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琀進宮之後,深得國王陛下的喜愛,因為她擁有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才藝,
任何詩文、畫畫的來處都難不倒她,寫詩對詞也總能出現新意,听她奏曲更如新鶯出谷般悅耳,吹竹彈絲無一不可,就連作畫都有唐朝畫聖吳道子的影子。
田賜森得知國王陛下這般倚重她,臉色瞬間變得灰敗,擔心自己的地位就要被取代了。
「夜風,我要你進宮見她一面,勸她離開。」他囑咐道。
「侯爺,我只能盡力,至于她听不听,我就不敢說了,畢竟我負她是事實,她怨我也是真的。」端木夜風不會允諾做不到的事。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辦到。」
「如果我辦不到呢?」他試問。
田賜森握緊拳頭,咬著牙說︰「那就讓她死。」
端木夜風深吸一口氣,隨即露出微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需要如此重嗎?」
「難道你不忍?」田賜森陰惻惻的看著他。
「你說,聰明如我,會因為一個罪臣之女而毀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前程嗎?」端木夜風笑問。
「那就快去,想辦法說服她。」
端木夜風拱手,「是,我一定會盡力,不過這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功的事,請給我一段時間。」
「反正盡快就是。」田賜森甩袖離開。
端木夜風臉色黯然,站在原地。
半響,他也跨過門檻,直接前往王宮。
听說現在陛下根本離不開那女人,她到底用什麼方法讓陛下如此依賴她?
只要想到她成天待在一個男人的身邊,盡避那人是國王、是她的表親,他還是覺得非常不舒坦。
進入宮中,詢問過後,他來到夏琀居住的悅水苑。
經過宮女的通報,他走進里頭,看見夏琀坐在池塘邊喂鯉魚。
听見腳步聲,她抬頭一看,淡淡的說︰「我沒想到你會來。」
「我是安傅居大人,進出王宮是家常便飯。」
「所以趁工作之便來看看我?」她拍了拍手,站起來,嬌媚的笑顏讓人心蕩神馳,「里面坐。」
她走進屋里,親自為他倒了杯茶。
「宮里什麼都好,連茶都是香,剛泡好,還是熱的,快喝吧!」
「你在這里好像過得很愜意?」端木夜風跟著走進來,觀察她的笑容,似乎多了幾分春風得意。
「當然愜意了,飯來張口,茶來伸手,最重要的是,景色優美,王子和公主們也很好相處。」夏琀瞅著他,「我想你不會只是單純來看我,說明來意吧!」
他的臉龐瞬間黯然,「離開都城,回南陽鎮去。」
她擰著眉頭,「這些話我都听煩了。」
「你留下來只是為了懲罰我,是吧?」他眯起眼眸,「那我告訴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樣行了吧?」
「就這麼簡單?」她柔媚一笑,「我偏不走。」
「為何這麼固執?到底要我淪落到什麼樣的地步,不才肯離開?」端木夜風沉著嗓音問。
「你真傻。」她垂下頭,搖了搖,「我不想害你,你盡避過你的日子,我住在這兒並沒招惹你,更不會破壞你和倩雅姑娘的感情。」
「但是你會有危險。」他雙眼冷冽,此刻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危險?」夏琀挑起眉頭,睇著他,「誰要我的命?」
「我不會騙你,你還是快走。」端木夜風走近她,熱熱的大掌貼著她冰冰涼涼的臉頰,輕輕揉撫。「這次我不會再騙你。」
「要我如何再信你?」一次的毀約,已讓她遍體鱗傷,哪還有余力再傷一次?
「最後一次,你非信不可。」
她苦澀一笑,「如果真會死,可以死在有你的地方,我無怨無悔,沒有奢求了。」
「何苦這麼傻?」他眼中閃過一道利光,嗓音粗啞的說。
「愛一個人本來就傻,無所謂。」她強忍住心傷,笑問︰「要不要來盤點心?宮里的小餅很不錯,我讓人端一盤來……」
「別讓旁人打擾我們。」她牽強的笑容,讓他的心沒來由的揪痛。
她眨了眨眼。「那你還想談些什麼?只要別談這件事。其他都可以。」
「看來要你對我死心,很不容易。」
「你錯了,我的心早已經死了,你怎麼不信?連我精心繡了好久的喜帕都送給你們做賀禮,哪有不死心的道理?!」夏琀笑得恣意。
「若是如此,你為何還賴在有我的地方?」他撩起她鬢邊的發絲,「不要否認你真正的想法。」
「你……」她蹙起眉頭,看著他。
「承認了?無話可說了?」他的手指來到她的下顎,動作溫柔細膩。
閉上眼,夏琀不想再做無謂的爭辯,此刻她所有的情緒都被仿佛有魔力的指尖挑了起來,直到他的手指來到她細女敕的耳朵,她的呼吸忍不住變得急促。
「別……」
他貼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完全對我死心?」
「等……等我在都城……玩夠了……」她輕聲嚶嚀。
「不應該說讓我玩夠了,對吧?」他將她推到在貴妃躺椅上,雙眸閃著爍亮的光芒。
「才不!」她晶瑩的眼眸回睇他。
「你每次都不承認,但最後不都默認了?」他的熾燙的唇瓣慢慢的貼近她的柔唇。
「你先告訴我,到底說要殺我?」夏琀不敢呼吸,深怕聞到他吐出的焚熱氣息。一顆心又開始不定。
如果能多看他幾眼,就算死也無所謂,她只怕這一切是他的借口。
「知道太多,死得更早。」他微眯雙眸,熱唇緩緩的貼上她的。
「好吧,那就不問了,我還想多看你一些時候,只要滿足了,我隨時願意死。」她的笑容柔媚似花,動人不已。
「誰準你死?不許再說!」她的話語急促,神情冷峻,好像她真的會因為一句話而死去。
淚水滑落夏琀的臉頰,仿佛無形的手,攫住他的心。
接下來,她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飛,彈指間,房門已合上,滾燙的欲火再次與緊閉的室內燃燒,且愈燒愈旺。
在欲海中,她好幾次想喚回自己的心,但每每張開眼,靈魂就掉進他撼人的凝眸中。
這男人讓她寂寞一場,如今卻以過度的熱情來替補,任是無心,也讓她動容。
普天下,只有傻女人才會這麼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