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客房里只剩下兄弟三人,房立修立刻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哥干麼不送她去醫院?」根據司機的說法,事發當時附近就有一家醫院,而女人身上也穿著那問醫院的病人服。
房澤深又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顯然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房仲民對兄長的做法也是存疑,「還是說……哥認識這個女人?」雖然這個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
「不認識。」
房立修緊接著開口,「那大哥──」
「她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可是大哥──」
不等小弟再有意見,房澤深逕自轉身離開客房,留下兩個弟弟。
看到大哥頭也不回的離去,房立修轉向一旁的房仲民追問︰「二哥,惜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想知道好不好!「我怎麼曉得?」這些年,大哥一直是冷靜、不苟言笑地處理周圍的事!唯獨今日撞上睡美人這件事,實在不像楚大哥的處事風格。
房立修不由得將視線轉向床上的年輕女人,只見她一頭俏麗的短發,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大哥該不會是喜歡上她吧?」
「你覺得可能嗎?」弟弟的說法房仲民也曾想過,但是從大哥毫不猶豫將她丟給他們這一點來看,似乎又無法成立。
「不然到底是為什麼?」
「這麼想知道,那剛才怎麼不向大哥問清楚?」
「二哥你也看到了,大哥掉頭就走,我怎麼問?」
「就追過去問啊。」
話雖如此,但兩人心里都清楚,大哥不願意說的事,他們再怎麼處心積慮追問也只是徒勞無功。
「現在要怎麼辦?」
「一會請陳嫂上來幫忙看顧她吧,看情況,晚上她應該不會醒來。」
對于這陌生的女人,兩兄弟並沒有多想,頂期她大概明天就會離開,反而是兄長的做法實在讓他們無法理解。
夜里的二樓吧台前。房澤深一人獨自喝著酒,他並沒有開大燈,只是點二見吧台上的一盞昏黃小燈。
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確實不像他的作風,難怪會引起兩個弟弟的注意。
雖然他們追問時他並沒有回答,但一個人時,他卻無法不去想其中的理由──她當時說的那句話。
不要去醫院……
曾經在多年以前,心愛的女人在最後的日子也曾說過「不要在醫院」的話,但因為擔心延誤她的治療,他並沒有同意她離開醫院的請求,一直相信她能好起來。
可惜最後的結果不如他預期,他讓心愛的女人抱憾地在醫院里闔上雙眼。
所以,當懷里的年輕女人虛弱地呢哺著拒絕去醫院時,一瞬間,他想起了過往的回憶,心被觸動了,才做出那樣反常的決定。
他心里清楚原因!卻不打算對任何人訴說。
他一個人喝著酒,品嘗這些年一直不願再回想的塵封往事,直到一道輕敔房門的聲音傳來。
在黑暗里醒來的姿儀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陌生的感覺讓人感到不安,她模索著從床上走下來,找到唯一通往外面的那扇門。
拉開房門。她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暗,環顧四周,她在漆黑中發現隱約的昏黃光亮。
不假思索,她直覺往光源的方向栘動,慢慢的靠近,終于抵達光源所在,看見吧台前的一抹身影。
她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否真實存在,可莫名的壓迫感卻令她下意識地噤聲不語,繁盯著前方朦朧的人影。
透過昏黃的燈光,房澤深注意到年輕女人更顯蒼白的臉色,猜測她可能是醒來後對陌生的環境感到不安。
「你不應該在這里。」
恍惚中,她不確定自己在哪里,又或者這里是哪里?
「你需要休息。」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她頓覺疲憊侵襲她的身體,使她令身無力,雖然仍盯著他,但已兩眼迷茫像是無意識般。
她想發出聲音,相心回應他,但沉重的疲憊卻讓她連出聲都顯得困難,只能看著他從吧台前走來,逐漸向自己靠近。
斑大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更給大壓迫感,而他的靠近,也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軟下去,幸好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扶住她,阻止她跌到地上。
雖然之前房澤深曾抱過她,但是這會扶住她,他深刻感受到她的嬌小和虛弱,像稍有不慎就會被風吹走似的。
沒有多加思索,他攔腰將她一把抱起。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忍不住抬頭看他,不過他並未開口解釋,而是抱著她走回客房。
隨著他的移動,她整個人貼靠著他的胸膛,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她卻莫名的感到安心,久道充全陌生的珊境繩浙漸放松。
一直到她被抱回房里,安置在原本躺著的那張床上,目光仍盯著他不放。
房澤深感受到她的注視,輕聲地說︰「閉上眼楮,你需要休息。」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有穩定情緒的效果,讓她順從地閉上眼。
而打算要替她蓋被的房澤深!也是這時才注意到她的一只手仍拉著他的手,像是全然的信任他。
想到曾經也有過那樣的一雙手緊握著自己,表達全然的信任,當時,那手的主人差不多也是像她這般的年紀……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抹柔軟。
「睡吧。」他有些不舍地拉下她的手。
在這樣一個無法以常理判斷的夜晚!房澤深流露出這些年來難得的溫柔,替她蓋上被子後才離開。
黑夜里,姿儀閉著眼楮,像感到安心似的,在這領生的環境里漸漸再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