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被調職了,從原本任職的N區,調到離T區最遠的A區。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听說是園長親自頒布的人事異動案。
由于A區到T區的距離是原來N區的兩倍,兩區間光是單程就得花上近半天的時間,如此一來艾瑞史再也無法隨心所欲的造訪喬翎。
原來抱著顆忐忑的心情來上班的喬翎,在听到艾瑞克被調職的消息時,頓時大大松了一口氣,經過隔離室那件意外插曲,短時間內,她實在無法坦然面對他。
突如其來的人事異動對她而言,宛若天降甘霖,來得正是時候。無暇去思索艾瑞城克被調職的原因,她只是顧著慶幸,老天爺終究待她不薄。
版訴她這則消息的珊蒂在一旁見了,對喬翎的反應很是不解。「怎麼你一點都不難過?」
「我替他感到遺憾。」她禮貌上說道。
「只是遺憾?」男朋友一下子被調得那麼遠,身為女朋友的她卻只是感到遺憾?
在周遭同事眼中,早就認定喬翎和艾瑞克是一對,盡避她曾極力否認,卻沒有半個人願意相信。
「再怎麼說,我們都只是動物園里的員工,本來就沒有能力干涉上級的安排。」她是標準的社交辭令。
「我們討論的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嗎?」換做是自己,她絕對無法這般坦然。
「當然不是。」喬翎早已否認過好多遍。
「艾瑞克對你的態度明明是有目共睹。」奇怪喬翎怎地就是不肯承認。
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喬翎不再解釋,「好吧,我放棄了。」她無力改變早已根深蒂固的誤解,「我只能說,我個人並沒有相同的情感。」
見喬翎的態度極為認真,珊蒂首次正視起她跟艾瑞克間的關系。
「你應該感覺得出來艾瑞克很愛你吧?」正因為他無可救藥的痴情,才讓眾人對兩人間的關系深信不疑。
「我寧可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樣她就不需要對他感到歉疚了。
「為什麼?艾瑞克長得又高又帥,年輕多金,對你又痴情得緊。」她不能理解這樣一個條件優秀的男人,喬翎為何全然不動心。
喬翎也曾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為什麼,卻都找不出合理的解答,「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沒有理由可言。」就像自己對米契爾的感覺,同樣是沒來由的。
「艾瑞克知道嗎?」
「我曾不止一次告訴過他。」
「看來他並不打算放棄。」
「他實在是太傻了。」傻得讓她內疚不已。
證實喬翎與艾瑞克之間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愛情存在,珊蒂突然對她的感情世界好奇起來。
「喬翎,你有喜歡的人嗎?」
喬翎的腦海里很自然的浮現出米契爾的臉孔。
雖然他在吻過她後,什麼話也沒有表示,她對他的愛戀卻是突飛猛進。明知這實在不是個好現象,兩人的身份懸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結果,她卻還是無可救藥的陷落進去,抽不出身。
***
罷才在電話中,連恩告訴米契爾警方已經將槍殺他的司機引渡回國,並以教唆殺人的罪名正式拘捕並起訴羅拉。
米契爾听完只是要求好友透過關系,將整個案情封鎖,別讓媒體得知任何的消息。
連恩同意了米契爾的作法,卻對他接下來的決定大表異議。
「你打算繼續住在醫院?!」這是連恩听到米契爾決定時的第一個反應。
「我想我是這麼說的沒錯。」米契爾心情甚佳。
「該死的,你真的不打算搬回來?」連思不死心,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若是米契爾一天不出院,他豈不是一天不得清閑?
「基于多年的情誼,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你,有空的話走趟醫院,你的耳朵顯然需要治療。」
「米契爾!」連恩在電話里頭咆哮著他的名字,「你別想打哈哈就此混過去。」
「嘿,小聲一點好嗎,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個病人。」米契爾的語調爽朗,已不復前些時候的衰弱。
連恩不甚捧場的訕笑,「怎麼我從來就不知道,受傷可以誘發一個人潛在的幽默感?」只除了現在的他一點也沒有心情听好友談笑。
連恩眼下惟一想做,也是誓在必行的,是想辦法逼米契爾回來接掌自己的企業。
「很高興你听出了我的幽默。」米契爾硬生生把好友的諷刺拗成褒獎。
「只可惜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甚至還相當火大。
米契爾沒啥良心的回應,「時間久了你自然就會習慣。」
他這樣說惹得電話那頭的連恩終于失控,劈哩咱啦「問候」了米契爾許久。
總之,不管連恩說好說歹,米契爾就是堅持當個病人,硬是不肯出院。
氣得連恩忿忿然甩上電話,這才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站在窗前赤果著上半身,米契爾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已不若原先多,只剩下中槍的左胸部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十足,早已不帶半點病人的虛弱。
昨天,主治大夫已正式知會過他,說他隨時可以辦理出院,只需要定期回來換藥即可。
他並未答應,甚至反過來命令醫生不得將他病愈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當場,中年醫生雖然覺得奇怪,但因懾于他的霸氣,卻也沒敢違背他。
沒有人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就連好友也只當他是偷閑不肯回去上班,真正的原因只有米契爾心知肚明。
***
從浴室端了盆水出來,喬翎現在已經很習慣為米契爾擦澡了。只除了彼此都有默契,下半身交由男方自理,女方只負責擰吧毛巾遞到他手上。
一如往常的,喬翎才擰吧毛巾,準備為他擦拭上半身。
米契爾卻說話了,「我想洗澡。」
「可是你的傷……」按理說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米契爾應該已經復原得差不多,偏偏里在他胸口上的白色紗布仍不時被鮮血染紅。
前些天,喬翎還因擔心米契爾的病情,特地找主治大夫詢問過。中年醫生眉宇間略顯局促,直說不礙事,只要繼續住院修養,傷勢自然就會痊愈。
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喬翎也不好再有質疑,畢竟,對方才是專業,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獸醫,實在不宜多所置喙。
「不礙事。」
「傷口還在流血。」盯著繃帶上的血漬,喬翎實在沒法子像米契爾這麼樂觀。
涂了紅藥水當然會流血,米契爾在心里頭嘀咕。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他順勢對她提出要求。
「萬一傷口沾到水引發細菌感染……」她實在不樂見他出任何差錯。
「只要你幫我,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拗不過米契爾的堅持,喬翎最終還是答應了。
將臉盆的水重新端回浴室,喬翎打開浴白的水龍頭,約等水在滿二分之一,才將水龍頭關上。
她走出浴室,來到米契爾病床前,小心翼翼的扶他下床。
由于米契爾還很虛弱,幾乎承受他整個人重量的喬翎必須很小心的攙扶住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進浴室。
面對這樣虛弱的他,喬翎實在很懷疑,自己去上班的時候,病房里剩他一個人有多麼不方便。
其間,她先後又對米契爾提過幾次請看護的事,無奈都被他一口回絕。
浴室里,喬翎正努力設法褪除米契爾下半身的長褲。
「米契爾,你還站得住嗎?需不需要先到馬桶坐下?」喬翎不放心。
「還可以。」他回答她的語氣還很虛弱。
「你先扶著牆壁,我幫你把褲子月兌下來。」確定他的手掌穩當的撐住牆沿,喬翎才蹲去。
盡避已經看過他的下半身許多次,每回無可避免的觸及他的男性特征時,喬翎仍是不免一陣羞澀。
順利除去他的長褲,喬翎起身想扶他走向浴白,米契爾卻在這時一個跌路,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壓向她。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喬翎失去平衡,腳步不住向後退去,直到她整個背部抵到身後那面牆,兩人的身體才終于穩住。
按理說倒退的後作力那般強勁,撞上牆壁的喬翎實在不大可能毫發無傷。令人慶幸的是,米契爾的兩條手臂「剛巧」繞到她身後,代她護住她的後勺,才不至于釀成傷害。
一場虛驚過後,驚魂未定的喬翎急忙關切,「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怪自己太過粗心,還好是有牆壁頂住,否則米契爾要真發生什麼意外,她一定無法原諒自己。
「我很好,你別慌。」見她一副汶然欲泣的表情,米契爾當下閃過一抹心虛,為自己的卑劣。
「真的?你沒有騙我?」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他神態自若,「倒是你,沒撞到哪吧?」猛烈的後作力並不在他預估之中,所幸他在千鈞一發之際以手護住她,否則後果絕對不妙。
「沒有。」喬翎甜甜一笑,「還好你的手剛好護住我,謝謝!」
米契爾不自在的笑了笑,對她的道謝受之有愧。
等一切又回歸于平靜,喬翎才意識到兩人現下的處境。該怎麼說呢?他們的姿勢實在有些曖昧。
米契爾兩條手臂繞到喬翎背後,一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另一掌則不偏不移的罩在她的臀部上,剛巧將她壓貼到他兩腿胯間。
「米契爾……」
「嗯?」一個多月來的相處,米契爾當然知道喬翎有多麼敏感,光是現在這樣親密的親近她,他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她的僵硬和不自在。
「我們……」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啟齒。
確定喬翎安全無慮之後,米契爾索性放任自己把全身的重量負載到她身上。盡避看出她有話要說,他卻因料定她開不了口,而恣意吃她豆腐。
「怎麼啦?」將下巴枕在她的頸窩問喝氣,右腳硬擠進她兩腿之間,以自己的碩大磨蹭她的小骯。
「你可不可以……啊——」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喬翎忍不住申吟。
「可以什麼?」米契爾邊吻著她的頸項,邊將目標轉往她雪白的香肩。
如絲雨般灑下的細吻,攪得喬翎思緒大亂,全然無法思考,就連四肢也開始不听使喚起來。
當喬翎意識到自己正往下癱軟之際,米契爾已先一步穩住她。
霎時,她的理智整個被拉了回來。天啊!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米契爾還受著傷,人非常的虛弱,急需她的照顧。而她,剛才還險些雙腿癱軟在地,要不是米契爾及時扶住她……
米契爾扶住她,這怎麼可能?
喬翎的視線倏地拉回他臉上。
像是懂得讀心術似的,米契爾隨即看穿她的疑惑,下一秒,他整個人又重新癱在她身上。
由于喬翎及時扶住他,所以並未發生什麼意外。
丙然,剛才那一瞬間不過是她的錯覺,以米契爾現下這般虛弱的情況,如何能穩得住她?喬翎的疑慮當下隨即解除。
不再給自己時間胡思亂想,喬翎謹慎的扶著米契爾走進浴白,讓他將下半身浸泡在水里。
「水會太燙嗎?需不需要再加些冷水?」
「不需要,這樣剛好。」
「米契爾,你把頭往後仰,我先幫你洗頭發。」
米契爾照做了,他將頭向後仰,而喬翎則是坐在浴白邊緣為他搓洗一頭耀眼的金絲。
「你知道嗎?你的發質好到足以令一大票女人嫉妒。」細絲般的金發滑過喬翎指尖,觸感出奇的柔軟。
「或許,但你不需要。」多少個喬翎熟睡的夜晚,米契爾總是眷戀的撫著她一頭烏絲,柔軟而富有彈性,令他愛不釋手。
「我要幫你沖水了,記得把眼楮先閉上。」喬翎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
盡避喬翎是出于關心的提醒,米契爾卻不打算照做。
難得有機會與她誘人的渾圓近距離接觸,他怎麼可能傻的錯過。
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邪惡思想的喬翎,只是專注的幫他清洗頭發上的泡沫,上半身又往前低斜了些。
米契爾的視線透過她T恤的領口向內延伸,無邊的春色美景盡在咫尺,一覽無遺。
如果她再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捺不住饑渴,當場霸王硬上弓吃了她。
等到喬翎幫他把頭發洗淨,並用干毛巾包妥,米契爾早已因過度饑渴而口干舌燥。
之後她讓他坐直身體,抓起另一條濕毛巾開始為他擦背,並盡可能避開他的胸口。
「米契爾,你真的不打算通知家人嗎?或許他們正擔心著。」一個多月以來,也沒看誰來探望過他,要是他再不與家人聯絡,她懷疑他家人不急壞才怪。
「已經通知過了。」
「那為什麼……」想問他為什麼沒半個人來探望,又怕他有難言之隱,喬翎遲疑著。
理解她的顧慮,米契爾索性直說︰「如果你指的是家人,我不以為讓小孩子到醫院來是個好主意,要是你指的是朋友,他這會正忙得不可開交。」焦頭爛額的連恩根本抽不出空走道醫院。
「你結婚了?!」手上的毛巾一松,順勢滑落到浴白里。
「沒有。」米契爾轉過身來面對她。之所以告訴她這則消息,為的不過是想試探她的反應,很高興她並未令他失望。
「可是你剛剛說小孩子……」她心里盡避因他的否認而雀躍,但仍不敢太早放心。
「就算沒有結婚,也可能有小孩子,關于這點,你想必明白才對。」米契爾說的相當有把握。
喬翎當然可以理解,「你……你愛她嗎?」幾乎是集結全身的勇氣她才問出口。
米契爾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她被他看得書臊不已。
「嗯……我純粹是好奇罷了,如果你不想回答——」
「不,我願意回答。」
一听他肯說,喬翎的一顆心頓時被提得老高,「那你……」否認吧,說你一點也不愛她,說你跟她之間已經都過去了。喬翎在心里祈禱。
「當時,我確實一點也不愛她。」只除了世事難料……
米契爾的回答讓喬翎委實松了口氣。要是他的答案是「愛」,她簡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著他的面失態。
他從浴白里撈出喬翎滑落的毛巾,重新交回她手上,「你很在乎?」語氣里的肯定讓她當場羞紅了臉頰。
「沒、沒有。」喬翎別腳的掩飾,「我只是在想,什麼樣的女人能為你孕育生命。」如果可以,她也想擁有一個像他翻版的小男孩。
這股念頭才起,她的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浮現哈維的影子。暗自在心里將兩人一比對,她發現這一大一小的五官還真相似得緊,只除了發色不同。
「她的發絲就如同你一樣烏黑亮麗。」米契爾伸手攫住她的一撮發絲。
听到他這麼說,喬翎突然有股不是滋味,表面上仍維持良好風度,「她肯定是個大美人。」美得令自己嫉妒。
「她是。」米契爾嘴角略微揚起,欣賞著喬翎的醋樣。
米契爾答得毫不遲疑,喬翎當下更是不痛快,她抿了抿唇,決定不再繼續討論下去。
較之于她一臉不欲多談的微怏,米契爾臉上的表情愉快多了。
「你不開心?」他明知故問。
「沒有。」她斷然否認,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小家子氣。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就愛逗她。
「我一向都是這種表情。」喬翎睜眼說瞎話。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善妒的女人。
「那麼,願意為我笑一個嗎?」
此時此刻,她哪里還笑得出來,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表情比哭還難看。
心疼她的強顏歡笑,米契爾決定不再逗她,「放心吧,我的品味始終如一。」他語帶玄機。
棒著浴白,米契爾甜甜蜜蜜的吻住她。
***
難得的周末,外頭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病房里的米契爾卻是心情晦暗,老大不快,他怏怏不樂地注視著喬翎的一舉一動。
「你又要出去?」見她穿著一身粉紫色及膝洋裝,米契爾的話里摻雜著些許不意察覺的情緒。
「嗯。」喬翎將自己的長發挽到左耳下方,正專心對著鏡子把它扎成辮子,「我知道你一個人會很無聊,所以剛剛我到醫院附設的超商幫你買了份報紙,還有幾本財經雜志。」
瞟了躺在桌上的報章雜志一眼,米契爾的心情更差了,「又是去找那個小表?」他對那名素未謀面的小表積怨日深。
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產生了依賴,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她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像現在,為了她,他甚至還卯足勁嫉妒起一個年僅七歲的小表頭。
「米契爾,他不是小表。」她早已糾正過他好幾日,他卻依然故我。
「我說他是小表他就是。」此時的他宛如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米契爾賭氣的口吻總算引起了喬翎的注意,「米契爾,你怎麼了?」她擔心他是不是病了。
米契爾當然也察覺到自己的失常,情緒為此更加躁郁,「沒什麼。」他一語帶過不願多談。
喬翎不很放心的多看了他幾眼。
不想叫她窺出自己是在鬧情緒,「你不是跟小表約了,急著要出門?」想到她居然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小表將自己丟下,米契爾的口氣更沖了。
他不提,她倒還真給忘了,連忙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不妙,我快遲到了,得趕快出門。」她匆匆背起放在桌上的白色皮包。
當場叫米契爾為之氣悶。
「對了米契爾!」臨出門前,喬翎腳步一滯,「我答應帶哈維吃過晚餐後才送他回家,可能得七點左右才能回來,你可以晚點吃晚餐嗎?」
天殺的!那可惡的小表,先是在白天霸住她不放,現在連晚上的時間也不肯放過?
「難道他家沒給飯吃?」
「米契爾,我不是跟你說過,他的父親是個非常不負責任的男人,他——」
米契爾不耐煩的替她接口,「他非常的可憐,缺乏父母的疼愛,需要所有人的疼惜。」這些他媽的陳年老調,他都會背了。
就那小表可憐,那他呢?他就活該枯守在醫院里?
媽的!他更恨不得把那小表頭的父親揪出來狠狠痛揍一頓。
避那男人負不負責任,那是他家的事,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沒管教好自己的小孩,放任那小表犯到他的地盤上來。
「那你……」她詢問他的意思。
米契爾其實是想和她唱反調的,偏偏一對上她可憐兮兮的乞求……「隨你。」他撤了撤嘴,不甚情願的道。
「謝謝。」喬翎頓時憐楚淡去,對他綻出一朵嫣然,「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吃塊蛋糕充饑。」桌上除了蛋糕、飲料外,她也預先為他削好了盤水梨,用保鮮膜包著。
在房門被帶上的瞬間,米契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滿腔的怒氣,忿忿然連番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