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爸,好香哦,你在煮什麼呀?」卓立妍走到廚房,鼻子像小狽般的這邊聞聞、那邊嗅嗅。
「哪有什麼,就番薯稀飯呀,不過妳都住在台北,一定很少吃到。」老葉把剛煮好的稀飯端到餐桌上。
老葉父代母職,練就了一手不錯的手藝,雖然卓立妍常嚷著要幫忙,不過老葉總是不肯讓她動手,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
記得她剛來時的死白臉色,那時候的她多讓人心疼呀!不過這些日子在好空氣、好陽光、好食物的灌溉下,臉色不但逐漸紅潤,精神也變得充沛,不再是一副隨時要倒要倒的樣子了。
「哇,好久沒吃了,小時候我媽媽也會煮。」她拿了碗筷,自動地添起稀飯。
她的一切,老葉都听兒子說了,他心疼這樣一個女孩子,從小沒父沒母,還被騙得這麼淒慘,那個沒良心的壞人,一定要把他抓起來!一向古道熱忱的老葉,還為此偷偷掉下了幾滴男兒淚。
「安夏呢?,怎麼還沒起來?他叔叔叫他去幫忙剪葡萄,他怎麼還在睡?」
「我去叫他。」她說著就放下碗筷,走出廚房。
葉家如果有人在,大門是不關的,這會就有一個歐巴桑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像是在走自己家的廚房一樣。
「伯母,請問妳要找誰?」卓立妍有禮的問道。
歐巴桑左右上下地打量著她,「妳就是安夏的女朋友,那個跛腳的?」
雖然她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嘲笑過幾千幾百回,但是歐巴桑這樣赤果果的稱呼,還是非常地傷人。
「嗯。」她微抬起下巴,雖然她該否認不是安夏的女朋友,但是此刻她並不想這麼做。
「長得很漂亮嘛,不過……」歐巴桑話還沒說完,老葉听見聲音走了出來。
「阿珠呀,妳怎麼這麼早?」
「來看看安夏的女朋友呀!這幾天听村里的人說,看見安夏帶著一個跛腳的到處走來走去,我要是不早一點來,就又遇不上了。」歐巴桑單手扠腰擺了個茶壺的姿勢。
「阿珠呀,妳怎麼能這樣說話?」老葉一張大臉亂尷尬的。
「我們家小真長這麼漂亮,好手好腳的,哪一點配不上安夏?她從小就這麼喜歡安夏,安夏要交也要交個比小真好的女人嘛!你知不知道,小真現在還眼巴巴地在等著安夏?」阿珠愈說愈氣,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卓立妍還是站得直挺挺的,她冷冷地看著這個叫阿珠的女人,原來她是來替女兒出氣的。
「阿珠呀,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強,安夏從以前就不喜歡小真,只是把她當妹妹一樣。來啦來啦,喝杯茶不要生氣啦!」老葉陪盡笑臉,討好地倒了一杯茶。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是來問問看,我們家小真哪一點不好?哪一點比不上這個跛腳的?」阿珠不領情,根本不想喝茶,她心疼女兒的傻氣,如此死心眼地愛著那個沒良心的葉安夏……
葉家在長壽村算是大戶人家,老葉的兩個弟弟都擁有自己的果園;且葉安夏和葉初夏兩兄弟都擁有國立大學的高學歷。
葉安夏是個知名的攝影師;葉初夏則是個會計師,村里很多人都想把女兒嫁進葉家,只可惜,葉家這兩個兒子偏偏都還沒有定下心性來。
「妳要問的人來了。」卓立妍冷冷地丟出一句話,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這個歐巴桑破壞殆盡。
葉安夏濃眉揚高,大眼微瞇,臉色臭到不行,擺明就是听見阿珠的話了。
阿珠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見擺出一張壞人臉的葉安夏,她沒有害怕,還是那副要討回公道的嘴臉。
「安夏……」可阿珠才喊了一聲,葉安夏立刻舉起大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阿珠姨,小真沒有不好,她很好,只是我已經結婚了,難道妳要小真當小的嗎?」葉安夏的口氣很差,他走到電視櫃前,打開抽屜,拿出那張大紅喜帖,遞到阿珠的面前。
那張喜帖卓立妍一直忘了拿回去,想不到現在卻派上用場了。
阿珠看著那張喜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由紅轉白再轉青,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老葉,你兒子結婚了,為什麼大家都不知道?」阿珠簡直是用喊的。
「我……」可憐的老葉真是無辜,可又不能實話實說,否則一定會得罪兒子的。
「阿珠姨,那是在台北請的客,改天我和我老婆會在村里再請一次客,到時妳一定要來喝喜酒。」沒想到這張小小的喜帖,幫他解決了多年的老問題,看著阿珠姨難看的表情,葉安夏心里可是樂得很。
「都結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張喜帖借我一下,好讓小真死了這條心。」阿珠說著就要離開。
「阿珠,喝杯茶再走啦!」老葉好客地道。
「不喝了啦!」阿珠移動臃腫的身體,快步地離開。
「利用我?到時你怎麼跟全村的人交代?」卓立妍看著葉安夏,音調依然輕脆有力,她極力掩飾住罷被羞辱的創痛,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心里正在淌著鮮血。
「娶妳不就得了!到時我在村里辦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老爸你覺得怎麼樣?」葉安夏似真似假地說道。
卓立妍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進廚房。
一場意外的鬧劇終于結束。葉安夏今天沒空陪她,他得到果園去幫忙,她本來也想跟著去,後來想到別人的指指點點便作罷。她原以為自己不在意的,沒想到卻還是該死的在意!
她在外人的眼里,原來是這麼地配不上葉安夏,盡避她跟他沒什麼,卻還是讓她覺得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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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卓立妍在不驚動老葉的情形下,來到了葉安夏的房門口。
她輕敲著房門,準備為自己的離開畫下完美的句點。
像是心有靈犀似,房門同時被葉安夏給打開,或者他根本就是在等著她,這是十天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敲他的房門,兩個人都知道似乎有什麼事該做卻還沒做。
她抬頭看著他,與他眼里的熱切交纏在一起,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輕輕擁著她的腰,一個旋身將她帶進他的房內,勾起腳跟直接把房門踢上。
他將思念化為有力的行動,直盯著她漂亮的大眼看,「承認妳很想我吧?」
「你少臭美了!」她推開他,在他的床上坐下。
「我以為……」以為她像上次一樣主動來靠近他。
「我是來跟你說謝謝的,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就算她的臉皮再厚,也做不出勾引他的事了。
「就這樣?」他挑眉。
「不然呢?」她反問。
「我以為……」以為他終于有機會可以一親芳澤了。
「少自以為是了。」她略顯局促地站了起來,「那個阿珠姨說得很好,我是個跛腳的,就算我要倒貼也沒有男人會要我的。」
「我很想要的,可是妳要認清楚,我是正牌的葉安夏,不是妳心里思思念念的葉安夏。」
「那種爛男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根本不可能再想他!」
自從山上的那一夜之後,他朝思夜想她的吻,卻又不敢貿然的行動,怕一身刺蝟的她會甩頭一走,又或者怕她會把他刺得滿身是傷。
「如果妳心里有我,我們可以……」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幾時他也變這麼孬了?真是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
她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可是不能了,最美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了,她只好假裝听不懂。
「很晚了,我只是來跟你說聲謝謝。」
她的拒絕這麼明顯,他是個聰明人當然懂。「妳打算怎麼辦?真的不報警?」
「再說吧。」她轉身要走出房門,小手卻被他一把拉住。
「妳去哪?」他牽住她的手,在這一刻,他很怕她會從他的手心中溜走。
「去洗澡。」她輕輕掙月兌他。
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直到她的房門要關上的那一剎那,葉安夏一腳及時地插入門縫里。
「什麼事?」她問,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有多麼地劇烈。
「明天我還會看見妳嗎?」他知道她隨時會離開這個地方,卻不知道要如何留下她。
她點點頭,給他一記燦爛的笑容,那是掩飾心虛最好的方法。「會的。」
「那明天見。」他只好抽回自己的大腳,離開她的房門口。
躺在床上,他自認不是什麼風流人物,嘴里也講不出什麼好听的話,對女人,他通常氣勢很高傲;但對于她,他卻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生氣,他跟著發火;她悲傷,他跟著難過;她開心,他跟著快樂;她憂愁,他也心情低落。
他記得他才瞇了一下下,卻是怎麼睡都不安穩,猛然驚醒後,天已經大亮了。
瞄一眼床頭的時鐘,已經六點半了。
來到客房門口,原本想要敲門,想想還是算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一下樓,他就看見爸爸坐在沙發上,神情好像有那麼一點落寞。
「老爸,你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老葉手上拿著一張紙,「你自己看吧,立妍走了。」
葉安夏接過紙張,屏著氣,一字一句的讀下去。
葉爸、安夏︰
謝謝你們這十天來的照顧,這短短的十天,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回憶,我真的很快樂!我走了,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有機會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卓立妍
「安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和立妍很好呀,這幾天她都跟你玩在一起,她怎麼說走就走……」
老葉的話像是飄蕩在遠方的風,葉安夏一句都沒听進去,他沖出家門,騎上爸爸的野狼機車,一路往客運站牌狂飆而去。
站牌前一個人都沒有,頭班的客運早在六點二十分就走了。
她竟敢騙他!她明明說明天見的。
耀眼的陽光是這麼諷刺的清亮,她的電話、住址、工作的地方,他全都不知道!
懊死的女人,他竟被擺了一道,被這個女人利用得徹底!
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他忍不住大聲的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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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立妍搭乘一大早的頭班客運,帶著滿滿的感激離開了長壽村。
很多話她說不出口,要她當面跟葉爸及葉安夏說再見,她真的沒有那個勇氣,她怕自己會掉眼淚,更怕自己會舍不得,最後只好偷偷模模地離開。
或許這才是離別最好的方式。
她才回到台北租屋處的樓下,就踫到要外出的房東太太。
「卓小姐,妳不是搬家了,怎麼又回來了?是什麼東西忘了拿嗎?」房東太太熱切地拉住卓立妍的手臂。
「什麼?」
卓立妍一臉詫異,不明白房東太太在講哪一國話。
房東太太沒注意到卓立妍臉上表情的變化,繼續說︰「昨天葉先生來搬家時,我都沒有看見妳,他說妳有點不舒服,妳是哪里不舒服?感冒嗎?」
卓立妍努力消化著房東太太說出來的火星話,最後才慢慢歸納出重點。「對,我感冒。屋內都搬光了嗎?」
「應該是吧,我還沒有時間上去看,想說過兩天再去整理整理,然後再租給別人。葉先生也真大方,還把這個月的房租都付清了。」房東太太這才感覺到卓立妍的表情有些怪異。
「這樣呀,我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漏掉的。」她虛應著,不能讓房東太太發現這件仙人跳似的騙婚。
「葉先生說你們剛度完蜜月回來,決定要住到他家去,所以想趁還沒上班之前把家搬一搬。卓小姐,妳真是好命,嫁給了這麼一個文質彬彬的好男人。」
「房東太太,我可以上樓去看看嗎?」她沒親眼看見,不相信葉安夏會這麼狠。
不,是冒牌的葉安夏,真正的葉安夏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當然可以,反正妳的房租是到月底,妳就自己拿鑰匙開門進去吧。那我要先去超市一趟嘍!」
目送房東太太離開,卓立妍腳下有些浮啊的,她咬著牙關,坐上電梯,進到她住了一年的地方。
客廳里什麼都沒有了,她只看見三面白色的牆;廚房里還剩下幾副沒有洗的碗筷;至于房間里,連床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地的垃圾。
要不是房東太太的話,她一定會以為自己在作夢,就算是小偷闖空門,也會留下幾件家具給屋主做紀念吧。
這個冒牌的葉安夏真夠狠,不但正大光明的搬家,還全都搬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幸好她出門前還記得把重要的證件、存折帶在身上。
她滑坐在空無一物的客廳里,該死的男人,就不要被她抓到,否則她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突然想起了房東太太的話,好命?!她的命哪里好了?
她從小命不好,還以為終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結果呢?
她該怎麼辦?明天就要銷假上班了,她該如何去面對公司的同事?她連家都沒有了,該住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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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夜,熱鬧繽紛。
這是間名為暴龍的Pub,空間里流轉著屬于黑人的靈魂爵士樂。
卓立妍在無處可去的情況下,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這里。
一踏進暴龍,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目,有的人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有的人獨坐在吧台前,靜靜品嘗夜的孤獨。
「嗨,新娘子,怎麼有空來?」吧台內的唐全,露出一張可以迷死人的大笑臉。
「嗨。」卓立妍卻是一臉苦笑,「來喝酒呀!」
「想喝什麼?」唐全看了她一眼,感覺她憔悴沒有精神,活像被倒了幾百萬,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可能只喝得起白開水。」在她走頭無路的現在,想到的只有唐全--一個柔情似水,且對她沒有任何意圖的男人。
「放心吧,想喝什麼算在我頭上。」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唐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那可以給我一杯可以喝醉的酒嗎?」她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想揪出冒牌貨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在家陪老公?」唐全試探地問道,十指已經開始在酒瓶與酒杯之間忙碌著了。
她哼了一聲,「別提了,先讓我喝醉再說。」
唐全是她大學時的學長,他什麼也沒多問,只是以一位兄長的角色,無言地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卓立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入喉嚨,辣的是她的嘴,痛的卻是她的心。
淚眼迷蒙下,她向唐全坦承了一切,最後醉倒在暴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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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室內攝影棚,一群泳裝美女正在搔首弄姿。
「干什麼,手腳這麼僵硬,妳是死人嗎?」掌鏡的攝影師從相機後探出頭來,指著一名穿著比基尼的美女破口大罵。
美女被罵了不傲吭聲,表情只是更加的無助和呆滯。
「還有妳,叫妳動,妳干什麼同手同腳的?」攝影師又指著另一個美女的鼻子罵。
今天這群泳裝美女很倒楣,幾乎每個人都被大攝影師罵到臭頭。
「葉子,我看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負責安排這群美女來照相的經紀人王海生終于看不下去,開口為大家求情。
葉子就是葉安夏,也是那個到處亂發脾氣的攝影師,他將相機扔給一旁的攝影助理,然後走到攝影棚的角落。
王海生也跟著走了過來,遞了一根煙到葉安夏的面前。
葉安夏本來伸手想拿煙,但一想到卓立妍不喜歡他抽煙,便又搖了搖手。
不管在哪里,卓立妍只要看到他拿出煙來,就會賞他一雙大白眼,接著就二話不說地搶走他口袋里的煙,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好膽?只除了那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不讓他抽,他也就不抽,這十幾天下來,他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
「不會吧?你在戒煙?」王海生一臉不相信,這位大攝影師可是一天一包的煙量,算是老煙槍一個了。
「不想抽不行嗎?」葉安夏橫眉豎眼,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我的大攝影師,怎麼休了假回來脾氣反而更大?是假休得不夠多,還是和安琪吵架了?你行行好,攝影棚的租金很貴的,今天一定要把周刊要的相片拍好。」
盡避葉安夏的脾氣再大,王海生都只能委婉地勸著,誰讓他是倒楣的經紀人兼事業合伙人。
他們兩人組了工作室,王海生負責一些行政業務上的事,葉安夏則負責技術構圖拍照的事,兩人算是共生體,葉安夏只要有工作做,王海生也就跟著有錢賺。
葉安夏用手指耙梳著短短的五分頭,「小王,給我一杯咖啡。」他的脾氣是不好,但卻不會無理取鬧,今天拍照很不順利,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心浮氣躁。
「好,我馬上叫助理去準備你愛喝的拿鐵。」王海生領命快步離去,別說是咖啡,現在就算要叫他變出一杯永和豆漿,他都會想盡辦法的。
葉安夏才正想喘口氣,一名有著模特兒般玲瓏身段、穿著比基尼泳裝的美女來到他的身邊。
「葉子……」那一聲葉子夠嗲、夠媚,讓男人听了全身骨頭都會酥掉。
是葉安琪,那個跟他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的女人,也是他的前任女朋友,應該說他要回老家之前才分手的女朋友。
「葉子……人家好想你。」不顧在場的幾十雙眼楮,葉安琪幾乎果裎的嬌軀,就這麼往葉安夏的身上靠去。
「我記得我們分手了。」葉安夏站得直挺挺的,也沒有推開她。
相對于一屋子的美女,葉安夏這一身頹廢的T恤和牛仔褲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分手,你這麼狠心,一走就是十幾天,連通電話也不打給我,還把手機關機,讓我想找都找不到你。」葉安琪幾乎是賴在葉安夏的身上撒嬌。
「安琪,我們談過了,我不適合妳,妳別這樣。」他的耐性可是有限,再被安琪纏下去,他一定又會控制不住脾氣的。
女人一旦跟他交往,每個都想管住他。
他拍照也要管、吃飯也要管,應酬也要管、交朋友也要管,怕他整天在美女堆中打轉,會被其他美女給拐走;他第一次會安撫,第二次會解釋,第三次他可就沒有耐性,大家說再見比較容易。
既然不相信,那又何必交往呢?
「葉子,我不要分手,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會再干涉你的工作,也不會再亂吃醋,你就再給我一個機會嘛!」葉安琪的唇,差那麼一公分便要吻上葉安夏的唇了。
葉安夏在整個華人地區是鼎鼎大名的攝影師,找他掌鏡的案子,已經預約到明年初,他的脾氣雖然不太好,講話又很直,可是大家卻都又買他的帳。他的人雖然充滿狂野原始的氣息,但他的作品卻是細膩到可以透視出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葉安夏推了推她,迫使她立正站好。「別影響我的情緒,否則我叫小王下次別找妳來。」他撂下狠話。
葉安琪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于是將姿態擺得更低,「我不吵你,不吵你,等你拍完我們再說。」
罷好王海生端來了葉安夏要的咖啡,看著葉安琪一臉的憂傷,他也無能為力。
喝了咖啡清醒了腦袋,葉安夏立刻找回自己的專業,他這才發現,他這鼎鼎大名的攝影師,竟然沒有為他和卓立妍留下任何一張相片。
教他想思念也無從思念起,這麼狠的女人,比他拒絕任何一個女人時都還要狠,難道說他這次踢到鐵板是罪有應得嗎?