貿然上馬恐有生命危險。」
「你是誰?」楊子維困惑的看著他。
「我是秦公公的隨身小廝。」侯克倫低聲回答。
「那好吧,不然,再拖下去,還真的趕不上時辰了,總之,王妃也在馬背上,應該就算數了。」楊于維看著愈來愈亮的天際,也就答應了。
侯克倫點點頭,很快的縱身躍上一匹黑色野馬,文武全才的他馬上功夫也是一流,一會兒,就控制胯下坐騎,乘馬躍過柵欄後,甫伸手要將歐陽靜拉上馬背,一個白色身影突地飛身而至,搶先一步的拉起歐陽靜。
他眉頭一皺,飛快回頭,只見威風凜凜的古鎮宇懷抱著歐陽靜上了僅存的另一匹野馬,馬兒幾個擺頭跳腳嘶鳴,兩人亦在馬背上上下下的顛簸幾下,古鎮宇即順利的掌握控制權,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擁著美人,奔馳過他的身邊。
「果然還是忍不住了!」楊子維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一大清早,所有官家夫人都出現了,唯獨王妃遲遲沒現身,當時這個大王的神情可真是臭得可以。
所以他才連忙要小誼跟丁綿綿去叫王妃起床,但這個大王還嘴硬,說他根本不在乎,可這會兒居然搶起人了?!
侯克倫沒料到一個可以將歐陽靜帶離善摩國的機會就在自己眼前溜走了!
但古鎮宇只有一人,並沒有隨侍在旁。在看到其他人的目光皆讓廣場內祈福的慶典活動吸引過去後,他立即策馬,尾隨而去。
迸鎮宇環抱著歐陽靜策馬疾奔,而他懷中的歐陽靜則不時以眼角余光偷瞄他那張冷硬的俊顏。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談話,這氣氛著實太悶了,她忍不住了。
「你昨晚不是氣到不理我?為什麼又多事的跳出來幫我?」
他冷冷的睨她一眼,答非所問,「慶典一結束,你就得學騎馬。」
「我?騎馬?」她皺起柳眉,「這算是答案嗎?因為我不會騎,所以你跳出來幫我?」
這其實不是理由,縱然那個多事要幫忙的年輕太監只是半個男人而已,但他發現自己一樣無法忍受讓她坐在那個年輕太監的懷中。
曾幾何時,他對她的佔有欲竟強到如此可笑的地步?!
歐陽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突然間,她似乎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迸鎮宇沉默的策馬前往福臨廟,眼見天都要亮了,他避開大路,轉往山路捷徑,但才奔馳一會兒,就听到身後緊追而來的馬蹄聲,倏地,一道渾厚的掌風就劈向他,他臉色丕變,立即從馬背上騰身,用力一拍馬背,對著歐陽靜吼道︰「抱住馬兒,不要放!」
同時間,他飛身回擊該名偷襲的人,卻錯愕的發現偷襲之人就是那名年經太監。
而歐陽靜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只能緊緊的抱住馬兒,看著馬兒像瘋了似的往前疾奔,她嚇得閉上眼楮,不敢看。
侯克倫與古鎮宇展開激戰,山林間,霎時掌影齊飛,兩人攻勢凌厲,武功不相上下,雙方進入纏斗。
驀地,前方突地傳來歐陽靜的尖叫,古鎮宇的心猛地一震,兩人同時停手,身形一凌,施展輕功飛向前方,只見那匹野馬一腳誤踩獵人設置的陷阱,鐵刺刺進馬蹄內,鮮血直流,馬兒是痛得上下跳動,使得坐在馬背上的歐陽靜尖叫連連。
眼見那匹馬兒離一旁的峭壁愈來愈近,兩人的心一寒,急忙縱身而去,但來不及了,馬兒一腳踩空,連人帶馬的全墜往山崖。
候克倫緊急停步,站在崖邊,卻見古鎮宇竟不要命的跟著縱身下崖,他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